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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韓棄御劍載著姜豐羽,韓不恭載著南辰費讓,五人兩劍如兩道流光一般迅速劃過天際。雖然韓棄這邊只有兩人,卻因為他體內靈力不濟的緣故,很快就被韓不恭三人給甩在了後面。
看到韓不恭刻意在他前方不遠處速度忽緩忽急,甚至還時不時地表演兩個空中花式翻轉,一副十足的炫耀勁頭,韓棄心中不禁有些後悔起來,當初自己是抽了什麼風,居然把御劍術的口訣教給他了。
“師弟,上次見面的時候就想問你來著,你這御劍術是從那里學來的?”身後的姜豐羽忽然間開口問道。
“我偶然流落到一座荒島上學到的。”韓棄也沒有要隱瞞他的意思,直言道︰“是上古時期的一位老祖宗留下的,怎麼樣,是不是很神奇?”
“的確神奇。”姜豐羽贊嘆道︰“我曾听師父說過,上古時期的修煉術士,幾乎人人都懂得御空之術,而其中又以御劍術的速度最為了得,也最為稀罕。但現如今,莫要說御劍之術,就連御空的法術也沒流傳幾樣下來,卻沒想到師弟竟會有這種奇遇。不過以師弟你目前的靈力,我看最多只能連續御劍兩個時辰吧。”姜豐羽一針見血地問道。
“師兄法眼,一個半時辰已是極限。”韓棄苦笑著承認道。
“那既然時間緊急,就讓師兄助你一臂之力吧。”姜豐羽道︰“詭者最常用來趕路的方法是縮地詭術,這個師父當初應該給你講過,但其實還有另外一套急空詭術,是用來在空中快速移動的,施術方法與縮地詭術基本相同。師兄我不會御空,所以之前從未施展過,但現在配合你的御劍術卻剛好用得上。”
韓棄聞言一喜,忙道︰“煩請師兄施為。”
姜豐羽微笑道︰“已經生效了。”
已經生效了?韓棄有些不相信地別過腦袋,只見兩邊的景致並沒有加速後退的跡象,而自身所感受到的風力也沒有加強,照理來說速度應該是沒有加快的。可當他向前方望去時,卻發現剛才還在飛在自己前面得意洋洋的韓不恭竟然不見了蹤影,他頓有所悟的朝後方張望了一眼,果不其然,韓不恭已經不知何時被他給甩在了後面,正發力攥著手印,卯足了勁地想要追上來。
韓棄忍不住遠遠地沖韓不恭做了個鬼臉,照著他先前的模樣做了個花樣翻轉,還朝他拍了拍屁股。
韓不恭見狀不禁有些氣急,加速的手印一再變幻,強大的風壓讓他身後南辰費讓兩人的身體幾乎傾斜起來,可他卻還是憋足了勁不斷地加速再加速。他明明看著韓棄的速度並不快,而且就在他前面不遠,可無論他如何趕超,就是沒辦法消除兩者間的這段距離,這讓他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韓棄見到他這幅模樣不禁有些逗道︰“師兄,這急空詭術你可一定得教我,果然還是詭術最為神奇呀!”
“教你自然是沒問題。”姜豐羽許諾道︰“但你還是趁現在趕緊和師兄說說,鴉子羽殺了胡塞,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
韓棄便將前天夜里發生的事情簡單地和他說了一遍,其中大部分也都是他听來的,至于胡塞究竟是怎樣被鴉子羽打敗的,他更是絲毫不知。
“原來如此,新一代的人族第一咒者,鴉子羽果然不負盛名。”姜豐羽感嘆了這麼一句,又忽然發問道︰“這種天才必然是心高氣傲,師弟你承諾精靈王,說能讓他到百木林登門請罪,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打算?”
“這個嘛……”韓棄卻賣起了關子,反問道︰“師兄不也承諾說可以陷鴉門于眾矢之的麼?師兄又是打算如何辦到呢?這一點我可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透。”
“那你還敢和精靈王立下賭約?”
“你是我師兄嘛!”韓棄笑道︰“師兄既然說能夠辦到,那就一定能辦到,我是絕對相信你的。”
“呵呵,你還是老樣子,總是連我都一起算計在內。”姜豐羽也笑了起來,“好了,說正經的,你到底有沒有猜到這一切的幕後元凶是誰?”
