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瘋邪俠!
“小…小姐!”護衛心里一震“這下麻煩了!”這年輕而貌美的女子正是曹芹佳,林世杰的心上人。
“林世杰!你好過分!”曹芹佳幾乎是哭喊了出來。
“對不起!”林世杰黯然地將頭別到一邊,帶著些許顫抖的語氣說道“芹佳,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我?寧願找一個比你小的書生!”
“你…你說什麼?”曹芹佳听了這番話,又聯想到眼前的種種,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林少爺…你…”護衛者這下總算明白這林家大少爺在想什麼了,頓時讓他哭笑不得,“這…要是早說清楚就好了,啥事兒也不會發生,唉……!”
林世杰理了理混亂的思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你討厭我可以,我以後不再來煩你。但希望你好好考慮清楚,這個一個軟弱的書生值不值得你托付一輩子。”說完後,林世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最後留戀一般看了曹芹佳一眼,然後決然離去。
曹芹佳呆呆地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心里不斷地閃過他那黯然到極致的眼神,過往的種種在腦海一一浮現。守門的護衛傻傻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你等等!”鬼使神差般的,曹芹佳忽然對那背影喊了一聲。
听到曹芹佳的呼喊,林世杰停下步子,但仍未回頭,只是站在那一動不動。
“他…他是我表弟肖書平。”曹芹佳心亂如麻,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要開口解釋。
“什…什麼!”林世杰猛然轉過身,語氣有些結巴,這誤會大了。
“是啊!林少爺,肖少爺是曹夫人唯一的佷子。”護衛見狀恭敬地跑到林世杰身邊,好好表現以期望減輕罪責。
“我…我…”林世杰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走到曹芹佳面前,蹲下身來伸出手握住肖書平的手腕處探視了一番“他只是暈過去了!並無大礙。”
“這就好!這就好!”護衛听到這句話,心中已經開始謝天謝地了。
“芹佳…我…”近距離看著心上人,林世杰想解釋卻無從開口。
“這次你真的很過分,你都沒弄清楚情況就動手。他一介瘦弱書生,又不是陸休,怎麼受得了。”曹芹佳責備地看了林世杰一眼,林世杰頓時尷尬無比,這次卻是太魯莽了。
“小…小姐!林少爺沒有動手打肖少爺,肖少爺這是自己磕的。”護衛在一旁小聲提示。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更好,況且懷里還揣著林世杰那一錠銀子。
“原來錯怪他了!”曹芹佳一陣臉紅,看來沒弄明白情況的還有自己,窘迫之下轉身跑了曹府。
“嘿嘿嘿!”護衛嘿嘿笑著要抱起肖書平,林世杰制止了他“我來!”
……
陸休終于醒來了,只感覺渾身無力,腦袋昏昏沉沉。
“你醒了!”老人在一邊熬著一鍋香氣四溢的魚湯,旁邊已經擺上了整套的餐具,這在以前是沒有的。
“我睡了多久了?”陸休有氣無力地道。
“兩天三夜了。”老人一邊往碗里舀著魚湯,一邊沒好氣地說道“弄出那麼大動靜,沒把你耗死已經是奇跡了!”
“前輩,你在說什麼?”陸休吃力地坐了起來,用手撐著地才發現身下墊著一張又大又柔軟的熊皮,觸摸著甚是舒服。
“先喝點湯再說!”老人將熱氣騰騰的魚湯放到陸休眼前,陸休顫抖著將手伸出卻無力將碗端起來,不由有些失神地收回手。“怎麼會這樣?一點力氣都沒有!”陸休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在選刀,然後作了個可怕的夢,醒來便躺在了洞里。“又是這樣,就像丟掉一小段記憶。”想到這里,陸休很是無奈地嘆口氣。
“年輕人不要隨便嘆氣!”老人拿過一個小湯匙放到陸休碗中,“男子漢連天都頂得住,有什麼坎過不了!你現在只管修養身體,氣力自然會恢復。”老人又接著說道“有了屬于自己的刀,那便不要埋沒了它。”
“是!前輩!”陸休打起精神,一勺一勺地喝著鮮美的魚湯,身邊有一柄刀正靜靜地立在那里。鋒利的刀尖輕易地插進石質地面,刀刃放佛有冷光在流動。
“以後叫師父!”老人又往陸休碗中夾了幾快魚肉。
“是!師父!”陸休說完掙扎著起來要行跪拜之禮,老人立即制止了他。喝完幾碗魚湯後,陸休再次疲憊地沉睡過去,無意識地施展出傳承技抽空了他所有的精力。刀光閃爍的瞬間與小範圍天地產生奇特共鳴,否則沒有內力的陸休斷不可能施展出威力那般駭人的一擊。陸休再次醒來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枕邊放有紙和筆。老人在洞內燃起一堆篝火,幾條串好待烤的陰陽魚擺在一旁。
陸休的體力已經有了些許恢復,拿起筆開始在紙上“沙…沙…”寫著什麼。老人邊烤著魚邊說道“你的病並非無法治愈,讓你父母放心!”
