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山水不相逢。”
難道是對詩？
王游記得這句，隨即開口說道。
“不對。”
身後的聲音響起，嚴肅中夾雜著一絲得意。
“嗯？”
“有沒有提示？”
許久，也不見身後有任何回應。
王游微微皺眉，一句模稜兩可的詩句，難道是問出處？
但緊接著，他便否定這個想法。
腦海中開始構建出兩幅畫面，一個是飛鳥，另一個是魚。
畫面不斷融合交替，最後再分開。
“禁空術和行水術。”
“鬼羽八荒與紫衣賈文和。”
片刻思索，王游忽然明悟，緩緩吐出兩個字。
“鯤鵬！”
“啊咧？”
這一次，身後的聲音帶著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許是對那聲音的主人有怨氣，王游並沒有解釋，而是催促道。
“行吧行吧。”
那聲音再次恢復之前那般清冷，又夾雜著一絲慵懶，“算你過關了！”
“就這？”
說話的同時，王游直接轉過身。
一瞬間，眼前已經變成一望無際的湖泊，波光粼粼。
這場景切換，毫無突兀違和之感。
王游站在水面之上，不遠處一把由水波組成的王座上，坐著一個紫衣男子。
蹺著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哪怕是如此慵懶的坐姿，身上的紫衣也毫無褶皺。
一只手拿著一個高腳杯，里面裝著猩紅的液體，手腕輕抖，搖晃著酒杯中的液體，泛著點點星光。
另一只手托著腮，微微歪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看著王游。
正是紫衣賈文和。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全身都透露出一種叫優雅的特質，王游不免思索起來，自己的行水術道法化身，會不會也是這樣。
應該不太可能。
畢竟道法化身的特質，全都是依托于本體，也就是王游的身後。
優雅，王游自問沒有。
等等！
那褐衣是什麼情況？
此刻的王游，思緒亂竄，開始天馬行空起來。
“你好。”
紫衣賈文和率先開口。
只是臉上那淡定從容之色，總讓王游感覺有些欠扁。
“小丑起手式。”
“在嗎？你好！”
王游緩緩朝前走了幾步，目光瞥了一眼那王座中流動的水，隨即站定腳步，整個人朝後呈坐下的姿勢。
身後水波涌動，直接凝聚出一把椅子，托住王游。
“你看。”
紫衣賈文和打了一個哈欠，隨即攤著手掌，“你說我小丑，我還要管你椅子。”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話音剛落，便是听到王游沒好氣地說道，“你走流程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
“沒有辦法。”
紫衣賈文和那抓著酒杯的手緩緩松開，高腳杯直接掉落。
咚的一聲，沒入水面，泛起圈圈漣漪。
“超脫境以上，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考驗。”
雙手十指交叉，伸直雙臂，朝前抻壓，骨節發出 響聲，紫衣賈文和的臉上，帶著一抹享受，“你若是先遇到我，肯定也不會這麼麻煩。”
“你說得太輕巧了。”
既然超脫以上有考驗，先遇到誰都一樣。
王游翻了翻白眼，“龍養生守在那里，我憑啥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直接把他爹的墓給盜了？”
“你這不是成功了嗎？”
語氣輕松，甚至帶著一絲興奮，“說來听听，我記得九聖里面，他和北辰歆都屬老王八，你怎麼辦到的？”
王游嘴角抽動。
千年王八萬年龜，這麼形容也沒錯。
只是，你這麼激動干嘛？
捋了捋思緒，隨即將整件事的經過告訴對方。
“就這？”
良久，紫衣賈文和微微睜大雙眼，語氣中帶著驚訝。
“就這。”
王游點點頭，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跟你那考驗一樣，多此一舉，但總要有個流程。”
“我這時候應該是什麼態度？或者說表情？”
紫衣賈文和面色一頓。
說著，故作聳了聳肩，“無奈？還是被夸獎後表達感謝。”
畢竟是道法化身，他們可以模仿出特定情況下，該有的情緒，但對于王游這句話，他實在不太明白深意。
“你隨意吧。”
王游已經凝聚四道化身，對此也許早已習以為常。
“好 。”
紫衣賈文和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這倒是讓王游沒法接話。
就在王游組織語言，打算這次引導任務的展開時，卻見紫衣賈文和忽然伸手，朝腳下水面一抓，隨即從中飛出一張羊皮卷。
“按照流程，接下來我應該問你，都遇到哪些化身？”
攤開羊皮卷，紫衣賈文和很是認真地上下掃視，然後照著上面，慢慢念著。
“……”
這一幕，直接刷新了王游的認知。
還有流程的？
難道，這貨真不是湊數的？
壓下詢問探究的想法，將包括執念在內的都一並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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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體的執念？”
紫衣賈文和面色一怔，再次看向羊皮卷，浮起困惑，“這上面記錄著，無論你是第一個遇到我，還是最後一個遇到我的所有應答話術，可沒提過還有執念的啊！”
“要不你給我瞧瞧。”
听到這話，王游眼底閃過一絲莫名，隨即身子微微前傾，同時伸出手索要。
“你看不到的。”
紫衣賈文和沒有拒絕搪塞，而是直接翻轉羊皮卷對著王游。
上面空空如也，並沒有記錄著任何文字。
“又是規矩？”
見此，王游再次靠在椅背上，語氣無奈。
“對。”
點點頭，紫衣賈文和很是認真。
頓了頓，又好似想到什麼，再次開口，“就是你讓我照著羊皮卷上，轉述給你，你也听不到。”
“還真是嚴謹哈。”
王游並未死心，“再不濟，你把觸發話術告訴我，咱倆走個流程。”
說著，輕咳幾聲，話鋒一轉，“我遇到的第一個，是你。”
“……”
紫衣賈文和瞬間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許久，再次開口，“你不是很急嗎？”
“你確定你那玩意兒能面對任何突發狀況？”
王游頓感心累。
“要不，你試試。”
經過執念那一鬧，此刻紫衣賈文和的心里多少沒了底氣。
“……”
深呼一口氣，王游也沒有了興趣。
“那你，先說說解開十凶之柱的辦法吧。”
許是怕對方無法分析，還很貼心地解釋一波，“或者說，賈文和的十凶靈獸是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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