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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歲在一旁听得都無語了。
【這人腦子壞掉了吧？！】
上官凜冷冷掃了一眼姜拓。
他現在不想暴露身份，但這人實在是討厭。
上官凜冷冷地伸出手，指著姜拓對旁邊的侍從道。
“去，把他給我綁住，打一頓，然後扔到宋國公府門口。”
姜拓聞言，眼中竟是不可置信。
這人，這人居然不怕他！
看著那氣勢洶洶朝他走來的侍從，姜拓下意識想跑。
但是來不及了。
侍從們蜂擁而上，立刻把姜拓綁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面把他狠狠揍了一頓。
姜拓的慘叫聲在大街上響起。
周圍的人看著，只想拍手稱快。
這個姜拓仗著自己父親是宋國公，在京城無惡不作。
雖然不知道這三人是誰，但是看他們氣度非凡，肯定比宋國公的身份還要高些。
上官歲看得很是開心。
就在此時，原本在一旁看著的廖長寧走到了他們面前，朝他們福身行禮。
“感謝恩公救小女子一命。”
上官歲立刻擺手，“你快起來吧，舉手之勞而已。”
廖長寧頷首，她抬起頭，露出柔婉清麗的小臉。
上官歲看著她滿身的傷，出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里？我們送你回去吧。”
廖長寧微微福身。
“我叫廖長寧，家中是做些小生意的，一個月前，我父親去世了……”
“那姜拓見我孤苦無依，就想搶我入府，我不願，就每日來騷擾欺負……”
上官歲見她已經無家可歸，想幫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幫才好。
蕭子淵此時道︰“不如讓廖姑娘送到我娘親那里吧。”
“她現在正在辦女子醫學堂，如果廖姑娘願意，可以成為第一個學生。”
上官歲轉頭看向他，眼楮一亮。
“這個主意好啊！”
廖長寧听到他們願意收留她，眼眶一紅，當即就想伏地感謝。
上官歲趕忙攔住她。
上官凜此時還是沒想起廖長寧長得像誰。
看到廖長寧有了去處，便也不再想了。
蕭子淵朝旁邊的吳竹低聲吩咐了幾句。
緊接著吳竹便把廖長寧帶走了。
上官凜看到旁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姜拓，揮了揮手。
侍從們立刻停止動作。
姜拓仍然發出痛苦的哀嚎。
上官凜冷冷吩咐︰“把他丟到宋國公門口。”
侍從們領命，提著姜拓的後頸便把他拖走了。
不遠處的酒樓。
鶴碧霄一個人在這里喝著清茶。
看著下面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道，眉眼間滿是笑意。
京城可真好玩，哪里都這麼熱鬧。
她吃了一口桌子上的糕點，眼楮亮晶晶的。
這個桂花糕也好好吃，等會回去，她要給上官淮也帶一份。
上官淮現在每天都有很多公務要處理，實在是辛苦。
他對她那麼好，她也要對他好一些！
鶴碧霄喝著茶，轉頭發現自己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春兒看到鶴碧霄，朝她微微一笑。
“姑娘，我看你的眉眼有些眼熟，你爹爹是不是叫鶴空山？”
鶴碧霄皺起秀眉。
“我不知道我爹是誰，我娘親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春兒也不著急，就這麼在鶴碧霄對面坐了下來。
“那你娘，是不是姓林，叫林墨槐。”
鶴碧霄聞言，眼楮微微睜大。
“你怎麼知道？”
春兒淡笑，“我當然知道，而且我更知道，你爹是怎麼死的……”
半個時辰後，鶴碧霄失魂落魄地從酒樓里面走出來。
她在大街上走著，寒意仿佛滲進了皮膚里。
原來，她爹爹是這麼死的……
從她記事起，她就在峨眉山了。
小時候，她總是纏著娘親，問她爹爹是誰？爹爹在哪？
為什麼不來找她們……
娘親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後來，在她十歲那年，娘親也去世了，臨死前一直緊握手中的玉環，那是她和父親的定情信物。
她一直以為是爹爹是不要她們了，甚至還曾經希冀爹爹會來找她們。
她來京城，也是想找到一些關于爹爹的線索。
沒想到，他早已經死在獄中……
她真成無父無母的孤兒了……
鶴碧霄的心口猛地發疼，就像被尖刀來回戳刺一般。
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鶴碧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三皇子府的。
當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在府門口了。
看守的侍從見到她，立刻恭敬朝她行禮。
“鶴姑娘，你回來了。”
鶴碧霄有些呆滯地朝他點頭，提步走進了三皇子府。
她要去收拾東西離開……
她要回峨眉山……
鶴碧霄走到她往日居住的院子，一時間覺得十分恍惚。
她剛剛踏進房門，身後便響起了一道溫潤好听的聲音。
“碧霄，你回來了，我讓廚房煲了你最喜歡的烏雞湯，很快就能喝了。”
上官淮沒听到回應，有些奇怪。
他走到鶴碧霄身邊，看到她的臉色，十分擔憂地皺起眉。
“碧霄，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鶴碧霄看到他，心髒瞬間劇烈地抽痛起來。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但鶴碧霄覺得，她即使要離開，也要把事情說清楚再走。
鶴碧霄深吸了一口氣，嗓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剛剛，有個人告訴了我的身世……”
“我的父親，其實是十六年前被皇上殺掉的鶴空山……”
上官淮聞言心中一震。
他跟鶴碧霄之間，居然還隔著殺父之仇……
鶴碧霄咬著唇，抬眸看向他。
“是我父親犯了錯，我不怪皇上，也不怪你，這件事情更跟你沒有關系……”
“只是我，只是我沒有辦法再跟你在一起了，我每次看到你，就會想起我死去的父親，還有我含恨而死的母親……”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鶴碧霄說著，滾燙的液體滴在她的手背上。
她抬手一擦，才發現自己眼楮紅了，眼淚大滴大滴地流下。
看著她滿眼含淚，上官淮心痛到不能呼吸。
他立刻從袖中拿出手帕，想要給她拭淚。
但鶴碧霄卻向後退了一步。
他的手拂過她的衣袖，卻只觸踫到了冰涼的空氣。
上官淮頹然地收回了手，目光哀戚地看著她。
泛白的嘴唇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她打斷了。
鶴碧霄朝他福身行了一禮。
“多謝三皇子這幾日的照顧，小女子感激不盡。”
“此後錦書休寄，畫樓雲雨無憑。”
她說的每一個字，上官淮的心便刺痛一下。
上官淮顫著睫毛，抬眸看著鶴碧霄。
明明還是那張臉，卻再不像往日那般明媚。
而是滿滿的清冷和疏遠。
上官淮的臉色更是白了三分。
他好像，真的就要失去她了……
“真的，一定要走嗎？”
鶴碧霄沒有回答，轉身便準備直接離開。
上官淮脊背僵直，身體逐漸發麻。
就在此時，他的耳邊炸響一道甜脆的聲音。
【我說怎麼主院找遍了也沒看見三哥，原來他在這啊。】
上官淮轉身，果然看到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朝他跑來。
“三哥！我和爹爹來找你嘍~”
鶴碧霄原本要離開的腳步也在此時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