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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無邊無際的黑。
這張純黑色的幕布鋪展延伸,直到遠方的盡頭,吞噬了所有的光明。
被剝奪了視覺,剩下能夠感受到的只有侵膚蝕骨的透體寒冷。
張濯被突如其來的黑暗嚇了個激靈,急喊︰
“孫遠鵬!曹青!你們還在嗎?”
“還在嗎……”
回聲久轉不絕。
猶如……身在一處黑暗的深邃洞穴中一般。
“在這兒呢!”
是曹青的聲音,很驚慌。
“呼,看來這一次與上次在神獸洞天內,隊友都被分開的情況,又有不同......”
張濯松了一口氣,暗想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孫遠鵬的話帶著一絲哭腔,從來都是少爺待遇的他未曾經歷過此等險境。
“嘰嘰歪歪的,煩死了!”
忽然一聲大吼!
是陳自語的聲音。
伴隨著她的話語,點點螢光不知從哪里亮了起來。
陳自語心中猛然一緊!
“啪嗒。”
一簇火苗自她的指尖亮起,張濯轉過身,能夠看到她凝重到青黑的臉色。
“不要……說話……”
一股極強的、未知的恐懼感瞬間在眾人心中升起,這是對危險的本能反應……
“噗。”
亮光熄滅了。
“喂!你把它吹滅了干什麼啊!”
孫遠鵬一後背冷汗,忍住恐懼的眼淚,沖著黑暗中的陳自語大吼。
“不想死,就別說話。”
這次,陳自語的聲音無比冷靜,冷靜到可怕。
她自己的內心也清楚,這一次想要活命,幾乎只能看上天的安排了……
那一點螢光旋繞一會,漸漸消失了。
“『映空血陣』,血螢大帝最為拿手的殺陣。其中百般變化,世人所知不過區區兩種。而每一種殺陣,最終都無人能夠逃出……”
“『流槿螢閣』這個名字……完全沒有線索……”
陳自語望著螢光消失的地方,咬緊了下唇,雙手緊緊攥成拳狀。
“居然……連「落鐘」這樣的情報組織都幾乎沒有信息……”
張濯努力地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可辦不到。
這是從未有過的恐懼感……
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等死......?
“甜月大人,明火會引來血之螢蛾,只有您的月輝能夠照亮四周。......還請務必小心!”
陳自語輕聲道。
甜月皇沒有回話,不過右前方很快散出素月的光輝,皎潔而柔軟。
亮度很小,只能勉強看清四周。
“我也沒有線索,要想破陣,只能靠大家小心摸索了......”
陳自語說完這句後,便不再發言,彎下腰,讓身體盡量貼沿地面,謹慎地听著底下的動靜。
“咦?這底下……還有什麼嗎?”
張濯看到陳自語的舉動,不解道。
“我們處在一個完全未知的環境中,所以無論是頭上還是腳底,都需要格外小心啊……”
陳自語邊小聲說著,額頭也逐漸沁出細汗,發梢垂到地面。
沒想到平時那樣玩世不恭而又深不可測的陳長老,也會露出這種表情啊……
張濯愈發認識到這次的險境,是真的能夠輕松致命!
雖然……現在它還未露出爪牙……
“你們,帶著這個過去!”
甜月皇青蔥玉指並作劍勢,輕輕一揮,她的弟子身上居然亮起點點月光。
隨後,甜月皇身上籠起一層光膜,帶著弟子們靜靜地向前方探索。
在他們走過的路上,留有淡淡的月痕,映照著附近的地面與牆壁。
四周的環境漸漸清晰了,只不過……
“這……是……”
甜月皇瞳孔一縮。
北冥參𢡱握拳支著下顎,喃喃道︰
“怪不得腳下的觸感這麼奇怪,沒想到啊。”
從進入這個房間到現在,北冥參𢡱一直在思考血螢的真正目的,卻絲毫沒有頭緒。
張濯也眉頭緊鎖,對身後二人道︰
“這里的空間太狹小了,你們貼緊我,別走出我和老二喬的保護範圍!”
曹青和孫遠鵬緊張地點點頭,縮在張濯身後,掃視著周圍。
眾人終于看清,這里,竟是一座閣樓!
地板、牆壁全部由木材制成,房間很大,剛好能容得下在場的所有修士。
正前方是一扇門,同樣是木制的,很普通,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在淡淡月輝的映照下顯得幽然而靜謐。
“「落鐘」的那位長老,請問,真的沒有更多關于對方的信息了嗎?”
代永銀突然開口問道。
代永玉剛要張口,陳自語伸手攔下。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隱瞞信息對我會有什麼好處麼?”
陳自語雙手抱在胸前,淡然回道。
終于有一名甜月皇那邊的年輕弟子忍不住了,開口喊道︰
“這不可能!你們「落鐘」是情報組織,怎麼可能沒有消息?!況且,你們不是與血族勾搭......”
“住口!”
領頭的小隊長急忙呵斥一聲,又轉過頭對陳自語一拱手︰
“長老,實在抱歉!這孽畜性格暴躁,出言不遜,我回頭定好好教訓他!還望您海涵!”
