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聿和扶搖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身穿玄色雲紋錦袍的少年,正坐在院牆上。
他被漫天飛雪映的唇紅齒白、青松氣韻,嘴角掛著一絲邪肆的笑容。
他身側立著八個儺面具的影衛,離他最近的,還是那個身姿頎長的白發老伯。
大雪天的,真造孽。
扶搖眉眼彎彎,沖他們招招手。
蕭景瀾在蒼龍山練武,輕功日漸精進,尤其身法利落飄逸,瞬至扶搖眼前,無聲無息便卸了全部的力道,沒有一絲細喘。
他眉眼晶亮,墨黑的瞳仁,如林間肆意野奔的小鹿。
“陛下。”他低低喚了一聲,輕柔把扶搖從裴知聿懷里攬走。
少年人衣著單薄,懷抱卻熾熱。
裴知聿皺上了眉頭,“怎麼不請自來?我托人去宜州送信兒,可沒找到你。”
蕭景瀾乜斜他一眼,
“你有這麼好心?我和沈影風在宜州等了許久,怎麼不見你送信兒?”
裴知聿尷尬一笑,“前幾月忙著安置,再說,你不是收到信兒來了嘛。”
他一邊說著,一邊慢慢伸手,想把扶搖從蕭景瀾懷里扯出來。
“別毛手毛腳的,搖搖如今身子金貴,你別瞎抱。”
蕭景瀾可不放手,直接反駁他,“我何時收過你的信兒?我是跟著燕扶甦的信鴿才找到此處。”
“什麼信鴿?”扶搖在蕭景瀾懷里抬起頭來,“燕扶甦找到這里了?”
蕭景瀾輕輕撫摸她的頭發,“有燕扶甦的人在此處,用信鴿給他傳密信,我的金雕跟著信鴿才尋到此處。”
“金雕?”扶搖睜大眼楮,關注點有些扭曲,
“你還有金雕?”
蕭景瀾揚唇一笑,把修長手指彎起,放在嘴里,吹出了一聲響亮的哨聲,瞬間打破江南小院里的寧靜雪空。
一只金雕循聲而來,在小院上盤旋了幾圈,輕點了蕭景瀾的肩頭,卻又猶疑一下,落在了白發影衛的肩上。
它昂著首,撇過頭,滿是傲嬌。
蕭景瀾尷尬笑了笑,跟扶搖解釋,“平日里都是他負責喂鳥。”
“哦。”扶搖驚異的點了點頭,視線落在了白發影衛身上。
這大叔身材倒是不錯,還隱隱有些眼熟。
扶搖蹙眉凝視了他一會兒,推開蕭景瀾,走了過去。
蕭景瀾心突突跳起,她不會發現了……
金雕滿是戒備的盯著她,一雙爪子牢牢抓緊了白發影衛的肩膀。
扶搖視線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這白發影衛,這寬肩窄腰,若年輕一些,也是有些風流資本的。
她收了視線,轉而去看那金雕,問白發影衛,
“大叔,我能摸摸你的小鳥嗎?”
小鳥?金雕銳利的目光向她襲來。
人家明明是大雕!
扶搖嚇得後退了半步,裴知聿趕緊過來把她護在懷里,還勸道,
“搖搖,這不是小鳥,這是猛禽,你當心它傷著你。”
那白發影衛雖無言語,但是伸出了左臂,環成半圈,那金雕就乖乖停在他手腕上。
他伸手摸了摸金雕的頭,以示安撫,金雕眯起了眼楮。
白發影衛將金雕托至扶搖眼前,示意她可以摸。
扶搖很興奮,第一次這麼近看雕,她想摸又害怕。
見狀,蕭景瀾趕緊上前,站至扶搖另一側,拿起她的手,聲色柔和,
“別怕,我帶著你摸。”
她拉著扶搖的手,輕輕摸了摸金雕身上的羽毛,手感豐厚,又帶著些許粗糲。
扶搖小心翼翼又摸了摸,回頭沖裴知聿激動道,
“它讓我摸。它讓我摸。”
“我也摸摸。”裴知聿有些眼饞,手要伸過去的一剎,金雕猛的睜開眼楮,瞳中銳氣凌人。
裴知聿猛一縮手,撇撇嘴道,“不摸就不摸,丑鳥。”
金雕緊盯著裴知聿,眼神鋒銳。
扶搖趕緊打圓場,“不丑不丑,威風極了!”
她又問白發影衛,“大叔,你都喂它吃什麼?”
白發影衛不語,他眼瞳在天空昏暗的雪色里,微微還有些泛藍。
扶搖心里猛得一震,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蕭景瀾沖白發影衛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又挪至扶搖面前,擋著她的視線答話,
“金雕在山上自會捕食,蒼龍山四季溫暖,有不少野兔子和蛇給它吃。”
“不過這里下雪,就得買些兔子喂它。”
“哦。”扶搖點點頭,又對裴知聿說,“廚房里有兔子,等會你再讓蔣信去買幾只。”
她又朝那金雕望去。
只見白發影衛托著金雕規矩後退至空曠處,他身後是一片白牆黑瓦連著茫茫天際,落雪如霧。
他頎長的身姿挺拔而立,脖頸修長微仰,肩後銀發和白雪相映,奪目美麗,
金雕黃褐色的羽毛上輕落點點白雪,落在身姿如松的男子腕上。
一人一雕,甚為賞心悅目。
白發影衛和金雕對視了一眼,又把手腕往天空一揚,那金雕就展翅凌空而起,盤旋幾周後,匿于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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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帥!”扶搖痴迷盯著這人這雕,眸光閃閃。
她身後站著的兩個男人心里都不舒服了,不知道她是夸人還是夸雕?
裴知聿斜了蕭景瀾一眼,這廝帶影衛還專門帶這麼騷包愛現眼的。
蕭景瀾也郁悶,這表哥不是說他裝死退出嗎?
那這會兒又在這里搔首弄姿的,想干什麼?
裴知聿沉著臉,給扶搖帶上兜帽,拉著她就往回走,“外面冷,進去說吧。”
蕭景瀾也趕緊攬住扶搖另一側,跟著進去了。
八個儺面具影衛,就在門外面站著。
扶搖回頭客氣笑笑,“都進來吧,外面怪冷的。”
裴知聿以為蕭景瀾會拒絕,哪知蕭景瀾竟對那幾人道,
“陛下讓你們進來就進來吧。”
裴知聿輕皺了眉頭,先拉著扶搖進去了。
蕭景瀾也進了小樓。
八個影衛一進來,就自動隱匿在門口,安安靜靜,仿若無人。
蕭景瀾四處瞅了一圈,進門一個寬闊的廳堂,入眼就是一個奇怪的火灶,一根煙囪往上,連至屋頂。
蕭景瀾皺眉走近一看,倒是溫暖如春,
他問裴知聿,“這是火灶?怎麼沒有鍋?”
“土。”裴知聿中肯的評價他,“這是壁爐。”
爐子?那不就是火灶?
他點點頭,壁爐附近擺了幾張貴妃榻,都鋪了厚厚的軟墊,
面前的竹爐上還溫著紅棗牛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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