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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有余佔了擁有殺豬刀的優勢,解決了不少大蟲,但也敵不過大蟲的無窮無盡。
少年深知自己不過是血肉之軀,當下也不敢有一絲松懈,左一刀右一刀地砍著。
忽听到張良玉說“小心”,本能地向後張望。
只見一道黑影,快的猶如鬼魅,正踩踏著大蟲的身體向張良玉奔來。
眼見兩人相距十丈有余,那怪影突然俯身將一頭大蟲提起,運勁猛地一擲,大蟲正中黑雀的脊背。
黑雀吃痛,發出陣陣哀鳴,五歲的頑童墜落,摔成肉泥。
鳥背上的張良玉後背微微一麻,忽感一陣昏迷,身體也搖搖欲墜。
陳有余眼見形勢緊急,已自不及搶上相救,胳膊猛地掄圓,殺豬刀猛地飛出,向黑影砸去。
割喉者一眼就看出陳有余修為低下,並不將殺豬刀放在心上,他探出手來,準備將殺豬刀抄在手里。
割喉者本來的想法是將殺豬刀接住,對方大驚之下,必然手足無措,便可以乘機一舉殺掉對方。
不料大吃一驚的卻是自己,他手在接觸殺豬刀之時,殺豬刀忽然變出一張詭異的臉來。
那張臉張開大口向割喉者的手指咬去,割喉者不由得倒退數步。
突然間空中一個氣泡落下來,登時將他全身罩住。
以割喉者的修為和所在的層次,那氣泡就算施法速度再快數十倍,也未必罩得住他,只是他驀然見到會變身的殺豬刀,一時之間舉止失措,竟來不及規避。
他深悔自己一時大意,竟著了道兒。
割喉者身在氣泡之中,陳有余終于看清了對方面容。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心驚,理由卻大相徑庭。
對于陳有余來說,他仿佛又回到了穿越那一天。
原主被殺時的絕望和恐懼,如同幻燈片一樣在腦海中展開。
割喉者比陳有余更心驚,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什麼比看到自己親手殺死的對象,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眼前更恐怖的了。
張良玉也不好過,完成氣泡術之後,她吐出一口鮮血,俯身跌倒,陳有余跳上鳥背,一把將她扶住。
少女溫軟的身軀倒在陳有余懷中,陳有余心髒撲通撲通亂跳。
“這個氣泡只能困住他一時,快走!”
“嗯”
這時殺豬刀也認主般飛回陳有余的手中。
黑雀長鳴,向高空掠去。
割喉者深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日後這兩個鬼東西如果來尋仇,那可是後患無窮。
當即將自己的氣提升至極限,兩手一撐,氣泡應聲而破。
黑雀速度極快,撲哧幾下,離地已有數丈。
割喉者修為雖強,也做不到御空飛行,他環視四周,尋找落腳點。
可不能眼睜睜得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
割喉者幾個起落就躍上屋頂,腳一踩,整個身軀飛上數十丈的高空。
眼看就要跳上黑雀,陳有余也顧不得其他,再次將殺豬刀甩出。
割喉者發出冷笑,他此時已經明白殺豬刀不過是一些“變臉戲法”罷了,不具有什麼威脅,只要自己不去作死,憑借陳有余的微末伎倆根本不可能傷到他分毫。
畢竟對手的層次太低了。
割喉者隨手一格,手上的銀環與殺豬刀發生猛烈的踫撞,迸射出無數火花。
“不自量力!”
“咦?”
割喉者感到虎口作痛,整個手臂幾乎麻痹。他知道如果墜下就再也沒有機會追上這兩個小鬼,當即顧不得疼痛,奮力撲上。
陳有余知曉對手的強悍和凶殘,此時張良玉身受重傷,生死未知,再遲疑下去,割喉者落在黑雀背上,那就不妙了。
沒辦法,只能莽了。
陳有余奮力撲下,一把抱住割喉者,兩人在重力的作用下極速墜落。
割喉者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狠人,使上了同歸于盡的招數。
但他畢竟層次較高,處變不驚,雙腳奮力踢向陳有余,想將這個少年踹下去。
陳有余知道對方的力道非比尋常,如果挨到,半條小命只怕就要交代了,忙松開雙手,避開了割喉者的一踢,同時將割喉者的雙腳抱住。
割喉者身居半空,無處借力,空有一身本領卻無法施展,他自十七歲割喉殺人,哪曾遇到如此窘境。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忽然,靈光一閃,割喉者回過味來,陳有余在他腳下,如果摔下也是小鬼先死,而自己一身橫練筋骨,如果借力得當,完全可以化險為夷。
想明白此處,割喉者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
陳有余來不及細想為何割喉者突然變得如此瘋狂,少年執拗地緊緊抱住割喉者的雙腳上的銀環。
驚喜的是,這時殺豬刀浮在陳有余的身前,少年騰出一只手去抓刀,不幸的是他殺大蟲已久,再加上與割喉者幾次搏斗,力氣早已經衰竭,兩只手抱住割喉者,尚且有些勉強,何況只有一只手?!
割喉者感到身子一輕,心中大喜。在半空中扭動,將身子傾斜過來。
面向陳有余,割喉者露出了猙獰的笑容,而陳有余的殺豬刀也在這時甩出。
生死全在于這一線之間!
陳有余甩出殺豬刀,力氣也同時用盡。
“沒用的,螻蟻終歸是螻蟻,螻蟻的命運只有……”
氣泡術!
割喉者的臉色變了,一層濃郁有如實質的氣泡將他裹在中間,更要命的是殺豬刀……
砰!
陳有余的身體重重摔在黑雀背上,眼前一黑,墜入無盡的黑暗!
……
香!
好香!
陳有余在黑暗中睜開雙眼,渾身乏力懶得動彈,下半身像魷魚一樣溜著滑下鳥背,赤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再雙手撐在鳥背上艱難站起。
活著的感覺真好。
饑餓感紛至沓來,要是有一碗炸醬面該有多好。
循著香氣走出山洞,洞外的篝火上正駕著一只野雞。
“公子,你醒了。”見陳有余沒有什麼大礙,張良玉面有喜色。
“姑娘沒事吧?”陳有余關切道。
“我是修行之人,有藥物輔助,恢復地極快。”
“那就好”
“餓了吧?現在有七分熟了,等會公子可要好好嘗嘗我的手藝。”
陳有余吞了一口唾沫,點了點頭,肚子卻咕咕直叫,在寧靜的夜晚顯得特別大聲。
少女笑了笑,取出腰間的水袋,“公子喝水”。
陳有余渴急了,將袋中所剩的水一股腦全部喝完,將水袋遞還給張良玉時,少女卻不願意接了。
陳有余明白她有潔癖,將水袋藏在懷中,道︰“就當姑娘送給我了!”
少女也不願意多做解釋,她俯身給篝火添材去了。
一刻鐘之後,陳有余終于吃上了火烤野雞,咬上一口,只覺得異常可口,酥而不爛。
陳有余大叫“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