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聞听此言，易道言一臉懵逼。
可容不得他思考王游話中之意，只見周身升騰起黑色煙霧。
“死氣？！”
此前，在第五城中，易道言便感覺到這股氣息，此時終于隱約明白，那異變必然跟王游有關。
不再猶豫，直接甩出御靈牌，召喚靈獸。
周遭寂靜無聲，伸手不見五指。
甚至連靈獸，也感知不到周圍環境。
易道言面色凝重，站于原地，緊繃身體，警惕時刻發生的危險。
看似臨危不懼，實則額間的細汗已經暴露他的內心。
恐懼，來源于未知。
就在這時，易道言身軀朝左虛晃，然後猛然扭動身軀，一腳蹬在地面，朝右側沖出。
有腦子，但不多。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周圍還是一片漆黑。
“該死！”
怒罵一聲，心態已經失衡的易道言命令幾只靈獸朝四周探路。
片刻之後，反饋的情況讓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緊接著，雙眼微微彎曲，然後縱身一躍，身軀拔地而起。
可等待他的，仍舊是無盡的黑暗。
“王游！”
“你出來！”
短暫懸于半空，落到地面。
易道言不斷轉動著身子，語氣充斥著怨毒。
而此時，黑霧之外。
王游負手而立，正在凹造型。
身側，渡鴉鋼蛋拍動著翅膀，身上的羽毛，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泛著莫名光澤。
“負面情緒已經積攢得差不多，如今還缺一點絕望。”
猩紅的雙眼，注視著黑霧中猶如無頭蒼蠅的易道言，渡鴉鋼蛋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畢竟，這是他天賦的首處子秀。
此前的所有猜想，全都基于理論之上。
王游微微點頭。
或許印證了那句話，天下沒有無用之天賦，只不過未尋找到合適契機。
“轉世身？我還以為能堅持一會呢。”
片刻，渡鴉鋼蛋感應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隨即周身黑霧組成的虛幻羽毛抖動，化作點點星光，朝那黑霧上空飛去。
“化身扶光！”
“朝升暮落！”
隨之，渡鴉鋼蛋化作一抹幽光，直接飛進黑霧之中。
緊接著，身體宛如驕陽，從黑霧邊緣升起，一息過後，又落了下去。
一息，一呼一吸，呼氣日落，吸氣日升。
此刻，黑霧之中。
易道言只感覺眼前一亮，一黑，反復無數。
心中郁氣更甚。
隨著時間推移，冥冥之中他只感覺有一股無形之力，在抽離他的精氣。
煩悶，眩暈感。
諸多反饋，讓他跪倒在地。
“天賦花費的時間也太長了。”
黑衣摸著下巴，點評道。
“而且動靜太大，很容易被發現。”
藍衣環顧四周，補充了一句。
多虧王游提前找了一個隱蔽之地，加之第五城的異變，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效果很好，就是不能挪移到道界中。”
壽元即生命力，綠衣最能感受到易道言身上生命的流逝。
“黑衣，你帶著徐元，若有人接近，交給徐元評判，為惡者，格殺勿論。”
易道言是轉世身，若渡鴉鋼蛋的天賦效果顯著，倒也不失為一種手段。
王游要親眼見驗證，即便他知道，這必然會花費很長時間。
“是。”
黑衣點點頭，隨即帶著徐元離開。
“藍衣，遮蔽天機。”
“綠衣，草木庇護。”
再加上雙保險，如此萬無一失。
隨後，王游進入道界，開啟投影，仔細觀察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此刻的易道言已然青春不在，臉上皺紋縱橫，頭發灰敗，垂垂老矣。
偶爾呼喊，聲音也是沙啞低沉。
歲月，若水滴石穿，倒也不顯得突兀。
可如今加快時間流逝，根本不給易道言半點適應的機會。
這不僅要體會身體上的衰弱，也是對精神的煎熬。
早已崩潰的他，躺在地上，雙目無神。
猶如喪家之犬。
王游面無表情，對于易道言的遭遇，他心中毫無波瀾。
復生之術，逆天強大。
饒是底蘊深厚的王游，也束手無策。
但面對歲月流逝，壽命終結，終究不頂用。
修行，即爭渡。
境界的提升，壽命也會增加。
但若長久境界停滯不前，便會損傷身體，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如今，易道言雖為超脫境，擁有幾百年的壽元，但此刻消磨了心氣，根本不可能再有突破晉升的可能。
靈力消耗，無法補充。
久而久之，匱乏之下，身體機能下降。
“王游……見一面吧。”
此刻，外界夜幕降臨，已經很久沒有動靜的易道言忽然喃喃低語。
說完，便是大口喘著粗氣，仿佛剛才那幾個字，用光他全部的力氣。
王游並沒有猶豫，隨即一步踏出，置身黑霧之中。
而此刻，剛巧渡鴉鋼蛋化身驕陽，高懸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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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沒有感受到黑白交替的變化，易道言緩緩睜開眼，看向面前的身影。
雙眼刺痛，視線模糊，干裂的嘴唇一張一合。
“你……贏了。”
“所以呢？”
王游居高臨下，俯視易道言，“是打算詛咒放狠話，還是交代一下遺言？”
“呵呵。”
笑聲如哭，粗澀刺耳，此刻終于能緩口氣的易道言，幽幽開口，“想我李二昔日也是一城之主，轉世重修，卻落到如此地步，還真是可悲。”
李二，應該是易道言上一世的身份。
一城之主？
王游暗暗思量，其實他對易道言是誰並不感興趣。
若之前還有想法，打算通過易道言這里，得到有關第五天都的秘密，此刻只是單純在測試渡鴉鋼蛋天賦的強度。
雖然花費時間較長，但只要多積累一些人……
王游暗暗心想。
“你也是轉世身，對吧。”
易道言輕嘆，“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的。”
王游沉默不語。
“用一世積累，換我一命。”
易道言見此，語氣帶著焦急，“你我並無深仇大恨。”
見王游不為所動，又補充道，“我昔日是太一城城主，你若放了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哦？”
王游生起一絲興趣。
“百城是囚牢。”
易道言知道他沒有談條件的機會。
“......”
聞听此言，王游面色一僵，不由無語。
“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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