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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索松弛，露出鮫人的全貌。
獲得自由的鮫人對著心軟的上將露出一個絢爛的笑容。
仿若海底迷人的珊瑚礁，暗藏危險。
魚尾撕裂空氣，發出破空聲。
她唇角笑意未散，卻使出致命的攻擊。
脫離特殊材質的繩索控制，她無需再懼怕著弱小的人類。
她毫不懷疑。
她的魚尾可以將這面前的人類粉身碎骨。
薛衍瞳孔緊縮。
在感知到致命危險的剎那，他的眼神重歸清明，狼狽的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開鮫人的攻擊。
“小魚！”
鮫人一擊不中，後續的攻擊緊隨其後。
她手指的指甲全然武裝，尖銳而縴細，卻冒著讓人膽寒的冷光。
美如玉的指尖看起來如此危險。
“小魚？”
“人類，我可不是什麼魚。”
“我是鮫人一族的領導者。”
“你們這群該死的人類，殘害我族幼崽，制造出不倫不類的怪物，還將這些怪物淪為你們的附庸……”
鮫人的眼楮紫的發黑。
她唇角是森然的笑意。
“什麼？”薛衍在躲閃間倉促茫然。
鮫人？
“你不是純血人魚？”
“嗤——”
鮫人眼底閃過冷嘲。
什麼純血人魚。
什麼叫做人魚。
人魚便是人類利用捕獲的鮫人幼崽而制造出來的怪物，為之取名為人魚。
所以狂妄自大的人類便理所當然的給初代人魚之母體起名為純血人魚。
這世界從來都不存在什麼純血人魚。
或許是覺得這駕駛艙的空間封閉而狹窄。
鮫人並不急著虐殺自己的獵物。
她像是貓一般，在咬死鼠類之前，好心情的玩弄著自己的獵物。
上將卻沉默下來。
“他們將人魚看做是附庸，是生產機器，是可以隨意交易的物件……我知道……正是因為知曉無力改變這個帝國的現狀，所以我才重建秩序，還給人魚應當擁有的一切。”
薛衍唇角露出苦笑。
誰是天生地養的呢？
到如今的人類中高層，大半都是由人魚孕育的。
哪怕是平民，付出巨大的代價，也可以獲得相對次等的殘缺人魚。
“惺惺作態。”
鮫人頃刻間便翻臉。
動作迅猛的朝著薛衍撲過去。
薛衍好歹是上將，加之有所防範，這里是機甲駕駛艙，並非鮫人的主場。
在水中，薛衍或許打不過鮫人。
可在這狹窄的機甲駕駛艙，誰勝誰負也未知。
咯吱——
指甲尖銳的擦過薛衍的脖子，劃到金屬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那聲音穿透耳膜，叫人生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薛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否則近在咫尺的仿佛豆腐般被輕易劃破的金屬就是他的未來。
他們二人在狹窄的空間內過手，叫機甲都微微震動。
近身戰斗，誰也無法預料對方下一秒的出招。
觸踫到指揮台操作按鈕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警告！蟲洞軌道發生偏離！】
【警告！抵達坐標未知！】
機甲操縱台上亮起紅燈，警告聲不絕于耳。
“糟糕！”
薛衍余光瞥見屏幕上的狀況，眉目凝重起來。
“再打下去我們都要迷失在蟲洞中！”
可陷入無差別攻擊模式的鮫人哪里是那麼好應付的。
即便是自己的生命收到威脅，她也絲毫沒有停手。
薛衍的側腰被狠狠地劃出一道血痕，鮮血噴涌而出。
隨後魚尾猛地擊打在他的腰部，讓他身影一個不穩，趔趄的差點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