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麟紀

第二章 雲崖天隕(2)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攜憶轉世 本章︰第二章 雲崖天隕(2)

    龍麟紀!

    “小伙子,你的身體很不一般啊。”老者叼著一支煙,杵著一根木棍說道,聖天麟正在搭房子的木架,十米長的木梁在他手中跟玩兒似的,單手就能從任何部位整個拿起!

    “很少見有人的力氣那麼夸張,不知道你飯量是不是跟力氣一樣驚人。”

    “您不是看不見嗎,怎麼知道我在干什麼的。”聖天麟一邊搭房子一邊說,有他的幫忙,房子的框架很快就完成了。

    “老朽雖然眼瞎,但還有別的東西能替代的,它能幫老朽去感受。”他說著,笑著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心口。

    “好了,都別干了,很晚了,今天就將就著在這里睡吧。”他靠著棗樹坐下,愜意地吐出白煙。

    “靈兒,別打掃了,明天再繼續吧。”

    “好——”女孩大聲回應著老者,把掃把丟一邊,然後跑到老者旁邊的草地躺下,開心地打著滾。

    “起來,靈兒,大半夜的露水重,會著涼的。”老者細心地囑咐她,把坐在草地上的雪靈兒拉了起來。他敲打著火石,敲了幾下後又無奈地放棄,這火石被打濕了,無法產生火花。

    “沒事,我來吧。”聖天麟走了過來,他隨手一揮,地上就冒出一團火焰。火焰總體呈赤色,同時流淌著金色的波紋,很奇特,就像有水流般的光芒在流淌。

    “哇!好漂亮的火焰!”雪靈兒頓時被這赤金色火焰所吸引,湊過去圍觀。

    “呵呵,想不到你不僅力氣大,還能控制火焰,看來在失憶前,你應該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老者笑盈盈地說著。

    “靈兒,小心被燙到。”聖天麟提醒她。

    “哦——”她隨口回應,開始伸手取暖,“好溫暖啊,謝謝天麟哥哥!”

    “嗯,不客氣。”聖天麟點點頭。

    “小伙子,你的火焰好像有點不一般啊?”老者突然起身,在那團赤金色火焰前蹲下,他把一根短木頭探入火中,正常來說,木棍伸入火中至少也要燃燒成通紅,再化灰散落。但這次,被燒到的那截毫無征兆地消失,甚至幾乎沒有燃燒的過程!老者被嚇得趕緊丟掉木棍,生怕被火焰燒到。

    “我從未見過威力如此霸道的火焰,這究竟是什麼火!”他皺眉問道。

    “不知道,只是我好像可以隨心所欲地召喚它,而且,我可以隨意控制它的溫度。”說完,聖天麟便凝神聚力,那團火焰的溫度驟然急劇升高,亮度也快速上升,變得極為刺目,仿佛直視太陽!見雪靈兒被驚嚇到,他又立馬降下溫度。

    “這簡直……神兵利器吶,真不愧是你們。”老者緩緩呼出一口煙,隨後愣了下,朝聖天麟望去,但他並沒有什麼反應。

    老者松了口氣,說道“我倒是突然好奇起來,小伙子你吃什麼長大的,我也想讓靈兒和你一樣強壯。”

    “爺爺!”雪靈兒氣鼓鼓的樣子,不滿地嘟著小嘴。

    “哈哈,開玩笑啦。”爺爺摸摸她的頭,便繼續跟雪靈兒一起取暖。

    “永……恆……之焰……”

    聖天麟望著赤金色的火堆,心里沒由得出現了這個名字。好像對自己而言,是極其重要的東西,以至于失憶後也依舊無意識地能喚醒這名字。

    ……

    “靈兒,想听故事嗎。”寂靜的夜晚,傳來老頭溫和的聲音。

    “想!”

