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雖然意思不同，但換個角度，對境界來講一樣適用，即所謂的晉升慢，跌落快。
而這只全身散發天階氣息的鬼蛟，很顯然是龍舞陽剛契約沒多久，還沒有退步到地階。
一對三，優勢在我！
看似在數量上，龍舞陽劣勢，但大牛的三只靈尸靈骨都是地面近戰，對于飛在空中的鬼蛟來說，無疑就是活靶子。
“該死！”
大牛臉色陰沉，暗罵一聲。
沒有辦法，畢竟能飛行的靈尸靈骨實在太少了，即便是有，也大多如渡鴉那種功能性大于戰斗性的靈獸。
當然，假如把靈尸兵長換成遠程弓箭手，倒也有反擊的能力。
戰斗算不上激烈，畢竟只是切磋競技，此刻勝券在握的龍舞陽沒有選擇斬首，速戰速決，而是抱著膀子，站于一旁，眼中帶著戲謔。
飛在空中的鬼鮫，吐息攻擊的余波，讓大牛不得不收回靈骨虎和靈尸兵長，以玄甲骨龜碩大的身軀為掩體，進行躲避。
側著身子，觀察著不設防的龍舞陽。
“再拖下去，也只能是慘敗，不如搏一搏。”
大牛心念一動，身子猛然沖向龍舞陽，魁梧的身軀，就像一頭巨熊，緊握拳頭，避開要害，朝龍舞陽的身子砸去。
龍舞陽雙眼一眯，嘴角微微勾起。
幾乎是在大牛的拳頭落在身體的前一秒，龍舞陽伸出手掌，一把握住。
“什麼？”
大牛臉色瞬間一變，想要收回拳頭，卻無法掙脫，“你居然還是封靈衛？”
“大塊頭，白瞎你這身體了，偏偏選擇控尸術。”
龍舞陽冷笑一聲，坤道院的弟子，本就因死氣浸染，壽元短暫，若非那種才情無雙之輩，是很少有精力和決心去選擇御封雙修。
話音剛落，只見龍舞陽鉗住大牛拳頭的手掌，泛著六彩光芒，隨即猶如靈蛇纏繞，探出一步，直接抓住大牛的手腕，然後腰身的力量一扭，順勢將大牛在空中掄了一圈，朝玄甲骨龜丟去。
此時的玄甲骨龜依舊是防御姿態，抵擋著鬼蛟的攻擊，背甲上的尖刺猶如一根根利刃，在空中失重的大牛，若沒有外力干擾，極有可能直接被這尖刺穿胸。
“大牛哥！”
台下，坤道院弟子席上，曲玲站起身，眼中滿是擔憂，若不是身後弟子拉住，恐怕此刻已經沖向高台。
危在旦夕，王游顧不上許多，就要召喚青龍援助。
可就在這時，高台之上，仿佛一瞬間被按下了時間暫停，就連那鬼蛟的吐息，都被定格在半空。
“是他？！”
王游猛然抬起頭，看向坤道院石柱觀禮台。
陸無常干枯的手掌，抓著枯骨杖，此刻頂端泛著八彩光澤，緊接著，手指一點，被定在半空的大牛被一股無形之力，放于空地之上。
“這一場，坤道院輸了。”
說完，陸無常收起枯骨杖，緩緩坐下。
與此同時，高台上已然恢復時間，此刻原本眼底流露興奮的龍舞陽，在看到面前的大牛安然無恙後，不由面色一怔。
這是什麼情況？
茫然環顧，一臉懵逼。
“第一場，龍淵閣，龍舞陽勝！”
眼下自然不會有人給他解釋，呂太玄直接宣布結果。
龍舞陽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收回鬼蛟，很是偽善地朝大牛行禮，以勝利者姿態走下台。
同樣，大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剛才的危機仍是讓他心有余悸，收回玄甲骨龜後，朝曲玲走去。
曲玲一把抱住大牛，耳語幾句之後，大牛朝陸無常所在方向深深一拜。
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回過神之後的觀禮弟子，也都是不約而同地朝陸無常方向看去。
“八彩封靈衛。”
王游喃喃低語一聲，之前陸無常對外的實力是地道御靈師，可誰能想到，他實際上是封靈衛。
回想與陸無常的交集，王游不由心中疑惑。
“第二場，稷下學宮羽靈筠，對戰天涯海角閣耿耿于懷。”
很顯然，呂太玄有意加快進度，本就是盛會尾聲，周圍弟子也是樂見其成。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歸高台。
羽靈筠面色平靜，無波無瀾，但全身透著森森寒意，一股生人勿近的高冷。
而對面的耿耿于懷，此時旁若無人，十指相扣，相互凝望對方，眼中皆是濃濃情意。
“羽靈筠，請指教。”
總歸是來比斗，不是秀恩愛，于懷看向羽靈筠，直呼其名，滿是冷漠。
而耿耿，依舊眼中只有自家情郎，但一只手中，已經拿出一張御靈牌。
台下，那些觀禮弟子，無論是因為被耿耿于懷強行往嘴里塞狗糧，還是單純看不慣二打一，又或者傾慕于羽靈筠的美貌，此刻不由開始支持羽靈筠起來。
“羽師姐加油！”
“秀恩愛，死得快！”
“單身狗，注孤生！”
“……”
有支持，自然有反對，天涯海角閣的弟子不由反唇相譏，一時之間，哄鬧起來。
“肅靜！”
雖然台上，听不到這些議論斗嘴，但呂太玄還是不得維持秩序。
于懷此刻手中，抓著一把長刀，刀身七彩環繞，很是奪目。
天涯海角閣的弟子，男為封靈衛，女為御靈師，搭配完美，配合默契，羽靈筠自然不能掉以輕心，隨即手中握著一張御靈牌，還有一張御靈符。
“現！”
隨著咒文喚出，羽靈筠的面前，出現一團綠色雲霧和一團黑色煙霧。
綠霧消散，一棵不知名的樹木，枝繁葉茂，蘊含生機。
“草木靈獸？”
“這就是底蘊嗎？”
“……”
對周圍弟子的驚嘆，王游充耳不聞，面色很是凝重。
因為他剛才感受到，在那草木靈獸現世後，浮空島的氣息一瞬間出現了波動。
可此刻不是思考的時候，因為那黑霧消散之下，居然同樣出現一棵不知名樹木，周身彌漫黑霧，枝干干枯，猶如死木。
“這還算是草木靈獸嗎？”
王游面色一怔，時至今日，他都沒听過，有這樣的草木類的靈尸靈骨。
道界中，句芒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震驚。
“居然是罕見的一生一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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