“這還用猜麼?”韓棄依舊嬉笑著回答道︰“師兄你都說了,能夠讓整個靈族都束手無策的,那肯定是北穹境第一大的勢力了。”
“那你倒是說說,究竟誰才是北穹境第一大的勢力。”
“錢唄。”韓棄笑道︰“誰敢和錢過不去,修為再高也得花錢吃飯不是麼?所以我猜這幕後元凶就是北穹第一富商——殷家,怎麼樣師兄,我猜的對不對?”
姜豐羽眯起雙眼,贊道︰“師父說的沒錯,師弟你果然聰慧了得。”
“哪里哪里,我是根據師兄的話才推測出來的,倒是師兄能夠查到殷家是這一切的幕後元凶,這才是真本事。對了,你究竟是如何查出來的?”
“說來有些慚愧。”姜豐羽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一次連我也險些被騙,幸虧得到高人指點,才能看破迷津。這麼和你說吧,先前我闖入百木林的時候,你听到什麼動靜了麼?”
“動靜?”韓棄略一回憶,便答道︰“你是說警報聲?”
“不錯。”姜豐羽解釋道︰“先前我闖入了他們的護族結界,立刻就有警報聲傳出,所以如果有人想要無聲無息地潛入百木林擄人,那就只有兩個可能。要麼,他是個破除結界的高手……”
韓棄一點就透,接過話道︰“要麼他本來就能夠自由出入百木林。”
“沒錯。”姜豐羽繼續說道︰“所以我先沿著第一種可能查了下,後來從一位精通各種結界的朋友那里得知,靈族的護族結界雖不強力,卻非常特殊,就算能夠完美破除,也必定會發出警報,所以這條線索也就斷了。”
“哦?這種設定的結界,倒還真符合靈族的傲氣。”韓棄不禁有些好笑。
“接下來我就沿著第二種可能去查。”姜豐繼續說道︰“首先我想到的的是叛出靈族的族人,但後來卻發現靈族極為團結,自從百木悲雄接任王位以來,更是數十年從未有人被驅逐出境,所以也不太可能是靈族的叛徒所為。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外來的了,而唯一能夠自由出入百木林的外人,在整個北穹境,就只有負責為靈族提供外界資源的殷家商隊。”
“那也有可能是別人混入了殷家的商隊,並不一定就是殷家在幕後搞的鬼呀。”韓棄提出了疑點。
“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姜豐羽接著說道︰“不僅我這麼想,估計精靈王多半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在得知女兒失蹤之後,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既然入侵結界的警報沒有發動,那就一定是混在殷家商隊的人擄走了公主。所以他立刻派人去追殷家商隊,結果也真追上了,靈族的追兵親眼看到有三個穿著鴉門服飾的人挾持著小公主,正在對殷家商隊滅口,其中一人用的還是鴉門的獨門偃術,只可惜那三人本領不俗,靈族追兵未能擒獲他們,被他們逃了。所以整個靈族包括精靈王都一口咬定,擄走公主的就是鴉門的人!”
“既然如此,那師兄你又是如何看出破綻的?”
