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術士歌

第一百零五章 願打願挨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十指青鋒 本章︰第一百零五章 願打願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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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不恭伸手摸了摸眉心,那里有著一個竹筷頂端造成的凹陷印痕,方才若不是韓棄及時出手,指不定就要被那支竹筷給開了瓢了,想到這,他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這弋冬下手,竟比自己還要狠上三分!

    一旁的韓棄似乎猜出了他心中所想,拍了他一下,笑著解釋道︰“方才你施術防御之時,弋冬兄弟給我展示了他手中的獨支筷子,若非如此,我也不知道他先前在化解你那七絕箭之時,竟還將一根筷子插入了竹棍之內。”

    韓不恭這才釋然,面帶愧色,朝弋冬拱手道︰“弋兄弟好利落的身手,韓不恭佩服!”

    弋冬趕忙自謙道︰“哪里哪里,暗影七殺術的威名天下皆知,今日有幸得見,實感榮幸。只是七殺術乃殺意縱橫之技,不恭兄施展于這酒桌方寸之間,自然難顯其力之萬一,這才被在下取巧化解,若是正面對敵,就是給在下十條命也不敢如此作為。”

    眼見韓不恭在弋冬手上吃癟,向來不好與人斗狠的司可冠也不禁對此人來了幾分興趣,他掙脫開左右兩名女子的糾纏,起身端起酒杯朝弋冬道︰“弋兄弟如此海量,在下這里也有一杯敬酒,不知弋兄弟可否賞臉?”

    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見司可冠緩緩將手中酒杯翻轉了一圈,杯口朝下,卻不見酒水灑落,直到他挪開酒杯後,不可思議的一幕直接令在場的那幾名煙花女子全都發出一聲驚嘆!

    只見那一團透明酒水沒了容器,竟在半空中凝而不落,並且伴隨著司可冠的指尖繞轉,居然還在不斷地變幻著各種各樣的神奇形狀。

    司可冠沒有理會眾女子的驚呼,他目不轉楮地盯著弋冬道︰“弋兄弟,若是願意交司某這個朋友,便請滿飲此杯!”言畢,他屈指一彈,那團酒水便化作一條細水蛇向弋冬不急不緩地游了過去。

    太微司家的醒水之術,便是較于韓家七殺術,其威名也不落多少下風,弋冬自然也是听說過的。他清楚地知道這酒水被司可冠用靈力操控,若是將它吞入腹中後,不能憑借自身靈力隔絕後者的靈力操控的話,這水蛇定會在自己體內翻騰不休。

    這杯敬酒,比起韓不恭剛才那杯罰酒,似乎還要更難入口。

    “呵呵,還是那句話,這送上門的酒水,豈有不喝之理?多謝司兄弟!”

    只听弋冬爽朗一笑,居然毫不猶豫地便迎著那水蛇張開嘴,然後一口將其直接吞下。

    水蛇剛剛入口,司可冠便悄悄捻動指訣,弋冬的臉色頓時有些陰晴不定起來,面色很快便一片漲紅,但他卻始終沒有漏出半點酒水,就連一聲悶哼也沒發出,反而直接一咬牙,“咕咚”一口給咽了下去

    司可冠卻忽然壞笑起來,抬起右手“啪“地打了一記響指,臉上浮現一抹戲謔笑意,雙眼則密切注視著弋冬的面色變幻。

    只見響指過後,弋冬的臉色由漲紅瞬間轉為煞白,雙手猛地抓向自己的咽喉,眼楮也瞪得老大,面色幾近猙獰!

    韓棄與韓不恭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替弋冬捏了把汗,兩人實在也是沒想到,司可冠也會有使壞的時候,趁著酒水進入弋冬咽喉之際,他居然把酒水給凝成冰了!

