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猙獰之面冷哼一聲，“我以你之軀斬道，跌落一個大境界，如今地道御靈師的你，又如何能翻身？”
“那又如何？”
此刻，換作掙扎之容，漸漸平復。
“如何？”
“你問我如何？”
“當年是我！”
“許諾你不朽之軀，從而擁有擺脫命運的資格！”
“你就是這麼回報再造之恩的？”
猙獰之面再現，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憤怒。
龍天尊，天生龍族前族長，龍養生之父。
“哈哈。”
再次變臉，大笑不止，滿是癲狂，“龍天尊，我發現你特別喜歡美化自己。”
“我是道法化身。”
“道法化身，永不背叛！”
“你不懂？”
話音剛落，龍天尊便迫不及待搶奪控制權，破口大罵，“放屁！”
“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嗎？”
“黑衣賈文和？”
“我記得當年，你說厭棄這個名字，要改名黑玄……”
頓了頓。
龍天尊忽然面色一怔，猩紅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黑玄，你的心境動搖了！”
“哈哈！”
“道法化身，你現在還能說自己是道法化身？”
“沒有七情六欲，偽裝出來的情感，可以騙人，但心境，不會！”
言罷，龍天尊等了許久，都不見對方搶奪控制權。
“當年，明明是賈文和造成的殺戮，可偏偏讓你來背負業障。”
“這就是因果。”
“你又何必執著？”
龍天尊奪舍了黑衣賈文和，對其自然了解。
更何況，當初黑衣賈文和被業障反噬，也是他趁機蠱惑。
依舊沉默。
甚至龍天尊第一次主動讓出支配權，黑衣賈文和也是無動于衷。
“你這是這般迂腐！”
“即便你不承認，你已經衍生了情感，你已經不是道法化身。”
言外之意，不是道法化身，便無永不背叛一說。
“我是罪人。”
良久，猙獰之面消散，黑衣賈文和的聲音低沉，“聖道領域，第三界的法則，不允許其存在，是我的執念，強行吸納那些死氣。”
“他們，都勸過我。”
“你們，根本不知道，界外有什麼。”
“第三界的生死，明明跟大哥沒有關系。”
“可他，偏偏要攬在自身上……”
“哼。”
龍天尊拿回控制權，語氣中帶著惱怒，“我和你融為一體，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但你偏偏死守著自己的記憶，不與我分享。”
“甚至最後，還算計我，將我鎮壓在十凶之柱下。”
“明明我們可以聯手，登臨巔峰……”
話還未說完，黑衣賈文和聲音響起，“井底之蛙！”
“大哥的一切，你不配染指。”
“哈哈。”
“十御法嗎？”
“我還不稀罕呢！”
“我能從十凶之柱出來，便不會再受制于你。”
龍天尊很是得意，“雖然我不知道賈文和的繼承者是誰，但這麼多年，我已然猜到，凶地的重要性。”
“對了，我記得有一個詞，怎麼形容來著？”
“嗯……對！”
“守株待兔！”
“等我殺了賈文和的繼承者，斷了你們的念想。”
“但願那個時候，你還能有心情討論，我配不配！”
攤開手掌，握了握拳，感受著力量。
龍天尊很是期待。
“龍天尊，你不過是本體的一道怨念，如今才末位八彩封靈衛的實力，我雖然境界跌落，無法影響你，但封靈衛的短板，希望你不要被人當風箏放。”
這時，黑衣賈文和緩緩開口。
聲音比之前，有所提高。
“我記得你的靈兵，是天生龍族流傳的傳世脊骨吧？”
“不拿出來，給我欣賞一下？”
“哎呀，瞧我這記性！”
“當年，你本想奪舍那副龍尸，可結果你那寶貝兒子，比你做得要絕。”
“咦？”
“我記得前一段時間，你魂體忽然動蕩，這才讓我趁機甦醒。”
“為什麼來著？”
“是不是，你那寶貝兒子，正在融合龍尸……”
“放肆！”
龍天尊惱羞成怒，直接壓制黑衣賈文和的意識，“黑玄，你該死！”
“請叫我，黑衣賈文和！”
“賈文和所修，十御法控尸術的道法化身！”
在說這兩句話的時候，黑衣賈文和的聲音很是虛弱，仿佛被抽空了力氣。
所料不錯，此前他之所以能與龍天尊交替切換控制權，全是龍天尊故意為之。
“冥頑不靈。”
切換回來。
龍天尊的臉上，那惱怒忽然消失不見，化作一絲戲謔。
“呵呵。”
冷笑一聲，龍天尊忽然抬頭，看向前方，“賈文和的繼承者，還不出來嗎？”
“黑玄，你故意想要激怒我，就是為了給他，創造偷襲的機會？”
“不得不說，還真是愚蠢！”
與此同時。
一根沾染干涸血跡的斷柱後，王游緩緩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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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不轉楮，盯著那張臉。
表面從容，但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像是，黑衣賈文和正與龍天尊搶奪控制權。
王游早就到了。
或者說，黑衣賈文和早就知道王游到了。
他前後的言語，是在故意吸引龍天尊的注意力。
只是，王游沒有出手。
“廢物！”
“膽小鬼！”
“那個家伙給你創造了機會。”
“你就這麼浪費了。”
良久，那張臉上，猙獰可怖。
很顯然，龍天尊應該是壓制住了黑衣賈文和的反抗。
“哪怕是剛剛，只要你出手，我也無暇顧及。”
龍天尊露出戲謔，緩緩站起身。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哈哈大笑，隨即猛然朝王游襲殺而去。
綠衣。
褐衣。
藍衣。
紅衣。
四大道法化身同時出現，阻擋龍天尊。
將十御法御靈牌所化靈兵，祭在身前，見此的龍天尊，瞳孔微縮，一手握拳，一手呈爪，朝最近的褐衣的腦袋拍去。
砰！
褐衣身軀倒飛數步，緊接著藍衣和紅衣相互交替接力。
最後，綠衣握著手杖，猛然敲擊地面。
一股生息，猶如道道漣漪，激蕩出去。
這才堪堪擋住龍天尊的腳步。
被攔下攻擊，龍天尊面色陰沉如水。
相互對峙。
猩紅雙眼，盯著正在往嘴里大口大口炫食物的王游。
片刻後，開口問道。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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