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無度娘娘又引權臣為她折腰!
夕陽西下時,幾輛馬車進了安城。
車廂中,安洛雪一眨不眨的盯著棠沅“夫人,你真的隨我來了啊?我還以為你要回家呢。”
棠沅正將車窗推開一條縫隙,聞言瞥了她一眼“你的秦宇哥哥呢?”
安洛雪臉上頓時布滿了苦澀“我,我沒找到,你說,他是不是沒了?”
棠沅垂下眼眸,並未做聲。
先前,她與流渺回到萬安寺,剛到門口就被安洛雪給拉住了。
安洛雪說,萬安寺的住持讓活著的香客都離開寺廟了,但她不想走,她要找秦宇。
棠沅見安洛雪只有一人,便留在寺廟外等她了,誰知安洛雪離開不過半個時辰,就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斂去思緒,棠沅淡淡地說“你不是說,活人死人都不見他麼?或許是被追殺著跑去另一處了吧?”
“真的麼?”
棠沅默然,車廂中的氣氛逐漸變得凝滯,安洛雪臉上的期待也逐漸消失,頭也跟著低了下去。
見狀,棠沅揉了揉眉心“不論真假,只要他沒事,就總會回安城的,不是麼?”
安洛雪一想也是,立時便振作了起來。
“夫人在安城可有住處?不若住在我家如何?”
“不用,我去客棧便可。”
棠沅可清楚記得,安家兄妹能聞見什麼莫名其妙的香味,為了安全,她還是離安家遠些為妥。
這時,外間傳來車夫的聲音“夫人,客棧到了。”
棠沅利落下了馬車,四海客棧的匾額立時便撞進了眼中,她看了看,轉頭讓車夫送安洛雪回家。
彼時,流渺已經入內要好了房間。
“夫人,您可要用些膳食?”
流渺詢問,棠沅擺了擺手“我有些累,準備先歇息會兒。”
聞言,流渺立時退了出去。
但說著要歇息的棠沅,並沒有歇息,她在屋中走了一圈,確定沒有問題後,立時便開了窗子。
“夫人這是要跳窗麼?打算往何處去?”
旁邊傳來的詢問,嚇了棠沅一跳,側過頭就看見了一張鬼臉面具。
都從萬安寺追到了這里,還說她認錯了人。
眼眸轉過,棠沅倏地松手,整個人朝著底下摔了過去。
下一瞬,黑色的身影快速閃過,在最後一刻接住了墜落的人,而後一個翻身,帶著棠沅回到了房間中。
“貴妃娘娘尊貴,還是莫要……”
話未說完,他迅速仰頭,避開了探來的白皙手掌。
還挺警惕,但想在她面前藏著身份,她可不會允許。
棠沅挑了下眉頭,推開裴梟辭退了幾步“不辭辛勞的從萬安寺追到這里,你還真是很用心啊。”
“巧合到了一處而已,算不得用心。”
棠沅扯了下嘴角。
裝,接著裝。
真將她當成三歲孩童了。
“穆然!”
她突然壓低聲音,學著裴梟辭的聲音喊了一句,幾乎是瞬間,另一道聲音出現。
“屬下在,王……嗯?人呢?”
隔壁房間,穆然推門而入,看著屋中的景象,一句話轉了幾個彎,就听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蠢貨!”
棠沅笑出了聲,裴梟辭本人是個很冷的性子,可不知為何,身邊居然會有穆然這麼個跳脫的人。
一個試探,就將人弄出來了。
“王爺還要戴著鬼臉面具嗎?”
棠沅語帶調侃,短暫的寂靜後,裴梟辭取下了臉上的面具。
俊朗的面容顯露,棠沅盯著,不覺恍惚了一下“宮宴上的事……對不住。”
裴梟辭將鬼臉面具丟在桌上,淡淡地說“不用道歉,本王知曉那件事。”
棠沅笑了笑“就算如此,也還是我先算計了你,給你造成麻煩了。”
“一件小事罷了,算不得麻煩。”
說到這里,裴梟辭轉移話題“本王早先就給你遞了話,為何你還留在萬安寺?”
棠沅愣住“我今早才收到的消息。”
若不是溫氏出現,她恐怕就被留在寮房里了。
二人視線對上,都覺出了不對勁。
棠沅問“除了我的小娘,王爺還在何處做了安排?”
“住持,五日前,我讓人給住持送了消息。”
裴梟辭皺眉,若非他覺得不妥,又給溫氏送了話,今日萬安寺中的人怕是要全部死光。
棠沅捏緊手指“萬空大師並未與我說過什麼,另外,你早就知曉今日會出事?”
裴梟辭否認“本王讓你離開,是因為本王在京中的布置透露了你我的關系,所以才讓你提前離開。”
棠沅盯著他,指尖握的更緊“听王爺的話,該是做了不少布置啊。”
不知怎麼,她突然想到剛才裴梟辭說的“早就知曉”幾個字,眼眸逐漸眯了起來。
“宮宴上的事,王爺是否也做了安排?”
寂靜蔓延著,就在棠沅以為裴梟辭不會承認時,他點了頭。
“那些刺客,是本王派去的。”
此話一出,棠沅的瞳孔驟然瑟縮“為什麼?”
“本王向來不是挨打的人,更何況,貴妃不也如願了嗎?”
棠沅張了張嘴,話在嘴里轉了一圈,最後只有沉默。
裴梟辭看著她,抬手在桌上敲了兩下“此次本王過來,一方面是因為兵權交了出去,另一方面,也是想讓錢郎中將你我二人身上的牽機蠱,徹底拔除。”
棠沅微微頷首“我知曉了,不過我師傅現在何處?”
“安家。”
裴梟辭吐出兩個字,棠沅驚訝的睜大眼眸“他怎麼會在安家?不對,安家是……”
“貴妃已經與安家的小姐認識了。”
裴梟辭知曉棠沅心中的思緒,立時便打斷了她的話。
棠沅“……”
這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看樣子,我得去一趟安家了。”
說到這里,棠沅頓了一下,猶豫中還是將心頭的另一個疑惑問出。
“你為何要交出兵權?”
裴梟辭是攝政王,地位尊崇之外,手中握的兵權也是所有人忌憚的根本。
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能讓出兵權?
“本王另有安排,貴妃打算何時……”
裴梟辭避而不答,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棠沅打斷。
她沉聲問道“是因為那個不存在的孩子嗎?宮宴上的事,還是對你造成了影響,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