听到老人的話後,陸休心里頓時涌起一陣狂潮,連手上的筆也停了下來,但表面上仍保持著平靜。幾次急促的呼吸過後,陸休又開始寫了。他太想家了,有很多話想說,其他的都已經拋諸于腦後。
老人離開了,如前幾次般留下陸休獨自在山洞中,只是這次留下的還有香噴噴的烤魚。
陸休左手拿起烤魚大口地吃著,右手將自己所選的那柄刀握于手中,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在陸休心中浮現。神兵有靈,陸休知道,這柄刀已經承認並接受了自己。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在陸休腦海閃現,那是在一個血色空間。到處是殘肢斷臂,地上血流成河。冷汗在陸休額頭上冒出,但陸休未曾掐斷那些記憶在腦海的重演。
“爹!孩兒若能習武,他日定然要立于整個武林的巔峰。”陸休目光堅定,手中的刀亦發出嗡嗡之聲,似在回應他。“曾經看不起我的人都會後悔的。”剩下的一條烤魚,陸休沒有吃,而是翻出那個裝有野果的包裹,將剩下的果子全部吃了下去。這次陸休沒有再坐到那千年溫玉上,仔細體味著來自經脈逐漸劇烈的脹痛,直到汗水濕透陸休身上的衣裳。陸休挺過來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痛苦,在承受極度痛苦的時候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小部位以及周遭所發生的一切。這種感覺很玄妙,陸休以前從未體驗過。
陸家後院,陸遠明和李英相對而坐。李英的臉龐看上去瘦了很多,面容憔悴。
陸遠明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極細卻又極度清晰的聲音,陸遠明瞬間站起對李英說道“英兒,為夫去去就來。”說完陸遠明閃身出了陸家莊。
這是一片空曠的野地,四周一片狼藉,斷裂的樹木隨處可見。不遠處有一個巨坑,坑的邊沿站著一個滿臉疤痕的老人,這里正是陸休失蹤的地方。陸遠明停在了老人身後兩丈開外,再前進便感覺有股阻力,看來是老人有意而為之。氣氛很平靜,誰也沒有說話。
“前輩!我兒子現在怎麼樣?”心系陸休情況的陸遠明先開口了。
“他很好!”老人說著單手一揚,一封信射入陸遠明手中。
“是休兒的字跡!”陸遠明有些激動。但還來不及說下一句話,老人便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句話再四周回蕩,十分縹緲。“那小子的病癥並非無法救治,你們無需擔心!”
“什麼?休兒的怪病有救!”陸遠明心里一陣驚愕之後隨即狂喜起來。陸休的病癥亦是他多年來最大的痛,如今終于有了解除的希望,怎叫他不欣喜若狂。
回到陸家莊後,陸遠明二話不說便將信封放到了李英手上。“這是……休兒的信!”李英臉上的憂色逐漸被喜悅所代替,高興得眼淚都流了起來。
李英緩緩將信封拆開,像對待一件珍寶,生怕弄壞了。
“爹!娘!孩兒過得很好,你們不要擔心!多日不見,孩兒十分想念你們。想念二伯,想念莊里的一切……師父對孩兒很好,教了孩兒很多東西。還想盡辦法治療孩兒的病,如今已經有了線索。日後孩兒跟隨師父習武,等回到家的時候,一定會讓你們大吃一驚。娘肯定瘦了很多吧?一定要趕快好起來。爹,您是孩兒心中的英雄,孩兒不會讓您失望的……”
看完信後,李英已經是淚如雨下,感動和喜悅在臉上交織著。陸遠明抬起頭,眼眶微紅,呵呵笑道“這小子懂事了!”
夜已深,李英終于陷入了沉沉的睡眠,陸遠明以手撫摸著妻子略顯蒼白的臉嘆了口氣。
朱雀谷口,正盤膝打坐的瘋戟忽然睜開了眼楮。十丈外一個身影站在了那里,是那個老人。瘋戟閃電般站起,將破天戟持于手中。
“他是否還活著?”瘋戟邁著步子,一步一步走近。
老人神情傲然,沒有回答的打算。
“哼!”瘋戟一聲冷哼。破天戟猛地一揮,破風聲響起,戟影重重襲向老人。老人面色淡然,于千萬虛影中尋得那一道真跡。刀光和戟影對撞,氣勢洶洶的一擊立時被輕松化解。
瘋戟眼中戰意騰騰,數日前曾經與此人有過一次短暫交鋒。此人的修為乃平生所僅見,如此難得的對手怎可不好好討教一番。
瘋戟神情肅然,整個人氣勢一變,仿佛融于四周的環境中,明明站在那里卻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老人眼中閃過一絲贊色,渾身的氣勢開始疾速攀升。當攀升至時仿佛整個天地之間只剩下他一人,如同高高在上的主宰,藐視一切。這是兩種截然相反的狀態,卻都是各江湖高手夢寐以求的意境。
忽然,一聲厲嘯打破了平靜,瘋戟高大的身軀攜帶著狂猛的氣勢沖向老人。老人亦是不甘落後,手中憑空出現一把真氣所凝聚而成的刀,下一刻便已經與瘋戟戰在了一起。巨大的破天戟在瘋戟手中舞動如風,大開大合,絲毫不顯沉重。忽然一道戟影閃現,破天戟橫切老人脖頸。千鈞之刻老人低頭閃過,同時周身閃現數道刀光直劈向瘋戟。瘋戟收回破天,橫于胸前,真氣猛地灌入,在身前形成厚實的氣盾。刀光相繼而來,擊在氣盾上,泛起陣陣漣漪。老人身後幾棵大樹轟然倒塌,樹干被削斷處十分平整。老人絲毫不顧,手中的刀自各個方和角度,不斷地攻向瘋戟要害。
兩人速度太快,刀光戟影不斷閃現,破空聲和真氣爆裂聲交織成一片。疾速移動產生的殘影布滿四周,像是有無數人在同時交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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