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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雙霜和譚安靜算是一路小跑回了知青點,進了院才松口氣。這一路她們嚇壞了,不知道是誰家養了條狗,叫個不停,而且生怕又從哪個岔路口出來個人。
放下糧食進了知青宿舍,萬雪三人正商量著要出去找她們呢。見二人回來了趕緊過來詢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宋雙霜解釋道“去磨苞米的時候有人在用磨盤,我倆不太會用苞米拿的又有些多,就磨得慢了些,這才回來晚了。”沒提路上遇到江旭陽兄弟二人的事。
萬雪三人也松了口氣“我看天黑了你倆還沒回來,以為你倆是天黑分不清路不知道走哪去了,還想去找你們呢。早知道我就跟著你倆一起去磨苞米了,這樣還能回來早點。”
江家村倒是沒有那種二流子,但架不住別的村有啊,萬雪剛才還在懊惱怎麼不跟著宋雙霜二人一起去幫個忙,擔心兩個人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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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安靜也說讓三個人操心了,下次會注意時間的。
沒人管在炕上坐著的白玲玲,好像她不存在一樣。
看人都回來了,萬雪三人也就放下心了,說鍋里還有熱水趕緊洗漱休息吧,今晚養好精神,明天一早就要跟著她們一起上工了。
因為推了一個多小時石磨,宋雙霜這一覺睡得格外沉,就是吧……連做夢都在推磨盤,宋雙霜感覺自己就是一頭驢不停的在轉圈,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
終于提示起床準備上工的哨聲響了,宋雙霜也被叫醒了。宋雙霜坐起來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哭喪著一張臉。
呂小桃看她這樣,好奇的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害怕下地太髒弄一身的泥,又說不用太擔心,她剛來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等干上活就不沒那功夫想太多了,而且農活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髒。
宋雙霜搖頭,解釋說自己不是怕髒,是昨晚做夢磨了一宿苞米面,現在胳膊酸疼酸疼的。
幾個姑娘聞言哈哈哈大笑,說她這是平時不怎麼干力氣活,冷不丁推一個多小時石磨累的,讓她趕緊活動活動肩膀,要不然今天上工可吃不消。
說完大家趕緊穿衣服洗漱,準備去上工。宋雙霜揣了幾塊糖在兜里,怕沒吃早飯就是上工累的低血糖,還提醒譚安靜最好也帶兩塊糖去,畢竟譚安靜看起來可比她柔弱多了。
隨著第二遍哨響,新來的知青跟著老知青們一起出門了。
還是馮愛國帶著新知青們來找大隊長,等大隊長給分配,其他人都在各自的小隊。
白安家看著這幾個知青就頭疼,特別是白玲玲,昨天他為了給白玲玲找個“好去處”想了好半天,最後還是跟會計齊林生商量了一下才有結果。
大隊長咳嗽了兩聲清清嗓子“咱們村又來了四名知青,正好咱們村有三個小隊,一個小隊分一名女知青,誰也不吃虧。”
宋雙霜‘?不吃虧是什麼意思,她們累贅唄。’
大隊長說完,地下村民們不願意了,吵吵著“咋不吃虧了,四個知青就一個男的,分給誰啊!”
“就是啊大隊長,就一個男知青,分給哪個小隊啊!”
“大隊長,我們小隊已經有兩個女知青了,這次就別給我們組分了!”三隊的隊長大聲嚷嚷著。
二隊隊長也不願意了“好像就你們小隊有女知青一樣,我們小隊也有兩個女知青啊!”
知青點三個女知青分開在三個小隊每隊一個,之所以二隊、三隊隊長說各自小隊有兩個女知青,是因為以前的那批知青里有一個女知青嫁到了本村,還有一個是下鄉到別的村的女知青,嫁過來的。
女知青們沒有村里人能干,當然哪個小隊都不願意要女知青,特別是剛下鄉的女知青,等她們能成手干活怎麼也得明年去了,今年可不就得一個勁拖後腿!
“吵吵啥!要不你們上來安排!”大隊長黑著臉喊道。村民們看大隊長生氣了,不敢吵吵了。
大隊長掃視了一圈,看眾人老實了才接著安排“譚知青去一小隊,宋知青去二小隊,白知青去三小隊。至于高知青……你跟白知青一起去三小隊吧。”大隊長看三小隊隊長臉上開心的笑容,不忍閉了閉眼,心想‘對不住啊!’
宋雙霜一直注意大隊長的臉色,看他面露歉意,多少猜出來幾分。對三小隊隊長不免有些同情,還開心分到個男知青呢,現在有多開心以後就有多後悔,這高文遠明顯就是個工具人,給白玲玲填坑用的。
又注意到賀飛揚也在三小隊的隊伍里,宋雙霜覺得以後有好戲看了,白玲玲本來就是個作精,現在又和男配之一的賀飛揚在一個小隊里,那不得鬧出個花來?
