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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胡塞之死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十指青鋒 本章︰第一百四十章 胡塞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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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著憤怒地幾乎要失去理智的聶穩,鴉子羽毫無色變,手心攥著一顆黑色咒印珠,平淡無奇地對準聶穩砸過來的冰晶拳頭對轟了過去。

    “ ”地一聲,兩拳相交之際,鴉子羽的拳頭外圍忽然凝現出一層精鋼拳套,而且拳套上黑雷滾滾,與聶穩的拳頭剛剛觸踫,便直接將他的冰晶拳頭轟得粉碎,連包裹其中的肉拳都焦黑地變了形狀!聶穩更是整個人倒飛了出去,一連砸斷數顆粗壯的大樹,方才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反觀鴉子羽卻只是輕輕地甩了甩手臂,眼角余光電射向身後的費讓,見他前一秒還怒氣沖沖,現在卻有些目瞪口呆的模樣,冷聲喝問道︰“你也要試試鴉某的咒印珠嘛?”

    韓棄見狀,趕忙交代韓不恭去查看聶穩的情況,並飛身攔在費讓面前,勸說道︰“費兄,眼下還是救人要緊,鴉子羽實力太過強勁,若是連你也敗在他手下,可就沒人護送傷者了。”

    盡管費讓氣得額頭青筋爆裂,但是緊握的雙拳終究還是松開了,韓棄說得沒錯,鴉子羽的實力的確太過強勁,他出手也不過是白搭,異瞳靈此次傷亡慘重,當務之急是要趕回百木林重做休整。費讓好不容易使自己冷靜下來,惡狠狠地盯著鴉子羽,咬牙切齒地發下狠話道︰“鴉子羽,你听著,靈族與鴉門之間,必有一場血戰!”

    鴉子羽聞言毫不介意,只是朝韓棄略微抱了一拳,說道︰“五日後的本門聚會,幾位若是還有光臨之意,大可放心前來。”

    韓棄稍稍思量了一會,知道他這是向自己示好,于是恭敬地朝他回禮,應道︰“當無缺席之故。”

    鴉子羽不再多言,只招呼了方寅羽一聲,從她手中接過的王亥羽兩人,便與她一道飛身離開了此地。

    韓不恭也將聶穩給提了過來,只見他先前出拳的右臂此刻已經扭曲變形,人也失去了意識,費讓趕緊接過,將他送去給南辰救治,然而此刻的南辰也虛弱到了極點,正在借助丹藥恢復靈力,看樣子還得需要一段時間。

    韓棄抬頭看了看天色,有些擔心地朝東北邊望了一眼。葛三青去追秦戌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有沒有成功將他殺死,雖然他對葛三青極為信任,但是秦戌羽的命畢竟牽連太廣,所以心中依然是免不了一絲擔憂。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南辰恢復部分靈力之後,便立刻著手替聶穩治療傷勢,並且順手將司可冠也給救醒了,好在兩人的傷勢都不算太嚴重,並沒有耗費南辰多少靈力。最令他擔心的還是胡塞,雖然他的外傷已經基本愈合,但人卻遲遲沒有醒過來,始終都是奄奄一息的狀態,情況極其糟糕。

    而至于百木妖嬈,在服用了南辰給的藥丸之後,她也緩緩醒轉了過來,得知事情經過,並且在目睹胡塞的慘狀之後,一番自責慟哭自是免不了,等她安靜下來之後,幾人便商量起了撤離的計劃。

    由于費讓的幻境傳送只能將他自己傳送回固定地點,所以韓棄便主動提議,要用御劍術送幾人回百木林,他和韓不恭各帶兩人,而司可冠則留在這里等候葛三青他們,然後一起回暮陽城等他們返回。

    于是費讓先行一步,利用幻境傳送先回百木林,將情況報告給精靈王,韓棄則交代了司可冠幾句,帶著聶穩和百木妖嬈,韓不恭帶著胡塞和南辰,御劍向西飛去。

    韓棄的御劍術雖是先學,然而畢竟術法修為太低,靈力不足以支持太久,所以每隔一個多時辰便要停下來恢復靈力,而南辰因為擔心胡塞的傷勢,所以韓不恭便一路疾飛,中途一次未停,只是服用了一顆南辰給的回復藥丸,竟只用了不到四個時辰便趕回了百木林。

