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絕!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老頭在現代听到了她在古代的哀求,然後顯靈了?程依然無聊地甩甩腦袋,想甩開這些天方夜譚,眼神卻無意間對上了木流寒冰考究的目光。
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然後高傲地把頭扭向一邊。
“還不動手!”她三番五次地觸犯他,既然想死,那就別怪他不手下留情,他就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他動不了的人!
“是!”站在上官蝶舞身後的僕人領命,雖然這天現異象不尋常,可要是敢違抗王爺的命令,那就只有一個字,死!蝶妃娘娘,不管你死而復生是有什麼冤情,可千萬不要埋怨到小的身上,小的也只是領命行事而已。
程依然緊緊地閉著眼楮,那塊冰不整死她誓不罷休的表情一直在她面前浮現,看來這頓刑罰是免不了了。
身後執刑的抬手揮起鞭子,可是就在他準備把鞭子毫不留情地揮到上官蝶舞身上時,再一次跌破眾人眼鏡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在天空中盤旋的閃電,出其不意地閃到了程依然的周圍,直接無情地隔開了執刑人的攻擊,緊接著,接二連三的閃電直接在程依然周圍形成了保護圈,卻絲毫沒有傷到她……
這詭異的現象讓在場的人都驚恐萬分,甚至連連後退,仿佛躲避妖魔鬼怪般能逃離多遠是多余,而程依然也被嚇得雙手捂著耳朵直哆嗦,她可不想什麼都沒做成就命喪此地了。
然而,這怪異的現象並沒有驚到木流寒冰,反而讓他的臉越發陰沉,站起身如王者一般死死鎖住自己的獵物。
“王爺”,一直站在木流寒冰身後的冷軒走上前在木流寒冰的耳邊小聲說道,“城外那位老人家說過,蝶妃娘娘復生的那天晚上,也出現了如此異象,據說當時他原本想扶著突然坐起來的蝶妃娘娘躺下,卻在觸踫到她的瞬間,被突然下來的閃電給隔開了。”
听著冷軒的說法,木流寒冰冷峻的了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他一步一步朝著一直捂著耳朵跪坐在地上的上官蝶舞走去……然後在她面前站定。
程依然順著那雙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腳往上看,再看看周圍,老天啊,不會是這塊冰要親自動手了吧,這一次可千萬千萬別客氣,直接來個雷劈死他吧……
木流寒冰蹲下身,伸出右手毫不憐惜地捏住上官蝶舞的下巴,觸踫的冰冷讓程依然一驚,可是在對上那雙嗜血的眼楮時,她是真的害怕了,在那雙眼楮里,她看不到任何感情,仿佛只有恨,不參一絲雜質的恨。
“這一次,老天護你,膽敢再犯,本王讓你死無全尸!”狠戾絕情的話在他玉唇皓齒中蹦出,手上的力道收緊,然後甩手,轉身離開。
被捏的下巴差點骨碎的程依然面部表情極其夸張地活動著自己的下巴,眼神卻如同一把利劍射向那惡魔的背影。
……
自從那次刑罰事件之後,王府所有的人對上官蝶舞都是敬而遠之,她為不祥之人的傳言更是在整個木流國京都流傳。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好奇。
“娘娘,宮中的人傳旨來了!”程依然正安靜地享用著自己的早餐,一大早就不知去向的未語急急忙忙地跑回來。
“你看你跑的,沒吃早餐都能跑得這麼帶勁兒,也真是難為你了”,程依然順勢夾給正彎腰喘氣的未語一個精致的小包,“來,慢慢說。”
“娘娘”,未語接過小包拿在手里,“宮里來人傳話說,皇後娘娘要召見您,此刻王爺正在王府大門口等著娘娘您一同進宮呢。”
“我跟她又不熟,她沒事兒召見我干嘛。”程依然對這些路人甲乙丙丁根本沒興趣,她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從那冰塊兒那拿回自己的東西,然後走人。
“我也不知道,不過皇後的懿旨沒人敢違抗,況且王爺還在等著娘娘您呢。”皇宮未語是進不去了,也真希望皇後娘娘只是簡單的召見才好。
“我不去,我跟她一不沾親二不帶顧的,我去干嘛。”誰知道那皇後是好人還是壞蛋,不過看看那冰塊就知道,他們這一家沒一個正常的,就一個冰塊就夠讓她對付的了,要是再來一個妖女,那她還不得分分鐘翹辮子啊。
“娘娘,可是不行啊,如果抗旨的話,是要殺頭的。”未語給她形容著事情的嚴重性……
“好了好了,我去,我去還不行嗎。”程依然經不住未語的糾纏,況且她說的也在理,不管她如何討厭那些滿身官位權位的人,但皇後畢竟是皇後,萬一一個不開心,不只是她自己,就連未語跟七七都得跟著倒霉,“我自己收拾就行,你現在坐下,好好吃早餐,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說完起身把未語按坐在餐桌旁,自己收拾了一下就朝著王府大門口走去。
“娘娘,您一定要當心啊,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一定要心里有數。”未語不放心地囑咐著。
……
跟冰塊呆在一個馬車里,程依然就一個字,冷!
