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剛剛從文榮軒的辦公室出來，就接到了曾雲輝的電話。
“听說你來醫院了？”曾雲輝問。
“已經走了。”陳陽道。
曾雲輝︰“......”
你是來遛彎的嗎？
一時間，曾雲輝禁不住在心中吐槽。
“這會兒在市中醫醫院呢。”陳陽道︰“被文院長喊過來了。”
“這麼說你要進市中醫醫院？”曾雲輝反應過來了。
得知陳陽去了醫院，曾雲輝下意識的以為陳陽要去附屬醫院呢，這會兒明白了。
“挺好的。”曾雲輝忍不住道。
陳陽︰“......”
“我是說你在市中醫醫院挺好的，比這邊好。”曾雲輝下意識的解釋。
瑪德，看到陳陽，曾雲輝就心里苦。
“女神結婚了，新郎不是我！”
“家人們，這種苦誰能懂？”
陳陽結婚的時候，曾雲輝雖然表面上風輕雲淡，可心中早已經在滴血了，他可是足足追了文蔓露七八年了。
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曾雲輝都會禁不住惡意的期盼文蔓露喪個偶什麼的，那樣他或許還有機會。
畢竟如今他也只能期盼文蔓露喪偶了，要不然.......
當然，曾雲輝發誓，自己只是偶爾忍不住的時候想一想......
“晚上一起吃個飯？”曾雲輝問陳陽。
“行吧，我正好今天沒事。”陳陽笑著道。
京都中醫醫院的走廊彌漫著淡淡的草藥香，掛了電話，陳陽和文浩東緩緩的走著。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映照著文浩東修長的身影。
“剛才宗正元的視頻，你真打算置之不理？”
文浩東問陳陽，“網上那些評論，可都已經開始攻擊老爺子了。”
陳陽笑著道︰“二哥，咱們永遠管不住別人說什麼，再厲害的人背後都有人說三道四的。”
“⺪！”
文浩東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這小子，年紀不大，怎麼學的像我爸一樣，真不知道露露喜歡你什麼。”
“或許就是因為我沉穩呢。”陳陽笑著道︰“不都說女孩子找對象喜歡參照父親嗎？”
文浩東︰“......”
所以喜歡叫爸爸？
他總覺得陳陽這小子這句話憋著壞，但是他沒有證據。
兩個人說著話，正慢悠悠的走著，突然後面文榮軒大步追了上來︰“陳陽，急診科這邊有個棘手病例，患者昏迷三天，剛剛從別的醫院送過來，西醫查不出病因，中醫會診意見不一，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說著話，三個人急匆匆向急診科趕去。
京都中醫醫院急診科的搶救室里，氣氛凝重得像一塊濕透的海綿。
急診科主任孫平輝看到文榮軒，立刻迎上去︰“文院長。”
說著孫平輝看向陳陽︰“陳醫生？”
“這位是急診科的孫主任。”文榮軒給陳陽介紹道。
“孫主任好。”陳陽打了聲招呼。
“還真是陳醫生。”
孫平輝笑著道︰“看著眼熟，猜著應該是陳醫生。”
說著孫平輝笑著問文榮軒︰“文院長，這是把陳醫生弄到咱們醫院了？”
“他不來咱們醫院，還能去哪兒？”文榮軒瞥了一眼陳陽，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
以陳陽目前的水平和人氣，也就老丈人現在能理所當然的這麼說話了。
“那可是太好了。”
孫平輝笑著道︰“早就听聞陳醫生的大名了，這還是第一次見。”
“以後可以經常打交道。”
文榮軒說著問︰“患者什麼情況？”
“患者叫張建國，77歲，三天前在家突然昏迷，送來時生命體征平穩，但一直沒醒。頭部 ct、核磁共振、腦脊液檢查全做了，神經內科專家會診三次，排除了腦出血、腦梗塞、腦炎……”
說著孫平輝壓低了聲音︰“患者是發改委張主任的父親......”
文榮軒咂吧一下嘴巴，他就知道，能讓孫平輝給他打電話，患者肯定不簡單。
“張主任在？”文榮軒問。
“張主任的愛人陪著來的。”孫平輝道。
說著話，已經進了進了搶救室。
陳陽走到病床前，仔細觀察著患者。
張建國面色萎黃，嘴唇干裂，眼角有淡黃色分泌物，手指微微蜷曲。
陳陽伸出三指，搭在張建國的寸口脈上 —— 脈象沉細而澀，如同絲線纏繞砂石。
診過脈，陳陽俯身看去舌苔。
舌質紫暗，舌苔厚膩，中部有明顯裂紋。
“之前用了安宮牛黃丸，沒效果。”
邊上說話的是中醫科的一位副主任︰“從脈證來看像是‘痰蒙神竅’，用了滌痰湯加減，也沒反應。”
陳陽沒說話，目光落在張建國的雙手上。
看了一會兒，陳陽他掀開患者的衣袖，只見小臂內側有一片細密的暗紅色斑點，不仔細看幾乎難以察覺。
“這是什麼？” 陳陽問。
孫平輝湊近觀察了一下︰“這個只是普通皮疹吧，應該和昏迷無關。”
陳陽沉默片刻，問︰“患者做什麼工作的？”
“老爺子退休之後就在家里種種花，種種草之類的。”孫平輝問︰“有什麼問題嗎？”
“陳陽，你有什麼判斷？”文榮軒問。
“看著像是砷中毒。”
陳陽沉吟了一下︰“還不是很確定。”
“銀針。”
邊上護士急忙送來銀針，陳陽用銀針在老人的指尖扎了一下，然後湊到鼻子前面聞了聞。
“老人家平常有沒有接觸什麼東西？”陳陽問。
“砷中毒？”
孫平輝倒吸一口涼氣︰“砷中毒？可患者之前也做了毒物檢測，沒查出砷啊！”
“急性砷中毒容易檢測，但慢性中毒劑量小，加上患者昏迷前可能有一段時間的蓄積，常規檢測未必能發現。”
陳陽道︰“在詢問一下患者家屬，讓家屬仔細回憶一下，患者有沒有長期接觸過特殊的古籍或藥品。”
“患者脈象沉細是正氣不足，舌苔紫暗是瘀血內停，但這些都不是關鍵。”
陳陽拿著銀針，一邊用酒精棉消毒，一邊繼續說道︰“關鍵在于這些皮疹，砷中毒的典型表現之一，就是皮膚出現暗紅色斑點，同時損傷神經系統，導致昏迷。”
“《千金要方》中有記載‘金石中毒’的癥狀，其中提到‘皮膚赤斑，神昏不語’，我覺得比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