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瘋婦倒在此處不依不饒。
暖暖也皺眉同妙真道，“賤婢。你弄髒我的秋千，我已不同你計較了。你要發瘋去別處發，我的秋千都沒了，沒心情跟你掰扯。”
她嫌棄瞅了瞅妙真，轉身揪著鹿羔子，揚長而去。
妙真還想追，被沈晏清下令攔住了。
“德妃，你屢次滋事兒，今日竟敢抓傷了朕？如此藐視君威，你禁足吧！朕不發話兒，不許出來。”
“陛下。”妙真歇斯底里了，“為何每次都偏袒那廢帝？”
沈晏清莫名其妙。
但他還不至于要同妙真解釋。
他擺擺手，“送德妃回宮。”
德妃哭著離去。
沈晏清蹙著眉頭，看了看燒焦的秋千。
這事兒他倒能理解。
他的愛物也不許別人踫，尤其是惡心的人，踫髒了的話，是寧可毀掉。
-
暖暖坐在攬月閣里吃蒸鹿羔的時候。
小慶領來了浩浩蕩蕩的一群太監和工匠。
還搬了許多木材來。
暖暖胃口不大，幾口就吃膩了。
遂對桃桃道，“都賞你了。”
桃桃“鎭”了一聲，端起碗就吃。
暖暖走了過去。
“這是干什麼？”
小慶恭敬回道，“是陛下讓給姑娘在院子里搭秋千，這樣便不會有旁人誤坐了。”
暖暖輕嗤了一聲，冷漠轉身，回殿里睡覺了。
工匠搭的秋千？
怎麼能跟謝安親手所搭的相比？
小慶的笑容僵在臉上。
廢帝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他覺得這不是個好兆頭。
他希望能有人多送些溫婉恭順的絕色女子進宮。
而不是讓陛下在一個半瘋的德妃，和一個暴虐的廢帝中做選擇。
小慶公公憂愁間，桃桃突然向他招手。
“來吃蒸鹿羔。鮮嫩可口。”
小慶公公連忙坐了過去。
一整只鹿羔，廢帝只挖了一小碗。
桃桃遞了只新碗給小慶，“趁熱。”
小慶笑嘻嘻，“謝謝桃桃姐姐。”
-
新帝給廢帝搭秋千的消息，
很快傳到妙真耳朵里了。
妙真的臉已經完全扭曲了。
她真的是，要殺了廢帝了！
好巧。
廢帝也是這樣想的。
暖暖已經開始伏桌寫裘妙真的名字了，
她面目陰沉，眸光森然。
每寫一個名字，都認真的用朱筆畫圈圈兒。
知己知彼。
靜待時機。
妙真冷靜下來後，給殿里的宮女們排了班。
密切盯著暴君的動向。
她在靜靜等待，猖狂的暴君總會自投羅網。
暴君沒有讓她等待太久。
沒幾日，派出去的宮女就帶回來了好消息。
暴君每日都去親自喂，她養在西苑土坑里的那只巨熊。
那巨熊是個非常凶殘的畜牲。
听聞是吃人的。
獸坑里有不少人骨，都是暴君先前扔了犯錯的宮人下去喂巨熊。
“好。”
妙真眸光精亮。
暴君自尋死路。
但是，暴君如今每日里去喂的只是兔子。
吃鹿羔子陛下不管。
那吃兔子，陛下就更會不管。
還是要好好籌謀一番。
妙真身體里的血液都在沸騰了。
她扭頭看向貼身的幾個宮女。
“誰肯明日去把暴君推進熊坑里，本宮的珠寶首飾給她一半。”
幾個宮女瞬時低頭。
德妃沒幾件首飾。
莫說一半，就是全給了，也沒有命重要。
推暴君？
她們不敢。
暴君會毫不猶豫拿她們喂熊的。
妙真惱怒道，“都是些鼠輩！殺暴君是為民除害，爾等連此覺悟都沒有？”
幾個宮女低頭不語。
宮里早就改朝換代了，暴君余威雖在，但也只是沒牙的老虎，只要不往她跟前去，也無大礙。
且這德妃特別瘋。
她帶進宮的婆子已經讓她坑死了。
她們只是伺候主子的奴婢，又不是德妃養得死士，不是這麼個用法兒。
妙真跺了跺腳。
幾個宮女順勢跪下了，堅決不去送死。
妙真恨恨道，“背主的鼠輩，你們幾個都罰扣月銀半年。”
宮女們默不作聲。
這小家子氣的德妃，從來不曾封賞下人，反而動輒就扣月銀。
呵。
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是小門小戶里出來的。
妙真 目切齒道，
“你們不去，本宮自己去。”
宮女們依舊默不作聲。
早晚被這瘋妃坑死。
-
暖暖最近已開始厭棄逆賊了。
這逆賊在床上太貪。
她現在已分不清是誰在伺候誰了？
又是一夜瘋鬧。
暖暖一把推開早上還想要黏糊一下的沈晏清。
“今晚不許來了。”
“為什麼？”沈晏清又纏上來抱住她，
“那你想我了怎麼辦？”
她又該想他想的寫整篇他的名字了。
暖暖拍開他的臉，
“有些受不住了。你過幾日再來吧。”沈晏清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最近確實要的有些過了。
也是他曠了太久，一時沒忍住。
他嘆氣，“是該節制一些。”
他摟著暖暖，想跟她說個好消息，
“心肝兒，朕想過了，還是給你換個名字。”
他撫摸著她的臉，瑩潤柔滑，妍姿艷質，是天生的尤物。
“你如此絕色，叫姝顏好不好？”
他聲色清潤溫柔，
“朕封你為姝妃，和德妃平起平坐，可好？”
“朕想過了，還是給你留個孩兒，讓你日後也過得開心一些。”
暖暖盯著眼前逆賊溫柔的俊臉。
忽然想狠狠一巴掌扇上去。
但是她忍住了。
成王敗寇。
這個道理她懂。
但亡君不欺、寧死勿辱。
這個道理，逆賊不懂。
她轉過身去，一言不發，眸光明滅。
還和他的賤婢平起平坐？
笑話！
沈晏清以為她是默認了，心里又柔軟幾分。
他從身後攏住她，自以為是的溫柔輕吻，
“姝兒，朕以後叫你姝兒可好？”
總不能再叫燕扶搖……
-
暖暖今日被辱。
心情不佳。
決定再去看看她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桃桃緊跟在她身後，拿著一籠兔子。
“姑娘，今日喂這麼多嗎？”
暖暖嘆氣，“咱們被關起來幾月，奴才們偷懶，大將軍都餓瘦了，當然要補一補。”
臭味兒越來越近。
巨熊“大將軍”的獸坑到了。
桃桃遞給暖暖一只肥胖可愛的兔子。
兔子驚恐萬分。
暖暖摸了摸兔子的頭安撫了它。
而後毫不猶豫扔給了坑里正“呼哧呼哧”流口水的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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