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術士歌

第五十九章 干戈化玉帛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十指青鋒 本章︰第五十九章 干戈化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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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楚那御劍之人並非仙魔兩界的使者,廣場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長舒了一口氣,全場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在那名從天而降的黑衣年輕人身上。

    “棄兒!”

    驀然,柳生家族所在陣營中傳出一位婦人略帶驚喜的呼喊聲,那黑衣年輕人听到後頓時面露喜色,迎著呼聲傳來的的方向走去。

    懂得御劍的黑衣年輕人,自然就是韓棄。在這三個月里,他先是在那座荒島只上苦修那位不知名老祖宗遺留下來的御劍之術。好在他天賦不差,花費一月時間總算徹底掌握了御劍之術的法門,可修成御劍神通的他並沒有急著返回東島,而是決定利用距離與娘親約定的半年之期還剩下的兩個多月的時間,按照先前的“大海撈針”計劃,開始漫天御劍遍登群島,尋找起伊賀姍姍。仗著這門可日行三萬里的上古御劍神通,兩個多月的時間內,幾乎被他尋遍了中原與東島之間所有的無名小島,只可惜結果終究令人感到遺憾。

    “娘親!”

    韓棄張開雙臂,與迎面而來的娘親緊緊抱在一起,望著不遠處已經脫離輪椅的柳生正平道︰“半年時間已到,柳生伯伯也已經康復了,我們回中原去吧。”

    析欒摩挲著兒子因經歷兩個月海風洗禮而略顯粗糙的臉龐,雙眼含淚,她點頭應道︰“好,我們回家!”

    接著,韓棄先後同柳生正平、葛三青打過招呼,最後來到已是獨自一人的伊賀修的面前,躬身行禮道︰“徒兒拜見師父,當年徒兒不辭而別,一直沒機會和師父說聲抱歉。”

    伊賀修望著眼前這個個頭已經比他要高出許多的年輕人,雖然只有短短三年的師徒情分,但卻是自己生平唯一的弟子。他似乎有些感傷,表情也有些苦澀,微微搖頭道︰“沒什麼可抱歉的,萬般皆是命,緣分這東西,從來就強求不來。當初你因形勢所逼不辭而別,這點為師可以理解,也從不曾責怪于你,如果非要說為師心中有什麼忌恨的話,那就是當初走投無路的你,寧願選擇投靠只見過一面的諸羽乾涯,卻從沒想過要來尋求為師的庇護。”

    韓棄聞言啞然,他雙膝下跪,對眼前老人行叩首大禮,發自肺腑地悔過道︰“是徒兒糊涂,辜負了師父您老人家對徒兒的一片拳拳相護之心!”

    伊賀修他淡笑著揮了揮手,示意韓棄起身道︰“傳授你那位方師姐刀法的師父同為師說了,幾月前你曾在棲雲城土地廟趕跑了兩個試圖打听為師近況的家伙,雖不清楚誰會對我一個糟老頭子感興趣,但是恰巧遇上此事的你沒有袖手旁觀,還托人向為師示警,這說明你對為師也還算有心,收了你這麼個不讓人省心的徒弟,多少也算聊勝于無。”

    這邊,韓棄還在同師父伊賀修敘著舊,那名手握在場所有人生殺大權的鐵壁護法卻不樂意了,平白無故受了場虛驚不說,那個懂得御劍的年輕小子一現身就和東島那群對頭們眉來眼去,全然一副沒將他這條強壓地頭蛇的過江龍放在眼里的樣子。

    “呔!我說那小子,老子不管你是哪頭的,能不能別在那邊唧歪個沒完,你他娘到底搞沒搞明白眼下是個什麼狀況?”

    听到這話,韓棄才終于意識到廣場上的氛圍果然有些奇怪,他起身環視一周,目光在那些表情古怪的東島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確實還沒搞清楚狀況的他摸著腦袋問道︰“原來這里這麼熱鬧,廚聖、武宗、兵祖、藥王,東島的五大巨頭居然全都湊齊乎了,是來參加奪寶大會的吧?可我怎麼瞧你們這架勢,像是要開打呀?”