“慚愧的就是這了,”姜豐羽尷尬地笑笑,“當時我查探至此,也一心認定乃是鴉門所為,正打算潛入鴉谷進行下一步調查之時,半路上卻讓我遇見了一位高人,正是他告訴我有關百木大公主在中原與殷家結怨之事,我這才發覺事情並不簡單,後來仔細一想,如果真的是鴉門所為,他們沒理由會在半道上將已經到手的百木妖嬈又給放掉。”
“哦?那位高人到底是什麼人?”韓棄不禁對姜豐羽口中的這個高人產生了興趣。
“我也不清楚他的具體身份,只知道他也是一名詭者,而且造詣比我只高不低,最厲害的是,他手里似乎掌握著一種令人望塵莫及的情報力量。他告訴我他也在追查此事,于是我們便一起行動,後來通過他那強大的情報網,總算是查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且還在前段日子找到了那三名動手擄人的元凶。只可惜我們輕敵了,那三人並非泛泛之輩,不但遁術堪稱詭異,更是精通各種旁門左道,但最奇怪的是,其中一人幾乎可以免疫我二人的詭術,所以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再次跑掉。”姜豐羽說到這嘆了口氣,詭者本身幾乎沒什麼戰斗力可言,詭術一旦失效,也就只能望而興嘆了。
“那後來呢?”韓棄追問道。
“後來我們又四處去查探這三人的下落,奈何他們有了警惕,再也不露絲毫破綻,我二人多方查探未果,便決定分開行動,由我來向靈族求援,而他則利用他手中的情報力量去查探百木琉璃的下落,畢竟她才是那伙賊人的真正目標。”
“那你們可曾得知那三名賊人的身份?”韓棄終于問到了重點。
只見姜豐羽點了點頭,說道︰“那三人都是殷家從中原綠林會花費重金聘請的頂尖高手,一個號稱北穹第一偷,一個號稱北穹第一毒,還有一個號稱北穹第一工。”
中原綠林會、北穹第一這些個字眼令韓棄心中驀然一驚,弋冬號稱北穹第一劍,現在看來多半也是中原綠林會的人無疑了,但沒想到的是這一次西關的事情,中原綠林會竟然也會牽扯其中。
“那琉璃究竟是怎麼惹到的殷家的?”韓棄暫時放下心中疑惑,換了個問題問道。
“具體還不太清楚,但應該是得罪了殷家的少東家,人稱腰纏萬膽的殷少商殷大公子。”
“腰纏萬膽?”韓棄聞言不禁笑出聲來,“呵呵,錢就是膽,他這個外號還真不是一般的霸氣,難怪連靈族公主的主意都敢打。這個刁蠻公主,捅的簍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先別樂。”姜豐羽制止他道︰“還是說說你的計劃吧,要讓鴉子羽上百木林磕頭賠罪,你究竟打算如何做到?”
“師兄,”韓棄卻執意賣起了關子,“我不問你用什麼辦法將矛頭引向鴉門,你也不要問我如何說服鴉子羽,但是有一件事我要請師兄幫忙。”
“什麼事?”
“上古第一偃甲烏凰,不知道師兄有沒有听說過?”韓棄也不等姜豐羽回應,就繼續說道︰“如今烏凰六象被拆成了六具偃甲,其中三件還在鴉門的手中,我出于某些原因,必須要得到那三件偃甲,還請師兄替我謀劃謀劃。”
“這個……”沒想到的是,姜豐羽卻沒有一口答應,而是別過臉去推脫道︰“強奪他人之物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之事,師兄我……恐怕愛莫能助……”
韓棄覺得有些奇怪,似這種優柔不定的語氣,他從未從姜豐羽口中听過,而且他也沒有追究自己為何要得到這幾件偃甲,表情還有些說不出的古怪,看來是真心不想插手這件事。無奈,他只好灑然一笑,“既然如此,那就不勞煩師兄,我還是自己想法子吧。”
話說司可冠被韓棄一行人留下,並且告知了葛三青的大致方位後,獨自一人在荒野密林中已經搜尋了有半天的時間,卻並沒能發現葛三青的蹤影,甚至連個人影都沒能遇上。但他卻一點也不著急,而事實上也確實沒什麼可擔心的,百木妖嬈已經成功被救走,他們一行四人也沒多大損傷,而萬幸鴉門也沒有要事後報復他們的意思,所以一切都顯得極為悠然。
如此不緊不慢地來回搜尋久了,司可冠難免產生了些倦怠之意。而倦怠這種情緒一涌上來,往往會伴隨著人的生理需求一同滋長。摸了摸有些低吟的腹部,司可冠低眉一笑,這才憶起自從離開暮陽城後,已經數日未曾進食了。雖說身為中級術士的他如今已經可以長時間不飲不食,但生而為人,口腹之欲也並非完全只是為了續命。
人在倦怠的時候,欲望總是單純的可愛。
