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拿著離婚協議跟上楚夏,如果她不來,他也要去找她的。
因為他擔心劇情會給他們的離婚增加難度。
現在看來,好像難度都加到顧母身上去了。
現在顧母在醫院昏迷好幾天了,沈君忙得團團轉,今天特意抽出時間來把離婚辦了。
等顧母清醒過來,估計得後悔當初兒子結婚時沒有算八字,這兩個人結婚克孩子,離婚克她。
看著印章蓋在了離婚證上,沈君極力壓制著的內心,突然一下就平息了。
就像滔天洪水傾天覆地時,突然戛然而止在中途,所有的痛苦情緒褪去後,只剩下茫然。
沈君內心隱隱有一種感覺,他們夫妻的聯系,暫時斷了。
楚夏手拿著離婚證,內心痛楚,她們因為一個本子結合,現在也因為一個本子分開了。
相顧無言,只覺陌生。
顧逸真的變了。
再也不像以前了。
他甚至都有挽留的意思。
楚夏站在民政局門口,哭著說︰“我走了。”
沈君點點頭,“路上小心。”
楚夏默默的看著顧逸的車子遠去,不知所措。
拿到離婚證她就後悔了,沒想到就這麼離婚了,好像她們的愛情就這麼結束了。
只是,顧逸不在意她了,她就憋著一口氣,想讓顧逸後悔。
可他,就這麼走了。
看到楚夏帶著離婚證回家時,楚家人心里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楚母轉身回了房間,誰叫也不理。
大嫂疲憊的做一家子的飯,做了一個月的心理準備,還是讓她煩躁不已。
“哼,離婚了,成了男人都不要的二婚女。等著吧,說不定你馬上就接到顧逸再婚的消息了。”
“人家找個有錢的,漂亮的,溫順的,比你好一百倍的女人結婚。你有什麼,你有一個首富前婆婆,還有個在創業的前夫……”
楚父不斷的擊潰楚夏的心理,懲罰這個不孝女。
“閉嘴,你給我閉嘴。”
楚夏發瘋的把包砸向父親,歇斯底里的喊,“你再吵吵,等我拿到房子,就把你們都趕出去。”
楚父被楚夏威脅住了,臉色幾度變化,只能壓制怒氣。
這個不孝女。
大嫂听到楚夏說的話,內心毫無波瀾。
把他們趕出去?
楚夏過了三年多貴婦人的生活,在別墅里前呼後擁的,喝杯水都有人倒,穿鞋只用抬抬腳。
她一個人住這里,能把自己餓死。
有本事跟顧逸叫囂啊,在顧家人面前話都不敢大聲說,回家倒是當上祖宗了。
冷靜下來的楚夏,那股巨大的恐慌又開始席卷她的內心,一想到顧逸要跟別的女人結婚,她的心就痛。
顧逸再婚的妻子,會不會是黃心柔?
她越想越後悔,不應該說離婚的,明明今天她出門的時候,只是想去看看顧逸。
結果……
事情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當顧逸把離婚證帶到顧母病床前,顧母開始轉醒。
看到沈君手里的離婚證,感覺自己沉重的身體都輕松了不少。
這兩個人,結婚有波折,離婚也有波折。
下一次,她不會再輕易同意這兩個人結婚的。
絕對不會,哪怕是死。
就算這兩個人要結婚,也要讓他們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奶……”
顧玉歡見顧母醒來,很開心,因為顧母生病,她這幾天更不愛說話了,長著肥膘的小臉蛋也瘦了下去。
顧母摸摸孩子的頭,“寶貝,你媽媽以後不能經常陪著你了,以後你想見她,奶帶你去。”
顧玉歡笑著點頭,“好。”
她看著沈君,想了想,又說︰“爸爸,不辛苦啦。”
沈君抱住她,小小的人兒,都知道顧逸是辛苦的,可楚夏只有在得到顧逸愛的反饋後,才會關注他累不累。
她最最關注的就是發泄自己的情緒,非常認真的對待自己每一次的不開心。
“寶寶想要媽媽跟我們生活在一起嗎?”
顧母也擔心孩子一時接受不了離開母親。
結果,顧玉歡猛的搖頭,頭發摩挲著沈君的胸膛,顧逸原本平靜的情緒又像潮水一樣洶涌。
“不不不……”
“媽媽……哭,寶寶……怕……”
孩子急得話都說不清了。
顧母淡淡的看了沈君一眼,安慰孩子,“放心,奶絕不會再讓她回來。”
沈君︰“……”
你看我干啥?
你把她趕走了,就不能趕我了。
他原本還一直很苦惱,顧逸對楚夏的愛如潮水,每天他內心都是滿滿的對楚夏的愛意。
腦海里不要離婚的念頭輪番滾動,他想克制,靈魂力又太弱。
本想帶楚夏出去感受一下人間疾苦,不要把心神全放在情情愛愛上。
誰知道,峰回路轉,孩子病了一場,顧逸那股洶涌的愛意居然慢慢的藏起來了。
這時候他不抓住機會,那就是傻了。
現在老母親和孩子的命暫時都保住了,最後一個就是楚夏。
讓楚夏改變,那應該是顧逸覺得,楚夏從一顆柔弱堅韌的小草,在婚後變成了一株脆弱的菟絲花,讓他擔心。
這可是沈君的強項,給女主上一次特殊的苦難教育,保準整個人變得接地氣。
在顧母好起來的第二天,顧逸就又繼續自己的創業計劃,離婚協議後續的事情,都由律師來辦。
顧母則是懶得跟楚夏計較,免得讓孩子丟臉。
楚夏堅持跟律師說,要這個房子只寫自己的名字,但因為家里人都擔心她以後結婚了把房子帶走,都不同意。
因為房子的問題,她們已經吵了好幾次架了,跟楚夏也是苦口婆心的說來說去,就是不松口。
楚夏對家里人很失望,不想受家里人白眼。
她很了解自己的家人,才離婚,父親天天就在說要她再結婚,好像她離婚了,就活不下了,要他養到死的樣子。
這讓楚夏很害怕,她不敢把希望放在爸爸和哥哥的身上。
律師微微一笑,“這房子是顧總跟你父親共同持有,現在過戶只能把顧總的名字換成你的。如果楚夏女士想要獨立持有,那就需要支付另一半的錢給你父親。”
听到律師這麼說,楚父的臉色晴轉陰,顧家沒打算把房子只給楚夏,以後楚夏不能再隨便挑釁老父親的威嚴了。
這個房子是他們一家人的,楚夏也不能想趕誰走,就趕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