    諸羽乾涯此時湊到了鐵壁護法的身旁,表情漠然,道︰“這小子叫韓棄,曾經是我一手栽培的一顆重要棋子,只是如今已經淪為棄子,無足輕重。”

    豈料,鐵壁護法聞言後臉上忽然閃過一絲驚喜交加的神色,緊接著又立馬換了副和顏悅色的表情,滿臉堆笑朝韓棄走近,恭恭敬敬地問道︰“原來您就是韓棄韓少俠?”

    韓棄雖然不清楚這大漢先後的態度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轉變,只不過有便宜不佔王八蛋,誰叫他剛才的態度那麼囂張,于是有意毫不客氣地回應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爺就是韓棄,你他娘的又是什麼東西?來此作甚?”

    沒成想韓棄這般有意盛氣凌人,那大漢居然絲毫不惱,反而態度更加畢恭畢敬,躬著身子回話道︰“在下乃是九恩商會的鐵壁護法,奉了我家主人之命,來此處助關中諸羽家一統東島。”

    “九恩商會?”韓棄神情為之一怔,他確認般地問道︰“就是得人恩果千年記,不謝菩薩謝九恩的那個九恩商會?”

    “不敢,正是敝會。”

    得到肯定的答復後,韓棄立即收起先前的態度,躬身拱手,恭恭敬敬地沖那大漢還禮道︰“失敬失敬,請恕在下無禮,其實在下很是仰慕貴會,若是有機會,倒真是想去拜見貴會的盟主!”

    鐵壁護法見狀,身體卻壓得更彎了,幾乎是臉朝地面,他慌忙道︰“不敢不敢,韓少俠既有此意,我定會轉告我家主人!”

    韓棄當下不禁有些奇怪,堂堂九恩商會的護法,為何會對自己如此畢恭畢敬?正自思索間,身後卻冷不丁忽然傳來一聲憤怒暴吼。

    “小雜種,還我兒命來!”

    韓棄循聲望去,發現喊話的是個瞧著面生的老者,但是瞥了一眼他身旁族人手中所提的燈籠後,便立即明白了此人的身份,心中沒由來涌出一股怨氣,他冷笑道︰“哦,我當是誰,原來是生出織野長風那條死狗的織野老狗?”

    織野佳彥聞言險些連肺都要氣炸,如果不是他身旁那些族人在見識過韓棄那手令人瞠目結舌的御劍神通後,擔心他不是後者對手而死死將其按住,恐怕他早就沖上去和韓棄拼命了。

    只听韓棄冷聲道︰“當初在伊賀家所發生之事,有目共睹之人不在少數,我與織野長風乃是自願定下生死訣戰,他命喪我手只能怪他學藝不精,要我給他償什麼命?”

    如果可以的話,韓棄實在不願回想起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因為就是在那一天,自己傷透了伊賀姍姍,而這一切的一切,又全都是拜織野長風所賜!

    眼看織野佳彥被辯駁得說不出話,另一邊的胡師康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位韓少俠,莫非你也是諸羽乾涯請來助陣的幫手麼?”

    回過神來的韓棄環視了一眼廣場上的大致形勢,四大巨頭所有人加在一起估計有兩百多人,而反觀諸羽乾涯這一方,即便有九恩商會的幾十名好手助陣,人數也才勉強過百,于是想當然地開口道︰“我並非是來助陣的,相反,我希望大家能夠罷手言和。諸羽家曾有恩于我,如果大家能夠不為難諸羽家,放他們離開此地,我韓棄感激不盡。”

    “哈哈哈,”諸羽乾涯樂得大笑,喊話道︰“賢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你似乎還不清楚形勢呢!”

    原本已經率領一眾族人弟子族人離去的伊賀子甦,不知出于何種心思,此刻居然又率眾折了回來,沒好氣地替韓棄點明形勢道︰“哼,九恩商會在廣場底下埋滿了火藥,不是我們肯不肯放過他,而是他願不願意放了我們!”