    當韓棄終于也抵達百木林時,已經是明月初升時分了,而收到消息的靈族眾人,早就破開了一處結界,等待著他們的到來,所以韓棄等人剛剛落地,便立刻被費讓領著的一大群靈族人給簇擁著帶到了精靈王宮。

    精靈王宮,給韓棄的第一印象,是繞。

    原來所謂王宮,乃是建立在一顆巨樹之上!不加修飾的天然木質階梯從地底蜿蜒而上,繞著眼前這顆一眼望不到邊的宏偉巨樹足有十來層,而每一層的巨大樹梢上都修建有不少木質樓閣,因為這些建築全都是倚照樹勢而建,所以模樣全都千奇百怪,並不講究氣派或者美觀。而唯獨最頂層的一座巨型宮殿,卻像是精心雕琢過一般,非但規模遠勝一般建築,而且遠遠看去,外形像極了一只屹立在巨樹之巔的蒼鷹!

    方才韓棄御劍在天上的時候就曾發覺,只這一棵樹,就佔了整座百木林近乎三分之一的面積。所以精靈王宮會建在這顆巨樹上,也就不奇怪了。

    在一眾靈族人的簇擁下,韓棄繞行在蜿蜒而上的階梯上,腳底傳來的觸覺異常地柔軟,原來所謂的階梯,不過是這顆巨樹樹皮上的紋理罷了。如此行了足有數盞茶的時間,方才來到了頂層的鷹形宮殿門口。

    宮殿門口有眾多的金甲守衛整齊地排列著,一直延伸到殿內深處,每當韓棄經過他們身邊,便紛紛朝他躬身行禮。韓棄在心中不禁暗暗好笑,沒想到這精靈王竟會如此客氣地待見他們。

    步入殿內,面積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開闊,裝飾倒也算得上富麗堂皇,然而韓棄還來不及多作觀賞,就直接被帶進了一扇大門之內。門內的裝飾與門外並無太多區別,只是正中間的高台上多了一張氣勢恢宏的綠色木椅。

    一位蓄著些許絡腮短髯、約莫五六十歲的銀發中年男子正端坐在木椅之上,頭戴著木雕王冠,威風凜凜,氣宇軒昂,神情滿面威嚴,定是精靈王百木悲雄無疑了。在他身旁則坐著一位頭戴鳳冠、櫻紅發色的婦人,周圍也聚攏了不少年輕男女,見到大門被推開,立刻排列開來,全都安靜地望向那邊。

    費讓領著韓棄、聶穩和百木妖嬈進門後,其他的靈族人全都留在了門外。而百木妖嬈剛剛現身,那絕色婦人便立刻從木椅上站了起來,朝百木妖嬈擁了上去,緊緊地將她摟入懷中。而百木悲雄只是遠遠望了一眼百木妖嬈,確認她無恙後便揮手道︰“好了,莞兒,你先帶妖嬈下去休息吧,本王還有客人在這。”

    婦人聞言,挽著百木妖嬈,深深地朝著韓棄和坐在另一旁的韓不恭施了一禮,便不再多言地離開了。韓棄則趕緊上前幾步,朝著百木悲雄恭敬行禮道︰“晚輩太微山韓棄,向精靈王請安。”

    百木悲雄咧開嘴笑了起來,起身下位相迎,拉著韓棄的手將他帶到韓不恭的旁邊坐下,這才說道︰“賢佷不必多禮,事情的經過本王都听讓兒說過了,這次妖嬈能夠回來,多虧了你們從中相助,听說你們還是琉璃的好朋友,那就不必和本王見外了。”

    韓棄慌忙起身回禮道︰“精靈王您言重了,晚輩幾人與令媛交情匪淺,見她至親有難,定無袖手旁觀之理,況且這一次我們也沒出什麼力,您太客氣了。”

    百木悲雄聞言尚未答話,一旁的韓不恭就哈哈大笑起來,對精靈王說道︰“怎麼樣,大叔,我就說他一定會來這麼一套吧。”

    百木悲雄也不禁哈哈大笑,片刻後才對韓棄說道︰“哎,韓賢佷,你叔叔這個人可比你有趣多了,不必和本王講那麼多規矩,你們是我靈族的恩人,大可不必感到拘謹。”

    韓棄這才放松不少,白了旁邊樂得正歡的韓不恭一眼,也在座椅上坐定,開始打量起這里的其他人來。只見這里除了韓不恭、費讓以及精靈王之外,還有五位年輕的靈族少年,三男兩女,相貌皆甚俊俏,最大約莫在十七八歲,而最小的估計只有十三四歲。此刻正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小聲地說著些什麼,時不時地還往韓棄這邊瞄上兩眼。

