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團寵嬌嬌,奸臣們我撩完就跑!
盛京今日大消息
權傾朝野的九千歲,又獲封“安平大將軍”!
還要下福州去剿倭寇。
這奸宦,一貫媚上蠹國,心狠手辣,無奈女帝寵幸,一封再封。
先是給閹人封侯,如今還真敢再給他拜將?
這昏君果然一再拿社稷作兒戲。
不過奸宦走了也好,他禍害盛京已久,換到別處兒去,也能讓諸位大人都松松脖子,喘口氣兒。
省得佔些田地,養個妓子,都得被這奸宦盯著,捏在手里,每每要挾,實在難受。
蠡湖邊,大批紅色飛魚服的錦衣衛圍著。
聲勢浩大的皇家儀仗停著。
盛京百姓,皆遠遠觀望。
听說女帝要親自送行閹人大將軍,一眾朝臣還都得跟著送。
聲勢頗大!
這閹賊,果然受寵!
蠡湖官渡,碼頭前,
女帝依依不舍,閹賊也將要哭了。
眾位朝臣都面色平靜,忍著眼前的惡心。
各自心里都無不雀躍,閹賊走的好,最好死在外面回不來。
高大的官船候著許久。
扶搖緊緊拉著謝安的手。
她眉眼深情道,“安平大將軍此一去,山高水長,江湖路遠,萬望珍重。你我就此別過,長路漫漫,惟願君安!”
謝安心里萬分難舍,千般牽掛,卻已箭在弦上,不得不走。
他握住扶搖的手,柔情難訴,此後魂牽夢縈,也只能夢里相見。
他眼眶濕紅,卻忍著淚,不能讓人笑話了去。
他摸摸扶搖的頭,如一個將要遠征的夫君那般,鄭重說道,
“陛下安心等我!臣一定痛殺倭寇,早日歸來!”
言罷,轉身上船,再也不敢回頭一眼。
扶搖拿出帕子沾沾眼角,真的生出幾分傷心。
她揮揮手,逃命去吧!對我最溫柔的壞人!
官船收了錨,在朝霞映出的緋雲下,朝著天邊遠去。
船頭那一人,漸漸成了一個小點,長風鼓起他的衣袍,恣意翻飛,他久久佇立在船頭……
孤船遠影碧空盡,謝安遠去守海防。
扶搖揮著帕子傷懷了一刻,攏了攏披風,恢復了面無表情。
她對裴知聿說,“走吧!起床太早,回去再睡個……”
她一轉身,猛得看見高敞……
愣了一下,她隨即又拿帕子沾了沾眼角,問高敞,“高指揮使,怎麼沒跟著一道走?”
高敞愕然了一瞬,“臣是錦衣衛指揮使,專門保護陛下的,為何要跟大將軍走?”
扶搖點點頭,甚好,心腹還留著監視呢。
裴知聿也對著高敞愣了一下,心道,他還在呢?
眾朝臣也跟扶搖一般心情。
看見謝安終于走了,高興,
看見高敞還在這兒,掃興。
沈晏清翩翩上前,溫潤清和,聲音清冽如泉,
“陛下,天氣晴好,又在蠡湖,去看劃龍舟吧?”
“去。去吧。”扶搖沖沈晏清點點頭。
隨後她拉著裴知聿,跟沈晏清一道去坐沈府的馬車。
高敞就一直在身後跟著。
扶搖扭過頭來,沖著高敞,“你不準跟著朕!”
高敞笑笑,“臣,遵旨。”
扶搖和裴知聿跟著沈晏清一道上了馬車。
湖邊熱鬧,馬車緩緩而行。
高敞一伸手,招來幾個便衣的錦衣衛,遠遠在馬車後面跟著。
沈府馬車寬敞。
面前小桌上,擺著精致的點心、茶水,還溫著一碗牛乳。
一看就是專門給扶搖備下的。
不過扶搖昏君當久了,又被謝安慣的樣樣驕奢,因而只會挑剔一番,沒毛病,才肯喝。
沈晏清拿扇子掀起簾子,往後瞧瞧,高敞果然安排了尾巴。
他收回扇子,又溫寵笑著跟扶搖說,“陛下,嘗嘗這點心,都是今日一早,臣家中廚子做的。”
裴知聿嘴里已經吃完一個,跟扶搖說,“搖搖,確實不錯,你嘗嘗。”
扶搖捏了一塊,嗯,還行。
沈晏清這廝養尊處優,怪不得事兒多精貴。
沈晏清帶著扶搖和裴知聿,去看了龍舟,還逛了集市。
直到日暮西垂,才將二人送了回去。
高敞坐在南鎮撫司衙門里。
面前一個便衣的錦衣衛,正匯報女帝的行蹤。
“陛下跟著首輔,看了龍舟,又去逛街市,這盛京里有名的鋪面都逛了一遍。”
“都是首輔慣常去的那幾家。說來,首輔除了不去秦樓楚館,別的地方,也不比這京中紈褲揮霍的少。”
高敞點點頭,“盯緊了首輔,一舉一動都要報,還有他那幾個小廝,去了哪兒,見了什麼人?我都得知道。”
那錦衣衛點頭稱是,離開了。
高敏從一側出來。
他垂著頭,有些難過,“陛下為何要讓主子走?”
高敞不屑一笑,“能為什麼?被沈家的小子,迷了心魂唄!也是主子自己縱出來的好色昏君。”
高敏嘆氣,“我覺得陛下不是如此膚淺之人,哥哥不知,首輔也經常在殿門外,幾天都求見不到。”
“陛下這人,喜怒無常,心思難測,主子肯定是什麼地方開罪她了?”
高敞驚心一問,“抓她去給道士做法驅邪算不算?”
高敏道,“她要不願意,肯定就算。”
高敏憂心的問,“要防著首輔接近陛下嗎?”
高敞哈哈一笑,“防什麼啊?昏君喜怒無常的,首輔跑得越勤,越容易得罪。沒準兒也把他遠遠趕走,咱們正好有機會,趁機殺首輔。”
高敏擰眉道,“既然已要帶她離去,何不低調行事?”
高敞正色道,“別人倒也無妨。但是,主子交代過,首輔必須死。主子凱旋歸來前,我等務必辦成此事。”
“務必要趁著此次途中,秘密殺掉閹賊!”
沈晏清的臉,半沉在密室里晦暗的燭光下。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暗衛跪在他身前。
他坐在石椅上,面容陰翳,眸光寒厲,樁樁件件,暗聲交代,
“告知曹大人,密聯沿途各地知州、衛所,明拒暗殺。”
“殺閹賊,清君側,只此一回。絕不能讓閹賊活到福州,再養勢力,卷土重來。”
“去暗莊,通知全部死士出動,傾力劫殺閹賊!”
他坐在背著燭光的暗處,面容漸漸洇出陰狠毒戾。
犯我妻者,必要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京郊鄰縣,官道路口,茶肆。
幾個江湖人坐此閑聊。
“听說昏君又封了閹人做大將軍。”
“滑天下之大稽!”
“哈哈。我朝奇聞,女帝登基,本就是乾坤倒置、牝雞司晨。如今,又有了閹人封侯拜相。”
“听聞晉中旱災、痘災頻發,已死成孤城,難道天有亡國之相?”
“噓。此處臨近盛京,不可亂語,听聞閹人爪牙遍地……”
“兄台太過謹慎,那閹人已坐船去福州上任,還不知有沒有命回來?听說倭寇凶猛如虎……”
茶肆邊角,兩個將帽檐壓的極低的男子,听了半晌,並不言語,起身付了茶錢。
而後,各自牽著馬匹,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