    “噓——小點聲,”他迅速提醒女孩,看向不遠處的聖天麟,“天麟他睡著了呢,別給吵醒了。”

    “哦哦……”雪靈兒趕緊降低聲音。

    “沒事,我沒睡著。”聖天麟靠在背後樹干上,淡淡地說道。

    “老先生您繼續講吧,我給你們守夜。”

    “哈哈,那多謝小伙子啦。”

    “嗯∼謝謝天麟哥哥!”雪靈兒沖他微笑。

    呼——

    爺爺呼出一口氣,開始他的敘述。

    “從前啊,有一個很厲害人,神通廣大,可能在那個時候,沒有任何人能在他手里撐過十招,他四處流浪,想走遍大陸的每個角落,可能是為了尋找什麼東西,也可能是為了遇到一個足夠強勁的對手,反正我也不懂,對于他這個萬物盡收眼里的強者而言,還有什麼是值得他追求的。但當他經過大陸東南處的南淮州,襄江郡所在的某個地區時,突然發生了意外,他遇到了許許多多的野獸。”

    “是獅子老虎之類的嗎。”雪靈兒插嘴。

    “不不不,那些野獸比獅子老虎凶猛多了,它們就是一群怪物,體型龐大,力大無比,而且極為凶殘,最愛吃人,一口就能咬斷黑熊的脖子!”

    “哇!好可怕的怪物啊,幸好我們這里沒有。”雪靈兒瞪著大眼楮,看樣子稍微有些被嚇到。

    “唉,誰知道呢,”爺爺笑了笑,繼續講著,“那個人發現怪物群後,也是及時為民除害,將那些怪物都消滅了,隨後立即帶著怪物的尸體趕了近一個月的路,來到皇宮,當時的皇宮還不在子陽城,而是在與南淮相鄰玉州,不然拉著那麼大一具尸體,路途得趕個小半年了。”

    “他向皇宮稟報了怪物的事,其他人見到怪物的尸體都議論紛紛,沒人見過這種可怕的怪物,當他們知道還有成千上萬的怪物時,整個殿堂都慌了,畢竟那麼多可怕的怪物存在,對人們將是無比巨大的威脅。”

    “不過那個人主動請纓,他很厲害,皇宮所有的將軍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向皇帝索要了十萬精兵,數百名強將,請求討伐那上萬頭怪物。”

    “那他成功了嗎?”雪靈兒問。

    “嗯,成功了……”爺爺笑了笑,摸著女孩的腦袋,“不過皇宮也損失慘重,那十萬精兵幾乎與怪物同歸于盡,而且由于東夏王朝正在與西殷王朝交戰,因為與那些怪物的纏斗,兵力緊張啊。但是好在,西殷那邊也出現了類似的怪物,後來兩國就達成協議,暫停交戰,直到那些怪物被徹底消滅。”

    “後來啊,就是我們開頭提到的那個人,他請求皇上設置一個機構,召集世界各地的人才精英一起,對抗怪物。那些人被消除身份,將不再是任何王朝的人,不能參與王朝之間的紛爭,也不能主動卷入重各大江湖恩怨,只負責去大陸各地尋找並消滅怪物。”

    “這個機構經過幾百年的發展,越來越壯大,甚至已經有了四十多分部,散布于世界各地,他們隱藏著身份,甚至絕大部分尋常百姓家都不知曉他們的存在,而這個機構,有個統一的名稱……”

    “呼……呼……”

    雪靈兒趴在聖天麟的大腿上,呼吸均勻,聖天麟解下自己的紅色圍巾,蓋在她身上。

    “看來她很喜歡你呀,以前我帶靈兒去鎮上時,她還很怕生的。”爺爺笑著說道。

    “嗯,靈兒是個好女孩,活潑可愛的,爺爺您有這樣的孫女一定很幸福吧。”

    “嗯……確實,我這一大把年紀了,還有這麼個機靈的女孩陪著,老朽知足了。”

    “她父母呢?”聖天麟問。

    老者愣了下,隨後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死了,我接過靈兒的時候,她才三歲,她父親被強制征兵,半年後就戰死了,她母親身體本就羸弱,又因為過度傷心,不久後也撒手人寰了。”

    “這樣啊……”聖天麟注視著雪靈兒,目光多了些許復雜。

    聖天麟面色不改,他听出來了,這老頭在說謊,他的听力何等敏銳,在談起雪靈兒父母的時候,听出老頭的心跳開始不正常了。但他並沒有戳穿,畢竟這沒有什麼意義,老頭不想說,自己也沒必要去糾纏。

    “不過嘛……也沒事,你看,靈兒不還是活的好好的嘛,整天嬉皮笑臉的,她的路還長著呢,我也不知道能陪著她多久。”老者笑了笑,呼出一口長氣,閉上了雙眼。

    “對了,老先生,您之前講的故事,應該是真的吧,”聖天麟突然問,“不過靈兒還那麼小,肯定听不太懂這個故事,我倒感覺這故事是您對我講的。”

