“ 好的,霍老請稍安勿躁,墨少一般十點會準時到公司。” 霍伯雄脾氣火爆是出了名的,葉楚雲清楚,如果不在一開始就強調清楚墨胤川的時間,不出一刻鐘,霍伯雄肯定又要氣急敗壞問︰“ 為什麼這麼久不見人?”
    “ 好端端的,為了什麼事調整工作時間,墨氏最近業務不好嗎。”霍伯雄不難看出歲月痕跡的臉上寫滿了不悅。
    “ 呃—— 霍老,這是墨少的私事,墨少沒有給我和助理團隊的小伙伙過問的權限。” 葉楚雲畢恭畢敬地輕聲回復道。
    這話表面上是說葉楚雲自己沒有過問的資格,深一層也暗示霍伯雄沒有過問的資格,願意就安心等待,不願意就自行方便。
    提前按住霍伯雄的爆脾氣。
    要知道,霍伯雄去都是沒有等人的耐心的習慣的,容易按不住自己的暴躁。
    “ 哼! 都是他爺爺能慣的,年紀不大,壞毛病倒是不少,你忙去吧,我自己等著。” 霍伯雄揮了揮手把葉楚雲趕出會客室,很有反客為主的味道,仿佛他就是這里的主人般。
    葉楚雲也習慣了霍伯雄霸道的作派,對此也見怪不怪了,微笑著點了點頭,退出會客室。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的葉楚雲,給墨胤川發去了信息,提醒墨胤川霍伯雄正在公司等他,來意不明。
    墨胤川看到葉楚雲的信息時,已經是九點半過後的事,送姜甜甜到實驗室再往自己的公司轉時才有心思看手機。
    葉楚雲信息里說︰“來意不明。” 墨胤川卻秒懂霍伯雄的所為何事。
    北川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霍均格再低調,也是國際名人,怕是霍均格的私人飛機還沒飛進北川就已經引起不少高層人士的關注了吧。
    霍伯雄能忍這麼多天才上門要人,墨胤川覺得已經是奇跡了。
    從DNA上論,姜甜甜是霍伯雄的孫女,霍伯雄是姜甜甜的爺爺,便也變成了墨胤川的“爺爺” ,然,墨胤川並沒有因為霍伯雄在公司等他而刻意加快回公司的車速,墨胤川可不管霍伯雄在他這里的輩分變不變,也不管霍均格對霍伯雄的態度變不變,墨胤川首先是不允許任何人讓姜甜甜不痛快的。
    如果讓姜甜甜不痛快了,無論對方是誰,墨胤川都是不打算留情面的?
    霍伯雄的秉性墨胤川不必言明,心里自然是有判斷;哪怕霍均格不計前嫌再次回到霍家,墨胤川也沒打算鼓勵姜甜甜太親近這個生物學上的“爺爺” 。
    原因無他,霍伯雄性格上的強勢是來自骨子里的,很多事也許不是他的本意,但是,潛意識的反應也有可能傷人無數。
    以前姜甜甜就沒有受過霍家半分恩惠,墨胤川首先覺得,姜甜甜現在的生活方式就很好,不必太看誰的臉色,不必被誰要求這個要求那個,專心做自己擅長且喜歡的事。
    如果跟霍家沾上關系,那可不好說。
    霍伯雄的性格,不原地爆炸都能損人八百的性格,墨胤川認真不覺得這樣的家人是姜甜甜適應得了的。
    想到此,墨胤川不但不著急趕回公司“接駕” ,反而讓司機開慢點,他先給霍均格打個電話。
    “ 我在休假,你的理解能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我能相信你的智商能照顧好我女兒嗎。” 霍均格的聲音淡淡地從電話那頭傳來。
    “ 休假了不起?你爹在我公司堵我,怎麼收拾?” 墨胤川還是沒有辦法切換過來兩人之間的身份,做“兄弟”幾十年,現在變成是……
    “ 我的態度不會輕易變,再說了,現在是我來之不易的蜜月時光,誰也別想打擾我;其中原委我就不跟你多說了,現在不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霍均格語氣不變,依然平靜中帶著冷淡。
    好像兩人談的不是霍均格的父親,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墨胤川從來不評價別人的決定和生活態度,只要事不關己,墨胤川從來是懶得多余花一分鐘費心關注。
    然,現在事關姜甜甜,自然就比事關墨胤川自己更能讓墨胤川上心嘍。
    “ 呃—— 岳父大人的心思我也不想猜,我有個想法,您听听看行不行?” 墨胤川沙啞地輕笑道。
    四十大幾的人,才開始沉迷美色,是不是啟蒙得有些晚熟了呢。
