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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擺脫了尾巴的兩人,出現在一座北方大城——黑火城。
此城距離汲水城三千余里,不在城防軍的勢力範圍之內。
野民陳有余換上黑衣墨者的衣物,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城中。
他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希望偶遇一位黑衣墨者,之後借助最近的墨家分堂,返回非攻堂。
說來慚愧,野民陳有余在墨家的時日太短,各分堂的位置,他並不了解。
地球陳有余則一聲不吭的躺在驛站中的大床上,研讀起了《太陽呼吸法》。
照書中說法,這太陽並非太陽系中的太陽,而是道家的一種說法。
道家將天地的靈氣分為六種︰
太陽、陽明、少陽,屬陽;
太陰、厥陰、少陰,屬陰。
所謂孤陽不生,孤陰不長,太陽,本質上是陽氣到了頂點,隨時準備化陰的節奏。
合上口訣,地球陳有余,開始按圖索驥的打坐練氣起來。
數個時辰後,小腹像開水一樣滾燙,這讓他倍感意外,要知道,三年來,他以墨家呼吸法錘煉身體,好不容易才晉升練體第二層次。
可僅僅數個時辰的功夫,他竟隱隱有一種土坡練氣第二層次的感覺。
這讓他又驚又喜,想起野民陳有余說他練氣資質為卓越,與天才只差了一線,忍不住自得起來。
之後,他開始著手建立誓約與禁制的第一步。
誓約的第一步,第一層次者即可建立,但他在第二層次時建立,就有了付出代價的相對優勢。
誓約與禁制的規則,和凡人的代價規則,有相似之處。
一個窮人,獲得一兩銀子,所需付出的時間代價如果是一個月的話,超級富商,或許只需要付出一息的代價,就足夠了!
曾經有一位富商曾經說過,地上的一兩銀子,他不會去撿起,因為彎腰的時間里,他能賺二兩銀子。
所以大多數修行者都會選擇在第二、第四、第六……層次時構建誓約與禁制,以求付出更小的代價,獲得更強的能力。
這些都是陳有余對過往經驗的總結,地球陳有余很幸運,他不用走這麼多彎路。
他所構建的誓約能力其實很簡單︰
右手小指與拇指扣在一起,彈出後,小指上具象化出一條長索,這條長索的功能,是纏繞。
‘纏繞索‘,糅合了長索和鎖鉤器的功能,主要的作用,是讓陳有余可以像蝙蝠俠般移動。
第二條長索由無名指發動,名為‘攻擊索‘,長索抖開,其上附著烈焰,可以讓陳有余像惡靈騎士一樣淨化惡者的靈魂。
第三條長索由中指發動,名為‘禁絕索‘,這個靈感來自于時間的禁絕,主要的作用對抗極為強大的敵人,利用時間規則控住目標,可惜的是,這個誓約建立後,卻無法動用,以陳有余現在的修為,默認是無法開啟這條長索的。
第四條長索由食指發動,名為“預判索”,靈感源自于推演術,其生效的規則極其苛刻,必須在第三條長索生效之下,才能發動預判。
這條長索長度僅有一尺,和其他三條最長長度可達六十丈的長索一比,就顯得過于短小了。
四指,是目前誓約能力的極限。
左手的手指,地球陳有余準備在第二步時,再另行構建。
他畢竟是個右撇子,優先開發右手是必然的。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工作,那就是徹底的更名換性。
按照約定,自這一刻起,他的名字便是陳有魚。
……
這一日,陳有余一身墨家裝束,在城中溜達了一圈,正想返回客棧時,卻被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攔了下來。
“這位公子是墨者前輩吧?”
“你認得墨者的標記?”陳有余細細打量了少女一番,少女十八九歲的樣子,頗有幾分姿色。
“這里說話不太方便,還望前輩到家中一敘。”少女笑盈盈的說道。
陳有余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相信陌生人,他有些冷冷說道︰“你先回答我,你如何知道我是墨者。”
大有不回答就拒絕對方的意思。
少女立即躊躇起來,顯然她和陳有余打招呼,是有一定目的的。
“小女的家父曾受過墨家的幫助,所以了解一些。”
“姑娘,還是表明來意吧!”陳有余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少女一怔,隨後甜甜一笑,“素聞墨家能急人所急,小女子確實有事相求。小女子的夫君數日未歸,希望墨者能幫忙尋找夫君的下落。”
此女竟然是‘少婦‘,這一點讓陳有余大感意外,他細細打量了一下,此女身上果然有一種迥異與少女的成熟。
如同青澀和成熟的果實,兩者口味的不同,陳有余還是分辨了出來。
不過此女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道,太過于濃厚了,給人一種不舒服感。
難道在遮掩著什麼,狐臭或者口臭?
陳有余暗自琢磨了一下,不動聲色的說道︰
“為何不報官呢?這種事,官府會處理吧?”
少婦搖了搖頭,“我丈夫是黑火城的捕頭。”
少婦名為張落落,他的丈夫王彪,多日前追蹤一批盜賊,和手下五人同時消失了。
“這是大盜,恕在下無能為力,還是上報州府吧!”
“州府的文書遞交過去,再到派人調查,前後至少一個月時間,而我的夫君,我確定他還活著,但如果不救他,他很快就要死了。”
陳有余頗有些奇怪的望著張落落,張落落微微一怔,解釋道,“我和夫君養了一對比翼鳥,前年的時候,一位墨者住在我家,他見我們情比金堅,就用了法術,讓比翼鳥和我們的精血相連,若夫君死了,雄比翼鳥也會死,而家中的雌比翼鳥還活著。”
“家里就不必去了,我們去一家茶館聊聊吧。”陳有余露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見事情有了苗頭,張落落臉色有了一絲喜色,她乖覺的說道︰“如果前輩能幫我找回夫君,小女人定當重謝!”
兩人來到茶館,坐定。
陳有余取出一根蓍草,心中默念了幾句。
蓍草無火自燃,陳有余得到啟示︰
他的丈夫已經死了!
陳有余神色變得凝重,他的丈夫死了,而比翼鳥活著,這本身說明,殺他的人可能是個修行者,只有修行者才有辦法抹去精血的印記。
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掩蓋王彪的死亡時間?何必這麼麻煩?
他驀然間想到,此女可能說謊了。
他又取出一根蓍草,“王彪,是不是此女所殺?”
蓍草的回答︰
是。
這到底特麼的怎麼回事?
張落落身上那股氣味道刺激著陳有余的鼻腔粘膜,他有些恍然。
忽然,陳有余眼中一寒,冷冷說道︰“現出原形吧,幻形獸!”
那女子一慌,正要駕著木遁逃走,陳有余的鎖鉤器已經出手,將她的肩頭釘穿,此女的嬌軀也從木板里,被扯了出來。
此女尖叫數聲,肩頭浴血,滿臉的駭然。
“說,為什麼想害本大爺,是誰指使你的?”
在王汲水的墓穴中,陳有余曾接觸過幻形獸,幻形獸是一種類似于狐狸的靈獸,天生有一股狐騷味。
為了掩蓋味道,此女才涂抹了太多胭脂水粉。
仔細想來,張落落和田螺相比,差的不是一丁半點,田螺服用的妖丹,名為冷香丸,不僅掩蓋了氣味,還給人一種好聞的感覺。
茶館中的茶客見一位男子正將一名少女踩在腳下,都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但誰也不敢上前勸架。
這些人習慣做沉默的羔羊,深怕惹到不必要的麻煩,只有幾個膽大的,像看熱鬧般瞅著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