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絕!
尋聲望去,程依然一臉迷茫加陌生地看著左側的人,“你在叫我?”她抬起素白修長的手指指著自己問到。
看到她安然無恙地活著,他心一喜,但在讀懂她眼中的陌生時,他又是心一痛,“蝶兒,我是殤,我是你的冥以殤啊,你不記得我了嗎?”他走近她,想如同從前一樣觸摸她的頭,然而,程依然下一秒的反應,讓他的手痴痴地僵在半空……
“等一下”,程依然看著對方伸過來的手,偏著頭躲避,“男女授受不親,摸我兄弟七七可以,摸我不行!”十分肯定的拒絕。
這份拒絕,□□裸地刺傷冥以殤的心,他的蝶兒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認得他了,他的眼里,欣喜、失望、傷痛……復雜的感情充斥其中。
當然,程依然的反應也叫木流寒冰劍眉微蹙,這個女人到底在唱哪一出!如果說她不認識王府的人,這也算說得過去,但是現在,竟然連冥以殤的不認識了,難道眼前這個女人真的不是上官蝶舞,但是不可能啊,墳地里發生的一切分明就表明這是同一個人,或者說,她是失憶了?那也不可能啊,失憶了也不至于性情如此大變啊……
程依然奇怪地讀著眼前人眼中的情緒,看來,這一切都是這個身體在世時的債吧……
正在程依然思考的深入的時候,另一把劍從左側伸到了她脖子面前,“你不是蝶兒,你是誰!”十分肯定的語氣,蝶舞就是他心中的全部,由不得任何人去玷污。
突然伸過來的劍迫使程依然的脖子向後僵著,可是她心里臉上都很不爽,會武功就了不起啊,會武功就可以隨便拿劍指著別人啊,“你管我是誰,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啊!”很不爽地瞪著冥以殤說道。
“說!”冥以殤微眯著的眼里發射出危險的信號,蝶舞從前從來不踫毛絨動物,因為她對這些細微的毛絨過敏,所以他敢斷定,這個女人肯定不是他的蝶兒,“膽敢冒充本王的蝶兒,你好大的膽子!”
這王者般的震懾力絲毫不輸木流寒冰,就是少了他那份千年冰山般的冰冷。這些,如果是對古代這些女人,也許此刻得到的就是跪地求饒了,然而偏偏,他們遇到的是程依然……
“上官蝶舞生前是怎麼著你們了,你們都想除之而後快,你木流寒冰是,那木流國的皇後也是,現在又跑出個你,也是!”上次去見皇後,為了不多生事端,她按照未語的描述將生前蝶舞的性情加在自己身上,可言談間,她就明白了那個老巫婆對上官蝶舞並不友好,反而,是有利用她的傾向,“怎麼著,她是坑蒙拐騙了,還是殺人放火了,你們一個個的大男人,都容不下她,還是說,你們的心胸,比針眼兒還小?”程依然諷刺地說道。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訓斥起本王,還敢說當朝皇後的不是!”木流寒冰厲聲說道,他不相信她不是上官蝶舞,只是這個女人太會偽裝,而他的身邊,留不得這樣危險的人物。
“不,你是蝶兒,你還是我的蝶兒,你只是當日從城樓上跳下去,失憶了,是不是,你還是我的蝶兒……”突然,冥以殤扔下手中的劍,風吹過,秀發揚起的瞬間,上官蝶舞勃頸靠後處一塊若隱若現的蝶形胎記,讓冥以殤肯定,眼前的女子就是他的蝶兒,就是他日思夜想的蝶兒。激動之余,毫不客氣地將上官蝶舞一把攬入懷中,他,失去她的那一刻起,終日渾渾噩噩,直到有人告訴他說她還活著,于是他日夜無休地趕到木流國,就是為了見她,為了帶她回去,回冥陽國屬于他們的天堂。
但是,一切,還回得去嗎?
突如其來的擁抱,程依然不停地掙扎著,“你放開我!”最後使出吃奶的勁兒掙脫他的懷抱,“我告訴你們,我不管曾經你們是有多恨或者多愛上官蝶舞,自從她死的那一刻起,這一切情緣孽債都已經被她拿生命還清了”,程依然退後一步,嚴肅地說道,“現在活著的我,雖然有上官蝶舞的身體,但是心,已經徹底不是了,所以,也請你們高台貴手,放過我!”這話不僅是說過冥以殤听的,更主要的是,木流寒冰。
說完,她繞過他們,朝屋內走去。
而客棧對面的二樓角落里,一位公子悠閑地品著茶,微揚著嘴角笑看著這邊的一切……
……
自從客棧回來後,程依然的住處每天都有一位不速之客來造訪,不管從前的上官蝶舞跟他是什麼關系,那畢竟不是她,況且,她現在只想從木流寒冰那里拿回東西,然後安安心心去完成自己的事,不想再生任何事端!