    望著弋冬那越來越痛苦的臉色,司可冠微微一笑,正欲施法解開冰凍,那弋冬卻冷不防再次發出“咕咚”一聲,隨後臉色便逐漸恢復正常,他起身抱拳沖司可冠淡然笑道︰“多謝司兄弟厚意,在下飲酒無算,這冰鎮之酒,倒還是頭一次品嘗,果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司可冠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他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不停地在胸前比劃起來,先前在那酒水中蘊下的一絲靈力種子,此刻居然半點都感應不到了。弋冬這家伙,居然憑借著自身道行,生生地將他那絲靈力種子給抹除了去!

    換句話也就是說,弋冬此人的修為,絕不在他司可冠之下!

    “弋兄弟海量,在下甘拜下風!”

    事到如今,司可冠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實力。如果他沒有猜錯,弋冬八成是名武者,這身道行再加上那番身手,此人的實力只怕不在葛三青之下。然而最令他詫異的是,自己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弋冬他所展露出來的實力,或許還只是表象,而他身上所缺少的那件東西,也許才是他真正恐怖的地方!

    弋冬目光流轉,落在了韓棄身上,笑著問道︰“怎麼,韓棄兄弟難道不想與我喝上一杯麼?”

    韓棄微笑著搖了搖頭,指著韓不恭道︰“現在這位算是我的師傅,連他在你手中都討不了好處,我看我就不必自討苦吃了。”

    “哦?”弋冬目光落在韓棄空蕩蕩的腰間,頗有些疑惑地問道︰“我在東島時曾听聞,東島及時雨韓小俠似乎是名武者才對,怎麼如今卻轉而修煉起術法來了?”

    韓棄聞言,下意識摸了摸黑袍之下的如今只有匕首大小的長刀念秀,解釋道︰“其實在下當年學武只因情勢所逼,一直學得也不算順遂,而我本是韓家子孫,當然還是自家的七殺術學得更加順手,所以不久前我已經正式棄武修術了。”

    弋冬面露詫色,正欲開口再詢問些什麼,卻被屋外突如其來的一陣吵鬧聲給打斷了話頭。

    原來韓棄四人所在的雅間,臨街的牆面設有一扇窗戶,吵鬧聲正是從窗外的大街上傳來,四人有些好奇,便紛紛起身走到窗邊向下望去。

    四人落腳的這座小鎮名叫萬水鎮,是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地方,也許是正值秋高氣爽之際的原因,此刻天色雖暗,但大街上卻依然是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三步一攤、五步一店,商販們各自亮起的或明或暗的燈籠,構成了這個小鎮獨特的夜景。

    “呔!哪里來的瘋乞丐!”

    只見大街上那些原本來來往往各不相干的行人,如今卻在春江樓的大門口圍成了一個圈,人圈中間站著七八個統一服飾的精壯漢子,正簇擁著一位衣著華麗、身材略顯富態的員外郎模樣的中年人,而在那員外郎對面,則佝僂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

    圍觀的人群此刻都在紛紛地議論著什麼,不時有人伸出手朝那老乞丐指指點點,嘴角帶著毫不掩飾的蔑笑,看向那老乞丐的眼神中也充斥著寒意。

    “來,大家伙都給評評理。”

    先前出聲大嚷的便是人圈正中央那名為首的中年員外郎,此刻他又帶著幾分玩味的意思朝圍觀眾人道︰“方才這老乞丐向大爺我求施舍,大爺我見他可憐,便舍了他一粒碎銀,誰知這老家伙竟貪得無厭,非纏著大爺我讓我給他整整兩百兩白銀!”

    人群中適時地爆發出一陣哄笑,不住地有人搖頭嘆息,有人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也有人感嘆起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而更多地人則是直接朝那乞丐投去鄙夷的目光。

    而那名被千夫所指地老乞丐卻毫無羞愧之意,皮笑肉不笑地點頭道︰“的確如此。兩百兩銀子,一兩不能多,一輛不能少,另外老身我上了年紀,兩百兩白銀恐怕還提不動,還得麻煩您親自給我送回去,老身就在這城東不遠的一處廢園落腳。”

    中年員外干笑兩聲,搓著手道︰“大爺我這一輩子走過南闖過北,見到的新鮮事倒也不少,像你這老東西這麼不要臉的,我還當真是頭一回遇見。兩百兩銀子,還得讓大爺我親自給你送去,那要不要再挑個良辰、擇個吉日呀?”