“喂,冰塊兒……哦不,王爺”,程依然想打破這冷到結冰的氣氛,于是開口道,“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比如說你叫什麼名字啊,你為什麼會這麼難以接近啊什麼的,畢竟我們現在住在同一屋檐下,相互了解才能更好的相處,對吧?”
“……”沒有任何言語。
“不想說你啊,那就說說我吧,我們是怎麼相識的,我為什麼會嫁給你呢?還有,我是怎麼死的,死後又為什麼被拋尸荒野?”她想知道在這個女孩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仍舊沒有任何應答。
“那你總得告訴我我叫什麼名字吧!”程依然沒耐心地提高嗓門低吼到,跟冰塊聊天完全就是對牛彈琴,況且要見的畢竟是皇後,她可不想再生枝節。
這一吼,仿若將木流寒冰吼甦醒了一般,他睜開雙眸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她,到底還是不是她?
對方不說話,卻奇怪地盯著她,程依然伸手在木流寒冰眼前晃了晃,卻被木流寒冰毫不客氣地拍掉,“上官蝶舞。”
“我還以為你把自己給凍住了呢。”程依然揉著被拍痛的手,“好像未語給我說過我叫上官蝶舞,不過我的名字很好听,一听就是一個溫柔善良、德才兼備、秀外慧中的女子,哈哈……”程依然大言不慚地自我夸獎與陶醉著,最後還毫不顧形象地大笑,不過,在接收到木流寒冰那利劍一樣的眼神時,一切笑聲戛然而止。
……
當上官蝶舞從鳳軒宮出來,整個人如同變了一般,消瘦素淨的臉上抹去了昔日的笑顏,換上的表情除了冷再無其他,眼眸中也被猶豫與隱忍覆蓋著……
她一直這樣走著,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不僅是因為她是不祥之人的流言,更多的是,她那恨到要殺人的表情。
當木流寒冰從朝堂上出來,老遠在御花園就看見了上官蝶舞,一個孤獨的身影落寞地站在那水池旁……這一幅畫面,好像那日在木流國的城牆上,她的孤獨、傷痛、仇恨,盡顯無遺!
你,終究露出了你的真面目!
他,朝著她走去,在她身後站定。
上官蝶舞知道是他來了,悠悠轉身,抬起被恨吞噬著的雙眸靜靜地看著他,射出隱忍的光。
這一道目光,讓木流寒冰一驚,隨即,冰冷的表情在嘴角處拉出一個嘲弄的弧度,“本王以為你還能裝多久,沒想到,這麼快就露出原形了!”
“……”上官蝶舞沒有說話,卻一直盯著木流寒冰的眼楮,眼里的恨,仿佛要把他殺死一般。
“怎麼,還不想承認,還是想讓本王親手撕下你的假面具!”狠戾嗜血的話語脫口而出。
這話讓程依然防備性地打了一個冷顫,所有的偽裝因她這一顫,瞬間崩潰瓦解,臉上的冷漸漸被滿意的笑所代替,眼中的恨,也瞬間消失殆盡,恢復了以往自由、認真的笑。
“怎麼樣,我裝得怎麼樣?”程依然笑著詢問自己的成果,“不過,就從剛剛你都被騙的那表情來看,想必我的表演很不賴吧,哈哈哈……我真是一個大天才!”自顧自地夸獎著,甚至好不顧形象的大笑,完全忽略了眼前某人那冷到要殺人的表情。
木流寒冰捏緊雙手,隨即伸出右手以出其不意的速度死死扣住上官蝶舞的脖子,並將她推至池塘的邊緣。此刻的上官蝶舞,除了腳還抵在地上,整個身子都懸空在水的上方,而唯一保持平衡的,就是木流寒冰那死扣著她縴細的脖子的手。
突如其來的痛和窒息讓程依然只能死死抓著那只罪魁禍“手”,她極力想掰開,可是一點用都沒有,而且從木流寒冰臉上的表情來看,他也好想沒有絲毫想放過她的意思。
不知道這坨死冰塊兒又發什麼羊癲瘋,程依然恨恨地咒罵著。
求救不成,自能自救。
上官蝶舞趁著木流寒冰不注意,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一根銀針急速□□了那只冰冷的手上,突然間,木流寒冰吃痛的表情在臉上顯露,掐著她脖子的手也突然失去了力道……
被松開的瞬間,程依然也沒好到哪里去,直接“撲通”一聲落到了水里去,她拼命掙扎著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這一聲也驚動了周圍的人。
“有人落水了,快來救人啊!”有人喊道。
眾人圍了一圈過來,可是在看見人稱閻王的寒王爺時,沒有一個敢下去救人了。
木流寒冰一直盯著在水中掙扎的上官蝶舞,卻沒有任何救人的打算。
同樣,上官蝶舞盡管在掙扎著呼吸,眼神卻也一直盯著木流寒冰,這一刻,她是真的恨他,哼,想殺她,他還嫩著呢!
轉眼間,上官蝶舞的掙扎越來越弱,到最後,漸漸地不見了蹤影,水面,恢復了以往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