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躲著的小孩，看著他有粥喝了，便一窩蜂的都跑了過來。
一起大聲嚷嚷著︰“我也會唱歌，可以喝粥嗎？”
韜豪氣的從海神廟里出來︰“都給我站好了，排隊一個一個來，先唱歌後喝粥。”
夢回指揮著︰“按大小個都排隊站好了。”
有個小啞巴著急了，比比劃劃的。
韜點著小啞巴︰“你負責給他們分餐。誰唱完了？每人給他一勺粥，三個魚丸。你可以先吃。”
小啞巴一看自己有活干，頓時就高興了。先給自己舀了粥，吸溜吸溜的喝著。
第一個小孩兒拿個樹枝把魚丸插上，一口把粥喝了。
舉著插著魚丸的樹枝子，轉身就跑，邊跑邊喊︰“施粥了，大家快來唱歌啊。”
雲飛靠在大樹旁，閉著眼楮，听著歌拍著大腿，打著拍子。
韜和夢回挨著坐下，夢回夾個魚眼楮給韜︰“我們以後每年施粥一回吧。”
韜吃驚的看著夢回︰“這技術含量太高了，莫千山可不差這口粥。要是在你老家弄，讓皇帝懷疑你老爸收買人心，順道把他滅了。”
韜無意間說自己外公的壞話，夢回白了韜一眼︰“要是在你老家施粥呢？”
夢回看見吃飯香甜的人，覺得自己也食欲旺盛了。
倆人听了夢回的話，一起搖頭，雲飛反駁道︰“不行，我不在，萬一把我家鋪子給搶了怎麼辦。我們那地方的人太彪悍了。”
韜也擺著手︰“我們那兒也不行，人們寧願自己下地干活也不願意求別人施舍，太丟人了。”
听見施粥，遠處呼啦啦來了一大群的人。
雲飛睜眼瞟了他們一眼，起身拔出自己的刀，隨手一揚，插在遠處的大石頭上。
這一動靜，把這群人嚇了一跳，頓時就老實了。
“爺爺，你來啦，趕快排到我後面，咱等著喝粥。”
排在最後的給小孩沖著人群里一個老頭揮手。
老頭站在自己孫子後面，看著一大鍋香噴噴的粥，咽了下口水︰“真的有粥啊。”
其他人也趕快在他身後排好，後面又來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都在這站著干嘛？趕快舀粥啊？”
一個胡子花白的老漢上去，劈頭就一大巴掌︰“叫喚什麼給我後面排著去。”
那人捂著臉叫喚著︰“爹，你好不央打我干嘛？”
“閉嘴，別當個善人听曲。”說完，指一指大石頭上的寶劍。
那人頓時嚇的，自問力大如牛，也不能說把寶劍插到這石頭里頭你。冒了一腦門子汗，沒了動靜。
有那山歌嘹亮傳的很遠的，也有那五音不全，听的全都皺起了眉的。
大家排隊的功夫悄悄議論著︰“這糧天天運進來，就是不見掉價。”
“听說縣衙的糧食也是天天往上漲的。”
“好歹比別的地方便宜的那麼幾錢。”
“糧價都漲到啥地步了？你那幾文錢算啥？”
“縣尊是好的，知道給我們進糧，就是商人不知足，沒良心的。”老漢想起來罵一句。
夢回想起自己往常剩了好多的飯，都拿出來。
光把魚肚子的肉吃了的梳子魚，咬下去瘦肉的月牙肉，掰了一半的饅頭，紫薯糕。
壓變形的果子，還有蘿卜條咸菜。
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都是用大盆裝的。
韜有些嫌棄的看著夢回︰“就你這小樣還挑食，風大點就能把你吹跑了。”
幸虧乾坤袋里的東西不會壞，拿這高檔的乾坤袋裝剩飯，夢回也不樂意，這回一次都解決了，
或許這就是自己施粥的原因，夢回也不確定。
海風吹過家門，外婆唱著歌謠。
兔子住在月亮上，看著我們。
海浪輕輕的搖，等著爸爸的漁船慢慢的歸來。
小孩呀呀的唱著。
南腔北調唱什麼的都有，有民俗小調，有干蹦往上拔高腔的，也有字正腔圓正經學過戲的。
韜樂呵呵的鼓掌叫著好。圍著一圈的人卻很有次序，等著小孩子先唱。
有人把自己的孩子，給大孩抱著，上去混口粥喝。
韜又拿出來一袋的米︰“你們有鍋嗎，這麼多的人，一鍋粥不大夠，咱再熬一鍋。”
村長一看你開心了，急忙指揮的人，搬鍋的搬鍋，砍柴的砍柴。
“你們幾個打水去，你倆把這桶粥倒盆里，刷刷鍋，在接著熬粥。你們吃完的把碗刷干淨了。”
看看被舔的流干淨的碗︰“這玩意挺干淨的，不用刷了。”
一開始，大家還謙讓老弱，後來小孩子吃飽了，給抱到一邊，
大家就不客氣了，五七個人在一起飆歌，大老爺們嗓音高亢，互相的不服氣。
“好!咳!咳咳，，，”韜咳起來沒完，雲拍拍韜的後背，叫個好都能把自己給嗆著。
韜︰這些人唱歌真有意思。
夢回︰今天過得真熱鬧。