其他兩個小隊的隊長看給自己分的都是瘦弱的女知青,神色不大好。都給二人分了拔草的活,先熟悉熟悉環境。
宋雙霜跟在二隊小隊長身後,讓他帶自己去分配的地上。到那一看,樂了!這不是王嬸麼!
“王大花,這是新來的宋知青,這兩天你先帶帶她,跟你一塊拔草。常月娥哪去了?”
說起來也是巧了,二隊的小隊長叫江大永,跟王嬸是兩口子。
王嬸和常嬸是老油條了,沒跟著一起集合,都是踩著上工開始的哨聲才到地里,常嬸正在三小隊看新知青呢還沒過來。“馬上就過來,還不讓人上茅房啊。”王嬸沒好氣的回了自家老頭子一句,擺手讓他快走“不用你操心了,小宋知青我倆就負責了。”
江大永看自家媳婦跟這個新知青很熟悉的樣子,還催他趕緊走,一時間想說的話都堵在嗓子眼里了,無奈的走了。
宋雙霜樂顛顛的跑到王嬸跟前“真是巧啊王嬸!沒想到跟你分到一個小隊了!”
王嬸好笑的看著宋雙霜,就知道這丫頭剛才那副老實樣是裝的,這不她老頭子一走就原形畢露了。“以後就跟著我和你常嬸吧。”
宋雙霜往邊上看了看沒找到常嬸的身影,剛要開口問常嬸在哪,常嬸的聲音先傳過來了“大花,我剛才看到另外那兩個知青了,那個女知青一看就……哎呦你分我這來了!”常嬸走近才看到宋雙霜站在王嬸身邊。
宋雙霜笑嘻嘻的說這都是緣分。
走遠的小隊長不放心,怕這倆人聊開心了不干活再讓人看到影響不好,走回來一看,果然三個人聊的正開心。
用力咳嗽了幾聲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常嬸沖王嬸努努嘴示意她往那邊看,王嬸瞥了一眼老頭子沒搭理他反而跟常嬸說“得了,監工來了干活吧。”
二人雖然平時踩點上下工,但對于上工干活可沒含糊過,畢竟一大家子人要吃飯呢,都靠工分了。
宋雙霜在兩位嬸子的指導下認識了雜草和莊稼的區別,彎腰拔了兩個多小時直到哨聲響起才停下來。宋雙霜累的顧不得還是在地里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坐下前還注意別壓到莊稼。
兩個嬸子干了這麼多年農活早就習慣了,看宋雙霜坐在地上捶腰想上前把她拉起來。宋雙霜沒讓,說自己在地里坐著歇一會就行,讓兩個嬸子趕緊回家吃飯不用管自己,嬸子們還得回家做一家子的飯呢。
二人也知道宋雙霜這是第一次干農活不適應,讓她坐一會就趕緊回去吃早飯,不吃飯的話等一會日頭足了容易累暈過去。
宋雙霜等兩個嬸子走了從兜里掏出一塊水果硬糖含在嘴里,心想不用等上午日頭足暈倒,她現在就沒勁了。緩了一會才起來,拍拍褲子上的土往知青院方向走。今天是譚安靜跟呂小桃做飯,她不用著急回去。
回到知青院的時候飯已經出鍋了,早上吃的簡單,一人一碗苞米面糊糊加點咸菜。譚安靜看宋雙霜一直沒回來,替她盛了一碗晾著,用的是昨天譚安靜自己買的新碗,還跟宋雙霜說這碗昨天回來只用了一次,讓她別介意。
有人想著自己就很知足了,哪里會嫌棄。宋雙霜幾口吃完苞米面糊糊,把碗洗干淨還給譚安靜,打算進屋躺一會直直腰。譚安靜也被安排了拔草的活,狀態跟宋雙霜差不多,要不是今天她得做飯估計現在還在地里坐著呢。
二人感覺自己才躺下5分鐘,上工的哨聲就響了。看兩個人不情不願的出了宿舍,萬雪說“早上給休息的時間不長,差不多吃完飯沒多久就得上工了。”
宋雙霜無精打采的去了地里,王嬸和常嬸還沒來,宋雙霜自然不會傻到提前開始干活,她又不差那一兩個工分。兩個嬸子還是踩著時間來的,跟宋雙霜說了今天三個人分的任務量,讓她能干多少干多少,量力而行。
宋雙霜說自己知道了,就讓兩個嬸子去干活,不用管自己了。
拔了一天草,才得了4個工分,宋雙霜感覺自己的手都快掉了,上面都是紅印子,火辣辣的疼。
常嬸注意到宋雙霜兩只手都腫了,讓她回去用井水泡泡,如果有手套最好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