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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雨漸漸小了,不覺之間,兩個時辰已經過去了,一番分析之後,決定由秦叔寶的部下,親自帶著珠寶去面見小可汗吉利。
陛下李世民打了哈欠,只覺有點兒疲憊了。
“臣等告退。”
幾位將軍走出屋外,只覺空氣清爽撲面而來,沒有先前那暴風驟雨急迫地敲打著地板,尤其是在听了陛下的論斷,只覺如沐清風,回味無窮!
程交金好奇地問“房相,你這手里藏了什麼寶啊?”
“沒什麼,就是陛下剛剛御賜了墨寶一幅。”
“上面寫的什麼?給俺老程瞧瞧唄。”
房玄齡見幾位將軍都好奇,便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卷軸,程咬金拿起燈籠,借著微光一看,只見幾個黑閃閃的大字寫道︰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
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俺老程是個大粗人,這幾個字的意思淺顯易懂,卻甚為精闢,不知是陛下從哪摘錄賜給你的?”
“並非典籍,是陛下所言。這才討了個墨寶,準備懸于家中。”
“陛下?”老程也萬萬沒想到,陛下勉勵重臣,也能說出這樣的話。
......
一周後,皇宮內。
“陛下,果然如您所料啊!”房玄齡高興地從外面進來。
李世民問道︰“所為何事?”
房玄齡答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將珠寶送給小可汗吉利,那小可汗還從未見過今年新出的珍奇玩意兒,一個勁地夸贊。”
“我方使者說明了來意,那小可汗說小事一樁。當即修書一封,送與前方部將忽突。”
李世民笑了笑,只道︰“這下打不起來了吧!”
房玄齡繼續說道︰“那忽突見了信以後,甚為不解,但也得依著命令行事,三萬大軍往後退了五十里地呢。”
“哦?五十里?”李世民懷疑地問道,這是他所始料不及的。
“對,五十里!那大可汗頡利听說以後,都快氣吐血了,剛把小吉利的軍隊打發到邊境上來,說撤就撤了。”
“大可汗頡利只覺那小可汗仗著自己祖上的勢力兵馬,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我們的使者在回的時候,還听說大可汗頡利專門派人將小可汗吉利罵了一頓。”
“那小吉利只推說,自己的兵不夠強,馬不夠肥,此時不宜出兵。”
李世民也有點兒出乎意料,一個小小的禮物,讓三萬兵馬撤了回去,還把大可汗氣成那樣,哈哈大笑。
程咬金、秦叔寶、尉遲敬德等將軍在府邸,也收到了邊關的急報。
亦是驚嘆︰“真讓陛下給說中了!”
“若不是陛下英明,咱們兄弟幾個直接打過去,豈不是損傷慘重?”
幾人是愈加地敬服陛下的料事如神!
李世民將雙手背了後去,挺著個大肚子,感嘆那山寨的甦墨寨主,真是給他出了個良策啊!
下次見面,定要好生感謝他一番。
“房相?”戶部尚書長孫大人叫住了他。
房玄齡見是長孫來了,說道︰“剛從外邊賑災回來吧?”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是。”
“陛下最近真是神了,幾日前,那突厥大軍即將來犯為我大唐,幸得陛下精準分析,剛剛我去回稟了陛下。”
“陛下可是越來越厲害了?”
“是啊,以前都是听群臣的意見,現在是群臣听陛下的分析,陛下從天時、地利、人和,給我等細細剖析,最後以‘人和’為突破口。”
“你猜怎麼著?那突厥竟然撤兵了。”
長孫無忌也是感嘆,自己去安排災民的相關事宜,這才走了幾天,陛下竟辦成了這麼一件大事。
當然,長孫無忌猜也能猜得到,這些想法和言語,哪里是當今陛下能說出來的。
自己十幾歲時,就跟隨在陛下身旁,還沾親帶故的,老李是什麼德性,自己怎麼能不知道?
若非經那山寨頭子甦墨指點,連日來的這些疑難雜事兒,怎會辦得如此順利?
“不瞞你說,長孫大人啊,我每次都驚嘆,陛下近來,怎會如此牛逼?”
長孫無忌心里知道,卻受陛下囑咐,不能說。
“陛下如此英明智慧,老臣我是打心眼里敬服與高興啊!只是我等身為臣子,卻不能為陛下分憂,實在是慚愧啊!”
“前幾日,陛下還特意送了我一句話‘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這不就是在旁敲側擊,嫌我等身居廟堂高位,還是不能真正地做到心憂萬民。”
“後半句不正是在說,連一個朝堂之外的江湖之人,都懂得為君上分憂。”
“這是陛下不聲不響地提點與暗示啊!”
房玄齡遇見了長孫大人,不覺間說了這麼多。
長孫無忌听房相是如此解讀,便對他建議說︰“陛下最近,喜歡出宮外體察體察民情,不如你去請求?讓他也帶你出去看看,如何?”
“哦?陛下最近常出宮外?我就說麼,最近你總是和陛下一塊兒失蹤!”
長孫無忌笑著點了點頭。
“房相,我這兒還有事要去稟報陛下。就先行一步了。”說畢,懷里揣著奏章,向房玄齡告辭道。
房玄齡忽想起︰前些日子,杜如晦也請陛下帶自己出去一趟,被陛下一口給回絕了,不知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