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說了你的看法,那麼我來說說我的看法”
“請開始你的表演”
任一生先是把擺好的盤子放到桌子上,然後坐下吃了起來。
“……”
洛非池突然後悔了起來,自己干嘛要裝這個杯啊,現在他陷入了一個非常尷尬的處境。
那就是要麼他看著對方吃飯,對方看著他裝杯,各取所需,要麼他就此認輸然後和對方一起吃飯,他陷入兩難境地,正所謂吃飯我所欲也,裝杯亦我所欲也,舍……
就在洛非池猶豫的時候,任一生直接主動幫助他完成了選擇,只見任一生吃了一口之後轉手拿了一個蓋子把洛非池的那一份蓋了起來。
“……”
任一生見洛非池愣住了之後還非常熱心的進行了提醒。
“不用客氣,我該做的,你繼續”(現在你可以專心開始你的表演了)
眼看著任一生幫助他做出了選擇之後,他也沒有磨嘰,畢竟他之前吃了面包和可樂墊過肚子,吃正餐雖然重要,但是裝杯也同樣重要。
尤其是在任一生的面前,他必須得用自己的淵博家學滋任一生一臉,于是洛非池隨後開口道。
“不管是什麼組織,管理起來都要講究賞罰分明,而只要這個獎懲制度成功落實,那麼不管是是什麼組織都可以管理好”
因為只要是人,就都喜歡對自己有利的東西,同樣也討厭對自己有害的東西,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無可厚非,因此所有的統治和政事都要以這個為前提。
“明主之所導制其臣也,二柄而已矣。二柄者,刑德也。何為刑德,曰殺戮之謂刑,慶賞之謂德是吧”
關于洛非池的現代工商組織的管理哲學,讓任一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另一個大拿的思想。
醫善吮人之傷,含人之血,非骨肉之親也,利所加也。
故輿人成輿,則欲人之富貴匠人成棺,則欲人之夭死也。
非輿人仁而匠人賊也。人不貴,則輿不售;人不死,則棺不買,情非憎人也,利在人之死也。
(醫生善于吮吸別人的傷口,口含別人的膿血,不是因為有骨肉親情的關系,而是因為有利可得。
所以造車子的人造好了車子,就希望別人富貴;木匠造好了棺材,就希望別人夭折早死。
這不是因為造車子的人仁慈而木匠狠毒。別人不富貴,車子就賣不出去別人不死,棺材就沒人買。木匠本意不是憎恨別人,純粹是利益所致)
所以人們不能不提防那些能從自己的死亡上獲得利益的人。
所以當日月外面有白色光圈圍繞時,它們的內部必然有毛病,防備自己所憎恨的人,而實際上禍患卻往往來自于所親愛的人。
因為在某些時候,親情抵不上利益,人與人之間就是赤裸裸的利益關系;
追求利益是人的本性使然,不過這並不說明人性本惡。
只是人們不要指望人性有多麼高貴,人在利益的驅使下,可能會去做壞事,以不正當的途徑獲得利益。
因此關鍵在于外在的環境。所以人們不能給任何企圖打自己主意的人可乘之機,畢竟蒼蠅不叮無縫蛋。
因此只會嚴峻刑法不讓民眾參與,只讓民眾一個勁的恭順的政治根本不配為政治。
上古時期某些時期就存在著這樣的局面,他們不允許普通民眾具有平等權利的觀念,從而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剝奪民眾的基本權利,去憑借特權蹂躪民眾。
他們從來不會在法範圍去考慮是非,因為法律只不過是他們用來約束普通人的工具。
而他們則是制定規則的人,他們用綱常教化以及其他與治道有關的各種社會制度、習慣、乃至命運哲學來緩和民眾的反抗情緒。
虛構一場明君賢臣的政治場面,讓民眾看到希望,從而維持他們的統治。
如果不小心玩脫了變成了暴君污吏的政治局面,那也沒有辦法,因為民眾對此只能忍耐。
最多就是在倫理的道德上分別一下善惡,因為善惡是他們立法的基本邏輯,畢竟對錯已經被混淆了。
那個時期的法是統治階級的國家意志的體現,他們在經濟、政治上以及意識形態上佔據著支配地位。
在意識上他們用命定來支配民眾,表示貧富差距,階級差距都是命里注定的,你窮你身份低下都是命里注定的,而他們統治同樣也是命里注定的。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他們通過從各個方面剝奪民眾而的來的,因此被剝削的人連是否對錯都沒有資格思考,自然就沒有機會評判他們的道德,就這樣他們還順便把道德制高點也佔據了。
洛非池很懵逼,原本裝完杯了之後想著應該可以好好的吃個飯了,結果沒有想到自己剛準備第一口的時候。
已經吃完飯的任一生吹響了反攻的號角,這反攻的第一戰就把戰場定在了洛非池的主修專業法律上。