    百木悲雄見韓棄目光流轉,于是向他介紹道︰“韓賢佷,這五位是本王的義子,與費讓他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並且招手沖那五人說道︰“你們幾個還不快來見過本族的兩位恩人。”

    那五位年輕人這才挪了過來,表情各有差異,五對瞳孔也各放異彩,紛紛向韓棄與韓不恭見了一禮,雖然臉上都沒多少誠意,但起碼禮儀上卻都做到位了,只是其中一位最為年長的灰瞳少年看上去尤為不情願,就連基本的掩飾都省去了,直接將不滿給寫在了臉上,甚至還從鼻孔中對著韓棄的方向發出了一聲輕嗤。

    這一細節沒能逃過百木悲雄銳利的雙眼,于是他臉上頓時一沉,當下便斥責道︰“閔雷,你這是什麼態度!”

    喚作閔雷的灰瞳少年面上並無懼色,只是換了一副恭敬神色,立即回答道︰“啟稟義父,並非是孩兒不感激這兩位義士出手救助二姐之恩,只是孩兒方才心中有疑惑未解,因此才有失了禮數,還請義父息怒。”

    “疑惑?”百木悲雄順口問道︰“什麼疑惑?”

    閔雷暗暗狀了狀膽子,踏前一步,昂首應道︰“先前依六哥所言昨夜經過,這兩人除了將他們送回百木林之外,在出手援救二姐一事上實際並未出多少力,反而在途中因為誤會與他們有過不少沖突。四哥還說他和那位玉面公子大戰過一場,所以孩兒實在是想不通,為何義父還要以如此大禮對待他二人!”

    “混賬!”百木悲雄霎時虎目圓睜,剛要發怒,卻被韓棄攔住,起身有些尷尬地笑道︰“精靈王萬勿動怒,說來慚愧,我等雖然一心想要營救百木小公主,然而礙于家族立場,所以只能暗中出手,而事實也確如這位閔兄弟所言,我二人並沒能出多少力。”

    “韓賢佷太過謙……”百木悲雄的臉色也有些尷尬,剛想再與韓棄好生客套幾句,卻沒成想那閔雷卻肆無忌憚地在一旁笑將起來,而且絲毫沒有要壓制自己聲音的意思。

    “我就說吧,連二哥那般本事都傷得如此之重,就憑這兩人,他們憑什麼救出二姐……”

    話音剛落,百木悲雄頓時暴怒,忍無可忍的他身形晃動,剎那間到了那閔雷的身邊,掄起鋼鐵般的巴掌便朝他迎面扇去,而閔雷雖然反應過來了,但卻絲毫不敢躲避,更沒有半點要反抗的意思,就杵在那里等著他一掌扇下。

    然而奇怪的是,就在百木悲雄的巴掌距離閔雷的面孔還有不足半寸距離之時,落下的手臂卻瞬間止住,巴掌停留在閔雷臉頰邊,竟沒能完成扇下去這個動作。

    百木悲雄奇怪地低下頭,只見自己的影子中延伸出了一條細影線,而細線那頭則連接著另一人的影子,竟是歪坐在椅子上的韓不恭。

    韓不恭哈哈笑地站了起來,單手的印法一松,那絲影線便立刻消散不見,他沖百木悲雄隨意地一抱拳,踱著步子說道︰“大叔,你不要見怪,其實你這位義子說地一點沒錯,不應當受罰,而我等也並非是為了承靈族之情才出手相助,只是因為念在與令媛百木琉璃的交情,所以才不得不趟這渾水。”

    百木悲雄這才收起巴掌,負手而立,但仍然剮了一眼閔雷,方才冷聲斥責道︰“你們幾個全部退下。”

    幾位異瞳靈各自諾了一聲,與費讓一起退出門外之後,百木悲雄才換了一副和顏悅色的面孔,笑著緩解氣氛道︰“本王教子無方,讓兩位見笑了,這些家伙,除了老大老二跟老四之外,沒一個讓本王省心的。”

    “哪里,早就听聞百木精靈王膝下有十二位異瞳靈,個個天賦異稟,身懷異法,今日一見果然是英姿颯爽。”韓不恭隨口奉承了兩句,但接下來話題卻忽然一轉,問道︰“如今十二位異瞳靈,在下已經見識過其中十位,不知剩下那兩位為何沒見到人影?莫非沒有在族內?”

