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醫師啊！
“我走了大哥，再相見時，希望我們是能為了同一個目標而戰斗。”
洛天望了望波動傳來的方向，不再停留，緩緩浮空而起。
“你要去哪個？”洛軍抬頭問道。
“鎮海關，千海禁地！”
留下這樣一句話後，洛天轉瞬消失在天際中，空中依稀還留著余音。
“鎮海關，千海禁地，你這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啊！”洛軍雙目失神，喃喃自語。
片刻之後又回過神來，“二弟，你若不歸，這一次，你想做到的事情，為兄，幫你接下了！”
……
半小時前，趙侯離開的路上。
寒風凌冽，趙侯沒有選擇御空而行，而是徒步行走，身後背負一柄長劍。
在離開了業陽市之後，他就選擇了在這樣的山路上緩慢行走，一步一腳印，像是在等待些什麼一樣。
“山路險阻，叢林密布，人跡罕至，是個好地方啊！”
一邊走著，趙侯一邊打量著四周，時不時地點頭贊嘆，點點細雨落在他的身上，趙侯卻彷如未覺。
“再往前一點，就是雙峰連接的山坳處，前後難走，左右無路……”
不一會兒後，趙侯剛踏入一處平地，便將背後長劍卸了下來。
輕輕扶著劍鞘上的花紋，眼神有些深邃道“老伙計，很久沒出來了吧！”
劍身輕顫，似在回應些什麼。
劍名無痕。
一劍奪命，過後無痕。
“真是的，大過年的，都不讓人安生。”
趙侯抽出長劍，劍柄呈木色，劍長三尺六寸，暗合周天之數，劍寬一寸八分，暗合天罡半數。
看似與普通長劍尺寸並無出入，但仔細一看的話，卻能發現，劍身厚度不對，與平時常見的劍不同。
因為現在兵器多為殺伐之用，所以劍身通常都不會打造得過薄。
劍身薄了雖然能減輕些許重量，但耐久度、破壞力相對的會下降不少，通常只有匕首這一類的兵器才會打造的比較薄。
就像軍方的制式長劍，通常都是霞身厚脊，重擊刺，也可劈砍。
但此時趙侯抽出的長劍厚度卻是不及制式長劍的一半，劍身薄如蟬翼，從劍刃到劍脊，幾乎看不到起伏之處。
照道理來講，這樣的劍重量會相對較輕，對于趙侯這樣的能力者而言應該像是拿起一團棉花一樣。
奇怪的是，從趙侯抽出長劍和甩劍指地的這個動作上看，厚重而又不疾不徐，一點都不像是輕劍該有的樣子。
“出來吧！地點都幫你們選好了，還躲躲藏藏，大過年的，早點打完早點回家啊！你好我好大家好。”
趙侯對著空無一人的四周叫喊道，一開始還無人應答，但過了一會兒後，卻相繼有身影不知道從何處跳出來，落到趙侯四周。
隨著出現的人越多，形成的人群隱約間，像是要將趙侯包圍起來一樣，全都蒙著面。
趙侯看起來仍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1，2，3……24，25，25個？”
趙侯皺著眉頭，但很快就舒展開來。
為首一人見狀道“趙侯，回到業陽市，只要你乖乖待在那里好好地當你的老師，我保你余生無憂。”
“余生無憂？”趙侯眉毛一挑，“連那些封王的強者都不敢說保我余生無憂，就憑你這只臭魚爛蝦，隨便張嘴說的幾句屁話？”
“想讓我回去？可以啊！來，打殘我，或者打死我，這樣你們就不用一直操心了。”
近乎挑釁般的語氣，似乎還嫌這程度不夠，趙侯施展出著名的嘲諷技能“一陽指”。
“你們，過來啊！”
為首的蒙面人露出慍怒之色，直接沉聲道“上！”
“咚！”
一聲輕鳴傳出，一時間，以趙侯為中心，四周的空間仿佛是靜止凝固了般。
所有人的表情都停留在那一瞬，就連空中的雨滴也都懸浮在空中。
隨著雨滴的增多，從外面看，就好像這里突然出現了一個半圓形的空氣罩一樣。
“嗒，嗒，嗒……”
只有趙侯一人不受影響，如同閑庭信步般，朝著其中一人走去。
而後長劍一劃，劍光頻現，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就這樣繞著所有蒙面人一周後，趙侯走到了為首的那人面前。
眼神帶著幾分戲謔之意，卻又冰冷至極。
“你以為我說25個是覺得多了嗎？我的意思是，不夠我殺啊！”
為首蒙面人眼中驚駭之意漸濃，想要掙扎，卻發現怎樣掙扎身體都無法動彈，只能不斷轉動眼珠子。
“想說遺言？”
趙侯嘴角微勾，隨後蒙面人突然感覺束縛的力量消失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勉強能說話而已。
“你，你恢復了？”
