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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听後大驚失色,竟半響無言以對。
沒過多久,四個侍女便分別前來復命,女子急匆匆拿過書本與地圖打開,開始在里面比劃。
半個時辰之後,女子開始對前來復命的大管家道︰“金管家,食物和藥物可是備齊了?”
大管家︰“小姐大可放心,所有食物與藥物均準備了百人半年的量,其他的御寒防凍之物也備齊了五十人的份量,馬匹、火燭之物也足夠我等風雨兼程一年之用。”
女子︰“如此便好,那麼通知下去,所有人等明日天一亮便即刻出發。”停了片刻之後,女子又道︰“安排人手將‘張縣三日後將地龍翻身,向北走或有一線生機’的消息傳遍整個縣城,讓他們多帶些食物與御寒的衣物,記住,務必要使大多數人相信並隨我等離開此地。另外,記得隱藏行蹤,別泄了身份,以免招惹禍患。”
大管家︰“謹遵小姐之命,小姐勿要太過憂心,小姐宅心仁厚,得天地眷顧,我等此次定能躲過災劫的。只是,老奴多嘴一問,小姐這消息從何而來?可有何憑證?”
女子︰“此乃仙師夜觀天象所得天地示警,想必這幾日張縣各地也是雞犬不寧的狀況,如此便可知曉我所言不差。此次災劫不同以往,半個月內會波及整個徐州、錦州、青州等地,我等即使躲過這第一次的災劫,第二次、第三次的災難卻未必能夠安然無恙,金管家,大意不得啊!!!”
大管家︰“小姐安心,老奴即使粉身碎骨也定會護小姐周全。”說著便匆匆退下了。
眼見管家匆忙而去,女子嘆息一聲,對周圍的僕人侍女們道︰“你們也下去休息吧。”
隨後,女子自己也合衣躺在床上,不料眼前一黑便昏睡過去。
一個時辰之後,整個張縣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火,人心惶惶。許多人想想自家最近雞犬都瘋了似的情景,心中都信了不知是誰留下的消息,紛紛收拾東西,開始準備逃難。
就在此時,張縣城南的一座小院偏房之中尚有燈火,一個黑衣人推門而入,之後便向屋主稟報著什麼,隨後靜立一旁听候差遣。
良久,听到屋主自言自語︰“水千丞的女兒?隱藏的倒是深,這個時候出現,不知是真神還是鬼怪呢!不過,跟著走一遭到也不壞,正好可以甩掉那些追兵,順便看看這位所謂的得天幸者是否真有能耐。”
隨即,那人傳下話來︰“你等也按他們的食物分量來準備,務必確保未來的一切順暢,明日一早尾隨他們的車隊前行。”
“是,將軍。”隨即,數位人影閃現,眨眼便又消失不見。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怎麼亮,金管家便帶著仍舊陷入昏睡狀態的小姐快速啟程離開,在其身後卻有許多的馬車尾隨而行,在那許多馬車之後,又有無數的民眾帶著各自的親友結伴,順著馬車印子跟著前行而來。
當那小姐也就是水家千金水善柔從昏睡之中醒來時,已過了兩日,正值第三日的上午,水家的眾人在大管家的帶領下正在一塊十分方圓百丈大小且平整的地上休息,周圍除了水家眾人外,尚有許多富貴人家的馬車停留,在周圍又有貧民百姓聚集,見自家小姐醒來金管家先是向她稟報了這幾日的事情,之後便命人熬好藥遞上來。
等水善柔喝完藥,又遞上粥食,水善柔將遞上來的食物吃完,便讓侍女將地圖拿來,同時讓管家將周圍的地勢查探清楚後來稟報。
沒過多久,管家前來稟告查探結果,說了一半便感覺整個大地劇烈的晃動起來,一個時辰之後,晃動結束,眾人抬頭遠望,卻見原本能夠看見的張縣周邊聳立數百年的一座高山已經消失不見了。
此時所有的人包括那因馬車東倒西歪而不得不站在地上的富人們都眼帶慶幸,慶幸自己逃過一劫,慶幸自己听了那預言。
唯獨站在人群中毫不顯眼的一位年輕公子哥悄悄的看了一眼水家那唯一沒倒的馬車,之後收斂所有情緒,與眾人一起看向遠方。
同樣的,見到此情景,金管家眼孔急速收縮了幾下,努力的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更加恭敬的走到馬車前,問道︰“啟稟小姐,地動暫時停歇,具體時情尚未有消息,我等是否要乘此機會趕路?”
水善柔在婆子的攙扶下悄然出了馬車,然後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又瞄了瞄腳下的土地,道︰“此地山石堅固,很是安全,然百姓們留下,即便帶的食物不足夠,也可在周圍尋找食物,安然度過三個月後,便也算度過了劫難,到時再回歸家鄉也就是了,但我等卻不可在此地停留過久,否則,一旦風雨來臨,我等再想要回京都便需等上五到十年,以我等的盤纏是萬萬等不得的。這樣吧,金管家,安排下去,今日暫時停下休整,明日一早我等即刻啟程。”
金管家︰“是,小姐,只是,依老奴看,周圍尚有不少與我等相同的外地人,是否要邀他們同行?”