當司可冠隨手獵來幾只飛禽,有些笨拙地生著火的時候,突然間一拍腦勺,隨後就在心中暗暗自嘲起來。要在這廣茂的密林中尋人,最好的辦法不就是生火麼?他一邊嘲笑著自己的後知後覺,一邊仰起頭來。樹木的枝葉非常茂盛,尋常的炊煙之火恐怕無法穿透,也不可能傳的太遠。一念及此,司可冠便有了主意。
在飽餐了一頓野味之後,司可冠立刻干起了放火的勾當,剛剛砍下的樹木想要點著火並不容易,不過這在醒水術者的面前完全不是問題,只需將樹木中的水分全部抽取出來,瞬間便轉化為一堆枯柴。
烈火中再添上幾株濕木,濃煙便一發不可收拾,司可冠躍到周圍樹巔,一邊留意控制著火勢,一邊期待著望煙趕來的客人。
濃煙就這般持續了有將近一個時辰,期間司可冠不間斷地往火堆中丟些枯柴和濕木,直燒得方圓幾里之內飛禽紛紛退散,相信周邊數十里之內應該都能看見,可卻遲遲不見有人找來。就在司可冠準備放棄這個主意的時候,一道有些飄渺的氣息出現在了他的靈識感知範圍之內。
對于葛三青的氣息,司可冠和他相處已經有一段時日,多少有些熟悉,但這道突然闖入的氣息卻是完全陌生,而且微弱到幾乎無法感知。他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多想,隨手祭出一條水龍熄滅火焰後,便朝著那道氣息尋了過去。
沒花多少工夫,司可冠便發現了那道氣息的源頭,他此刻正停在一顆樹梢上,凝望著不遠處地面上的一道陌生人影,皺起了眉頭。
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一身麻衣打扮的男子,雙眼蒙著厚厚的白色紗布,手持著一根青竹棍,正在樹叢之中敲敲打打地摸索著前行,瞧那模樣,卻似個苦行者。
一陣風從司可冠所立的方向掠過,那麻衣男子忽然就止住了腳步,抬起頭嗅了兩下鼻子,然後微微側過耳朵對著司可冠,微笑道︰“這位先生,小可的眼楮不太好使,借問是否發生了火患?”
司可冠自詡他的感知力還算不錯,卻看不透眼前這男子,根據他的感知,此人似乎並非修煉術士,但不知為何,心中卻隱隱覺得此人有些高深莫測的感覺,並不像是個普通行者這麼簡單。
听到對方發問後,他心生一計,有心試探道︰“月朗星明,何來火患?”
“先生何必欺我。”沒想到那麻衣男子卻不上當,手中竹棍指向司可冠來的方向,輕笑道︰“此刻方過正午,風為西南,且風中夾有絲絲炎意,前方當有火患不假。”
司可冠心中有些好笑,駁道︰“你心中既明,又何必問我?”
“非也非也。”麻衣男子不緊不慢地說道︰“小可所問並非前方火患,而是先生心中之患。先生縱火焚林,多半是心中有火。”
司可冠不由來了幾分興趣,問道︰“你又如何斷定是我放的火?”
“呵呵,小可眼不明心明。”麻衣男子笑道︰“此處並無他人,先生衣帶之中又夾有絲絲炎意,而現今歲屬寒冬,既無強光,亦無雷火,若非先生縱火,那就只能是小可縱的火了。”
司可冠唏噓起來,他眯起眼楮,緊盯著下方的男子,緩緩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先生心中有火,小可自然是來救火的人。”麻衣男子也不再繼續兜圈子,揚起頭問道︰“敢問先生與百木靈族是敵是友?”
司可冠踟躕起來,這人顯然是有著目的的,就是不知道他是靈族的幫手還是鴉門的援兵,從樣貌上看似乎不像是靈族,莫非是鴉門的人?他心中猶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哈哈一笑道︰“你既然心明,何不自己猜猜?”
“先生這是在為難小可了。”麻衣男子雖然這樣說著,但還是仰起了頭,用鼻子朝著司可冠的方向使勁地在空氣中嗅了幾下,隨後展現出會心地笑容。“先生身上有少許九葉薔的香味,還有丁點黃澄木的燻香,但最濃重的卻是經年累月的煙衫氣味。煙衫是中原太微山的特有植被,想來先生是來自太微山吧。”
司可冠表面雖無變化,心中實則有些驚訝,但他沒有開口說話,靜靜地等著對方的下文。
麻衣男子也識趣地繼續猜測道︰“九葉薔乃是靈族之花,常為靈族女子花浴所用,先生近幾日定是與靈族女子有過親密接觸;至于黃澄木,西關之內只有鴉谷的氣候適宜生長,被作為燻香使用,而先生身上所夾帶的只有微量,小可猜應該是與鴉谷之人有過身體接觸才是。”
司可冠越听越覺得神奇,他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的衣袖,除了方才縱火時染上的一股煙燻之味外,什麼都沒能聞出來。看來眼前的男子果然不簡單,于是他凝神起來,開口問道︰“那我究竟是敵是友?”