    火藥?

    韓棄恍然,難怪這氛圍如此奇怪,原來是大家伙的腳底下都踩著火藥呢。略作思量後,他轉身面向九恩商會的鐵壁護法,一臉誠懇地請求道︰“鐵壁大哥,在下知曉貴會和諸羽家暗中往來已久,也知道我韓棄人微言輕,但我相信貴會絕不是一個為了些許私利就會行那濫殺無辜之舉的冷血商會,不知貴會今夜可否賣我韓棄一個面子,高抬貴手,就此離去?”

    一旁的諸羽乾涯听見韓棄這天真之極的話語,居然忍不住有些捧腹,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開口催促鐵壁護法道︰“你跟他一個棄子�@率裁矗 壞筆翹爍 嫘 昧耍 虜灰順  任頤前踩 煩齬慍  螅  捶 藕磐ㄖ 愕娜說閎薊鷚  br />
    可是,令今夜在場之人無不瞠目、事後聞者津津樂道的戲劇性一幕出現了,只見那位鐵壁護法非但沒有听命行事,反而站在原地認真思索了起來,片刻後,他斷然決意道︰“既然是韓少俠的吩咐,那好,弊會便不再參與此事,這便離去。”語畢,他向那些黑衣漢子一招手,丟下諸羽一族人不管不問,轉眼間便率領一眾人等從廣場上消失地無影無蹤。

    這一幕,讓不明就里的諸羽乾涯整個人登時是目瞪口呆,他望著鐵壁護法一行人離去的方向,雙目圓睜幾欲眥裂,張大著嘴巴根本無法合攏。猛然間,他雙眼瞳孔驟縮,雙手抱著腦袋滾地嘶吼了起來,原地滾了幾圈後,猛地狂噴一口鮮血,整個人瞬間癱軟了下去。

    眼疾手快的諸羽妍冰慌忙上前將他扶住,然而諸羽乾涯的精神似乎已經徹底崩潰,發瘋似的扯著嗓子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地狂吼!

    “你們開什麼玩笑,我的千秋霸業!你們開什麼玩笑……”

    諸羽乾涯徹底瘋了,一遍一遍地瘋狂嘶吼著,就連他平日里最為疼愛的諸羽妍冰的哭喊也不予理睬,更沒有留意到已經開始向諸羽家逐漸聚攏的四大巨頭!

    “殺了諸羽乾涯!”

    俗話說牆倒眾人推,胡師康只是帶頭振臂一呼,便將此時在場所有人對諸羽家的怨氣給盡數勾了出來,紛紛舉刀前沖,誓要將諸羽乾涯給碎尸萬段!

    護兄心切的諸羽妍冰見狀正要挺身相迎,只見一柄白色巨劍忽然間橫空飛至,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後調轉劍尖朝下,直直釘入以青石磚鋪就的地面,橫亙在諸羽一族和四大巨頭眾人之間。

    三言兩語便勸退九恩商會從而令場上形勢急轉直下的黑衣年輕人手掐御劍訣,飛身躍至巨劍之上,冷顏挑眉,厲聲道︰“我說過,諸羽家對我有恩,誰為難他們,就是和我作對!”

    由于諸羽乾涯徹底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而且先前分明是已經打定主意要讓所有人都葬身此處,此刻四大巨頭的人可都對他恨得牙癢癢,眼下既然沒了九恩商會的火藥威脅,不少人都被憤怒和仇恨給沖昏了頭腦,哪里理會站出來的是誰,正欲罔顧阻攔躍躍欲試之際,柳生元一閃身站了出來,手中禪杖猛敲地面青磚,他厲聲喝道︰“我柳生家族人弟子听命,全都速速退下!今日爾等得以保全性命,全賴韓少俠一人之力,豈可刀刃相向?”