    墨胤川听到霍均格說在“度蜜月的時間,誰都不想搭理。”時,墨胤川心里不禁有些好笑。墨胤川心里暗自想道︰“好一個好色之徒!”然而,他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可不敢當真說出口。
    同為男人,墨胤川自然比誰都明白男人本色,加之還是在自己深愛的女人面前,每個男人在自己的愛人面前,都會變成好色之徒吧,除非這個男人不正常,否則沒有不好色的。
    這也並不是什麼壞事,而是源自于對愛人的深深迷戀和吸引。當一個男人真心愛上一個女人時,他會渴望與她親密無間,想要擁有她的全部。這種欲望並不是單純的肉體欲望,而是源自于對愛人的深情厚意。
    男人的好色本性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而是他們對愛情的真實表達。
    渴望與愛人融為一體,共同享受愛的甜蜜。
    這種好色並不是濫情或不忠,而是對愛人的深情依戀和珍視。
    在墨胤川看來,男人的好色本性是一種純粹的愛情表達。他對霍均格現在的心情很是理解,因為他自己也是一個深愛著自己女人的男人。
    墨胤川現在的狀態沒有比霍均格好多少,如果不是姜甜甜身兼數職,需要工作,墨胤川巴不得把姜甜甜放進自己的口袋里,去到哪里帶到哪里,一秒鐘都不想讓姜甜甜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所以,墨胤川雖然心里暗自吐槽霍均格的好色,但他也理解並認同這種行為和需要,墨胤川自己是一個高度精神和生理潔癖的人,自然能理解霍均格在外人看來近乎變態的精神潔癖。
    霍均格為愛離家出走,這點墨胤川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知道的,墨胤川只是沒想到那個人是自己的丈母娘姜芸。
    然,霍均格如此不避諱墨胤川這個“小輩” 肆無忌憚地在墨胤川面前秀恩愛,就不怕他自行腦補種種畫面,四人聚會時尷尬嗎?
    反正墨胤川這種臉皮比城牆厚,自然知道霍均格的臉皮也更甚之。
    “ 嗯,說!” 霍均格也不廢話。
    “不上班” 僅指姜芸不去研究所,因為姜芸這幾天連下床的機會都沒有,上什麼班呢?但是並不包括霍均格,霍均格不去公司,不見人,並不代表他全部放下所有,不處理任何公務。
    墨胤川打電話的短短幾分鐘,已經在拉霍均格工作的後腿,霍均格現在是巴不得自己有分身術,有分身能替他處理繁復的公務,他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不眠不休地粘在姜芸身邊。
    現在,則不然;霍均格要趁著姜甜熟睡的時間,趕緊把一些急件處理掉,不然會影響“地球轉” 。
    “ 您回不回霍家,跟不跟霍家聯系,什麼時候聯系,都是您審慎後的決定,我想說,反正誰也不知道甜甜是您和媽的女兒,您和甜甜的關系,是不是就不公開了。” 墨胤川也不廢話。
    “ 你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霍均格挑挑眉,以為墨胤川在意的是姜甜甜會因為娘家的關系身價水漲船高後,兩人的關系天天平會發生變化。
    “想什麼呢?霍家都什麼內情您比我清楚,墨太太生性安靜,不喜鬧您也知道,當真公開,您覺得樹欲靜,風能止?” 墨胤川聞言知道霍均格誤會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 呃—— 行,我知道了。” 霍均格淡淡地應了一聲。
    霍均格也不是當真誤會墨胤川會那般想,墨胤川從小就是像太陽般自信的存在,誰也影響不了他發光的體質,墨胤川要守護的人,霍均格不擔心墨胤川會守不周全。
    這也是霍均格在回到北川後沒真對墨胤川下狠手的原因。
    甜甜有墨胤川這樣的男人守護著,霍均格自然是放心的。
    “ 行,您安心休假,會制造幾個小姨子小舅子出來跟我爭風吃醋嗎。” 墨胤川語畢前調侃道。
    “ 有可能,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霍均聞言,不氣反樂,挑了挑好看的眉,輕笑回應道。
    “ 靠—— 得!” 墨胤川不再廢話,怕自己會被激到,直接掐斷了電話通訊。