了物閣
“啟稟王爺,冥以殤每天都會潛入王府去找蝶妃,但是碟妃好像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對冥以殤的態度很冷淡,甚至有些厭煩。”冷軒對木流寒冰說著這幾天的觀察。
木流寒冰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他刻意讓冥以殤能夠輕輕松松地潛進王府,就是為了看那個女人的反應,現在得出的唯一結論就是,那個女人失憶了!
盡管如此,他還想做最後的證明。況且,失憶就保不齊哪天會突然記起所有的事情,他不得不防!
“對了,上次讓你查的事情差得怎麼樣了?”
“屬下查過了,那張畫面上的人,除了晴風國太子之外,其余兩個人屬下沒有查到。”冷軒如實稟報。
“晴風國太子歐陽昃自小就跟隨他的師父游歷山水,不過問宮廷政事,也就每年晴風國祭天大典時回宮住幾天,這會不會是他結交的江湖人士?”木流寒冰對歐陽昃也算比較了解,這個人為人正直善良,喜山水,厭政爭,他當年被送到晴風國當質子時,還承蒙他出手相救,所以心里對他,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感激。
“這個也很有可能,但是據屬下查知,蝶飛從前根本不認識歐陽昃,又怎會有他的畫像,況且,身體發膚授之父母,畫上那樣的著裝在晴風國根本就是犯法的,歐陽昃作為晴風國的太子,不可能以身試法!”冷軒繼續分析著,他的話也同時道出了木流寒冰的心聲。
“看來,這件事沒那麼簡單,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唯一能給出答案的,就只有那個女人了!”木流寒冰轉動著左手拇指的白色玉扳指。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本王會讓那個女人老老實實把所有事情告訴本王的,現在需要處理的,是冥以殤,順便,也給本王的推斷做最後的驗證!”
“扣扣……”正在兩人商量之時,一陣敲門聲響起。木流寒冰點頭示意冷軒去開門。
然在開門看到來人的瞬間,他恭恭敬敬地行禮。
“大白天的,兩個大男人關著門,在干嗎呢?”
程依然繞過冷軒朝里走,卻被冷軒伸手擋住,“請問,蝶妃娘娘找王爺,有什麼事情嗎?”
“既然知道本小姐是找王爺,那有事情也是跟王爺說咯,跟你又說不著!”她白了擋在前面的冷軒一眼,隨即繞過他繼續朝里走,不到萬不得已,她才懶得踏進這是非之地半步呢!
“冷軒,你先下去吧!”半天沒開口的木流寒冰開口對冷軒吩咐道。
冷軒領命後退下,並將門關上。
“說吧,找本王什麼事!”
“我找你呢,是有一件小小小小的事情想請你幫忙”,程依然邊說邊比劃著,“就是……你……能不能給我換個住處啊?”求人的感覺真不爽,連說個話都沒有底氣。
“原因!”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那個……是因為,我現在住的這個地方太破舊了,而且還有老鼠蟑螂之類的,你不知道,這類東西很容易帶一些病毒啊、細菌啊什麼的,要是傳染給人,那就完蛋了,我不想因為我一個人,就害了整個王府的人,這多不劃算吶,王爺你說是不是?”
程依然亂七八糟地編著,在客棧那天她就看出來了,木流寒冰和冥以殤兩個人關系肯定不怎麼樣,雖然她是想讓冥以殤不要再來找她了,但是她又不能在木流寒冰面前直說,畢竟冥以殤是偷偷潛進來的,萬一被這塊冰山抓住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沒事兒,本王找人去替你滅鼠滅蟑螂就行。”木流寒冰早就看穿了程依然的目的,他微眯著眼盯著她,她竟然想要維護冥以殤,看樣子,她還是她啊!
接收到對方危險的目光信號,程依然咽了咽口水,“那個……滅鼠滅蟑螂多麻煩啊,況且你也不一定都滅的完啊,所以……還是請王爺……給小女子換一個住處吧,要不,王爺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現在二話不說立馬走人,去外面住,以後也絕對不打擾,怎麼樣?”程依然嬉笑著說道,要是能逃離這個鬼地方,她睡著了都能笑醒。
“看來,碟妃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木流寒冰起身朝程依然走過來,“不過,你,沒資格跟本王談條件!”整個人又回到了原始的冰川時代,不禁令程依然一個冷顫。
木流寒冰的話令程依然咬牙切齒,“兄弟、哥們兒,我真的是有要事要處理啊!這可是關乎人的性命的啊,你要是不打算幫我找照片上的人,你就把東西還給我,我自己去找,好不好!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這連救n命,直接成仙都沒問題了!行嗎!”
“本王再給你說最後一遍,事情查清楚了,本王自當還你東西,在這之前,以後要是再敢多說一句,本王決不饒你!”狠戾的話脫口而出,她的命,他要定了!“滾!”
“你!”程依然氣的整個人都冒煙兒了,每次跟他交易,總是沒有好結果,不過好像每次都是自己輸了,一想到這里,她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可是轉念一想,她好像有了一個更好的想法!
隨即白了木流寒冰那千年寒冰的臉一眼,恨恨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