    老乞丐聞言,居然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然後掐著指頭裝模作樣地算了算,說道︰“恩恩,說得也有道理,老身算過了,今夜子時就是良辰吉日,到時候你親自送銀子來吧,老身在廢園候著你。”說罷,眼皮也不抬一下,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推開人群走了。

    “哈哈,真是個極品。”

    那中年員外望著乞丐離去的背影,與圍觀眾人笑嘻嘻地比劃著什麼,遇見這種奇葩,那就權當是搏眾人一樂了。

    街上人群散去後,樓上韓不恭幾人也從大街上收回目光,重新回到桌前落座,弋冬樂道︰“倒真是個有趣的老叫花。”

    “這世界之大,本就是無奇不有。”座位離窗邊最近的韓棄則留在窗口多打量了幾眼那名中年員外後,這才回到座位舉杯沖弋冬笑道︰“有人願打,說不準就有人願挨,弄不好那人今晚真會給他送錢去也說不定。”

    弋冬笑而不語,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將那杯中之物盡數吞入腹中。

    夜半,子時,城東廢園。

    一道有些發福的黑影在偌大的廢園中四處轉悠,黑影手中提著一個包裹,看樣子好像還挺沉,再瞧他那四處張望地模樣,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你是在找我麼?”

    一道有些慵懶的聲音自黑影的身後方角落傳了出來,那黑影身子怔了怔,而後緩緩轉過身,借著月光,看清了角落蜷縮著的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乞丐。

    “不錯。”

    那黑影探著腦袋舉了舉手里的包裹,將包裹掀開一角,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銀子,沖著老乞丐笑容有些猥瑣地道︰“大爺我親自給你送錢來了,你要的白銀兩百兩,分文不少。”

    月光傾灑在黑影的身上,瞧那面容,正是入夜時分曾在春江樓門口大街上嘩眾取寵的富態中年員外。

    “嘿嘿,有勞了。”老乞丐干笑幾聲道︰“多年未見,師弟這點倒是沒變,一出手便是如此闊綽。”

    “師兄也別來無恙吧。”

    中年員外收起臉上的猥瑣笑意,隨後一揚手,直接將那包裹向著老乞丐的方向丟去,豈料那包裹竟然直接透過了老乞丐的身體,砸在地上後包裹散落了開來,剛剛還是一包白花花的銀子,不知為何卻變成了一堆黑漆漆的石塊。

    中年員外見狀有些吃驚,“想不到師兄如今已經可以元神出竅,佩服佩服。”

    老乞丐也從角落爬起身子,瞅了一眼身旁那只包袱道︰“師弟也不賴啊,換形詭術可謂神行俱似,鏡花詭術足可以假亂真,厲害厲害。”

    “可依然瞞不過師兄法眼啊。”中年員外笑了笑,隨著他右手一個彈指,居然換了一副相貌和裝束,一身黑色長袍,正是韓棄!

    老乞丐也干笑兩聲,隨後身影變得虛幻起來,當再度變得凝實之後,也已經換了一副模樣,變成了一位唇紅齒白、眉心有著一點紅痣的英氣少年!

    “姜師兄!”韓棄聲音中透著一絲欣喜,笑道︰“真是好久沒見,師父呢,她老人家沒有和你在一起麼?”

    姜豐羽微笑著搖頭,“沒有,自從五年前回到中原之後,師父她就和我分開了,她有她自己的任務,而且她說讓我獨自歷練會更好。”

    “師父就是師父,還是那麼神龍見首不見尾。”韓棄笑道︰“我還想著找她請教一些修煉詭術時遇到的問題,看來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咯。”

    “師父雖然行蹤不定,不過此時應該是在西關一帶。”姜豐羽道︰“前兩天我接到她老人家的元神傳信,說是近幾日西關出了點亂子,讓我有空去一趟西關看看。”

    “西關?”韓棄好奇地問道︰“發生什事了?”

