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填海祭出一面黑蛟纏龍紋繡的禁幡,不倫不類,實在怪異,但姜時此時也來不及深究,手中龍骨劍快速揮出。
這把劍,她一遍又一遍的揮過無數次,哪怕用的不是怎樣厲害的劍法,只她隨便揮出的一劍,那威力也不是可以讓人小覷的,而顯然所謂搬文真君小瞧了她這一劍。
兩相踫撞的踫擊聲,錚的一下之後傳出百十里,又迅速收攏,寂靜無聲,在眾人的疑惑聲中 的炸開,巨大的聲波將咆哮而來的海重重地拍下。
一口血噴出,于填海震驚。
姜時視線落在身後翻滾旋轉的海中,平淡一瞥,瀟灑一撤。
龍骨劍本就含有龍族之力,且可能血脈並不弱,壓制這樣雜交的禁幡,可以說是具有獨特優勢。
而且龍骨劍吸收了深奧玄妙的生命法則之力,更顯詭譎,強大之處超乎意料。
那一劍,也令姜時心中驚訝,面上卻是分毫未顯,動作越發凌厲,攻勢忽強忽弱,節奏忽快忽慢,一會翻身壓制他往下墜,一會兒又叫他有一口喘息的機會,攪得人心浮氣躁,狂躁難耐。
這種打法的好處就是,跟不上她的節奏就會被她牢牢牽著走。
沒耐心才好。
她要的就是他沒有耐心,這樣才好除了他,畢竟一下攻擊太猛而無法殺了他,等把人逼急了,同歸于盡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姜時並不只靠龍骨劍,她擅長的還有陣法,只是太打眼,她並不打算用,只單用空間法則之力就足以讓人驚訝。
就連在一旁各懷心思的眾仙也被略有驚詫,玄仙境巔峰便能領悟如此純粹的法則之力,而且還能運用得如此嫻熟。
【此女不一般。】
與她交手的于填海更覺驚訝,他沒料到這女仙如此之強。
甚至在心里懷疑,莫非是哪個老不休奪舍了姜時,亦或者她身上另有重寶?
思及此,于填海愈發眼熱,不時往觀戰的旁人身上看去,那是興奮、警惕的眼神,生怕誰冷不丁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面和姜時交戰,一面又分神警惕別人分走他“勝利的果實”。
不過,他見別人只撐著法陣,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心下稍安。
有幾人面色不佳的也不是因為他搶了先手,而是怒罵這兩人此時這般,簡直胡鬧。
于是面上越發自得,自以為無比聰明。
不知這人是何毛病打就打,斗就斗,一直喋喋不休是何意?
難道是什麼修煉的法門,說一句強一分的那種。
呵∼,打嘴炮的秘法嗎?
姜時默默地想,另一個心思卻在調整計劃。
他好像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小小玄仙,速速停下,束手就擒,可饒你不死。”
姜時不答,只一味拉開距離,躲閃接招,卻讓于填海誤以為,她落敗不敵,後悔,躲閃不及。
“本尊與你說話,你竟不答,目無尊卑,當誅。”
姜時冷眼觀之。
叫囂,真正較量上了又畏手畏腳,故此一戰,他必輸。
這場勝負早已分出的戰斗,似乎並無多少看頭,可她的攻擊、打法、心性卻樣樣精彩,叫人移不開眼。
“清聖兄認為如何?”李正道搖著自己手里的折扇,湊進身旁身材高大,氣勢威猛的男人道。
被其稱為清聖兄的男人雙手抱臂,冷酷地勾起一抹笑,道︰“貓與豬,無甚看頭。”
“哈哈哈哈,我倒是覺得那女娃娃是個聰明的。”
清聖斜睨他一眼,不可理解,甚至懷疑李正道的腦子,嗤笑道︰“蠅營狗苟,如蟻附羶,一簍子貨色。”
表情帶有幾分輕蔑之意,嘴角狂傲的往上勾道︰“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也能稱之為,聰明?”