水善柔︰“就依管家所言吧,但無論是否有人同行,明早啟程的安排不變。”
金管家︰“是,小姐。”隨即便要退下,前往安排一應事宜。
就在此時,有三個管家外加一個護衛結伴而來,拜見水善柔,說明各自的主家的身份地位與結伴同行的事宜。
卻原來此次一同避難的除了自家以外,前往京都的人家之中尚有游歷至此的帝都邛家二老爺的嫡三公子、從此地路過的揚州巡鹽御史黃大人一家、奉命回京都述職的徐州凌源縣縣令晉江奇及其僕從以及正六品都院校尉張西峰及其部下。
而這些人之中若論身份自然是巡鹽御史一家最為尊貴,但若論武力值卻是都院校尉最為強悍,而水家嫡小姐這個身份雖看起來像那麼回事,但女子向來受束縛,也因此,這一行人的隊伍中,水善柔的隊伍地位最弱。
若不是之前的地動之中,唯有水善柔隊伍的馬車穩若泰山,沒受到絲毫的波及,再加上水善柔隊伍的人太過鎮定,似乎完全不把這地動當回事的態度,這些人未必會選擇加上水善柔的隊伍。
但願意與之結伴而行卻不代表這些人會都願意听從水善柔的指揮,也因此,眾人因為出發時間問題吵了起來,最後大家意見不合,巡鹽御史一家與凌源縣縣令決定即可啟程,其余人等倒是都同意了水家的意見。
于是,水家與剩余二家結盟同行,而巡鹽御史等二家卻是在當日夜晚便啟程出發。
然而,第二天凌晨天還沒亮,已經走了的兩家人卻灰頭土臉的回來了,他們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傷,其中御史家的幾個僕人還身受重傷。
那些人狼狽的在一旁休息,便見到水家與其他三家的僕人們開始收拾行囊,顯然是準備天一亮後就出發。
那御史行為雖急切,為人倒也不壞,他一邊命人休整馬車,一邊分別派了三人前來三家說明前方的險惡情況。
卻原來前方二十里之外有一處陡峭的山崖,崖邊只有一條小道,擦著山壁走也僅僅只夠的上一輛馬車的寬度,也不知究竟有多長,昨日夜里他們連夜趕路,卻不料沒走多久卻是遇到了大量的山石滑落,眾人便是在那時受的傷,眾人逃回之後本打算在附近安營扎寨,卻不料听到遠處傳來的狼嚎聲,因怕遇到狼群,這才連夜趕了回來。
听到這樣的情況,剩余的三家的當家人再次聚集起來,邛家公子本是不同意即刻啟程的,然而,都院校尉卻答應即刻啟程,邛家公子先後掃了掃水善柔與那校尉一眼,半響後卻是改變了想法,同意了即刻啟程的安排。
然而在三家人即將出發的時候,水善柔卻派人邀請了御史與縣令兩家人一同上路,那兩家人想了片刻後雖不明白這三家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卻還是各自迅速的收拾行裝,最終與另三家人一同出發。
走了半日之後,眾人終于來到了黃、晉兩家之前被阻的山谷,只見一條小道彎曲著向前蔓延,看不到盡頭,時不時的還會有幾塊巨石從天而降,堵住去路。
而走在最前面的校尉兵馬卻停了下來,等眾人均到齊了,五方主事人齊聚,開始商討過山谷的辦法。
巡鹽御史︰“三位一致同意今日便啟程,想必對此定有良策,黃某洗耳恭听,還望諸位不吝賜教。”
此言一出,其他的兩人都將目光落在校尉身上,卻見校尉本人將目光落在了水善柔身上,均是大吃一驚。
戴著斗笠與面紗的水善柔不慌不忙地向管家點頭示意後,金管家開口道︰“不知諸位可還記得四日前收到的預言?不瞞諸位,那便是水家的手筆。
我家小姐心善,數十年曾布施無數,其中有一人曾受小姐活命之恩,那人受小姐所救後不久便消失無蹤,我家小姐已不曾將之放在心上。
然三月前,我家小姐因旅途勞累病發而險些喪命,那人突然出現,將我家小姐救了回來並言明我家小姐半年內仍將有死劫,故而一直停留在水家的隊伍之中。
那馬車因他在兩個月前安排改造後,變得堅固異常且內里感受不到絲毫的顛簸,這才使得我家小姐病弱的身軀撐過了這些時日,四日前的事他預言張縣將有異變,且整個南方三洲都將遭受浩劫,我家小姐心善,不忍全縣百姓受災,這才將之通告全城,願所有人均逃出生天。
只是奇人愛清靜,只願居于車隊最末,卻除了我家小姐與其貼身婢女外,不願見任何人,便是在下也不得其門而入,昨日小姐醒來後,便派人詢問了奇人的意見,得到了今日一早出發的信息。我等這才會做出即刻出發的決定。”
水善柔︰“在與諸位會面之前,我派人問過前輩,他說午時三刻至申時三刻乃是最佳的過峽谷時間,在此期間我無論遇到什麼,必定會安然無恙,我等只需再靜坐一刻鐘後,便可啟程了。”
一刻鐘後,眾人帶著心底的疑惑啟程,途中雖有巨石偶爾落下,卻沒有一塊砸中眾人隊伍,過谷之後,眾人耳邊雖有狼嚎聲入耳,卻意外的不曾遇見一只狼的攻擊。
之後的五日里,眾人雖時不時地便會感受到腳底下的土地強烈的晃動,以往的山路也有很多地方布滿了大小不一的裂縫,但眾人的出行卻出奇的順利,順利的讓人有些難以置信整個南方三洲都處于浩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