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女人能接受,自己的父親這麼貶低自己?
還是個帶著兩個成年孩子的老男人,再過幾年都可以躺床上讓人伺候了……
楚母推開房門,沒見楚夏,敲響了浴室的門,“夏夏,你洗好了沒有,洗好了就出來,媽有話跟你說。”
“剛剛顧逸來電話了,他說明天來看你,讓你今晚好好休息。”
“你快點出來,媽告訴你,明天怎麼跟顧逸說。”
“顧逸心里不是沒有你……”
楚夏在意識彌留之際,听到了楚母說的話,她想,真幸福啊,在死前還能感受到媽媽的溫柔和顧逸的愛……
果然,她有罪。
她要贖罪。
浴室一直有水聲,可是楚夏就是不回答,楚母有些急了。
大嫂也覺得不對勁,里面除了水聲,其他洗澡動作的聲音都沒有,趕緊推開浴室門。
“啊……”
大嫂和楚母兩個人嚇得渾身顫抖,浴室里血水把她身上的白色睡裙都泡紅了,血腥味充滿了整個浴室,飄在她們的鼻前……
“這個死丫頭,怎麼能尋死啊?”
楚母趴在浴缸旁邊,用力想把楚夏抱出來,可是她手腳酸軟怎麼也使不上力。
“老公,快來……”
大嫂用毛巾按住了楚夏割的手腕,看著她都有些手抖。
掉落在地上的刮眉刀是鈍的,這怕不是專往大動脈里用盡全力割嘛。
這得多痛啊?
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
楚大哥趕緊把楚夏搬出來,又打了120,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呼吸。
娘的,他剛剛真的嚇死了。
雖然一家人有些算計,但他們從沒想過楚夏去死啊!
他們就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要是逼死了妹妹,他們夜夜睡覺都要做噩夢,這輩子都難安。
“媽,你趕緊把夏夏的衣服扒下來,我等下用被子抱著她下去。”
楚夏都失溫,重度昏迷過去了,這口氣都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醫院。
楚父趕緊遞上剪刀給楚母剪掉睡衣,作孽啊,他真沒想整天跟他嗆天嗆地的女兒,心理變得這麼脆弱。
他也是為她好,怎麼就到這個地步了呢?
等沈君趕到醫院的時候,楚夏已經出了手術室,轉入了重癥病房。
能不能醒,醒來會怎麼樣,都不知道。
因為楚夏失血太嚴重了,她還沒有任何的求生意識,她只剩下的那口氣,也是時有時無的。
沈君知道,這是女主光環對楚夏最後的保護,要是她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唉,沈君沒想到自己真的接到了第二個為愛自殺的電話。
楚夏還是一心求死,可見她真的遭不住這現實了。
驟然從高處落下低谷,跟那些破產的企業家也沒差了,多少人還從高樓一躍而下……
之前那個女主,完全是男配養得好,用錢幫她學習技能,用愛帶她走出陰影,唉,自愧不如……
楚母一下跪在沈君的面前,拉著他的手,乞求道︰“顧總,我求求你了,可憐可憐我的女兒吧。
你們離婚也不是因為沒有感情,怎麼就讓她心如死灰到這個地步啊?”
“她就離個婚,怎麼就落到了這個地步,她到底是犯了什麼天條?”
醫生都說了她完全沒有求生意志,一個晚上,楚夏都在給顧逸打電話,她們甚至不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什麼……
不管是不是什麼絕情的話,她的女兒都可憐啊!
就算疑神疑鬼鬧離婚是她的錯,照顧不好孩子也是她的錯,可她沒有十惡不赦到這種地步吧?
那麼多虐待孩子的母親,都活得好好的,她女兒不會帶孩子,也付出了代價,這還不夠嗎?
難道要用生命才能償還?
要是她女兒有錯,顧逸也有錯啊,難道孩子是楚夏一個人的嗎?
顧董事長這個婆婆就沒錯嗎?
因為討厭兒媳,對孫女的關注也不夠,她要是找人問一句佣人,難道人家會不告訴她嗎?
怎麼你們有錢人有錯就可以忽略,我的女兒要用命去賠罪啊?
“她千錯萬錯,看在孩子的面上,你去跟她說說話,喚起她的求生意志吧。”
“起碼,別讓人以後提起孩子的母親,嘲笑她……”
楚家其他人站在醫院走廊上,不敢說話,生怕顧逸覺得是在逼迫他。
只能寄希望于楚母,用一個母親最卑微的姿態,求自己的前女婿救救女兒。
楚夏要是死了,對楚家真的是很大的打擊,他們真的不敢想,良心會受到多大的譴責。
而且,以顧逸以前對楚夏的愛,他們不認為楚夏出事了,顧逸會放過他們。
沈君用力拉起楚母,“伯母,你放心,我這就進去看看。”
這次楚夏自殺也有他的原因,他有機會,不會不救的。
沈君穿著無菌服進入病房,看著面無血色,像死了三天似的楚夏,心里不存在的良心稍微痛了一下。
更痛的是顧逸主動藏起來的洶涌愛意如潮水般沖擊著他的思緒,腦海中叫囂的聲音,從不要離婚變成了救救她,救救她……
顧逸,他只是把愛藏起來了,他不是不愛。
曾經那麼愛,即使楚夏變成什麼都不會的菟絲花,他也愛著,怎麼可能一下就不愛了呢。
他的自以為是,差點害了一條命。
沈君給楚夏把了脈,已經不是他能用金針救治的程度了。
她殘存的一口氣,很快就要沒了。
“系統,我想救她。”
“這次給你開後門,五十萬積分買一顆還魂丹。”
系統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沈君嘆了口氣,系統願意幫忙已經很好了。
“扣吧,這麼貴,你幫我喂了吧。”
沈君繼續摸著楚夏的脈,感受到一股生機逐漸修復身體後,他輕輕的說︰“楚夏,我是顧逸,你能听到嗎?”
“快點醒來,好好活著……”
楚夏的腦海只有一個名字,“顧逸,顧逸……”
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她覺得好奇怪啊。
還有個人在耳邊說他是顧逸。
這個人一定對她很重要。
不然,自己怎麼會什麼都忘記了,只記得這個名字?
楚夏睜開眼看到病床邊上圍著的人,一個都不認識,只能喊出自己腦海中的名字,“顧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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