    百木悲雄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唉,老大半年前赴朋友之約去了北疆,臨走時說可能三年五載都回不來。不過老三倒是在族內,他是老二的親弟弟,老二這次傷得如此嚴重,現在應該是在照看他吧。”

    韓不恭聞言點了點頭,心中卻想,先前南辰分明說他三哥生性古怪,與眾兄弟不和,就連胡塞也不與他親近,如今看來倒也不是一點人情味沒有嘛。

    韓棄這個時候說道︰“對了,有一件事不知道費兄有沒有和您提起……”

    話未說完,百木悲雄便會意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是想說琉璃那丫頭忽然消失的事吧,哈哈,賢佷大可放心。當初听到妖嬈被擄走,可真是把本王給擔心壞了,但如果是琉璃的話,那本王可就一點都不擔心。嘿嘿,實不相瞞,本王這個刁蠻公主,除非是仙魔使者越界而來,否則單這凡間一界,恐怕都沒人能治得了她。”

    韓棄聞言不禁暗暗好笑,哪有這麼黑自己女兒的,這精靈王倒還真是放心,不過他嘴上還是說道︰“謹防萬一,還是請您多安排些人手,希望能盡快查出她的下落。”

    “本王早就安排下去了。”百木悲雄笑著,忽然間腦筋一轉,萌生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收起臉上的笑容,試探著問道︰“韓賢佷,你如此著急琉璃那丫頭,莫非你對她……我就說琉璃這次回來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

    韓棄听到這話,心中差點懵過去,一旁的韓不恭更是被逗得合不攏嘴,他慌忙搖著雙手辯解道︰“不不不,您誤會了,其實我也算是鴉老的弟子,和琉璃份屬同門,所以才會替她擔心。再說她貴為一族公主,小子哪里敢有半點非分之想。”

    “哈哈哈……”這回百木悲雄卻大笑起來,拍著韓棄的肩膀說道︰“賢佷無需緊張,我只是隨口問問,就算你是真的有這個想法,本王也只會更加高興,能早點把琉璃給嫁出去,本王是求之不得呀!”

    韓棄不禁無語,有個這樣的父親,真不知道百木琉璃是幸運還是不幸。

    百木悲雄笑了一陣,扭過頭又對韓不恭說道︰“韓老弟,按年齡本王應該稱呼你一聲賢佷,但你是韓賢佷的叔父,所以本王就稱呼你一聲韓老弟了。听辰兒說,他和你斗了一場,結果卻被你破了他的不死不滅咒,真是沒想到,韓老弟如此年紀,便有這等本領。辰兒的不死不滅咒,就算是本王對上,恐怕也唯有將他強行封印這一個辦法。”

    韓不恭輕笑著,既不客套也不多加解釋,只是簡單地應了一句︰“運氣好罷了。”

    “哈哈,不錯不錯,頗有幾分當年太微山韓英的意氣。”百木悲雄依然贊口不絕,卻又忽然間嘆了口起,說道︰“唉,本王生平第一憾,就是至今未能與太微山韓英再見上一面,如今能見到韓老弟,也算是稍有些彌補吧。”

    韓不恭聞言,立即與韓棄對視一眼,便心領神會地問道︰“怎麼,大叔您與我從兄韓英曾經見過面?”

    百木悲雄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二十年前吧,當年本王自負修為有成,卻听人說太微山韓英如何如何了得,沖動之下便上了太微山找他挑戰。呵呵,一開始,他因為顧忌本王的身份不肯與我動手,後來禁不住本王幾次三番的上山糾纏,方才同意一戰。”

    “那結果如何?”韓棄一句話問出口,立刻意識到有些不妥,改口道︰“想必定是場勢均力敵之戰吧。”

    百木悲雄望了韓棄一眼,笑著道︰“賢佷倒真是生得一顆玲瓏之心,不過事實上,本王幾乎是被秒殺的。“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但這也並非什麼丟人之事,反而本王以這一戰為傲。當初本王剛剛突破至通竅境,卻沒想到在韓英手中如此不堪一擊,自此之後本王便再不敢自視甚高,回到百木林潛心修煉,希望能有機會再與他一較高低。”

    韓不恭聞言不禁暗暗咂嘴,他只道他從兄韓英修為絕高,卻不知竟已經到了如此神乎其神的地步。精靈王通竅境的實力,竟然在他手中被秒殺,這得需要多大的神通?想之前那葉天語的實力估計就在通竅境二重吧,也就是說,以他如今自身的實力,比起當年的韓英,竟會是雲泥之別!