陳自語只是和藹地微笑一下︰
“沒事哦,我原諒他啦。聲音放低些,別把那些螢蛾招過來了哦。”
那小隊長大喜,沒想到落鐘的長老如此寬宏大量,深鞠一躬,又繼續探索房間去了。
張濯看著身前背對著自己,正滿面笑容的陳自語,一陣寒戰。
這哪里是原諒了,這分明是要追罪到死啊!
畢竟,這“和藹”的笑容自己可太熟悉了......
望向另一邊,北冥參𢡱還在沉思。
“那些螢火,究竟是在哪亮起的?這里是幻境不假,可是,這股真實感又是怎麼回事……對方布置此處幻境的目的,又是什麼......”
“副域主!”
有人輕步小跑過來。
“唔?”
北冥參𢡱從思考中回過神︰
“有什麼發現?”
“附近都已探清,我們只是在一個普通的房間里面,而且沒有陷阱,到現在並無一人陣亡!”
“普通的房間麼......”
北冥參𢡱的面色更加凝重了。
對方是化血境巔峰的強者,輕松就能奪走自己等人的性命,那為什麼要費心費力布置一處幻陣?
而這座表面上風平浪靜的閣樓,內部又存在著怎樣的危險?
思慮只時,一道極具決斷力的聲音斷然響起︰
“推開那扇門,前進吧。”
是甜月皇,她朝向那扇木門緩緩踱步前行。
“如果我們只停留在此地,無論如何也不會有絲毫線索的。”
北冥參𢡱輕輕喘了一口氣,盯了甜月皇一會,隨後跟上了她。
房間內的場景已經變成,兩大化身境強者帶頭挺近,其余弟子緊隨其後!
“很愛護自己的弟子嘛……我還以為,他們會挑出來幾個人當炮灰去開門呢……”
陳自語好奇地望著前方行走的眾人。
“師父,我們也跟上吧?”
代永玉猶疑不決地看看陳自語。
陳自語只是盯著門那邊,道︰
“不用急。我們跟在他們後面,看看情況。如果他們要送死,我們還在旁邊傻傻跟著,豈不是會連累我們?”
代永玉嘴唇微動,還想說什麼,但很快就放棄了。
張濯見著陳自語絲毫沒有行動,又听了這一席話,怒氣跟著漲上來︰
“您要是想在這里等死,我不奉陪!隔岸觀火的懦夫!”
笑話,代永銀都跟著走了,我張濯要是不去,且不說會被人笑話,之前結下的朋友情誼都不允許張濯在這里干看著。
張濯拔腿就追。
“等一下。”陳自語喝止道︰
“听我的命令!”
“听個屁!”
張濯積攢到現在的火氣終于一並爆發,暴躁地回罵一聲,不管不顧,扔下幾人就往前追。
喬瑟夫急忙跟著跑了過去︰“張濯,等等我!老頭子腿腳不利索啊!”
曹青和孫遠鵬對視一眼,點點頭,也跟著張濯跑去。
雖然他們能感受到陳自語的實力更強,在陳自語身邊會更安全,但是,他們還是更相信自己的兄弟!
見到幾人都離開自己,陳自語並無任何舉動,甚至張濯反抗自己的命令,也沒有半點怒氣。
她只是覺得……
“不錯嘛,不畏縮,還有個性!我越來越欣賞你了呢,張濯……”
陳自語笑著轉過頭︰
“永玉,我們也走吧。”
“誒?師父,您不是說我們先在後面等著……”
“要根據形勢改變對策嘛。”
陳自語抬起小臂,透過縴細手指間的縫隙,注視前方︰
“目前看來,我們跟在他們後面似乎是最好的選擇呢。”
代永玉一瞬間毛骨悚然,身後黑暗處的點點螢光似乎附攏過來,不禁脊背發涼。
如此純粹的黑暗中,僅靠一點點月光,只不過能照亮十分之一都不到的空間,所以危險究竟是否已經來臨,無法判斷。
嗒,嗒。
陳自語輕步向前走去,代永玉緊隨其後。
“師父又在想什麼……”
代永玉望著師尊那波瀾不驚的面容,那底下不知藏著怎樣驚濤駭浪的計謀……
“吱嘎——”
甜月皇的指尖觸踫到了那只門把手。
“按這里的的結構,說不定會是一個閣樓。外面,難道會是空曠的天空?還是說……”
“吱——”
門把手被扭動。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聲響。
“化血境巔峰啊……”
深吸一口氣,整根手臂向前用力——
門開了。
“大家準備戰斗!”北冥參𢡱下令。
然而甜月皇,卻僵在原地,沒有絲毫要前進的意思……不,甚至可以說,一絲一毫的動作都沒有。
“甜月……?”
北冥參𢡱輕喚一聲,匯聚成溪流的冷汗順著面頰滑下。
沒有回應。
甜月皇的表情像是在那個瞬間凝固,如同死人一般,原本精致的面龐此刻慘白僵硬,毫無聲息。
芊芊玉臂正搭在破敗的木門上,好似卡死的鐘擺般,靜謐而無生機。
“甜月!!”
北冥參𢡱狂吼一聲,全力沖向前方!
“不對,不對!!那個不是什麼‘門’,這里也不是什麼‘閣樓’——”
從剛剛就開始了,從一進來就開始了!
那些螢火,飛舞的螢火,根本不是——
腳下一軟。
小巧的螢火從半個殘軀中探出頭來。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