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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時在一旁听得清楚，聞言立刻腳尖輕點，轉眼便到了水池邊。
他站定朝池邊看去，眼楮猛地睜大。。
只見一個藍衣侍從正趴在地上，頭被人摁在水里……
水池咕咕冒泡，也不知那人是死是活……
姜時立刻呵斥出聲，“這是在干嘛？還不快把這人拉上來！”
周圍站著的侍從見是世子來了，立刻把那藍衣侍從拖了上來。
那侍從剛被拖到岸上，立刻用力咳了起來。
此時上官溪幾人也到了。
上官歲見狀立刻松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來的夠及時，張壽還沒有被淹死。】
上官溪眉頭緊皺，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聲音冰冷，隱含著滿滿的怒意。
要不是歲歲提醒，今天雍王府還真鬧出了人命！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姜焰一時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張氏反應快，立刻俯首行禮，“妾身見過王妃。”
她指著地上那還在咳嗽的張壽，輕笑一聲解釋起來。
“都是這些侍從胡鬧，想要看看誰憋氣時間最久，這才鬧成這樣，真是驚擾王妃了。”
上官歲在一旁听得十分無語。
【呵呵，這張氏還真是愛子心切啊，這麼快就幫姜焰把理由找好了。】
姜焰此時也反應，連忙附和剛才張氏的話。
“對，對，都是這些侍從胡鬧，兒子也只是看著他們玩而已。”
【呸，撒謊精！】
【分明是你故意折磨張壽，現在說得全都是張壽的過錯一樣。】
【你們母子倆還真是默契十足，配合的真好。】
上官溪︰？
歲歲這話是什麼意思？
愛子心切？母子倆？
但還沒等她細想，一旁的張壽此時已緩過神來，神智逐漸清明。
見到上官溪，立刻俯首行禮，“給王妃請安。”
上官溪聞言回神，轉頭看到他微微頷首，立刻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張壽你如實說來！”
張壽吞吞吐吐，緊擰著眉好久沒有說出話。
王妃素來疼愛小少爺，他即使說出來，王妃恐怕也不會相信。
最後遭殃的，說不定還是他……
張氏轉頭瞥到張壽，冷笑一聲，“王妃問你話呢，怎麼還不回答？”
“別忘了，你的一家老小還在王府里呢。”
張壽聞言，果然渾身一顫，更不敢說了。
要是王妃不相信他的話，一怒之下，把他們一家趕出街頭，那可該怎麼才好啊……
【呦，張氏你還敢這威脅張壽！】
【張壽肯定害怕他說出真相，姑姑不信，畢竟姑姑一向疼愛姜焰，全府都知道。】
上官溪聞言，嘴唇有些泛白。
之前，確實有人跟她說過，姜焰頑劣……
但她只以為是孩子頑皮罷了，姜焰也只說與他無關，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她便也一直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竟然全都是焰兒裝的……
上官溪想到這里，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許多。
她的目光驀地落到張壽身上，聲音變得十分嚴厲。
“你如實說來，本王妃今日必定要把這事弄得清楚明白！”
“如果讓我知道你在說謊，本王妃定饒不了你！”
她話音一落，姜焰和張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之前……王妃不是從來不管的嗎……
這次怎麼這麼較真……
張壽聞言，似乎也感覺出，王妃確實與之前不太一樣了……
他朝上官溪用力叩首。
“稟王妃，並非我等玩鬧，都是二少爺他故意讓人把我的頭摁在水里，想要看看我能在水下憋多久。”
“我並不願意，可我哪里能反抗得了，我險些，險些死在水里。”
說著，張壽眼楮瞬間紅了起來。
上官歲聞言，不禁嘆了口氣。
【他父母給他取名張壽，想必也是希望兒子壽數綿長。】
【卻不料原書里，他竟是死在這一天，連十七歲都不到……】
姜焰聞言，瞬間惱火起來，指著張壽罵了起來。
“你個死下人，居然敢冤枉本少爺！”
罵完，又立刻轉頭看向上官溪，一臉的可憐相。
“母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上官溪深吸一口氣，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頭看向周圍的侍從們。
厲聲道︰“說，張壽說的究竟是不是實情？！”
那些下人連忙點頭頷首，“回王妃，張壽說的都是實情。”
張壽此時也膽子大了起來，直接全都說了出來。。
他用力叩頭，“稟王妃，二少爺平日里便以折磨我們為樂。”
“讓我們當著他面互毆責打，不見血不能停，二少爺就在旁邊嘻嘻笑笑……”
“還讓，還讓我們喝他的尿……”
上官溪聞言，臉色瞬間白得嚇人，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險些站不穩。
她的兒子，她從小養大的兒子。
他今年才五歲啊！才五歲！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說著，張壽和周圍的侍從立刻撩開袖子，向上官溪展示他手臂上的傷疤。
他們齊齊叩首，“還請王妃，為我們做主！”
他們從小便侍候姜焰。
小時候，二少爺只是脾氣不好，但越長大，性格便越差。
後來甚至開始以折磨他們取樂……
他們實在是，實在是忍不了了……
上官溪嘴唇顫抖地看向姜焰，幾乎是怒吼著。
“這都是你干的好事？！”
難怪姜焰長到四歲便要自己住在別院。
難怪他從來不讓自己去他的院子里，也不和她親近……
上官溪怒極攻心，直接上前，伸手扇了姜焰一巴掌。
啪——
掌聲響起，姜焰難以置信地瞪大眼楮。
她聲音氣得顫抖，怒聲喝道︰“把二公子帶下去，責打二十大板，扔到他院子里！
“從今以後，不許任何侍候他！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張氏看到姜焰被帶下去的時候，眼楮里滿是心疼。
但她很快收斂情緒，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緊接著，上官溪的目光落到張壽幾人身上。
她輕嘆了一聲，“是我教子無方，害得你們受此折磨，我會給你們一人一百兩黃金，算作補償了。”
張壽幾人立刻叩首。
上官歲看到張壽沒事，也不由松了口氣。
【原書里，張壽死後，他的父母不肯相信他是落水身亡，最後很快就查出了真相，找到了雍王的死對頭七皇子。】
【七皇子把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雍王費了好大的勁才壓下來。】
【沒辦法，今晚大表哥死之後，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了。】
姜時听到心頭一窒。
但是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啊！！！
歲歲什麼時候能告訴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