原本他對此是不屑一顧,因此悠哉悠哉的吃起了自己飯來,還時不時的對任一生的觀點進行了點評,只是沒有想到任一生這一波原來是圖窮匕見啊,只不過這燕國的地圖有點長啊,鋪墊了這麼久才亮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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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這一亮劍確實給洛非池整的有點措手不及了,因此第一時間並沒有直接回話,而任一生則是趁此機會乘勝追擊。
“根據一項社會心理學的研究表明,當一個社會事象的反復會使得人們的反應牢固的變成他們的第二天性。
在過去,統治階級所擁有的優越感和普通民眾的低賤感,這些都不是自然生成的”
“……”
任一生說到這還特意看了一眼洛非池,洛非池整不會了,以為他說的這類人的差距就是他和任一生一樣。
“這些都是由一些社會條件在支持和強化著,從而形成往復,然後就會讓統治者和被統治者覺得是理所應當,並且認為就應該是這樣的,從而忽略了有些東西存在並不是它合理”
“存在即合理?”
洛非池對此提了一嘴,他的飯也吃的差不多了,雖然說任一生這一波偷襲確實給他捅的有些懵逼,但是經過吃飯的時間他已經想好了如何反擊。
是時候讓任一生知道強行登陸他洛非池的法學大陸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他準備讓任一生有多大眼就顯多大眼,之所以沒有立即反攻,就是為了麻痹任一生,從而一擊斃命。
“有些東西他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只是因為一些原因導致他只能這樣,因此這不是說明他們就該這樣”
“人們不是也反抗了嗎,而且你說的是過去,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洛非池見時機差不多了,于是直接亮劍。
“是啊,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可是你猜為什麼這種現象會反復循環出現,在過去直接形成了歷史周期律”
“因為……”
就在洛非池提劍刺過來的時候,任一生直接一個不注意把他的劍給搶了過來。
“因為他們貫徹了民可使由之,而不可使知者,從而導致了他們新一批起來的領導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因此他們不是知之者”
民眾忍受不了就會抵抗自救,這是一個人的天性,可是他們除了反抗之外什麼都不懂。
這時候那些領導人就會主動熱心幫忙,並且給反抗的大眾畫大餅,然後打著收拾殘局,收拾舊山河的旗號推翻暴政。
然而舊有的政治形態並沒有隨著被推翻的暴政一起消失,而是寄生在了新的政權上重新生根發芽。
當新的政權建立後民眾的生活看似好了,然後實際上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因為這不過是一個新的輪回開始而已,遲早他們就會發現。
不對,人的壽命並沒有那麼久,所以知者的民眾是發現不了的。
因為隨著老一代的反抗民眾一個個離去之後,那顆寄生在新王朝的舊有秩序這時候也差不多開始重新綻放了。
它可以重新綻放的原因無非就是政治上的實利主義與歷史惰性禁錮和遮蔽了他們,使他們不能相信在固有的社會政治形態以外還有新的以及理想的政治形態去等著他們去發掘。
“……”
洛非池非常無語,原本他以為任一生是準備登陸他的律法灘頭跟他掰頭(better單挑)一下。
沒想到任一生直接一個自問自答讓他準備好的一波大招直接給堵在了嘴邊出不去了。
眼看著就要炸膛了了,因此他不打算鋪墊了,直接打黑槍,可是正當他準備說話的時候,他和任一生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于是兩人互相瞪了對方一眼然後各自看起了各自手機,就在兩人看完了手機之後,兩人非常有默契的看向了對方,然後一起開口道。
“你多少……”
“你多少……”
“要不……你先說”
“要不……你先說”
“……”
“……”
這一刻兩人的默契度拉滿了。
“我第一”
“巧了,我也是”
“哈,這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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