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陳列四台，天地玄黃，即超脫。
騰蛇列四台，宇宙洪荒，即凡者。
當王游和夜予歌來到比武高台時，勾陳列四台的四周，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學院弟子。很顯然，疑似御封雙修之間的切磋，這樣勁爆的消息，在坤州御靈學院中不脛而走。
雖然這與王游之前想的有所出入，但卻也算是一勞永逸。
“黑衣，太一。”
王游行事嚴謹，此刻再確認一番，避免出現任何疏漏。
“沒問題。”
黑衣王游之前頂替王游加入坤州御靈學院，算是輕車熟路，而青龍太一，自由發揮即可。
“王客卿，請。”
夜予歌伸手，看向勾陳列四台，不過卻是很自然地忽略了右手邊的勾陳之列黃台。
王游嘴角浮起一絲不經察覺的笑意，夜予歌如此做，更多是想探知他的實力底細。
若選擇列玄台，也就說明王游的實力與夜予歌不相伯仲，即玄道御靈師，那夜予歌便會自認有勝算。
而若選擇列地台，也就代表王游擁有地道御靈師的實力，擁有靈獸大地月牙的夜予歌，同樣未必能輸，有一戰之力。
所以，這兩個擂台，無論選擇哪一個，最後二人之間的切磋都難以避免。
沒錯！
從始至終，王游就從來沒有打算與夜予歌真正交手。
超脫和凡者的差距，絕非靈獸靈兵這等外物可以彌補的。
就如夜予歌，參悟舉輕若重，便直接晉升五彩封靈衛，這樣的能力，即便不是摘花飛葉，取人性命，也不遑多讓。而如此強大的境界感悟，又豈是凡人所能掌握的？
為什麼王游之前將元老會統治九州所設立的修煉等級，稱為凡者序列。就是因為他們所規定的天道八彩，真實的實力只不過是上古的凡者境界。
窮極一生，多少天賦異稟之人，本該驚艷九州，前途無量，結果卻被元老會坑害，斷絕修煉，最終化作一捧黃土！
“列天台吧。”
王游故作思索，隨即指著最左側的高台。
“嗯？”
夜予歌面色一僵，盯著王游的眼中，帶著驚愕。
不遠處，那些執法隊弟子更是面色大變，竊竊私語，很是嘈雜。
天道御靈師！
議論之言就像是插上翅膀，就連那些剛剛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學院弟子，都逐漸知曉。
王游余光之下，見到氣氛已經烘托得差不多，隨之緩緩朝列天台走去。
拋開騰蛇列四台不談，勾陳列四台中，就屬這列天台嶄新如初，石質台階猶如精雕細琢，稜角分明，毫無破損，絲毫看不出任何風吹日曬、歲月洗禮的痕跡。
無論是因為更換頻繁，還是從未使用，或者說天道八彩返璞歸真，對力道的把握早已化境，此列天台，就是實力的彰顯。
王游就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走上列天台，每一步都從容隨意，絲毫沒有心虛緊張。
單單這種不要臉的氣魄，道界內的幾位，就已然刮目相看。
環顧台下，圍觀者人頭攢動，王游心中，瞬間升起一覽眾山小的氣概。
夜予歌的喉嚨起伏，不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此刻，夜予歌的處境，倒變得有些騎虎難下，畢竟這場切磋是他先提出來的，可哪里想到，王游居然是天道御靈師。
看著列天台上，負手而立的王游，夜予歌心中居然升起一絲埋怨，站在他的角度，倒也可以不講道理地認為，王游毫無高手風範。
而這一幕，自然被王游一覽無余。
如之前預感的那樣，王游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片刻，環顧四周，看著那些圍觀者，夜予歌還是硬著頭皮，深深呼了一口氣，便朝著列高台走去。
列天台上，王游和夜予歌對立而視。
御靈師之間的戰斗，相較于封靈衛那種拳拳到肉，大開大合截然相反。
御靈師自詡上流，雙方都會拉開架勢，準備妥當之後，才會開始，直到一方再無靈獸底牌，認輸投降。
換言之，御靈師之間，更像是斗蟲斗獸。
而王游之前提出的靈獸氣勢比拼，需雙方靈獸以氣勢對壘，自然不會出現血肉橫飛、近身肉搏的場面。算是比較溫和的比試，因而更適合切磋，所以王游在提出之時，包括夜予歌在內的所有人，都認為合情合理。
“你剛剛突破境界，還需要穩固，以靈獸氣勢，倒是我有些趁人之危了。”
王游笑著看向夜予歌，聲音雖是不大，但這些列台本就有陣法加持，那些圍觀者自然一字不落听在耳中。
“果真是天道大能，擁有此等胸懷。”
“是啊。”
切磋還未開始，四周議論之聲，王游自然也可以听到。
不知不覺，大多數人，已經對王游改觀。
或許，這就詮釋了強者為尊的涵義。
哪怕，這所謂的強者，是假冒的。
“王客卿，切磋本就是我提出來的，不必介懷。”
夜予歌快速調整心態，也表現出最大的善意，在認定王游是天道御靈師的那一刻，本次切磋的結果，對他來說便已經沒有了懸念。
表達善意，也只是希望不要輸得太狼狽。
“你是本學院最優秀的弟子，重振崇文榮光的重任舍你其誰？”
什麼叫語重心長？
什麼叫擲地有聲？
什麼叫鏗鏘有力？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包括夜予歌在內，都沒有認為王游說這話有什麼不妥，仿佛一切理所當然，所有人選擇性忽略之前對王游的鄙夷不滿。
因為王游的話，也讓那些學院弟子看向夜予歌的眼神中，滿是崇拜，不由心中瞬間涌起一股豪氣之情，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一般。
“多謝客卿！”
夜予歌拱手深深朝王游一拜，好似接過重任，好似一種傳承。
“你先召喚吧。”
氣氛已經烘托到這里了，在拖沓磨嘰，反而不妥。
王游依舊雲淡風輕，從容不迫。
夜予歌點了點頭，或許他也沒有發現，如今自己站在面對王游，更像是一個晚輩，請教之姿。
“現。”
夜予歌緩緩召喚出一張白色的御靈牌，食中二指夾住御靈牌，豎在面前。
隨著咒文誦出，大地頓時顫抖，憑空起風，夜予歌面前，漸漸凝聚一個五大身影輪廓。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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