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王游頓了頓，“我答應你，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你我共同面對。”
“嗯。”
羽靈筠點著小腦袋，眼中盡是歡喜。
王游眼中含笑，寵溺道，“傻丫頭！”
……
兌州境內，一片汪洋。
為數不多的城池，也是坐落在偏中心區域的幾座大島之上。
這些城池，都是由天涯海角閣所建，其上生活的人族，全部歸其管轄。
至于外圍那些偏僻且零散的小島，同樣生活著一些人，他們以島為家，大多是不願意依附于天涯海角閣之人的後代，以及一些得罪了某些大人物的潛逃者。
只是，怒海狂濤，資源匱乏，生活在其上之人，更多只能就地取材，生存環境惡劣，有些甚至衣不蔽體，宛如野獸。
御空飛行，海風拂面。
起初，在經過這些外圍的小島時，王游還興致勃勃登島探查，很顯然，島國觸發了他的肌肉記憶。
只是，在發現都是一群努力活著的原始人後，便也就放棄了。
他終歸不是嗜殺之人。
這些原始人，面對深海，隔絕外界，雖知天地闊的他們，卻更像是一座座孤島上的囚徒。
天涯海角閣並非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只不過是選擇讓其自生自滅罷了。
越往中心地帶，所經過的小島也越大，也越華麗。
華麗，應該如此形容。
若將邊緣區域的生存環境比作原始的不毛之地，那越接近中間，天涯海角閣所處之地，便越能展現文明的氣息。
這種感覺，仿佛是見證了歷史發展的變遷。
以曲水流觴御靈牌，奪取無盡之海。
凝聚紫衣。
這便是眼下，王游需要做的。
他絲毫不用擔心境界虛浮，唯有盡快突破，才可橫行無忌。
那所謂的使命，王游並不抵觸。
作為賈文和的老鄉，繼承其意志，也算有了自己的目標。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還是他能集齊十御法御靈牌。
“前方就是兌州最北的城池。”
一路御空而行，累了便進入道界休整，終于是過了十日後，二人遠遠看去，一座海島之城立于波濤之中。
海市城。
取自海市蜃樓，傳聞最初此島並不適合建城，乃天涯海角閣中強者，斬殺無數海獸，以其血肉填海建島。
許是海獸殘魂怨念，每當朝暉夕霞之際，該島周圍便會升騰大霧，籠罩全島，不見其城池全貌。
此刻正值晌午，天晴島明，遠遠看去，那海市城就如鎮海巨獸，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王游和羽靈筠懸于半空，思忖片刻，打算進城休整。
這海市城，和兌州南端的瀚海城，東端的波濤城並稱兌州三門戶，其三城地勢，正好對應了乾、坤、中三州。
通過門戶三島，再往里的整片海域，稱之為兌州里海，其境內，不僅有天涯海角閣所立燈塔，晝夜監測，還有空中凶獸巡邏。
饒是如今王游境界已達玄道，他若想在里海不驚動任何人混進去，也絕非易事。
里海區域，由天涯海角閣專屬船只來往。
空氣潮濕，彌漫著海腥氣。
王游和羽靈筠並肩進入海市城。
區別于內陸城池，在海市城的街道，來往路人穿著很是奇異。
不知名的樹葉裹著關鍵部位，長久的海風烈日，導致皮膚粗糙黝黑。
身子偏瘦，關節特別大，一個個看起來，好似營養不良的蓮藕人，尤其是他們走路蹣跚，甚至其中有些人，需要借助拐杖之類，才能行走。
當然，這些只是普通人。
王游也見到一些身穿天涯海角閣弟子服的修煉者。
他們依靠天涯海角閣，享受無盡資源。
此前在艮州，因為早有準備，王游特意從耿耿于懷那里，弄到了弟子服，加之天涯海角閣的弟子，都是成雙入對，故而他和羽靈筠同行，絲毫不會感到突兀。
時不時，便感受著周圍行人投來的艷羨目光，王游和羽靈筠最後，選擇了一家酒肆，暫時落腳。
“兩位貴人。”
店小二看著兩人的穿著，極其熱情，隨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便領兩人走向樓梯。
暗中，徐元已經讀取到許多記憶碎片，王游知道，在兌州，天涯海角閣的弟子，一切衣食住行，皆是免費。
如這酒肆，便有專供給門下弟子的雅間。
“最近城內，可有異常？”
王游一臉冷漠，語氣冰冷。
非是跋扈，而是高人一等的做派。
“回貴人。”
那店小二大氣都不敢喘，卑躬屈膝，“最近傳聞乾州有異常，許多人聚集在海市城。”
說著，店小二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其一舉一動，皆在王游眼中，“身負聖令，剛剛從乾州回來，可不曾听過，那里發生了什麼事。”
“更何況，即便海市城與乾州比鄰，其地之人，也未必會不遠萬里到這里避難。”
王游很清楚，他從奪取龍族墓到海市城，滿打滿算一月有余，他一路之上，星夜兼程，片刻不敢停歇，絕對算是最早到達的。
“貴人有所不知，這消息，是從聖閣傳出來。”
店小二瞬間明悟，隨即連忙解釋道，“只是具體，小人不敢輕言置喙，以免誤導貴人，若貴人想要知道詳情，不妨去城主府詢問。”
王游略作思索，便揮退店小二。
雅間之內，羽靈筠湊近王游，壓低聲音，“會不會是從其他地方傳出來的？”
相互對視，緊接著異口同聲，“中州。”
心有靈犀，相視一笑。
“龍養生跟著北辰歆短暫離開，又打破空間傳來了回來。”
王游緩緩開口，“當時，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查看那龍骨尸骸，必然還有其他事，若我猜得不錯，那通道的另一邊，便是中州。”
頓了頓，“甚至有可能，就是那元老會的老窩，元老山。”
羽靈筠點點頭，“我懷疑，會不會是那龍養生無法輕易進入元老山，正好趁北辰歆救子心切，鑽了空子。”
“當時，那空間壁壘，北辰歆輕而易舉便打開，而龍養生返回之際，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
“嗯。”
王游對這個觀點，深表贊同。
“看來，龍養生確實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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