    “哈哈,看來你小子腦袋蠻靈光嘛,”老者起身,拍拍聖天麟的肩膀,“不錯,這故事確實是真的,那些猛獸也真的存在,我們稱它們為魔物,而那個機構就叫,獵魔團。”

    “獵魔團……”聖天麟皺眉,但對這個名稱完全沒印象。

    “不過我覺得你並不是屬于獵魔團的,之所以提起這個,是希望你有空可以去那里看看,當然,不去也行哈哈,我不攔著你。不過那些魔物你以後可能會遇到,我只是讓你提前去了解,好有個防範。”

    “順便保護一下靈兒,對嗎?”聖天麟望著他。

    “哈哈哈哈!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他大笑著,“我能感受到,你很強大,可能即便獵魔團也出不來你這樣的人才,不過放心,對于保護靈兒這件事,老朽我還勉強做得到,畢竟我也是獵魔團出身的。”

    “老先生您竟然也是……”聖天麟有些驚訝。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沒什麼好說的,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只是個小混混呢。但我現在老了,估計活不了幾個年頭,我希望你能留下來,直到你恢復記憶,到時候你要走,我不攔你。但若是你一直想不起自己的身世,我希望你能在我死後,帶上靈兒一起,你帶著她去哪都無所謂,只希望你能保護好她。”

    “大陸上也有許多強大的人類世家,像日月星三大家,巨靈府,鈺玲山莊的安府等等,都有不出世的強者,你很強大,身世必定不簡單,以後或許可以去那些大勢力找找,總會有收獲的。”

    “嗯,也許吧,多謝老先生的指點。”聖天麟朝他恭敬地點頭。

    “我這算啥子指點,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老者笑著罷手,“路是你們年輕人自己走的,你要離開也沒關系,反正我已經很久沒有出去過了,留在這林子里,有靈兒陪著,也不孤單。”

    他來到湖邊,用手掌撈起水洗臉,聖天麟看著他的背影,老者滄桑瘦弱,但骨子里,卻始終有股仿佛曾游經世界的遍歷。

    “我答應你,”聖天麟緩緩開口,目光平靜,如同一灘淺墨色山水,“我可以留下來,直到您離開,我再代您守護靈兒。”

    “我可沒提這樣的要求。”老者頭也不回。

    “可我是這麼想的,”聖天麟微笑,“我喜歡這片地方,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這麼做。”

    “這算是童養媳嗎?也不是不可以呦!”他笑了笑。

    “呃……”聖天麟苦笑著撓撓頭,“年齡差距太大了吧,靈兒還小著呢,老先生您就別拿我開心了。”

    “哈哈哈哈哈哈……”

    ……

    “天麟哥哥,來陪靈兒捉魚玩啊,這里的水好涼爽呢!”

    還沒等聖天麟答不答應,就被雪靈兒用稚嫩的小手拉下水,不過聖天麟很顯然沒干活這種活,對比早已嫻熟抓魚技巧的雪靈兒來說,他確實顯得笨拙了。

    “哇!天麟哥哥好笨喏,在水里魚的位置比看上去其實要更下面呢!”

    “哦哦哦,我沒抓過魚,所以不知道。”

    “笨死了,呃……”雪靈兒突然上下打量著他,注意到他渾身的污漬,“天麟哥哥你多久沒清洗身體了,髒死了你看。”

    “嗯……好像確實該洗洗了……”

    “哈哈!靈兒來幫天麟哥哥洗澡吧!!!”她興沖沖地跳在錯愕的聖天麟身上,開始解他的衣服,聖天麟手忙腳亂地阻止他,不過動作很輕,生怕傷到了這個嬌嫩的小女孩。

    “靈兒別鬧!”不遠處傳來爺爺的罵聲,“這種事讓那小子一個人做!!!”

    ……

    “天麟,過來生個火兒。”廚房里的爺爺呼喚著他。

    “哦,來了!”

    “溫度低點,這次別又把爐子燒沒了!”

    “知道啦。”

    ……

    “天麟!別老背著靈兒亂跑,森林里到處都是長滿苔蘚的大石頭,很滑的!”

