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們看著手中的試卷，露出了和白天青她們同款的表情。
上面的字好像認識，但是仔細去看一個都不認識。
生物老師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發，說道“我就說這是夢吧，如果不是夢的話，文字為什麼看不懂呢？我真是服了，睡個覺還要給人上課，天天當老師當老師，一點都不讓人休息，肯定是最近快高考了，壓力大，唉。”
班主任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疲勞過度昏睡了過去，所以在做夢。
可是眼前的一切看起來是如此的真實，他伸手去摸課桌和黑板，冰涼堅硬的觸感，夢里會有這樣的感受嗎？
女老師看了他們一眼，忽然朝著生物老師伸出手。
白天青眼疾手快一刀先甩了出去。
那個女老師頓時反手將刀拍回。
“同學，上課的時候玩刀可不是什麼好事。”
白天青露出一個有些刺頭的笑，道“您也沒有必要把我所有的老師都叫過來吧，這一張卷子上還包含了所有科目嗎？”
“看來你是真的需要補課。”女老師說道。
白天青感覺到了棘手，本來吧，只有三個拖後腿的，現在連老師都到了。
她不想再繼續拖下去了，就在他想動手的時候，上方那個女老師好像已經洞穿了她的意圖。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手，我可和那些東西不一樣。”
女老師的眼楮不含有一絲波動的盯著白天青。
下一刻，她看起來仿佛是听到了什麼，眼楮微微動了一下，表情也有所松動。
“算你們走運，這次先放過你，高考見，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你現在學不會的東西她等去高考的時候發現還是不會，那你會吃很大的苦頭的。”
說完，她的身體後退一點點的消失在了身後的牆中，好像是穿牆而走一樣。
卷子仍然留在大家的手中，老師們滿臉茫然。
白天青看向手中的試卷，若有所思。
其實倒不是她拒絕讓老師教學，不過她有一種預感，如果老師真的開始教學的話，那這些老師也將會永遠留在這里。
包括另外三個女生也是。
她倒是有可能在學完了之後還能離開，但應該也會發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說實話，現在的這種感覺，和那天從精神病院出去後進入到的另一個世界很像，又不完全一樣。
“天青啊，講講什麼情況，我們現在還能回去嗎？這到底是不是夢？”
班主任語氣幽怨。
“是不是夢，老師你打自己一下不就知道了？”
班主任“……”
他轉頭打了生物老師一巴掌，直接敲在對方的背上。
生物老師被疼的叫了一聲，也終于清醒了幾分。
“好痛！不是，你有病？你打我干什麼？你為什麼不打你自己！”
其他幾個老師們還不大相信，剛剛那個女人就那樣消失，這怎麼可能是真實的？
白天青也不想跟他們解釋，先走到韓麗麗旁邊，詢問了一下她的情況。
“剛剛吃完那個膠囊之後有什麼別的異常嗎？你現在確定是沒事了？”
韓麗麗說道“我當時感覺身體有一種灼燒一樣的疼，但可能也不是身體，也許是我的靈魂，好像是有某種力量入侵一樣，之後我就恢復了力氣，現在挺好的，甚至感覺比之前還好。”
白天青又看向早就縮在陰影里一聲不吭的楊欣。
楊欣“……”
她認命的走過來，順便把卷子塞給了白天青。
“我真是服了，早知道跟著你會這麼恐怖，我才不要跟著你，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跟著你，這卷子哪里是人能學的？現在好了，我回頭也要高考。”
說著，她瞥了一眼韓麗麗。
“魂魄確實回來了，不過吧……她吃下了那種東西，以後怕是要隨叫隨到，當副本npc了，偏偏她又是個活人，建議你最好殺了她，幫她解脫。”
白天青一怔，韓麗麗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下來，小臉煞白，和剛剛的女老師都要有一拼了。
“那個紅色膠囊是什麼？”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不是故意不說，我只知道那種東西里的力量和這個世界的力量是一樣的，她應該已經具備了一些特殊力量了，不想殺的話，那就讓她快點變強吧，但你們好像只有六天就要高考了……哦我也要高考，感覺還是我更慘。”
白天青有點可惜自己這次出門確實沒有帶背包，包里面還有剩的膠囊呢，她還想問一問那些膠囊是真的藥還是別的，也許回去可以拆開看一下。
“你叫楊欣，你認識一個叫……”
白天青皺起眉頭認真思索，才從幾乎快要淡化掉的記憶之中找到一個名字。
“田苗嗎？”
說出田苗名字的那一刻，白天青感覺有一種奇異的力量，正在扭曲她的聲音，以至于那兩個字听起來很是怪異，好像是她在說話，又好像不是，仿佛有另外一個聲音疊了進來，以至于那兩個字，根本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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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和剛剛試卷上的文字是一樣的。
楊欣則面露驚恐，差點張口發出尖叫。
“你在干什麼？你在說誰？你在說什麼東西？！”她聲音都拔高了。
“我服了……姐，你是我姐，我要走了，我真的不想跟你在一起了，要麼你就殺了我，不然就讓我走吧！”
白天青沒出聲，而是拿出了那張學生證，但學生證上的人的樣子也已經發生了改變，已經完全變成了楊欣的臉。
她讓楊欣去看。
“我今天之所以會來到這里，是因為我們班上的這個同學從樓上摔了下去，不知道是自殺還是怎麼，反正她死了。”
楊欣看到那個學生證愣住伸出手接過來。
然後，她整個人忽然就呆滯了起來，口中喃喃說道“對，是我，這就是我，我今天跳樓自殺了，因為我想不開……我和你們是同班同學，我怎麼會忘記呢？我是今天想不開，所以從天台上跳下去了。”
白天青嘆氣，對面前這個景象也不太意外。
“是嗎？所以要喝涼白開嗎？”她說。
楊欣愣愣的看她，半天才回過神來，臉上忽然出現出了委屈。
“天青，我們好歹也是同桌，就算我之前記憶沒有恢復，你也不能打我啊！”
而且還是打她的臉。
白天青臉色則微微陰沉。
因為到此刻為止，她再也想不起來她的同桌叫什麼長什麼樣了，但她知道，絕對不是面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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