    彼時,車子正好在墨胤川的專屬位置上停穩,墨胤川從容下車,直接進入專屬電梯,直達頂樓。
    “ 你小子,工作如此懈怠,你爺爺知道你這麼會偷懶嗎。” 見到墨胤川出現在門口,等得不耐煩的霍伯雄開口先發制人。
    “ 霍老,您言重了,公司的事要緊,我的個人生活質量也很重要不是嗎;工作的目的是為生活服務,不是生活為工作服務;您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您時間寶貴,有事打個電話不就可以了嗎。” 墨胤川神色溫和地說。
    “ 少跟我來這套,說吧,他在哪里。” 霍伯雄也不裝。
    “ 您家均格?您想知道自己打個電話給他不就好了嘛,人電話從來沒有變過。” 墨胤川也不裝听不懂。
    大家這種智商級及,不是裝不起,是沒有必要。
    假的人看得出來對方在裝,在裝的人也知道看的人知道自己在裝,何必?
    “ 廢話,那個沒變的號碼就是一個擺設,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在在他找的房子,還想瞞我?” 霍伯雄始終以長輩自居,覺得墨胤川多少要看點他作為長輩的面子。
    然?墨胤川是誰?
    社交禮貌肯定百分百給足對方面子,實則,骨子里,誰的賬都不可能買的住。
    “ 老爺子,我是知道均格在哪,房了確實是我給他安排頓的,安保也是,地址您肯定也知道了,同樣的,您也知道,我先應承了均格,就不會轉身在您擅自決定讓他打破他現在不想見任何人的意願,您知道我不是不想應您的面子,而是,這種境況,我沒有兩全的能力,只能先來後到,您覺著呢。” 墨胤川徹底的不裝。
    有啥說啥。
    “ 你—— ”
    “ 你把安保撤了,其他的事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情,你這樣把他藏著算什麼事?不是我對你們倆夠了解,還以為你們是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關系呢。” 霍伯雄找不到反駁墨胤川的理由,急得干瞪眼。
    “ 老爺子,我爺爺可從來沒有說過我可以言而無信。” 墨胤川只能把墨逸夫搬出來。
    倚老賣老是吧,墨胤川的爺爺墨逸夫的輩分總比霍伯雄的輩分高了哇。
    以輩分壓人,誰還不會呢。
    “ 你—— 別以為我沒有實力做到兩敗俱傷,事情鬧大了,誰不是誰的對手還不一定呢。” 霍伯雄軟的不行,來硬的。
    霍伯雄說這話的同時,實則心里沒有半分底氣,誰不知道墨家的安保公司可不一般,全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特種兵退伍軍人,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以一抵百的能征善戰,能文能武的全才。
    要來硬的,霍伯雄還沒開口就知道自己要敗下陣來,半分沒有勝算,然,嘴硬嘛,誰不會?
    現在的霍伯雄,已經老到全身上下唯有嘴最硬了嘍。
    墨胤川不是被嚇大的,又豈會听不出來呢?
    “ 老爺子,均格這以大的人,他想一個人清靜,自然是有需要清靜的緣由,您不必如此強人所難,再者,您心里也清楚有數,只要均格不點頭,這誰說的都不算,我說也不算呀是不。” 墨胤川不至于要對一個高齡可憐的老人口出狂言。
    輕聲說幾句有道理的話就收拾了的小事罷了。
    “ 你幫我給他傳句話。” 霍伯雄突然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般,瞬間沒了剛剛的氣勢,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兩眼祈盼地看著墨胤川。
    “ 好,您說,保證傳到,但是,僅此一次好吧,同時,均格听不听我可就不能保證了,可以嗎。” 墨胤川輕輕點了點頭,說道。
    這種事,可一不可二,更不可三,如果不是看在霍伯雄始終有那麼一丁點基因在姜甜甜身上,墨胤川是一點不想管霍伯雄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