    “哈哈哈,放心吧,爺爺!天麟哥哥可厲害了,不會讓靈兒摔倒的!”雪靈兒在聖天麟背上歡呼著,他們倆人在林中歡快地穿梭,跳躍在各個枝干間。或許真不用爺爺去擔心,聖天麟的行動遠比靈巧的猴子還敏捷,背著雪靈兒快速在林間沖刺,驚險刺激,轉眼間就不見蹤影。

    ……

    “天麟哥哥快起來,爺爺要帶我們去鎮上趕集了!”

    “趕集?”

    “就是把這些魚啊,菜啊,還有爺爺編的那些簑衣花繩什麼的拿去鎮上賣呢,不然哪來的錢買糧食啊?每個月都要去幾次呢。”

    “好了孩子們,快點出發了,不然沒位置擺攤就不好了。”

    “哦!”

    “爺爺,我們這在森林里那麼深,去鎮里要走很遠的路吧,”聖天麟說道,“要不就我一個人去,我趕路快。”

    “不用,老頭子我雖然老了,但還是能發揮余熱的,”爺爺朝前一指,前方流動著無形的波紋。

    “來吧小伙子,好好看看,”爺爺照呼他們一起進去,隨後在空間力量的作用下,他們三人隱沒在空氣中,轉眼間出現在千米外的遠處……

    “這是……空間傳送?”聖天麟低聲喃喃。

    “老朽我年輕時,可是被別人稱為‘幻世者’,沒點實力,怎麼在獵魔團待著哈哈哈哈!”

    ……

    “天麟哥哥……靈兒新買的裙子好看嗎……”雪靈兒穿著天藍色的及膝裙,在聖天麟面前轉動身體,裙擺如同花朵般綻放。

    “嗯,靈兒那麼漂亮,穿什麼都好看,不過這好像是你第一次穿裙子呢。”

    “對啊,靈兒特意穿給天麟哥哥看的呢,嘻嘻……”

    ……

    “天麟,靈兒,快來!這樹的棗兒熟了,又大又紅的,今年大豐收哈哈!”

    “哇哈,棗樹好棒!今年又有棗吃了耶!”雪靈兒歡呼雀躍,通常這個時候,爺爺會用力晃動樹干,棗兒如暴雨般傾瀉下來,雪靈兒只要負責收拾地上的紅棗洗干淨即可。

    不過這次,聖天麟不知哪里拿來一個籃子,先把雪靈兒抱在一邊,隨後在紅棗還在下落時,就以極快的速度圍著棗樹穿梭,一道道殘影刮起風浪,那些下落的紅棗在一瞬間就被聖天麟收進籃子里。

    ……

    “天麟哥哥,看看靈兒給你堆的雪人,是不是很像你啊!”雪靈兒招呼他過來欣賞“大作”。

    “我的鼻子有那麼歪的嗎?”聖天麟來到雪人前,望著眼前不人不鬼的“他”有些無語。

    “哈!”

    雪靈兒後背突襲,一把跳在聖天麟背後抱住他的脖子,同時把一團雪塞進他衣服里。不過聖天麟只是回頭淡淡地看著她,對這種平常人來說宛如酷刑般的惡作劇卻絲毫不為所動。

    “咦∼天麟哥哥怎麼不怕冷,不好玩。”望著聖天麟不為所動的樣子,雪靈兒有些失望。

    “你這妮子。”

    聖天麟不懷好意地看著她,抓起一團雪球,向她跑去。

    “哈哈哈!不要!!!”雪靈兒趕緊撒丫子狂奔,聖天麟在她背後緊追不舍。林子里積雪不算特別厚,但也淹沒了小腿,很快就留下一大串他們打鬧的痕跡。

    爺爺佇立在門口,默默听著著倆人追逐打鬧,歡樂聲在雪林間快速散播。

    ……

    “呀哈!爺爺,天麟哥哥!靈兒又長高了一點,啊哈哈哈!”看到自己比劃的身高超過了牆上刻畫的痕跡,雪靈兒興高采烈地圍繞木屋奔跑,活蹦亂跳的。

    “恭喜你了,靈兒。”聖天麟笑著走來,雪靈兒看到他,立馬撲進他懷里,雙腿纏著他的腰,摟著聖天麟脖子咯咯笑著,看樣子十分親昵。

    她確實長高了些,身材開始顯得修長,不再有孩兒時的那般嬌小。

    ……

    幽靜的森林,常年間沒有外人來訪,長滿苔蘚的枯木橫架在溪流上。稀疏的陽光令林子顯得更加幽深,偶爾還會隨時會冒出一個透明的小精靈,轉眼間就隱匿在某個角落。

    聖天麟無數次牽著雪靈兒走過這段寂靜的林路,有時會遇到結隊的鹿群,在森林里安靜地覓食。也有時是虎熊類的猛獸,雪靈兒害怕地躲在聖天麟後面,但聖天麟只用冰冷的眼神,就能嚇退它們。

