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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的話音一落，小李又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髒差點兒跳到嘴邊，趕緊朝甦墨敬了一杯酒，笑道︰“哎……真拿我爹沒辦法。咱們真要是能和皇家沾親帶故的，還做這生意干啥？”
甦墨點了點頭，這老李喝點兒酒，淨說些有的沒的。
老李酒氣燻天，一把拽住甦墨的衣袂，笑著說道︰“甦老弟，你最是有才華，將來必有重用！”
“你放心，等我回宮以後，宮里的官職任你挑！”
甦墨噗嗤笑了一聲，心道︰就算你真是個皇帝，也不能這麼任性吧？要是那諫議大夫魏征知道了，唾沫星子還不噴死你？
這老李，成天里關心朝廷大事，喝醉酒還真把自己當成帝王了。那要真這樣，小李不就是太子了嘛？我這成天和他們稱兄道弟，開什麼國際玩笑？
“老李，我信你！”甦墨隨口一說。
不過，看著迷迷糊糊紅著臉的老李，作為朋友，甦墨也不便于再多說點兒什麼。每當老李夸下海口，甦墨全都嘴上一一附和。就你還當皇帝？你當尼瑪壁！
當然，這些他是不能說的！
小李這會兒的心情就跟過山車一般，起起伏伏，完全不知自己的皇帝老爹下一句會蹦出個啥話來。
見老李的情緒沒有方才那麼激動了，甦墨轉而對小李說道︰“你先照看著你爹，今兒個高興，我還為你們準備了一道硬菜呢。哪知這老李，如此的不勝酒力。”
小李在一旁陪笑著，看著甦墨朝門口走了過去，長長地舒了口氣。
好險，好險啊！
方才的那一幕，至今心有余悸，先是江山，後是父皇，最後是封官。一言一語，這是要攤牌的節奏啊！
還好，和老爹之前生意掩飾得極好，甦墨對老李的話，完全是嗤之以鼻的態度。
若是今兒給弄巧成拙，完完全全地攤了牌，甦墨大哥還能與我們勾肩搭背嗎？
還能像今日這樣，暢談朝廷大事，無所顧忌地皇帝和太子稱兄道弟嗎？
李承乾輕輕呷了口酒，他也不知父皇最初的安排是什麼，但至少現在，生意的節骨眼兒上，是萬萬不能泄露身份的。
若是甦墨知道了真相，還敢同父皇討價還價嗎？
等有一天，鋪著紅地毯，甦墨進入皇宮，穿上御賜的官服，賜太子太傅，朝自己行著大禮，太子李承乾突然遐想著。
這一天的到來，應該不算太遠了，或許是這幾筆生意賺了銀子，或許就在幾個月後了。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在父皇的運籌帷幄之中。
……
“林虎，咱們之前種的辣椒，在山頭上，可曬紅了沒有啊？”甦墨走出門外，厲聲地問道。
“回寨主，在收紅薯的時候，順便采摘好了。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曬干之後放入了倉庫，兄弟們摘時候，偷偷嘗了兩口，嗆鼻子辣眼楮的很，不知您要這些？”
“用它們做道硬菜！”
甦墨有點兒感慨，在川渝、湘贛一帶，辣椒都是隨口一吃，人們津津有味地嚼著，用來除濕驅寒。
這唐人也太不能吃辣了吧？
初來大唐，系統贈送自己紅薯種子之時，順便還有一包小辣椒。當時也沒想太多，只是順便種了兩畝。沒想到今兒，還能吃點兒與眾不同的。
甦墨親自走進廚房，輔以蔥姜辣椒，熬制了整整一鍋的秘料，擔心老李他們吃不慣，特意沒有用最辣的那款。
由于一時半會兒也熬制不出麻醬，甦墨便用後世常用的辣椒油所替代了。
哼哼！
老李，這可真夠你辣一波的了。
“林虎，將羊肉牛肉、生菜紅薯、毛肚鴨血等菜品，全都一並端過來吧。”甦墨回首吩咐道。
沒幾分鐘，小李只聞得一陣濃濃的辣香味兒撲鼻而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硬菜吧？直叫人眼饞，口水滴答而下。
“點火！”甦墨吩咐山賊小弟後，便將銅制的大鍋架了起來，飄滿紅色的辣椒便沸騰了起來，發出了“咕咚咕咚”的聲音，冒著香噴噴的熱氣。
小李有些沉醉地嗅了一口這獨特的辛香味兒，在皇宮的御膳房內，從未見過如此吃食，今兒在這青雲山寨，可真是有口福了。
“甦大哥，這為何物啊？”小李對沒見過的事物，總是這麼好奇。
甦墨笑了笑，介紹道︰“此乃火鍋也，以火源熱鍋，待得鍋中水沸，下入生食，涮煮即食！”
小李眨著眼楮，看著這中間滾燙著的大圓鍋，迫不及待地夾了口肉，學著甦墨的樣兒，試了一試。
這？奇辣無比！
頓時眼冒金光，麻辣牛油鍋底的辛香味兒，前所未有的感覺。
小李的雙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整個嘴里，仿佛被灌入了滾燙的湯汁。若非礙于面子，小李早就像呼呼的扇著手，給口角拂來清涼。
老李見上了一道新菜，也沒問太多，拿起筷子，夾了個生菜朝紅彤彤的圓鍋內放了進去。
甦墨在一旁笑道︰“不用煮太久，嘗嘗看，絕對讓你愛上它。”
甦墨準備讓這老小子醒醒酒！不辣死這兔崽子，他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幻想著當皇帝？瞅瞅，像麼！
老李向碗中的紅油蘸了一蘸，綠茵茵的菜上仿佛披上了一層紅色的精制外衣，冒著辛香的味道兒。
咕嚕！
老李咽了一下口水，大口地全部放入了唇內。
頓時，撲鼻的辣椒味兒，在老李的咀嚼下，一圈一圈兒散開了。滋溜一下，眼淚在老李的眼眶內，一直打轉不停。
剎那之間，老李迷迷糊糊的頭腦，立馬清醒了過來。什麼情況？方才？我好像攤牌了，說自己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