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zone.io,最快更新砍來 !
夜里睡覺,陳有余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明明是自己開玩笑,結果馬臉美人的樣子在腦海中,就是揮之不去。
朱五是馬臉,他的妹妹有很大可能也是大長臉。
這也符合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道理。
人吶,就是這點賤。
……
陳有余騎過自行車,卻從未騎過馬。
來到馬棚,打了一桶清水,親自給馬毛刷水。
半小時後,小矮馬煥然一新。
陳有余挽上韁繩,爬上馬背,帶好行囊,向干草城方向奔去。
馬顛簸的厲害,一路上少不了口吐幾句惡臭。
行了一日,太陽西斜,卻錯過了落腳之處。
都怪他缺乏經驗!
在現代社會,他可以用手機提前訂房,還可以通過網絡查詢班次來確定到達時間。
而作為新世界的送信人,用馬匹這種交通工具時,對于馬匹的速度,陳有余沒有明確的概念,對地形的遠近也沒有明確的認知。
稀里糊涂一路奔跑,來到這荒郊野外,著實又搞笑又可憐。
陳有余將馬拴好,從儲物袋中取出燒餅,一天下來,著實有些餓了,吃一口燒餅,飲一口水,燒餅入肚,一天的疲累去了一半。
正思量著晚上如何過夜,突然天空中傳來一聲怪叫,陳有余循著聲音望去,一只大鳥展翅飛過。
大鳥雙翅張開,徑直有七八米長,顏色漆黑如墨,從高空劃過一條筆直的黑線,宛如一架噴灑黑煙的戰機。
陳有余內心有些震撼了,他見過老鷹斑鳩燕子和烏鴉,如此之大的鳥還是第一次見。
正呆呆地看著,馬蹄聲響,兩位衙役裝扮的府兵出現在陳有余眼前。
其中一位府兵,胯下的馬匹正踹著粗氣,馬上的府兵相貌凶惡,高大魁梧,逼著嗓音問道︰“小子,看到天上那只鳥了?”
陳有余點頭稱是,“上差有何吩咐?”
“沒什麼吩咐,我們正在追趕那只鳥兒,現在要征用你的馬匹,你沒有問題吧。”
作為驛站的送信人,雖然都隸屬州府管轄,但送信人和府兵沒有本質上的上下級關系。
陳有余心中有氣,又怕不答應後對方用強,到時更不好看。只得先應付道︰
“不要怪小的太坦白,也不是小的不願意借,兩位上差用地上的馬去追逐天上的鳥,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算什麼東西!敢不听爺爺的話!”那位魁梧府兵面露陰狠的抽出刀來,明晃晃的刀刃透著冰冷的寒意。
陳有余心中一驚,面上不敢有什麼聲色,左手悄悄握住懷中的短劍。
只听另一位‘唱白臉‘的黃臉府兵勸解道︰“兄弟不必動怒”。
他躍下馬來,對著陳有余抱拳道,“兄弟有所不知,用馬匹追趕大鳥,確實荒唐了些,但你可知我們追的是誰?”
陳有余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說來慚愧,我們追的正是我們府君老爺的千金大小姐。”
陳有余有些不敢置信道︰“何處采花賊這麼大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要知道一個府君管理一州之地,是名義上的一州之主,手握財政和身殺大權,休說得罪,一般人繞道走還來不及呢。
“說來奇怪,據目擊的丫鬟說,是一個和小姐面容身段一模一樣的人,劫持了小姐。”
這可更奇了,陳有余只覺得听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新鮮事。
魁梧府兵有些心焦了,“還�@率裁矗】徊渙瞬睿 腫鏘呂矗 頤嵌嫉盟潰 br />
黃臉府兵點了點頭,對陳有余說道︰“目前情勢如此,只能委屈兄弟了,我這匹馬雖說不是上等好馬,也能日行六百里。我絕對不會讓兄弟吃虧,現在馬兒有些疲憊,休息一天就會生龍活虎起來,我這匹馬與你交換,你意下如何?”
陳有余眼角的余光向黃臉府兵的坐騎瞟了一眼,這是一匹棕色的黃馬,膘肥體健,比自己的小矮馬不知好上多少倍。
心中稱意,再也不猶豫,“好!”
兩人交換馬匹,府兵打馬而走。
目送兩人離開,陳有余用殺豬刀砍了些青草,喂食黃馬,又取出水袋,給馬喂足了水。
陳有余越看越是喜歡,越想越是得意,只覺得這場買賣,真是上天掉下來的餡餅。
他本是愛錢的人。
他打算送完公文就賣掉這匹好馬,然後再買一匹次馬交還驛站,中間的差價少說也有三四兩銀子。
本人真是商業天才!
一想到此處,他竟毫不遮掩的大笑起來。
陳有余搭建了一個小木屋,準備在里面熬一夜。
夜深了,一陣不寒而栗的馬鳴,驚醒了蚊蟲叮咬下仍然苦苦入睡的陳有余。
陳有余像貓一樣四處張望,月光下密林幽深,一條宛如巨蟒的大蟲,正以詭異的姿勢,向馬匹滑行而來。
目測之下,大蟲少說也有十米長,它前端的鰲牙在空中揮舞,震懾著陳有余每一根神經。
陳有余毫不猶豫的拔出懷中的短劍。
黃馬驚恐的嘶叫,聲音充滿了絕望,而韁繩卻牢牢的套在木樁上。
陳有余想去解韁繩,可又不敢,他被嚇壞了,恐懼將他的理智全部淹沒了。
只剩下撲通撲通的心跳。
大蟲發出嗤嗤地聲響,這聲響越來越大,陳有余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大蟲探出頭,向陳有余望了望,意識到陳有余並不具備威脅性,隨即又向黃馬靠近。
為了錢,只能拼了!
馬匹畢竟價值不菲,貪婪戰勝了恐懼,陳有余擲出短劍,啪的一聲,劍尖刺中大蟲的額頭。
兩者相撞,蹦出了一道細小的火花。
“鐵的?鋼的?合金的?”
這太荒謬了!陳有余來不及多想,出于本能的向密林深處逃跑。
剛跑出幾步,只听 嚓一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陳有余不敢回頭。
他能想象得到,馬匹一定死的毫無痛苦,因為真特麼干淨利索。
心里越著急,越慌不擇路,密林道路崎嶇,陳有余被枯萎的樹枝絆倒,摔倒在地。
額頭磕出血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大蟲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黃馬,以悠閑但迅速的步子向陳有余撲來。
“老子的肉可不好吃!”
爬起後,大蟲已經撲到陳有余身前,沒辦法了,只能拼了,陳有余抽出腰間的殺豬刀,使出平生力氣,猛地向大蟲甩去。
轟隆一聲巨響,大蟲倒下了。
陳有余喘著粗氣,腦袋嗡嗡嗡的亂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意識到,他還活著!
活著的感覺真好!
忽然一股奇特的怪音,仿佛從虛空中傳來。
“蠢貨!你太笨了!”
是誰?
陳有余茫然四顧,卻不見來人的身影。
“你是誰?來這里做什麼?”
“我在這里,在這里!”
陳有余順著聲音望去,大蟲被攔腰斬斷,乳白色漿液灑落在各處,發出刺鼻的惡臭。
殺豬刀孤零零地插在青石上。
“你在哪里?”
“在這里!笨蛋!”
那個聲音似乎很著急,陳有余向殺豬刀走去,將殺豬刀拔起,握在手中。
“你在哪里?”
“我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