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秦始皇是個女兒控來著

第一百五十七章 是非難料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白露未曦yz 本章︰第一百五十七章 是非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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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君罹難後,兵至邯鄲只需三月。”許梔站起來,很順手地接過張良手里的竹器,學他的方式把枝條重新綁在上面的空隙之中。

    許梔見他並未刻意躲避︰“還望先生看在當日靈鷲山之融洽,能搭手相助。”

    和張良說話,她向來無須用詞具象來令局面難堪,沒有點出救命之恩四個字,僅用融洽代替,期待能挽回一點理智。

    畢竟今日從清晨到黃昏,她已經言之鑿鑿把他得罪了個遍。

    張良果然在任何時候都拎得清。

    他幾乎沒有停頓就直言了,早已搭建好的價值觀與世界觀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

    “秦軍攻伐割耳斬首,血腥殺戮,邯鄲城民莫不憂心,我如何能為公主出謀劃策,助紂為虐?”

    許梔沒有反駁,她沉默片刻。

    “斬首之行的確是秦之所為,極端之行可有一時之勝,卻難以為繼。”

    許梔看到張良身上儒學之風,秦之鐵血需要潺潺流水之緩和,這也正是她不願輕易放手的原因。

    這次沒能去雍城實在遺憾,然戰事也可用之。

    零落綠葉,花紅月季之下,他見她深深望著他,言辭謙和,仿佛幾個時辰前那個飛揚跋扈的少女與她不是一個人。

    張良認為自己清楚她的性格,說話也不願再繞彎子。

    “公主之言是真心所想,還是設計糊弄?”

    許梔擱下手中的竹器。

    “事情之言,先事後情。你讓我念的書,我念過了。《禮記》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天下大勢你比我清楚,我不在你面前露怯。”

    “若你心懷天下,欲有救世之心,當留在秦國,與法者並行。”

    她說了又自己站直了,不像是芷蘭宮前拜師那時候將主動權交給對方,這一些動作自然流暢,儼然能屈能伸。

    張良看著她笑了笑。

    “公主所言者一,斬首之行若能從秦軍中剔除,良才當確信。”

    許梔這樣說自然是確切知曉秦國在推移中會廢除此法。

    通過這近兩三年的相處,她發現光靠言語與真誠並不足夠勸和。

    只有讓張良自己去做,並成功施行,完成理想的閉環,才能讓他對秦國慢慢認可。

    許梔提著裙擺,在他面前踱步。

    “我秦國歷代先王因時而變,絕非固守之國。先生提及斬首之事憂慮欠妥,我覺得已然比不當回事好多了。若你願意向父王提出此議,無論是作保,還是搭橋,荷華定全力為先生開路。”

    張良看著她在他面前緩步,容止得體,收斂完方才的張揚。

    撲閃撲閃的眼睫下又狡猾地朝他露出笑意,似乎早知道他心中所想,體悟到他的困境。

    “公主兜了這麼大的圈子,言在皆是邯鄲戰事所執。”他語句緩和不少,但沒有表態。

    許梔立在一株月季前,撥開枝葉,摘下一朵緋色。

    “戰事速戰速決是對秦趙兩國之利。”

    也不知李賢是否知道布防圖之事,若被困在城中,時間一長,危機難料。

    她眸光暗沉,好話說盡了,張良涉及到邯鄲,他還是那般沉默。

    亮出鋒利。

    “若非先生從中轉圜,趙嘉焉能言告邯鄲布防圖之所在?”

    張良緩緩抬了的手,頓時停在她臉頰旁。

    許梔以為他的動作欲要她住口,不由得眼睫輕顫。

    好在來雍城前,她要求著蒙恬教了她幾招武功,雖然不算學會,但動作比以往靈活。

    張良以為她會再繼續說下去,其實她不說,他也會出手。

    豈料他眼前驟然放大一雙烏黑烏黑的眼眸。

    張良想起身,又被對方猛地一按。

    他曾負重傷,接著奔波,頗為損耗身體,尚在修養之中。

    她哪里來的這麼大力氣?

    還是他真推不開她?

    “若你與趙嘉合謀,荷華絕對奉陪。”

    張良記著他答應過鄭夫人的話。

    他的眼楮強壓下波濤,他想,能加深這樣的印象,讓她認為他不會對她有半分喜愛,對他們來說都算好事。

    張良忘記了趙嘉說莫要錯對因果之言。他只用理智來決定這一切情感,權衡利弊之後。

    他平靜地望向她。

    “趙嘉與良是遺落之人,我們才算同路。”

    許梔這下是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心力交瘁。竟然有幾分領會到曹操對關羽之常情。

    “我真的無法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與他們合謀。”

    “韓王宮你逼喂毒藥給我,這事我從未向外人提及。華陽宮的刺客,朝著我與父王,韓非認罪下獄,真正的凶手我到現在都不曾嚴令廷尉細查,我不敢知道是誰。梅園之訊,早在你給我包扎傷口時,我就知道是你,我讓阿月緘口,只等你與我坦言。可直到……直到雍城路上,你都從來沒有和我提過。”

    許梔開始說時還保持著理智與耐心,越到後面,她只是有些傷懷,再到後面,她已經漸漸開始崩潰。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挖掘出來,炸裂開來時,便是更深刻的背離。

    可能是她看嬴政與鄭璃這種不問不說,太過折磨。她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方,她便全部言告。

    “靈鷲山懸崖之上,你是不是早知道暴鳶族人會讓馬受驚,令我滾下山崖?你救我,是為了報復我?為了讓我死的時候都帶著對你的愧疚。”

    張良不曾知道她會這樣想。張良更近一步驗證了他心中所憂慮,她身處秦國王室,避免不了沾染上被權術裹挾的沙礫。

    自商鞅開始,法家思想長期佔據著秦國,法家乃是極端擅權之學說,腕力鐵血令國家上下律一,然秦國強盛,卻在六國之中,百年不得善名!

    無異于法家之弊端之顯。

    詭詐之陰暗會悄無聲息地刻入人心中。

    就連嬴荷華也不例外。

    她說與法者並行。

    可要如何才能使百年國策有新的變化?

    “並非如此。”

    張良只是說這四個字,卻沒有下文。

    此時,他也不知道秦國的未來到底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言明他的心。

    “並非公主所言。”

    張良開口只是重復這句話。

    “我的傾慕,你覺得厭惡,你不看我也罷。我對你燃耗心力至此,你仍舊不為所動。如今你還同我說,你與趙嘉是同路。”

    許梔說到此處,不知道是不是雪風太盛,被吹得她眼眶發澀發酸,手中的布料被她攥得松了些。

    “先生頻繁如此,我也會累,”

    她望著他,隨話說到這兒,一滴眼淚也滑落到了下巴。

    張良抽出她腰間的短刃,堪堪將鋒試在他的脖頸。

    許梔睜大眼楮,水汪汪凝了一片驚訝。

    “公主因良兩次落淚,良不過降臣,若公主不快,可殺了良。”

    張良明白什麼是謀算。

    她不願握柄,瑟縮、後退。

    萬事萬物,無不掌于帷幄,沒有什麼是測算而不能及。

    無論是地之得失,城池之守……

    還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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