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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秦淮!氣旋兩顆!低級!”隨著蕭家測試官的吆喝聲,下面的人群瞬間迸發出一陣爆笑聲,人群中有一名二十歲的少年,身披黑袍,很難從臉色中看出一絲失望與遺憾。
“哈哈哈!這個垃圾真是刷新了記錄啊!”
“笑死我了,這種廢物也配待在蕭家?”
“趕緊去干雜活吧!”
人群譏諷紛紛,少年瞳光黯然,搖了搖頭,大步走出了測試廣場。與此同時,坐在主台上的一位中年威嚴男子與其身邊的佳人眼中不禁閃過幾分遺憾。
“哼哼,大少爺真是‘天賦異稟’啊,應該過不了幾日,這廢物就該到坊市里去了吧。”沒好氣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主台上炸響,刺耳的聲音使得那主台上的威嚴男子臉色頓沉。
聲音的來源,正是蕭家二長老,蕭垠。
“蕭垠。”渾厚的沉喝,隨著身旁妻子的溫怒,那主台上的威嚴存在——蕭家族長蕭陰陽,終是如同熔岩爆發般站了起來,嚴重閃過幾絲冷漠地盯著面前的二長老。
“我的兒子,不是廢物。他是昔日京城的天才,是天驕!”蕭陰陽的喝聲,頓時使面前長相猥瑣的二長老驚得渾身起疙瘩。
當初二長老蕭垠無論怎樣譏諷,蕭陰陽全部都忍了下來,可如今,他忍不下去了。
“呵,蕭陰陽。反正明年就要進行家族考核了,是騾子是馬,那就拉出來遛遛。”蕭垠顯然也被蕭陰陽的怒火一驚,但很快就陰沉了下來,說道。
話罷,蕭垠怒離而去。
“這蕭垠,膽子越來越大了。”蕭家大長老嘆道,眼中也滿是為蕭秦淮而擔憂。
……
“唉……”走廊中,少年低頭嘆息。
“我,本也是蕭家的天才啊!”蕭秦淮沉凝的眼中映出淚光,沙啞的聲音在心中回蕩。
“秦淮……”順著聲音的源頭尋去,女孩的的青絲搭在肩上,一雙水汪汪的眼楮在下午的陽光下更是顯得炯炯有神,身穿潔淨的白裙,縴縴細手輕輕推了蕭秦淮一下,使得他委屈的心都為之猛烈一跳。
“詩語啊。”蕭秦淮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蕭詩語,隨即頭又低了下去。
“秦淮,在我每次失去信心的時候,你常安慰我說要承擔得起也要懂的放手失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而且只有這樣,方能做到寵辱不驚,得失泰然。”蕭詩語看著蕭秦淮,在他的耳畔輕聲道。
蕭秦淮掀開黑袍的帽子,與蕭詩語對視著,伴著柔和的微風,眼瞳中閃過無數記憶。
曾幾何時,蕭秦淮尚且天才,然而卻在一夜之間,天賦盡失,淪落成徹頭徹底的廢柴,迎來的盡失失意。
這幾年,他備受冷眼與嘲諷。
這幾年,他看慣失望與嘲笑。
這幾年,他受夠了廢柴的日子。
“詩語……下次測試,我一定不會失敗!”
“那我就等秦淮你的凱旋嘍。”蕭詩語一笑,眼眸中閃爍著些許光芒,小虎牙若隱若現。
……
說實在的,蕭秦淮也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天賦盡失,明明本來日益增長的氣息,突然一夜之間不增反減,盡管努力修煉,可還是由于某種原因全部吸收不上氣來,總體也不見增長。
身處廢物的這段時間,蕭秦淮在名義上的妹妹——蕭詩語的陪伴下,徹底看透了這世間,好在他到底還有這兩顆氣旋,若真是無法修煉,怕是真的得到坊市去做生意了。
可是,若無法在明年突破到武者,那他這個蕭家少爺,也只得去坊市干些買賣,忍受京城諸人的恥笑。
苦惱之余,蕭秦淮也開始對這個世界有了初步的認知:
這片世界,名為烈龍帝國——所有人都這麼叫,可卻是沒有一位皇帝統一這片世界。
據古書記載,上古時期的龍玄天大帝曾飛升成仙,自那時,這片時間便是有了烈龍帝國這個稱呼,流傳至今。
而烈龍帝國,也分為三個板塊——東北大陸,西南大陸,與中龍、龍川三方勢力。
其中,西南大陸與東北大陸各有五個城市,每個城市都各有一個邦主,至于實力強弱嘛……蕭秦淮只知道他所處的京城是最為羸弱的一方。
至于中龍與龍川這一片大陸,則是各方強者勢力的集聚地,據說隨便來一個看大門的,都能將東北大陸這片資源匱乏,弱者遍地走的地界攪的天翻地覆……
不管怎麼說,蕭秦淮要變強,而且為了所要保護之人,他必須變強。
……
絕天深林。
“提高修為要用草藥為輔,這亮古草貌似就在絕天深林邊緣,看看能不能找到吧。”蕭秦淮在絕天深林中行走,自言自語道。
須臾,在穿過茂密的荊棘,跨過數條小溪,面前貌似有著一根黃草,使得蕭秦淮大喜。