    伊賀修也現身開口道︰“伊賀族人也全都退下,得饒人處且饒人,諸羽乾涯已失心智,不必再趕盡殺絕。”

    韓棄望著剩下的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居高臨下的他冷笑一聲,“怎麼,九恩商會的人還沒走遠,非得要我御劍去找他們回來,你們才肯善罷甘休嘛?”

    帶頭挑事的胡師康見狀,伸出雙手攔住憤怒的眾人,剩下的那只獨眼眼珠滴溜溜一轉,他上前一步,沖韓棄抱拳道︰“韓少俠說笑了,今夜全賴韓少俠您的顏面,我等才不至于葬身火海,又豈會恩將仇報?只是他諸羽乾涯為人實在太過狡猾,誰也不敢保證他是不是在裝瘋賣傻,倘若今夜讓他活著回去,日後要遭殃的恐怕就是我們了。”

    韓棄聞言不禁瞥了胡師康一眼,心想這個曾經被他以靈魂催眠悄悄改變了潛意識的家伙還不算太蠢,這個時候居然被他給反將了一軍,就在他對回答感到左右為難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

    “我可以向你們擔保,諸羽乾涯他確實是心智已失,並不是在裝瘋賣傻!”

    韓棄感激地回望了那人一眼,果然是自己的娘親,心中頓時倍受鼓舞,轉身以凌厲目光電射向胡師康,冷聲道︰“這位是我娘親,她是南疆巫女,有通讀人心的本領,你們現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胡師康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腳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可他還是壯著膽子得寸進尺道︰“既然有令堂作保,我等自然是深信不疑。也罷,既然身為罪魁禍首的諸羽乾涯已經發了瘋,只要諸羽家再交出藥王和兵祖兩塊金匾,我等就既往不咎,絕不再為難諸羽家。”

    听到這話的韓棄沒有立即回答,他飄然落回地面,來到仍舊不斷發瘋狂笑的諸羽乾涯身後,以一記干淨利落的手刀將之擊暈,並將其交給正自傷心欲絕的諸羽妍冰。

    韓棄伸出手掌,滿眼憐愛地替她擦去臉上的肆意淚痕,柔聲勸慰道︰“帶你大哥回家去吧,東島廚聖依舊是關中諸羽家,並且我向你保證,今後沒人敢欺負諸羽家。”

    “韓棄哥哥……”

    諸羽妍冰無助地撲入他的懷中,失聲痛哭起來,足足過了好一陣子,她才終于止住泣聲,抬起頭擦干眼淚,紅腫著雙眼道︰“謝謝你,韓棄哥哥。”

    說完這句話後,她忽然踮起腳尖在韓棄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然後便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帶著諸羽乾涯和一族老小,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廣場。

    韓棄在目送她安全離開之後,方才轉過身對織野家和胡家的人說道︰“兵祖和藥王的牌匾誰想要誰就拿去,但是本屆廚聖依舊是關中諸羽家,而且日後若是有人敢去找諸羽家的麻煩,就是同我韓棄作對!”

    得償所願的胡師康等人對此自然無異議,至于最後那句威脅之詞,雖然在勢單力薄的韓棄說來並沒什麼分量可言,只是一想到強如九恩商會都要給這個年輕人面子,說不定此人大有來頭,今後如無必要,還是盡量不要招惹他為好。

    等到胡家和織野家兩家心滿意足地離開之後,廣場上就只剩下柳生家和伊賀家兩撥人尚未開拔。

    伊賀子甦對韓棄怨恨頗深,期間幾次想要偷襲拔刀朝後者的頭上砍去,卻終究還是忍了下來,不是他自知不敵韓棄就沒了拔刀的膽量,而是當他每次想要拔刀時,腦海里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女兒那張梨花帶雨的面孔。最後他只是一聲長嘆,揮手命令族人準備啟程。