李正道沒理會他明顯的鄙夷,繼續目光灼灼地盯著姜時,神情隱隱興奮。
“清聖兄,以弱博強,就是要這般才能從強者身上撕下一口肉來啊。”
李正道十分贊賞,清越的聲音雀躍,甚至是往下落了幾步,為姜時數著節奏,猜測她的下一步,俊朗的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
清聖︰“呵~”,銳利的眼楮一抬,打著哈欠,往下瞥去。
暗道︰無聊時拿來逗趣倒是有些意思。
話說兩頭。
這邊,姜時不欲與于填海過多糾纏,更不會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倒是他好像過于自得了。
自我感覺太良好,以至于沒有發現,前面是,深淵!
“哼,小輩,拿出你所得秘寶,本尊便保你安全出神墓,如何?”
姜時邊打邊後撤,她有的是耐心。
“敢問真君所問何物?”
“呵,何物,那好寶貝就在你身上,你問本尊?”
“搬文真君如此糾纏不休,原是為了一件你根本不知為何物,甚至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寶物啊?”
他確沒有貪錯,她的確有幾件像樣的寶物,他想要,于他而言無錯,但錯就錯在太莽撞了。
嘖嘖,徐徐圖之,倒有渺茫機會,現在,定然只有當別人探路的一步廢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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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時冷冷一笑,“那你倒是找錯人了,也來錯地兒了。”
“哼,你這話何意。”他親眼所見,還能找錯人,那也真是笑話。
見他疑惑,姜時嘲諷一笑道︰“那些山林野草垛子,才是真君的好去處。”
于填海一時沒理解,等弄明白她這話後,但也知道,這話絕無好意,不出意料的暴怒。
“也罷,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也就不必出這神墓了,就讓本尊大發慈悲,送你一程。”
此話一落,他伸手往眉心處一點,接著牽出一抹紫色的神魂,注入那禁幡中,嘴里大喝。
“啊∼哈,躍門幡,開。”
眾仙驚駭。
【那是什麼?】
只見那幡里面,首尾交纏著一黑一金兩條長條生物,面目猙獰,形容恐怖,不過一個貪婪更多,一個怨恨更甚。
一個惡毒的詛咒。
一蛟一龍,本不相生相結,卻被此等惡毒的秘法束縛,不得不相互倚仗生存,或者說,求死無門,只能絕望地活著。
怨恨怒懟,生死之爭卻又不得不這般久久糾纏,一直不停歇地為這幡提供力量,極致的陰寒怨毒之力,如附骨之蛆,蝕骨之魂,無形地彌散開來,叫人防不勝防。
時間越久,一蛟一龍的恨也越扭曲,到最後甚至都分不清到底在恨什麼,只是憑借著本能的怨恨。
純粹地怨恨,這怨恨之力越強,反哺給這幡的威力也越強,幡越強,束縛越強,此一蛟一龍就只能陷入更深的泥潭,更黑暗的深淵,如此循環,生生世世,不滅不休。
龍魂幡?
還是金龍,眾仙見狀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黑蛟咬龍之幡,以金龍之氣滋養那黑蛟,是禁幡。
以強養弱,看似人道,其實不然。
此幡為一個巨大的陰陽兩殉之境,鎖一金龍于幡中以提升黑蛟的力量,而黑蛟四爪狠狠地插入金龍的身軀,死死禁錮住它,年月日久,這金龍也被侵染,不得不從黑蛟身上汲取力量。
慢慢地,此一蛟一龍恍若一體。
這、這……,龍族知道了不得打上門去?
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個蠢鈍如豬的人,竟然有如此陰毒“高深”的心計。
該不會這麼笨的原因是都把腦子拿去干壞事了?
見此,姜時也不著急了,而是默默地打開了留影石,留作他用。
做完這些,確認時機合適,姜時也不打算再留手,小小的身體氣息全開。
這氣息很奇怪,明明是玄仙境,帶來的威壓卻比金仙境更甚。
姜時單手結印,冷冷說道︰“你既是這名,便就應了這命吧!”
一劍將其擊落,故意把他往那錯海屠處引,接著一個又一個法陣憑空而降,將其狠狠壓制,不給一點翻身的機會。
姜時一個躍升,將不知何時覆蓋在海面上的遮蔽氣息的法陣破壞。
早已難耐的錯海屠一個翻身便將其覆滅。
叫囂,咆哮,怒吼又有何用,一切都將淹沒于海。
李正道收扇,笑著說︰“看吧,我一點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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