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去好好反省你那個遇事就知道藏的腦”裴棄沒好氣地抓著薄毯甩他臉
秦敘心里焦急,他知道這一次把人氣狠了,可他現在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師父……”
但裴棄不為所動,“回去好好想想,為什麼要自己咬牙硬抗,等到自己兜不住了,甩手就走,最後發現自己錯了,再回頭求原諒,秦敘,我說了,這是最後一”
秦敘眼淚都要下來了,他哪里敢說,現在說什麼師徒情深也是想要蒙混過
“回去吧,你現在不適合呆在我這”
語氣緩和了很多,但仍舊沒有遂他的
秦敘知道不能操之過急,他乖順地點頭,披著月色走出了郡王
夜里不知哪里竄出來的蟋蟀扯著嗓子叫罵,驚醒了裴棄,他翻身坐起來,推開木窗,細細瞧著院中的月
“主子,要點安神香嗎?”松墨刻意放重了腳步,免得嚇到裴
裴棄頷
松墨沉默了片刻,“主子,今後秦世子來……”
“放進來”
松墨不忿,“可是……”
“松”裴棄打斷他的話,“到底是自己的徒弟,狠不下”
松墨腦子發懵,“這……他,主子,我總覺得他不是個簡單的人,若是他利用您怎麼辦?”
裴棄自嘲的笑笑,“怎麼辦?”
松墨看著他,他還沒忘記那一晚裴棄獨自吃飯的落
“認了”
松墨胸口一陣發堵,他實在沒搞懂,裴棄為什麼對秦敘那般的好,一次兩次,甚至明里暗里替他在朝堂上鋪
其實裴棄也沒弄明
他性情涼薄,親緣短淺,嘴巴又毒,十多年了,身邊來來往往也有不少人,可他分得很清楚,私人的領地至今也只有一個方辭禮呆
可秦敘就憑借著個師徒的名義,樂顛顛地擠進來,然後就住了下
裴棄無奈地搖搖
可是裴棄認了,他們這些下屬,整個郡王府,都得認下這個新主
只怕秦敘很快就能求得裴棄的原諒,松墨憤憤地
但接下來幾天裴棄連軸轉,忙得頭暈,別說讓秦敘進門,就是見一面都沒
鴻臚寺大批官員“臥病在床”,人手嚴重短缺,裴棄跟順德帝商量了半
還是決定從國子監那四十多人里挑出十個來,選了七八天,終于敲定了能上談判桌的名
徐二被裴棄一腳踹去跟禮部和太常寺商量接待事
鄒嘉整頓了鴻臚寺相如堂的防守,順便跟禁軍接
崔景明則被裴棄扔去戶部要
徐尚書和崔尚書被自己兒子折磨得想哭,打一頓回家有人要鬧,罵一頓裴棄來撐
兩位尚書頭發都掉了一半,見面就淚眼汪汪抓著對方哭
“誰去大同驛給阿達木說一聲,擬定了四月初一談”裴棄端坐在堂上,棗紅的官服反而褪去了他平日的浪蕩,看著更加沉穩可
徐二擺手,“我不去,我怕被打”
崔景明舉手,“我也”
鄒嘉在眾人的目光中無奈攤手,“別看我,我真的是個半吊子,那個阿達木一看就在我之”
裴棄︰“……”
徐二眼珠一轉,舔了下嘴唇,“那個,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好不好”
裴棄無情道,“那就閉嘴別”
徐二被噎了下,趕緊道,“秦敘!秦敘可以去啊,是不是?”
裴棄蹙眉,“不”
“哪里不行?你上天在殿上威脅阿達木,可是他給你保駕護航”徐二強詞奪
裴棄懶得搭理他們,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一群人找理由就是為了秦
裴棄起身拿了輕紗罩子,“我”
剩下三個人面面相覷,完咯,還是不
徐二咬牙,“沒辦法了,秦敘那個王八崽子,得罪誰不好,選了個霸王得罪,太子都不敢逆著他”
其他兩人默默點
裴棄故意晾著秦敘,就是為了讓人想明白,既然是家人,無論出了什麼事情,都應該第一時間告知,更何況是他根本解決不了的情
若是他早說,裴棄早早就給他分辨明白了,何苦鬧成這
每每想到這里,裴棄心頭總是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愁緒,也不知道打哪兒來
從听到葛涯和秦敘爭吵到現在,愈演愈烈,幾乎盤踞在心
仲春的風聲一吹,他就總是無故心悸,徹夜難
裴棄本想去了驛站後便去惜玉街,奈何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只得趕緊回
馬車上,裴棄拎著輕紗靠在軟榻上,垂眸看著手腕上的疤痕,他最近半夢半醒間總是恍惚記起曾經,不算是個好兆
“唰!”
一支羽箭破開馬車門!
正中裴棄身前的矮幾腳上,箭尾還在顫
一瞬間,藏在暗處的打手全部鑽出來,松墨拔劍把裴棄護在身後,“主子當心!”
裴棄冷著臉看那箭,推開半扇門,雨絲順著風飄進
裴棄隔著重重雨幕,看到了破風劍的墜子一閃而過,被圍攻的是秦敘!
“主子,不對勁,那些人想進府,咱們的人也在”
裴棄抬手摁在箭上,用力一壓,箭斷成兩截!
“留一個活口,其余就得斬殺!”裴棄音色沉冷,在雨夜里格外凍
“是!”
松墨帶著人沖出去,剩下四個打手將馬車團團圍
馬車門大開,裴棄端坐正中間,看著破風劍在黑夜里甩出寒光,又沒入對手身體,帶出的鮮血灑在檐下的燈籠
秦敘被七八個人包圍起來,卻絲毫不見落于下風,只能看到他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倒下去,掙扎兩下卻再也爬不起
裴棄無端想起秦敘說的話,“我可以保護”
這話還真不是假
打手的加入,瞬間分走了一半的人,不到一刻鐘,行刺的人只剩下一個活口,被松墨壓著跪下地
裴棄撐著傘走到秦敘面前,手里的傘傾斜,遮住了秦敘,但他身上的血腥氣沖得裴棄蹙了下
秦敘後退一步,裴棄瞪他,“怎麼,喜歡幕天席地洗個澡?”
秦敘搖
裴棄冷著臉問,“受傷了?” <.bisa.,數據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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