“正是這根!”蕭秦淮嘴角微翹跑去。
正當蕭秦淮要上前采摘時,草叢中突然鑽出一只栗鼠,一把抓住那跟光古草便飛奔過去。
“什麼?!”蕭秦淮一滯,不過很快緩過神來,幾個彈指間,蕭秦淮便跟著花栗鼠躍進樹林里。
雖然一直有著“林中勿逐”的說法,可是這時已然顧不上了,只要能奪回亮古草,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可突然,眼前突然出現一道懸崖,花栗鼠立即拐彎,可蕭秦淮來不及停住,徑直摔了下去……
黑暗中。
“我這是……嘶……我還活著?”蕭秦淮猛吸一口冷氣,道。
“哦?好久都沒有見過如此靈魂力量的天才了。”伴著蕭秦淮的話語聲,周圍逐漸燃起了九色的光芒,此處為一山洞,外面藍天依舊,蕭秦淮面前出現了一位似是耄耋的老者,身披白發可眼中卻仍是九色火光閃閃,乍一看竟是靈魂體。
只是……極為虛弱便是了。
似乎隨時,都會隨著時間消散于塵埃之中。
“鬼……鬼啊!?”蕭秦淮驚得大叫。
“鬼?呵呵,老夫可不是鬼,只是失了肉身罷了……”說到這里,蒼老的靈魂體眼中閃過一絲淒涼。
“小伙子,你筋骨寸斷,怕是活不長了哦……”老者轉過話題,皺了皺眉頭,故作遺憾道。
“不過我有一本功法,有機會讓你活下來並且能讓你更加強大!”老者的遺憾面容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隱隱期待。
“可我……是個廢物啊。”蕭秦淮被戳到痛處,暗聲呢喃。
“我看你這似是中了毒,導致你修為大退,應該是仇人所致。你之前的天賦極為恐怖才是啊。”
“仇人?”蕭秦淮正想著突然心髒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
“來不及了!你若是想活命我倒是可以救你,可你將永世做一個廢物!可你若使用此法,你有可能死,但也有可能破而後立!站在世界之巔俯視惠惠眾生!”老者眉頭有些緊皺,一連串全說了出來。
“廢物……世界之巔……”
這一刻,蕭秦淮的思想回到了遙遠的往昔。
那年,蕭家出了一名絕世天才,十三歲便可擊敗京城各路高手,矗立在京城之巔!
可……世事無常,曾經的絕世天才卻是一夜間變成了一個廢物!一個令所有人都可隨意唾棄的廢物!
這對一個將傲氣刻在骨中的少年是多麼深沉的打擊,這甚至要了蕭秦淮的命!
蕭家族人曾經俸其為神,現在卻唾其為螻蟻!
他,不想再當廢物了!
“若是死了,便是我蕭秦淮的天命該絕吧!老先生請速速使用此法!”蕭秦淮望著外面的天空,強忍著疼痛嘶吼道。
老者的眉頭舒展,瞬間手上擺動著各種印結。
伴隨著老者的手印,蕭秦淮頓時感受到一股暖風緩緩吹入他的體內。
他的丹心劇痛無比,如刀攪動,又如岩漿浸入。
“要死了嗎……”蕭秦淮呢喃著,隨後眼前慢慢變黑,最後徹底昏了過去。
……
黑暗中,冥冥閃著幾絲亮光。
蕭秦淮在黑暗中靜默著,無聲無息,絲絲咸意溢入嘴角,是淚。
幾年來,無數人的冷眼唾棄,無數人的失望,無數人的嗤笑慢慢浮現在朦朧的眼前。
“我,死了嗎……”蕭秦淮說著,表情突然猙獰,正欲放松的雙手,再度不甘地緊握起來,仿若世間千萬怒火,聚集其中,如今,徹底爆發開來。
“不,我不能死啊!還有多少人在等待我!”
“光!!!”蕭秦淮伸出手,朝著那絲光,發泄似的吼道。
……
“啊!”蕭秦淮從昏迷中醒來,猛地坐起,原本的黃昏已然變成了清晨,。
“我……我還活著?氣旋……八顆了?!我,恢復了?”蕭秦淮站起來看了看自己的手,抬起了頭,發現自己大為突破後,差些昏厥過去,聲音顫抖道。
“你先前被下了毒,就是此毒吸收了你氣旋之息,並且讓你難以吸並氣旋。”老者說著。
“這東西,是煉藥師所制。”
“難道……司馬家族!?”蕭秦淮如夢初醒,震怒無比。
司馬家族,本依附于蕭家,可司馬家自從出了位煉藥師,而這煉藥師,恰好又是京城這種窮鄉僻壤之地唯一的煉藥師。
與此同時,蕭秦淮的實力也巧合般一落千丈,司馬家族便常常打蕭家的主意,前些日子,在外歷練的司馬家族長子——司馬炎冬回族準備接管司馬家族族長之位,據說其實力已然達到了京城前列,司馬家族也一躍成為京城頂族。
“司馬家族……我必讓你們血債血償!”蕭秦淮一字一句道,怒意不斷涌出。
“老先生,您救蕭秦淮一命又找出了阻礙我的仇人,蕭秦淮感激不盡!”蕭秦淮突然跪在地上,兩眼泛出淚光。
“誒,此言差矣,事有因果,你我相見也是有緣,老夫看你天賦極佳,倒不如收你為徒可好?”老者拂過蒼白的胡須,淡笑道。
“徒兒,拜見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