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站在高樓頂端,俯瞰著逐漸被夕陽籠罩的廢城。
    黑夜逐漸覆蓋天穹,廢城也變得更加危機四伏。
    但即便如此,青年卻像是沒事人一樣,依舊站立在高樓之上。
    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黑夜到來,也不在意自己此刻所處的位置是有多麼危險。
    灰色的碎發之下,是一張普普通通但是耐看的年輕面容。
    一雙炯炯有神的灰色眼眸,已然指明他的種族。
    灰發灰瞳的植靈,能夠“完美”地變成另一個人。
    恐怕在摩登世界只有一個種族符合以上兩個特征——變身洋芋植靈。
    “似乎已經過了好久,我都沒以自己最初的面容示人了啊。
    這位變身洋芋植靈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隨後直接盤腿坐在天台邊緣。
    “紅中的面具實在是有些戴膩了,還是換一張新的面具來得好。”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運轉植靈力,凝聚出一張張新的面具,圍繞在自己身旁開始旋轉。
    “八萬?一筒?三條?東風?算了,就東風吧。”
    挑選好一張新的面具,變身洋芋植靈順勢將其貼在臉上。
    說是面具,實際上就是一張張畫有圖案的白紙。
    這些面具的圖案,皆是來自龍安地區的麻將花色。
    明明只是白紙,卻在戴上的一瞬間變得牢固。
    無論旁人如何拉扯,都無法將其直接取下。
    在劇團一眾演員之中,這位的風格可謂是鶴立雞群,主打一個樸實無華。
    戴好東風面具的變身洋芋植靈又打了一個哈欠,隨後打開了自己的隨身終端。
    輕車熟路地進入會議室,已然有三位同樣戴著面具的“演員”早就等候多時。
    “哦,你遲到了整整三百二十一秒,賭徒。”
    率先出聲的這位演員操著一口地道的英倫腔調,舉手投足之間,卻顯露出無比滑稽的優雅。
    格格不入的氣質正如他的“魔術”一樣,變化莫測,令人難以捉摸。
    此人有著略顯蒼白的亂發,頭戴一頂黑色的魔術高帽。
    胸前點綴著一枚紅色領結,恰好固定住身後那件寬大的魔術披風。
    魔術假面之上,只露出一雙如同黑珍珠般閃爍的眼楮,充滿玩味。
    “術師閣下,說不定賭徒先生只是過于忙碌,沒有太過在意時間呢。
    還請不要使用這種訓斥的語氣,這並不利于我們接下來的友好交流。”
    溫婉可人的女聲緊隨其後,似乎是在糾正魔術師的語氣。
    身材高挑的優雅女人提起裙擺,對著在場眾人輕輕行了一禮。
    能將女僕裙穿出貴婦裙的姿態,恐怕也只有這位“有容乃大”的女士才做得到。
    在她的臉上,赫然是一張做工精致,觸感光滑的面具,將其容貌盡數遮掩在傀偶肖像之後。
    “女僕姐姐,你這句話說的可不對。
    雜魚遲到,就是雜魚的錯,咯咯咯,咱可不能為雜魚開脫呀~”
    雪白的長發扎成雙馬尾,伴隨主人的動作一同搖晃。
    囂張的白絲雌小鬼雙手叉腰,一邊跺著地板,一邊數落著一旁的賭徒。
    在她臉上,卻是一張安裝有兩個濾毒罐的防毒面具。
    面戴東風面具的賭徒卻絲毫不在意另外兩位演員對自己的嘲諷,而是慢條斯理地環抱雙臂,等待著他們說干自己的嘴皮子。
    在場的四人都擁有屬于自己的面具,因共同的理念“臭味相投”,從而匯聚在一起。
    摩登世界之中,有不少像他們這樣攜帶面具之人。
    而聯邦與帝國給他們的定義,則是“演員”。
    這些演員身份不明,卻無一例外,狂熱崇拜著被稱作“愚者”的存在。
    在愚者的領導下,演員遍布世界各地,各自扮演著自己所喜歡的“角色”。
    為了追求何為“存在”的意義,演員們無所不用其極,給摩登世界制造過無數混亂。
    當然,存在的意義無數,每位演員所追求的存在也各不相同。
    歡笑即為存在,啼哭即為存在,享樂即為存在,苦修即為存在•••
    無人可為“存在”定義,而愚者賦予眾生追尋存在的權力。
    演員們于摩登世界這處龐大的舞台上盡情表演,並最終獲得自己存在的意義。
    這便是“愚者劇團”一眾演員的偉大願景,為此,他們可以付出一切。
    凡是擁有專屬“代號”的演員,都是劇團之中的佼佼者。
    賭徒、術師、女僕、小鬼•••
    在聯邦與帝國的懸賞名單之上,這四位可都有著不俗的懸賞金。
    無論聯邦還是帝國,對于愚者劇團可沒有什麼好印象。
    其中原因過于復雜,甚至牽扯到兩大陣營不可公開的機密,這里暫時不透露太多。
    耳邊終于安靜下來,賭徒這才不緊不慢道“說完了?那就該我說了。”
    此言一出,術師、女僕、小鬼不約而同地豎起耳朵。
    “按照愚者的劇本,在我的努力下,命運的走向已然有條不紊,向著劇本所描述的方向逐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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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愚者所言,我等四人只需參與其中,必將在未來某刻,收獲各自所追求的存在之義。”
    術師的語氣略微有些遲疑“真如劇本所言無誤?”
    賭徒一副無所謂道“信,也由你,不信,也由你,劇本交由我手,諸位也受我之邀而來,自當回復是與不是。”
    他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揚起“這是我爭取到的機會,也是我為你們準備的機會,機會寶貴,錯失難得。”
    “賭徒先生的意思是,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嗎?嗯,如果用龍安話來形容,大概是這個意思。”
    女僕雙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口中念念有詞。
    小鬼扭頭看向賭徒“雜魚,難道你已經押上了自己的籌碼?”
    “對于我等相同的夙願,區區生命而已,只需押上便是。”
    “哦,怪不得你沒父母。”
    “你長得真好看,只可惜長了一張嘴巴。”
    賭徒皮笑肉不笑,給了小鬼一個“親切”的腦瓜崩。
    “機會就在你們面前,願意押上未來的兄弟姐妹,來我現在的位置即可,與大家一同出演的機會,可是十分難得啊。”
    短暫的沉默之後,面對賭徒的邀請,三位演員之中終于有人動了。
    “雜魚你說得對,一同出演的機會十分難得,其中肯定會有不少樂子,算我一個。”
    小鬼率先做出選擇,取下自己的胸針丟到桌上。
    女僕也立刻緊跟其後,將親手制作的玩偶緩緩放下。
    “賭徒先生的想法很有趣,那我也不會錯過這次機會,說不定在某個地方,就有無數人在等待著我們一同出演呢。”
    眼見兩位演員做出選擇,賭徒便將目光投向最後一人。
    “事到如今,我也無法做出拒絕的選擇。”
    一張畫著黑桃a的撲克牌被術師打出,他擺擺手,算是明確了自己的立場。
    “那麼諸位同僚,祝願我們合作愉快。”
    賭徒興奮地拍了拍手,將三人的籌碼盡數拿走。
    “帷幕已然拉開,我很期待大家相繼登台。”
    率先行了一禮,賭徒微微欠身,在三人的注視中離開會議室。
    命運的齒輪重新轉動,世界也將迎來新的轉機。
    名為嬴魚的變身洋芋植靈擺正臉上的東風面具,看向遠方逐漸消失的太陽。
    “接下來,也該為我的出場,提前做好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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