    “不知,師父沒說明白,西關離這里也有些距離,估計具體消息傳到這里也要等段時間吧,不過我已經打算動身去湊湊熱鬧。”

    韓棄話里有話地問道︰“那師兄今夜將我叫來這里,是為了向我辭行?”

    “辭行?”姜豐羽何等聰慧,自然听出了韓棄的話外之音,他眼中有著一絲詫異一閃而過,反問道︰“師弟是何時察覺到我一直跟著你的?”

    “剛回到中原不久。”韓棄從懷中掏出那只偃甲烏鷹,在手心中把玩著道︰“本來只是察覺有人暗中跟著我,卻不知是誰,倒是多虧了這個小家伙。葛大哥和我師妹約定決斗的那一天,我將它悄悄丟在了路上,結果師兄的一舉一動,都被這個小家伙給記錄了下來。”

    “哦?”姜豐羽望向韓棄手中的烏鷹,嘖嘖稱奇道︰“想不到師弟竟還身懷一件神奇偃甲,倒是件稀奇玩意。”

    “呵呵,我那時也是才發現這家伙的隱藏功能。這小家伙喜好以眼為食,居然還能發揮出眼楮的妙用,確實稱得上稀奇。”韓棄自己也忍不住贊嘆,看來這鴉門偃術,果真有它過人的奇妙之處。

    姜豐羽卻突然板起面孔,一轉話鋒問道︰“如此說來,那日師弟你在趙溫尤面前動用詭術,是料定了一直暗中跟著的我會出來替你收拾殘局咯?”

    韓棄聞言抓了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就知道師兄不會袖手旁觀的。”

    姜豐羽不禁苦笑,他這個師弟,居然連自己都被他算計了,不過他自然不會與他計較什麼,只是語重心長地勸誡道︰“我之所以跟著你,是因為師父她叮囑過,師弟你雖然平時行事謹慎,但倘若有人觸及到你的底限,決策起來便會不顧後果。所以她老人家離開前特地叮囑我,一旦你回到中原,要我在暗中對你多加照看,可沒成想我的暗中跟隨,反而令你更加得有恃無恐。你可明白師父她為何明知你身份暴露的後果,卻還是決定解除你使用詭術的限制?其實,她並非是擔心你像織野長風那次一樣,為了解除賢佷而將自己逼到絕境,她是相信你自己能夠守護好這個秘密。”

    韓棄老老實實地接受著師兄的說教,態度誠懇地認錯道︰“師兄教訓的是,師弟知道錯了,如今我已對外正式宣布棄武修術,不僅僅是詭術,今後連武術我也絕不會輕易動用。”

    姜豐羽見他態度還算誠懇,這才嘆了口氣道︰“你知道錯就好,這一次的事,就當是我被你算計了吧,接下來我也不打算再繼續暗中盯梢你了,一切你好自為之便是。”

    可他才剛說完這話,緊接著卻又想起了什麼,最終還是不放心地出言提醒道︰“你此行上昆侖山請罪,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但是有一件事,我覺得還是和你說一下為好。當日我現身幫你拖住趙溫尤之時,為了不讓他們對你的特殊身份起疑,所以故意在他們面前動用了喧諷詭術。但是當時施術時我明顯感覺到了一絲異樣,開始我懷疑是以元神出竅的狀態施展詭術的緣故,可是後來我又嘗試了幾次,卻並未再產生那種異樣感。”

    本以為韓棄听了這話之後會感到好奇或者疑惑,可他卻只是神秘一笑道︰“果然,師兄你也察覺到了!”

    姜豐雨表情則有些意外,反問道︰“莫非師弟當時也有那種感覺?”

    韓棄點了點頭,“那感覺就好像,好像我的詭術實際沒有生效一般!”

    “不敗天驕趙溫尤的厲害,想必你已經見識到了。”姜豐羽神色無比鄭重地最後告誡道︰“所以如果凶手真是那人的話,到時候你可得加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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