凡︰這帶孩子真累，大魚挺沉的。
月上柳梢頭，三個人听歌听得盡興，慢悠悠的往回走著。
“月黑風高殺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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韜嘴里哼哼著听來的戲詞。
看見黑影一閃而逝，停下來，後半句話憋回去了，指著前面的房頂上。
凡和夢回順著韜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月亮下的黑影，看的特別的有意境。
意境？有賊。
“呃!”夢回打個飽嗝︰“追。”
飛身一躍上了牆，幾步到房頂。
韜也跟上，雲飛斷後，蹭，蹭，蹭這速度飛快，這練過的就是不一樣。
突然眼前出現一個人影，韜嚇了一跳，差點從房頂上掉下去。
拍拍胸口仔細看看來人，青黑色的衣服，在夜色里並不顯眼︰“大師兄，三更半夜的你這干嗎呢？”
兩個手指頭夾著一張紙輕，飄飄的遞過來︰“把這地方的庫房查一遍，有糧食的標注上，估計大概有多少糧食。”
“師兄放心，我們會把糧食偷回來。”夢回接到任務精神了。
雲幽幽的說︰“你不累嗎？就不能等他們自己把糧食搬出去賣了，非得自己去當苦力，我們自己的糧還沒賣出去，干嗎管別人的糧。”
韜拍拍雲飛安慰道︰“有錢拿，誰還惦記這是誰該干的活，還是任務重要。”
韜接過地圖看看給雲飛，師兄借機沒影了。
三人雄心勃勃的談論著任務，發現今晚什麼都不能做，學得文武藝，不是去當賊。
這要是別人庫房里的糧被偷走了，，你見過富翁偷乞丐的飯嗎？要是自己這麼沒出息，師兄會氣壞的吧，這就是所謂的臉面，害死個人。
韜和夢回抱怨著，師兄說，陽謀比陰謀好，壞也要理直氣壯的，壞也要赤裸裸的。
讓人恨的牙根癢癢，明知道是你卻無可奈何。
要是把糧食偷了，誰知道是你干的，你是偷人家的糧食好，還是人家求著你買糧食好。
想想你風輕雲淡的說︰“現在糧食太便宜了，根本賺不了幾文錢，要不是你求我，誰會買這不好放的東西，怕火，怕水，怕潮。也不知道你怎麼這麼傻，糧食夠吃就行了，你留著放壞了嗎？”
這教訓人的感覺太累了，誰會傻的去把人教明白。
寧願和明白人拌嘴，不和蠢人講理，這世上沒有比跟笨蛋講理更累人的事了。
“等等，做事一定要專業，我們換裝，萬一被人看見，以為我們是路過的神仙就麻煩了。”韜的衣袖在夜風里飄蕩。
雲看著韜拿出黑色的夜行衣︰“你這個出場的方式一點也不震撼。這個好。”
拿出一件白色的廣袖衣服，又拿出一個山楂卷︰“這個山楂卷咬著，別吃了，當舌頭用。夜半三更，冷不丁看見一個吊死鬼，這體會能深刻些。”
“這是做任務，你正經點。”
韜教訓雲，雲飛把衣服收起來，韜把山楂卷吃了。
三人研究者驚動了屋里的人。
“誰家的死貓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在房頂上爬。”屋里人的叫罵。
三人尷尬離開屋頂的時候，夢回喵嗷的一聲慘叫，又驚醒了幾家人。
最終三人換上了平時穿的深色衣服。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敲梆子的聲音，配著淒慘叫聲。
拎著一個燈籠，把敲梆子的人身影拉的老長，人走遠後，三個身影蹭蹭蹭的過去了。
把房頂上的貓嚇得毛都炸開了。
三人輕輕的從牆上跳下來，發現好幾雙眼楮看著三人，把韜嚇一跳。
卻發現是幾只貓，揮揮手︰“去，去，去，抓耗子去，都圍在這做什麼。”
貓就像是驚著一樣，四散而逃。
有一只貓躲在角落里看著三人。
“這貓听不懂人話嗎？人家都跑了就它留下了。”夢回看見貓不走。
“貓也分工合作，有巡回的和定點的，這只貓大概就在這蹲守抓耗子的。”韜想起動物也分地盤的。
三人看著巨大的糧食垛子，是巨大的圓柱形，上面有個大斗笠蓋著。
“這得多少糧食，都堆在這做什麼，也不賣。”夢回抱怨一句。
在頂上從透氣孔進去，雲拿出皮尺，一頭給韜，一頭自己拿著，量一下糧垛子的直徑，又出來量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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