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長安此言對極了！
風箏听著金銀拿寶珠作例的頭頭是道，也只能點頭應好。
這時桐玉進明曉堂，帶來三位老太爺的消息︰“小姐，卓全來說，三位族長想于明日晌午約在屠甦雅間，不知可否？”
“怎麼是卓全來說？”金銀對卓全也算熟悉，每每卓全來，都是為崔瑜或金白昔傳話，此番是花沙水三族族長之事，怎麼也是卓全來傳？
“大抵是因著他們怕咱孟府的門房不認生臉，故而請崔七公子幫忙，讓經常來咱府上傳話的卓全來說。”孟十三猜道。
桐玉點頭︰“是，卓全是這般說的，純屬還是幫三位族長的忙。不過，小姐，上回就約在寶萊樓，可在後來不是改成雀仙樓了麼，今日來約，如何又是寶萊樓？”
這個是有原因的，乃是高近後來傳的話兒，當時桐玉不在，孟十三解釋道︰“起先是約在寶萊樓的屠甦雅間，後來改了，盡因崔七公子手底下的部曲首領聶賓察覺到東宮的人，想著約在寶萊樓吃酒不太妥，于是便改了。當時是聶賓遞信給高近，高近同我說後，改成了雀仙樓吃茶。今日再來約，約在寶萊樓，大抵是覺得此番再約，不會再有人非得跟著了。”
金銀道︰“那可不一定！依著大公子對小姐的看重，指不定明日晌午，大公子又得恰好閑著無事出宮回府逛逛呢。”
如此打趣之語，教風箏和桐玉同時笑出聲。
孟十三也忍不住笑，帶著笑意與桐玉道︰“你去回話，就說沒問題，明日我定會準時赴約。”
想到吃酒，她不覺舔了舔朱唇，都許久未曾小酌。
這頭泰辰院桐玉剛往門房去找還在等著回話的卓全，建豐院那頭就收到孟十三讓金銀去告知高近的消息。
孟仁平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近黃昏。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皺著已成川字的眉心，再次踏入文華殿。
李壽見孟仁平又來，心猛地又是一突。
這回季寬和常青都在，常朱辦事兒去了不在殿中，好在孟仁平沒再向他們確認可要听，他們便也沒退下再避開。
同同听後，他們的目光齊齊投向李壽。
李壽暗暗松了口氣兒，好在只是吃酒︰“無礙，莫貪杯即可。”
“夭夭不會吃酒，日常吃些果酒，都不敢吃多。”孟仁平覺得，最好大堂妹還是別去寶萊樓的好。
“那你去勸勸夭夭，讓她明日晌午莫去寶萊樓？”池南要去阻止大表妹，李壽是不會反對的，“孤也記得夭夭從前從不吃酒，連果酒都極少喝，後來果酒漸漸喝起來，都愛小酌了……她可曾吃醉過？”
孟仁平想了想道︰“不曾……不曾听到過。”
他原是想說大堂妹不曾醉過酒，而後一想到從前他甚忽略大堂妹，大堂妹便是有醉酒的經歷，他大抵也是不知的。
遂改了口。
李壽微壓眉宇，盯著孟仁平不說話。
孟仁平被盯得有些壓力︰“……罷，夭夭想吃吃小酒，那便試試吧。”
他不管了，也管不得。
“夭夭想做什麼，那便做什麼。”李壽也不願孟十三在外醉酒，但只要做好萬全防護，偶爾小醉，倒也怡情，“只要非是違背大魏律令，非是違背綱常倫理，萬無一失，安然無恙，那便皆由她。”
隨著，他想到如若大表妹入主東宮成為太子妃，那能醉的時候必然更少，于待字閨中肆意些，醉那麼幾場，便更顯得無不可。
“是。”孟仁平應諾。
李壽隨後喚道︰“同塵。”
同塵自隱蔽高處跳下，緩步走到主位案前，叉手一禮︰“殿下。”
“明日晌午寶萊樓屠甦雅間，你去跟著，暗中相護即可，莫教夭夭發覺，不到危急時刻，莫要現身。”李壽交代道。
“諾。”同塵領命。
有了同塵加持，孟仁平狀態即刻不同，一副輕松自得的模樣︰“多謝殿下。”
李壽瞥道︰“用不著你謝。”
季寬偷笑。
常青也憋著笑意。
孟十三用過夕食，略做漱洗換了衫裙，便讓金銀往建平院一趟。
金銀找完高近回來稟道︰“小姐，高近說大公子已然知曉，但沒遞回話兒給他，他便自個兒回府了。”
孟十三哦了聲，覺得有些奇怪，大堂兄應當是不準她吃酒的，特別還不是在府中，而是在外面吃的酒，如何就沒反應呢？
寶珠手傷未全愈，這些日子便一直主要是賞春和桐玉、金銀輪錦著貼身侍候孟十三的日常起居，大小事兒都知道一些，此時聞言不禁說道︰“大公子往前也沒管過小姐吃不吃酒，崔七公子自覺改了地方，應是殿下之故，怕殿下事後怪罪，明日再約，崔七公子只是中間代傳個話兒，便沒再改地方。”
這是她的理解。
桐玉覺得有道理︰“或許真如姑姑所言，那明日之約，大公子知曉，與殿下知曉，想來也就沒什麼話兒可遞出來。”
孟十三往外看了看夜色︰“這也不早了，大哥還沒回來？”
“沒呢。”金銀剛從前院回後院，清楚得很，“高近說，大公子近來詹事府的公務甚多，忙得焦頭爛額……說是和二皇子有關呢。”
最後面的話兒，她把聲音壓低了八度上稟。
說到李珩，孟十三在心里算了算日子，算了算各個事件的進程，又算了算相對應的證據，她覺得李珩之事也差不多到時候落幕了。
許是在此數日之間。
李珩當真對詹事府下手，那由此可見，李珩當真是快要走頭無路了。
復她又想到藍之燼︰“高近可有提及藍法師之事？”
“沒有。”高近沒提，金銀奉自家小姐去建平院，自有主動提及，“高近派去金陵的人，都還沒遞回來消息。”
總感覺有些慢了。
孟十三想到槐鳥，遂往堂外喚了一聲︰“小槐。”
槐鳥嘰一聲從堂外傳來，隨著是它撲稜著一對翅膀飛進堂內，黑黑胖胖的身子停在上首座的案桌前。
孟十三就坐在左側的上首座里，見槐鳥這般乖巧，她伸手輕點了點槐鳥毛絨絨的小黑腦袋︰“給你派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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