    韓棄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他沒時間感嘆這些,而是開始憂心起來。以他父親韓英這等實力,竟然都無法順利通過五烈殉,那麼他想在三年後參加五烈殉的決定,會不會太過草率了一點?

    百木悲雄見兩人一時無語,只道是他們不敢妄加點評,于是哈哈笑道︰“唉,不說了這些了,你們是本族的貴客,又是琉璃的好友,今夜本王定要好生款待你們,不然等琉璃回來肯定得說我的不是,我找人帶你們先去休整休整,等晚宴準備好後,本王定要與兩位親自飲上一番。”

    韓棄聞言,剛要起身客套兩句,忽然背後的大門猛然間被推了開來,一道藍色人影急慌慌地閃了進來,竟是去而復返的費讓。

    費讓的樣子看起來極為慌張,還來不及對突然闖入的行為作出道歉,就一邊流淚,一邊沖百木悲雄說道︰“義父,二哥……二哥他……”

    剩下的話已不必明說,看費讓的模樣便已心知肚明,百木悲雄面上亦是一變,坐倒在身旁的木椅上,閉上雙眼後長吁了一口氣,良久後才閉著眼吩咐道︰“我知道了,讓兒,你先帶兩位貴客下去休息。”

    費讓抽噎著點了點頭,朝韓棄兩人打了個手勢,便轉身朝門外走去,韓棄兩人對視一眼,不敢出言打擾精靈王,只是各自向他行了一禮,然後跟著費讓走了出去。

    一路上,費讓仍不時地傳來哽咽之聲,看來他與胡塞的感情頗為不錯,韓棄听不下去,忍不住在其身後出言安慰道︰“費兄,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

    費讓猛然轉過頭,渾身的殺氣嚇了韓棄二人一跳。只見他並不完全是一副悲痛的樣子,臉上固然涕淚橫流,但牙齒卻咬地咯吱作響,額頭青筋爆裂,一雙眼楮也睜得恐怖,一對藍瞳竟染上絲絲血色,竟是一副憤怒到想要殺人的樣子!

    韓不恭謹慎地拉住韓棄的肩膀,有些詫異地問道︰“費兄何以如此?”

    費讓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面部表情稍有緩解,哽咽許久,方才開口解釋道︰“兩位莫要誤會,費某剛才那身殺氣,並非是針對兩位,只是想起我二哥才……”

    “是針對鴉子羽吧。”韓不恭一針見血,放開了韓棄的肩膀。

    費讓一听見“鴉子羽”三個字,渾身殺意頓時外放,韓棄見狀趕緊問道︰“你二哥不是應該昏迷不醒麼,怎麼會這麼快就……”

    費讓沒有回答,但身上的殺意卻聚攏地更快了,一對血藍色的眸子幾乎要迸裂出來。

    韓不恭趕緊打斷他,說道︰“費兄,令兄新喪,必定諸事繁忙,你還是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二人可自行方便。”

    費讓似乎的確心中有事,于是感激地朝二人一拱手,丟下一句︰“兩位可自往第七層的客室歇息。”便頭也不回地掠走了。

    “看來這胡塞的死有些蹊蹺啊。”望著費讓離去的方向,韓不恭沉吟著說道。

    “不恭叔何以見得?”韓棄不解地問道。

    “殺氣不同。”韓不恭道︰“你現在修為不夠,所以還察覺不到,我們韓家的七殺術因為某些特殊殺招的緣故,對殺氣的感知力極為敏銳。我剛才提到鴉子羽時,他的殺意外放得極為明顯,顯然是對他恨之入骨,但是在此之前的那種殺意,卻是聚而不散,像是有恨卻不能明言,以至于我在他身後都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而我剛剛問及胡塞的死,他的殺意又開始聚攏,所以這股恨意是與胡塞的死有關是麼?”韓棄一點就通。

    “不錯。”韓不恭道︰“如果我沒猜錯,胡塞恐怕不是傷重而死的,應該是有人下了狠手。”

    “而且費讓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卻敢怒不敢言,身份應該還在費讓之上。”韓棄配合著分析道。

    “我知道是誰了。”韓不恭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弧度,想起先前百木悲雄說過的某句話,不禁自言自語道︰“看來南辰說地沒錯,那家伙簡直沒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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