    還有時他們也會遇到小小的精靈,這些可愛的物種早已熟悉了聖天麟和雪靈兒的氣味,變得不再膽怯。精靈們歡樂地環繞在他們身邊飛舞,親昵地吻著雪靈兒的臉頰,擁抱著她的指尖。一些更調皮的則是落在聖天麟的頭頂,或者慵懶地趴在他肩膀上沉睡。

    經過一年又一年,腐爛的枯葉在泥土中堆積。盡管時常都會去清理,但苔蘚還是爬上了木屋牆頭,嵌在屋頂的細縫。那個經常在林間歡樂奔跑的小女孩一天天長大,她越發地高挑,已經到了聖天麟的眉頭。雪靈兒臉上年幼的雀斑早已消失,光滑細膩的皮膚帶著少女青春的嬌紅。

    光陰如同歡樂的精靈在森林里快速跳動,轉眼間,已經十年時間過去,雪靈兒已經十六歲了,開始了一生中最美好花樣年華。

    她已經出落地相當漂亮,完全可以用絕美來形容,笑容如海棠般燦爛,藍寶石般透徹的雙眼寫滿了活潑與機靈。她仿佛是世間最無憂無慮的仙子,聖潔而純淨,美妙地不容任何褻瀆。

    森林仿佛並沒有改變,始終和自己小時候印象中一樣,幽靜,濕潤,苔蘚爬滿樹干,茂密的樹冠遮蔽天空,一切都是那麼的幽深與古老,如同百歲老人般深邃而祥和。十年對于普通人來說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足以讓一個小女孩長成亭亭玉立的女子,但對于大自然來說,不過是轉瞬即逝的片段,甚至幾乎都察覺不出大的變化。

    爺爺變得更老了,行動不便,雖然他腦子依然還算清醒,不過他早已沒有了當時老當益壯的活力,更多是坐在椅子上,曬太陽的同時也干著自己的小活。

    小女孩在長大,爺爺在衰老,木屋雖然依舊堅挺,但也能明顯看出老舊的痕跡,連森林都展現出些許新舊更替的模樣。然而,那個守護了雪靈兒十年,陪她一路在森林成長的那個少年——聖天麟!

    悠然漫長的十年,即便是爺爺那滿是皺紋的老舊的臉,也因歲月如梭而更加蒼老,但年齡在聖天麟身上卻仿佛已經靜止,他始終還是十七歲的模樣,沒有絲毫改變的跡象!

    爺爺已經無數次對著聖天麟嘖嘖稱嘆,眼里充滿了不可思議。當然,他並不羨慕,到了他這年紀,對生活也沒有多少追求了,長生不老對于他這個看淡世俗的人來說,已經沒有了吸引力。而且爺爺似乎對生活越來越喪失動力,他原本打算五年左右就入土為安,但閻王爺卻仿佛忘記了收走他。

    或許自己已經老得沒有價值了吧,他無數次這樣自嘲。

    但雪靈兒對聖天麟這詭異的不老身體卻毫不在意,甚至還無數次取笑聖天麟將不再會長高,自己明年就會超過他。通常人們遇到這種極其反常詭異,超乎尋常的情況,或許會感到害怕,議論不休,甚至產生不少謠言。但雪靈兒不同,她始終是那個緊緊跟在聖天麟後面,挽著他的胳膊,一口一個天麟哥哥地叫著,在幽靜的森林里穿梭的機靈女孩。

    這十年里,聖天麟並沒有恢復記憶,他本人或許也早已忘記了自己曾經失憶過。雖然時間在他身上已經沒有了意義,但十年時間里讓他在森林里和雪靈兒以及爺爺一起度過了太久的美好的生活,平靜又充滿樂趣,仿佛是自己曾經最向往的日子。

    只是,沒人知道,對于時間已經沒有了感覺的聖天麟,究竟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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