    伊賀修特意跑去向柳生家的幾位熟人告辭,當輪到柳生正平時,他滿懷欣慰地微笑道︰“柳生賢佷,想不到啊,你在床上一趟二十余年,如今不僅一朝康復,修為更是直接邁入了頂穹境。可笑老夫這麼些年日夜辛勤鑽研武學,修為進境反倒好似龜爬,實在是汗顏之至。日後賢佷若是得空,請務必來伊賀府老夫的竹樓一敘,還望能指點老夫一二。”

    柳生正平不無恭敬地回應道︰“前輩這麼說可就折煞晚輩了,听聞老前輩這些年鑽研出一套獨特的操刀術,倒是晚輩要請前輩多多指教。”

    伊賀修又謙虛了幾句,隨後沖柳生一鴻道︰“老夫也要恭喜你啊,大弟子失而復得,小弟子也是萬中無一,老夫當真是羨慕得緊啊。”

    柳生一鴻也恭維道︰“伊賀老兄不也收了個了不得的弟子麼?今夜他憑一己之力,輕松化解東島的一場浩劫,東島五大家族皆受他恩惠,名聲之高,定會成為東島第一人。”

    伊賀修聞言也慰藉一笑,最後道了聲告辭正欲離去,卻不想被一人攔下。

    “老前輩留步!”

    攔住他的人是葛三青,只見他直接對著伊賀修單膝下跪,請求道︰“晚輩有一事相詢,還請老前輩示下。”

    伊賀修本就對此子極為青眼,就是看他的眼神也與看別人有所區別,只不過他似乎猜到了此子會問什麼,故意裝作沒有听見,拔腿便走。

    “老前輩!”豈料葛三青直接上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央求道︰“晚輩只是想問老前輩是否知曉晚輩的身世?如若知曉,還望前輩慈悲,告知晚輩吧!”

    “你不必問他。”正當伊賀修不知所措之時,柳生正平忽然開口替他解圍道︰“義父曾許諾過你,待你長大成人後,就會將你的身世和盤托出,只不過在此之前,義父有件事想要和你坦白,希望你能原諒義父的過失。”

    葛三青聞言大喜過望,但內心激動之余卻又有些好奇,義父待自己恩重如山,會有什麼事需要自己的原諒?

    神色復雜的柳生正平輕輕嘆了口氣,似是要懺悔一般語氣有些內疚,他緩緩開口道︰“你六歲那年,剛開始記事不久的你跑來探望義父,那也是你第一次問我有關你父母的事。可就在那前不久,義父剛剛得知一樁噩耗,是關于我的一位好朋友的,他奉命出征第五十一屆仙魔殉,可最後落了個尸骨無存的慘烈下場。沒錯,他就是太微山韓英,你析姑姑的丈夫,韓棄的父親,也是當初救你的那最後“一青”。在得知這個噩耗後,原本終日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的義父,內心卻生出了一個執念,我想在死前再見你析姑姑一面。可當我將這個想法告訴我父親後,敏銳的他似乎覺察到這是我的臨終遺願,所以他非但沒有幫我安排,還吩咐所有族人都不許探視我,直到那天年幼的你走進了我的房間。在那天之前,有關你的身世,義父確實是打算要瞞你一輩子的,可要怪就怪我當初的執念實在是太深了,為了見你析姑姑一面,我甚至可以等到你長大成人的那一天。”

    一旁的析欒安靜地听著這些話,心中並未生出多少漣漪,此事固然隱秘,但身負讀心術的她,早就已經獲悉了這其中一切原委。

    葛三青的表情依舊有些木訥,他撓著頭仰望著義父,問道︰“那難道義父當初告訴我,說我父母雙雙被仇家逼死,最後只有我被析姑姑夫婦給救下,這些事難道都是假的?”

    柳生正平鄭重地搖頭道︰“這些都是事實,義父並沒有騙你。其實義父想說的是,義父本應該將這些事瞞你一輩子,不該因為義父的一己私心而在你心中種下仇恨的種子。當你得知你身負血海深仇之後,原本只將習武當成玩耍的你,從那天起就變了個人,性子變得越來越孤僻,習起武來則是片刻不敢懈怠,這一切,其實都是義父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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