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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陳自語兩手分別抓著代永銀和代永玉,以肉眼幾乎無法看清的速度向一旁爆退!
“又生一茬……”
陳自語顰眉蹙額。
此刻,渾身迸著鮮血、厲鬼模樣的張濯僅僅是立在原地,如一尊雕像般一動不動。
空氣中凝漫著恐懼。
“他,他是血族!”
一人戰戰兢兢地微聲說道。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的身上散發著血族的氣息?!”
“他是叛徒!一定是他泄露了我們的動向!”
“是啊,一個偽裝到現在的骯髒血族,終于露出了他的本來面貌!”
“虧我們還听了他的話!他一定是想讓我們聚集到一起,然後一並殺死,卑鄙!”
這個“血族”的“暴露”使所有人的憤恨從胸腔中噴薄而出,尸山血海之中,根本無人再去思考什麼。
“張濯!”
孫遠鵬和曹青卻臉色劇變,他們對此情此景怎能又不感到熟悉?
“是那個時候,血族大帝給張濯的血脈……”
“大家不要驚慌!那只不過是一個血脈……罷了……”
曹青剛喊出一句,話尾卻心驚膽顫地縮回喉嚨里。
他從未見過如此目光。
一道道憤恨、怨怒、驚痛所交織而成的目光,向曹青身上捅去,仿佛是復仇的利刃,仿佛是撕碎的火焰。
“你們……”
“小胖子,先別作聲。”
老二喬開口制止︰
“現在的情況不僅是私人恩怨了……他們,或他們的親人,與血族的仇恨,已然滔天。”
是啊,想起自己那被吸血鬼殺害的的父親和未曾謀面的祖父,喬瑟夫明白他們的心情。
曹青與孫遠鵬在廣闊的南域無憂無慮地生活,與血族自然不會有什麼交集。但這群精英弟子不一樣,在與血族廝殺最激烈的中域,每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仇恨,這才是他們加入宗門的動力。
而喬瑟夫事實上也同樣焦急。
自從他了解到張濯的血族身份,心中就知道早晚會有暴露這麼一著。只不過,沒想到的是會在現在這惡劣的境況下發生!
“該怎麼辦……”
僵局從房間中央向外延展,就連空氣都陷入凍結……
但,張濯的意識還在活動。
張濯的神識之海內部。
“啊!”
張濯心里如遭了一錘般,驚喊一聲,瞬間睜開餳澀的雙眼!
血腥味撲鼻而來。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正被泡在腥臭的血池當中,全身上下鮮血淋灕,像是剛從修羅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這……”
把雙手從粘稠的血液里拔出,濃重的血腥味迎面而至,手上殘留的污血藕斷絲連。張濯看著自己的雙手,還處于懵b狀態。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廣袤無際的黑暗空間中,彌漫著濃厚的血腥氣味。張濯四下望望,發現自己身後不遠處,有一片黯黑的陸地。它的表面寸草不生,毫無生機,即使是輕靈的空氣也枯萎了,無力地垂打在沙渣礫土之上。
“先上去……到這底是什麼情況啊……”
張濯回身,劃著粘稠的血液,艱難地向岸邊游去。
遲滯的紋圈在周圍蕩開,腳底似有被碾碎的海葵撫撓,雖說像是陷入大團膠水般,將身體黏得嚴嚴實實,但是張濯卻能夠以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前進。
身旁出現了順著前進方向履現的紋路,這種感覺就好像……在帶著一大團稠血向岸邊涌去?
“黏糊糊的,好惡心……”
十指如釘子般嵌入地面,隨後將“膠水”中的身體扯上岸。張濯抹去大片大片史萊姆一樣黏糊的腥臭血漬,一陣干嘔。
總算緩下心境,他穩著動作站起身,觀望著四周。
“剛剛明明是趕到了那扇門前,里面還有一個……血球?”
張濯冷靜下來,回想起了那只巨大的血球。
“難道是那什麼血螢的招數?可陳自語他們又為何停止不動……還有,這里是我的識海?”
一陣奇異的血腥味從某個地方飄了過來。
張濯聞聞鼻子,一陣悸動!
循那怪味的來源望去,竟是一枚腥紅的種子,滴溜溜轉著,懸停在暗灰色的地面上。
“難道!”
張濯駭然失色︰
“我的識海被那血螢下了毒?中埋伏了!?”
張濯暫時沒有感覺到那枚種子擁有敵意,但這也不能說明它就是無害的。
說不定,是自己的血族身份讓那枚種子看起來更溫和一些?
“等等,我的血族身份!”
張濯眼前一亮。
自己的血族身份是之前救過的血族大帝貝�恩賜予的,並且,他還留下了一道精神聯絡法術!他還說過,如來到中域,便可使用那道法術聯絡!