“先生既然是太微山的人,此刻多半是受了鴉門的邀請而到此,那麼與靈族便大概率不會是朋友。”麻衣男子依舊保持著恬淡的笑容,繼續說道︰“但究竟是不是敵人,這就要請先生賜教了。”
就在司可冠思考著該如何繼續應對之時,遠處又有一道陌生氣息闖進了他的感知範圍,他留意到樹下那麻衣男子也在同一時刻微微側了側腦袋,顯然是也感覺到了,于是他立刻決定不再理會這有些莫名其妙的男子,悄然展開疾行術,朝著那道新氣息的方向趕了過去。
司可冠一邊急速前行著,一邊回頭朝那麻衣男子望了一眼,他此刻定然是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離去,卻也沒有要阻攔的意思,只是邁著步子緩緩地跟了過來,而且還是用手中的竹棍敲敲打打地摸索著前行,速度可以說是極為緩慢。
但很快,司可冠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照理說以自己疾行的速度應該很快就能將他甩開,但那麻衣男子卻始終保持著和自己若即若離的距離,無論他如何加速,回頭看時,那麻衣男子就在自己身後不遠處,蒙著紗布的臉上掛著神秘的笑容。
“詭者!”
司可冠反應過來時幾乎驚出一身冷汗,難怪剛見面時此人就給他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他腳下不停,右手的雙指立即凝結出一道冰晶小刃,毫不猶豫地在自己的大腿上劃了一道,鮮血即刻流了出來,又馬上凝上一層薄冰將血止住。
“還好,有真實的疼痛感。”
司可冠這才松了口氣,不經意又往身後望了一眼,腦中思緒開始急轉。“自己沒有中他的詭術,不,應該是他還沒有對自己出手,這家伙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跟著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遠的一段距離,司可冠卻覺得他疾行了好久,當快要接近那道新氣息的源頭時,他停了下來,因為他察覺到那股新氣息也正朝著自己的方向急速趕來。
“是敵?是友?”
司可冠在心中毫無頭緒地盤算著,自己這一把濃煙沒有把葛三青引來,卻引來了兩個並不簡單的陌生人,也不知道是福是禍。麻衣男子在他身後不遠處也停了下來,抬起頭朝司可冠友善地一笑,然後偏過腦袋,靜候著那道新氣息的到來。
隨後出現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位女子,容貌與常人有異,紫色的雙瞳中透露著焦躁的神情,另有一道手臂粗的綠光緊隨其後。
“紫色異瞳靈!”
根據這女子特異的容貌,司可冠一眼就判斷出了這女子的身份,心中頓時一喜,總算是找到了。韓棄和靈族一伙臨走時曾告訴過他,葛三青是和一位紫瞳靈族女子在一起,名字似乎叫作聞琴。
聞琴顯然也發現了司可冠,面上一喜,立即開口求救道︰“救我!”
司可冠即刻會意,雙手飛速結印,兩支冰矛便向她身後的綠光截去,將那綠光凍住後,發現竟是一只模樣惡心的綠色怪蟲。可那綠色怪蟲被凍住不過片刻,竟然張口將包裹住他的寒冰盡數吞入腹中,卻沒敢再繼續追向聞琴,一對眼珠謹慎地掃了司可冠幾眼,掉頭飛遁而去。
聞琴見狀這才停下腳步,但依舊有些心悸,有些氣喘地問道︰“你就是司可冠吧?”她于前天夜里曾經見過司可冠一面,只不過當時的他被鴉子羽給打暈了,所以不太確定。
司可冠點了點頭,回問道︰“你應該就是聖之紫瞳吧,葛兄弟呢?你們不是在一起麼?”
“他現在的處境很不妙。”聞琴的臉上寫滿了不安與焦躁,急問道︰“我二哥和四哥他們呢?”
“他們已經先回去了。”司可冠回答著,一邊用眼角余光留意著身後的麻衣男子,希望能從他的表情變換中判斷出他的立場。“我負責留在這等你和葛兄弟,然後隨你們一同回百木林。”
“回去了?難怪我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他們。”聞琴眨動著紫色的眸子,留意到了麻衣男子的存在,雖有些在意,但現在卻不是時候,只是催促道︰“只有你一個麼?算了,也沒辦法,你快跟我走吧,葛三青他有危險,我們得趕緊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