趙侯一臉奇怪道“不恢復了，我出來干嘛？”
蒙面人聞言露出悲戚之色，他們的主人讓他們出來的時候，可沒有告知這一點，也就是說，他們只是棄子，或者說是探路石，用來試探眼前這人的真實狀態。
“下輩子，不要做狗，額，不要為奴了，好好修煉，上天給你能力者的資質已經是非常眷顧你了，別再浪費了，好好為人族多殺些妖魔鬼怪。”
說罷，趙侯手中無痕劍劃過。
蒙面人眼中神采逐漸消失，最後直接閉上。
“咚！”
無形的波紋傳出，原先積累在上方的雨滴一下子全部掉落下來，與之同時掉落在地，還有25個失去了生息的人。
體表看不出任何傷痕，但如果仔細查看他們的身體，就能發現，體內經脈全斷，就像是被無數柄小劍進入體內摧殘過一樣。
“弱！太弱了！”
趙侯搖頭，無痕劍沒有收起，因為他知道，這連開胃菜都不算。
二十五個五級能力者，眨眼斃命，死前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
趙侯繼續北上，有心人如果仔細一想的話就會發現，趙侯前進的方向，是西北龍門關所在的方向。
當年趙瘋魔的“隕落”之地，這一次，他又要重踏故地。
只是此一時彼一時，當年，他是歸來，這次，他是要離去。
就在趙侯離開後不久，有四人出現在這些尸體附近。
望著地上的尸體，久久不語，有心痛，有懊惱，也有一絲快意。
“五級能力者啊！這要是去鎮邊關，也多少能發揮些作用的。”
“怎麼？覺得他做得過了嗎？”有人語氣平靜道。
最開始說話那人苦笑道“沒有，也不敢！”
“算你識相，就算你有不滿，也得給我壓著，再說了，這些人養著不去邊關殺敵，反而在窩里對著自己人亮劍，本就該死！趙侯的做法，我覺得沒有毛病，甚至我還覺得，他們死得太輕松了。”
那人苦笑更甚。
“行了，少說話，多做事，上頭交代過了，我們只要負責處理尸首就行，不能露面，更不能參與任何作戰，明白了嗎？”
“明白！”數人齊呼道。
“那就趕緊動起來吧！”
……
“開始了麼！”
一處閣樓之上，蔣振明睜眼望向西北方向。
“那小子都開始行動了，作為他的學生，也不該閑著了！也該，讓他出去見見外面真實的世界了，這樣也好，也可以看看那小子被趙侯調教得怎樣了？”
同一時刻，不同地方，許多人都收到了趙侯離開尋求突破的消息。
收到這個消息的人不多，但能收到這個消息的人，身份都不簡單。
“傳令下去，西北各處關隘放開限制，不得阻攔趙侯！另外，各方不得干擾，就當趙侯不存在，違令者，斬！”
帝都方向，一位身穿龍紋戰甲的中年人輕聲道。
“是！劍王！”
中年人身後影子浮動，一道黑影突然破空而出。
“亂吧！就讓它亂起來吧！等了你這麼久，你也終于有所動作了！就讓我看看，到底還有多少藏頭露尾的鼠輩這次會忍不住動手？到底你這次能否執劍，斬盡那些骯髒污垢。”
一時間，華國境內聞令而動。
一些不知道內情的人也心生奇怪之意，這麼大的動作，這麼古怪的命令，卻只是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年輕人？
趙侯離去的第一天，斬殺四級能力者34名，五級能力者71名。
第二天，斬殺四級能力者11名，五級能力者65名。
第三天，再無四級能力者，斬殺五級能力者107名，六級能力者，4名……
原先林無奇一直覺得比較稀少的五級及以上的能力者，短短三天，隕落過百。
若是放在其他時間，這雖說不能算是轟動全國的大事，但也不是一件小事了。
然而詭異的是，除了當事人還有一些高層知道這些消息之外，這些能力者死亡的消息就像是被大雪掩蓋的血腥味一樣，並無多少人知曉。
華國境內，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該過年的過年，該執行任務的執行任務。
仿佛這些死去的能力者，都不存在一般。
一處會議室，一名須發皆白的老人怒氣沖沖地拍桌而起道“我早就說過，這小子魔心太重，殺性濃烈，不能任由他這樣胡來，你們呢！你們不听，現在好了，數百名能力者啊！還不是普通的能力者，就這麼死了，再這麼下去，我們就要養出一個絕世魔頭了。”
然而，任憑老人怎麼叫喚，其他人都是保持沉默，有的是不敢出聲，有的則是像看戲子一樣，看著老人在那里吆喝著。
似乎是覺得說累，又或者因為沒人理自己，老人叫喚了幾分鐘後便冷著臉坐下。
“趙侯之事，必須得有個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