雖不知貝�恩是否是真的血族大帝,但在這種危急情況——遇見了如此詭秘莫測的化血境強敵——之下,張濯怎麼說也要試一試!
當即,張濯聚精凝神,調動眉間皮膚之下隱藏的那滴鮮血。
“嗡——”
那枚種子瞬間躁動不安,似乎正在與張濯眉間的血滴共鳴!
“這……該不會是!”
張濯的面前,腥紅種子並未如世俗之間的普通花種一般發芽,而是裂開一道深隙,隨後直接盛開!
一道模糊的人影逐漸涂厚。
看著那逐漸清晰的熟悉面孔,張濯不禁苦笑道︰
“別來無恙啊,前輩。”
粗獷的面孔,雜亂的碎發,血紅的深瞳……果然,是張濯之前從神源秘境的封印陣法中救出的血族大帝,貝�恩!
貝�恩的身形固定下來後,終于睜開了眼。
“自從你踏入這個幻陣,本座……我就感應到你了,張濯。”
他的語氣很平緩,像是從血螢那里受到了什麼改變,沒了之前的高傲,但混雜著些許無奈︰
“以這種粗暴的方式把你叫進來,我很抱歉。”
“不不,您不必道歉!”
張濯急忙道︰
“怎麼,連前輩您也被困在這里?您可否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濯無法平息下心情。
大帝緩緩啟齒道︰
“啊,我自從被你解救,出了那座異陣,便馬不停蹄地趕向中域。路上不過是向一個小輩問了下情況,便被那血螢知曉,邀請我見上一面,沒想到,居然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害我!”
“呃……下三濫的手段?”
“沒錯。他竟然在給我的茶里下了鎮印毒!我的全身修為被封印,不過好歹靈魂血戒起了作用,將我包裹起來,形成保護層,我也沉眠到現在……卑劣的手段!”
“原來那血球里的是您!沒想到這血螢的手段竟如此隱秘!連大帝您都察覺不出茶有問題!”
“嗯?察覺不出?我壓根是沒有懷疑他罷了……”
貝�恩嘆了口氣︰
“曾經的血族一族同親,互相之間情同手足,哪想到現在這般光景……”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貝�恩又低聲開口︰
“我的血泉宗……還在麼?”
“血泉宗……現在只剩下遺址了……很抱歉。”
“這樣啊……也罷,畢竟如血螢說的,那場連我也未親歷的大戰,或許真的很‘精彩’呢。”
貝�恩苦笑兩聲。
“前輩……”
張濯拋去了剩下的一點遲疑,開口道。
“何事?”
“您……有辦法離開這里麼?”
“離開?”
貝�恩搖搖頭︰
“你想的沒錯,如果我能站在外面的幻陣中,確實可以解開血螢的秘術。但是,你覺得,要是能離開,我還會與你在這里閑聊許久嗎?”
“如果連您都沒有辦法出去,那外面的幻陣……”
“不,並不是沒有任何辦法。只要你能解開我所中的鎮印毒就行。解毒不難,我所感應到的那兩道化身境氣息,與一道極為強勁的煉神境氣息,他們估計都可以解開此毒。可麻煩的是我的「靈魂血戒」……”
“解開它很困難嗎?”
“這麼說吧,想要解開「靈魂血戒」,也就是你所看到的那個巨大球體,需要穿過外殼,承受住能夠瞬間腐蝕掉任何化血境強者的酸性膿血,再以極強的破壞力同時破壞里面的保護結構,不然它會重生……這些,就算換作當年的我來面對,也幾乎束手無策……呵,沒想到,我的保命措施,最終甚至要將我葬送啊……”
“您的意思是,我們都要死在這了?”
“如你所想。”
“那可未必!”
張濯的嘴角揚起笑容。
“你是說……你能做到?我先提醒,就算是化身境的聖陽波紋,也無法穿過我的「靈魂血戒」!”
“不不,我當然做不到……可是,有人能幫我做到啊!”
張濯那是一個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激動。
能穿過險惡環境,承受極巨傷害,還能瞬間摧毀整體的,那不就是——
“前輩,等我的好消息!”
張濯喜上眉梢,大喊著,旋即一陣興沖沖的抽動,身影迅速在識海中淡去。
“真的……靠譜嗎……”
貝�恩看著張濯興奮地離去,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罷了罷了……”
……
張濯回到了識海世界之外。
“看那!他動了!”
人群中一陣恐慌。
“叛徒!不準動!站在那,別動!!”
不斷有修士大喊。
“咦?你們在說什麼啊?”
張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好家伙,渾身是鮮血。
他頓時豁然了︰
“你們怕什麼啊?怕我這個‘血族’吃了你們?哈哈,先看好老子怎麼救你們的吧!”
張濯高舉右臂,沏空戒在手指上熠熠生輝,哈哈大喊︰
“【枯萎穿心攻擊】借我一用!吉良,我踏馬萊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