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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回︰姚定疆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我本無我 本章︰第一一六回︰姚定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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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河遠上白雲間,

    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揚柳,

    春風不渡玉門關。

    話說任筆友第一次騎摩托車,很是興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騎上車就去兜風,一路行去很是拉風。

    駕六龍,乘風而行。

    行四海,路下之八邦。

    歷蹬高山臨溪谷,乘風而行。

    行四海外,東到泰山。

    仙人玉女,下來翱游

    ......

    看著道邊隊列整肅的胡楊樹兒逆風歡迎自己,�z視研α耍  醋約渮悄顯 閉蓿 問蹦芏 教┤接胂扇擻衽 坑危顆叮 厙蚴竊駁模 恢狽沙巰氯ュ 藕現詈潁 豢鍰煜攏 漳艿蕉 # 肱罾常 咸 牛 雷岳礎br />
    風景在路上!

    中間柏油路,兩邊胡楊樹。那新舊兩條國道象一對平行線自東方而來,向西方無限延伸,遠遠望去,就象兩根迎風飄起的緞帶,總會在時空中的某一點不期而合。唯所不同的是,新的國道平坦寬廣,五彩繽紛的各式大小車輛飛馳在上面,就象是繡在上面的駿馬隨著道路的延伸而奔馳向那深邃廣袤的戈壁。舊的國道卻顯得破落多了,在本來就窄的路面上,凹陷著無數的坑凸,就象是在緞帶上鑿挖的無數的洞,卻也更象是一張張張開的嘴巴,在向從它上面經過的人們訴說著什麼。

    老道路邊的胡楊樹多蒼傷,顯雄勁。新道路邊的胡楊樹多新秀,意氣更風華。他們雖形態各異,卻也神通意合,他們都挺拔俊秀,氣宇軒昂,就象一個個威武雄壯的列兵傲立大道兩側,保護著國道線不被沙暴侵襲。

    任筆友騎在摩托車上,看著陽光從背後映照的影子不離不棄的始終陪伴左右,禁不住向整肅的胡楊樹微笑點頭示意,他感覺自己就是一位騎著戰馬在檢閱千軍的將軍。他豪氣沖天,情不自禁的放聲高歌起來︰

    太陽下山明早依舊爬上來,

    花兒謝了明年還是一樣的開,

    美麗的小鳥一去無蹤影

    我的青春小鳥一樣不回來

    我的青春小鳥一樣不回來

    別的那呀呦,別的那呀呦

    我的青春小鳥......

    老新國道有個連接點,斜對面就是掩映在綠蔭叢中的國家糧庫。任筆友去過一次,里面亭台樓閣,溪流小橋,分明是處公園嘛。一條馬道垂直于新國道,依著糧庫的圍牆向前方延伸而去。右邊有個村莊,騾馬羊圈依路而圍,牲畜糞便隨處可見,腐臭氨味頂撞著人的極限味覺,非是肺功能強者怕是要被薰翻的。

    他記得這條馬道是直通宋本雄所住的村莊的,也應該會通往阿古麗所住的村莊的。他一時心血來潮,便加大油門駕車欲往,還真別說,十多天沒見到阿古麗,還真的挺想念她的。當然,女孩的美是最主要的,她的俠女風範也是重要原因,尤其是阿古麗那霸道潑辣的性格更令他刻骨銘心的記掛著。原來,十多天的加班加點,令他神情緊張,一旦松懈下來,他就覺得皮風騷癢,應該松松筋骨了。于是自然就想起了阿古麗,想起被阿古麗虐待的日子,他竟然愉悅的笑了起來,竟然感覺被虐是種幸福。

    啊我的天,我是有病還是變態?竟然如此喜歡被虐!難不成我真是一副挨打相,天生的欠揍?

    上苑桃花朝日明,

    蘭閨艷妾動春情。

    井上新桃偷面色,

    檐下嫩柳學身輕。

    花中來去看蝶舞,

    樹上長短听啼蔦。

    林下何須遠借問,

    出眾風流舊有名。

    任筆友禁不住笑了起來,能被這般女子虐待,那也是一種幸福吧!就在他沉浸在意淫的幸福之中時,突然發現有人沖了過來,情急之中一個急剎車,摩托車便猛的左晃右擺的翹起屁股,毫不客氣的把他給甩了出去,然後嘎吱吱原地打個轉, 當撞在一棵健壯的胡楊樹上,掙扎兩下,方才消停下來。

    原來慌亂中�z視涯笞×順底擁那吧渤擔 ν諧當鬩桓齙沽 鷥職閹グ順鋈ャ︰迷誄鄧儼豢旌迷謔悄嗟睪迷謁ァ諶て瘢 庖凰キ掛裁簧俗潘趾痢K榔鵠匆槐叨蹲派砩系某就粒 槐 宦畝閱僑吮ㄔ溝潰br />
    “兄弟,你干啥子嘛,慌慌張張的埋頭奔跑,也看看路況嘛。”

    原來沖出來的人是一個毛頭小子,生得白白淨淨,雖英俊帥氣卻更多的稚氣任性。他看了任筆友一眼,滿臉厭惡的冷哼一聲,便扭頭朝國道方向走去。任筆友笑著搖搖頭,一邊去扶摩托車,一邊自言自語道︰

    “現在的年青人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

    這時,又從村子里跑出來一位老大娘,準確的說是踉踉蹌蹌或是磕磕絆絆地追出來一位老大娘,她氣喘吁吁地沖少年急切的呼叫道︰

    “小峰,你快回來,你爺爺暈過去了。”

    叫小峰的那少年卻並未理會奶奶的呼叫聲,頭也不回的朝國道線疾步走去。老大娘見狀急跑兩步卻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她卻仍掙扎著想爬起來去追少年,並焦急且淒憐的呼叫道︰

    “小峰,別走,快救你爺爺去。”

    見少年不為所動,任筆友不禁悖然大怒,他拋掉剛扶起的摩托車,急忙去扶起老大娘,說道︰“大娘,大爺怎麼啦?”

    老大娘還要去追少年,道︰“小峰跟他爺爺吵嘴,他爺爺被氣暈過去了。”

    “大娘,別追了,救大爺要緊。”

    “對,救他爺爺要緊。”老大娘一把抓住任筆友的手,急切的說道,“小伙子,你行行好,救救他爺爺吧。”

    說著,緊緊地抓住任筆友急急地往回走去。任筆友也不多嘴,只順著老大娘緊一步慢一步地跟去。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們便進了一座四合院,經直上了堂屋。堂屋的沙發上,一位老者人事不醒的歪坐在沙發上,一條黑色小狗不停的�哼的添著老人的手心。見著老大娘回來,那條小黑狗沖她急切的吠叫兩聲,然後又不停地嚶嚶叫著舔著老人的臉頰。

    老大娘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老頭子跟小峰吵架,一口氣沒緩過來就暈了過去。小伙子,這可怎麼辦啊?只有大門口才有醫生。”

    任筆友忙著將老人平放在沙發上,一邊掐著老人的人中,一邊問道︰“大爺以前有這種狀況嗎?”

    老大娘道︰“老頭子從沒出過這種情況。”

    任筆友點點頭,一邊微微用力掐著老人的人中穴,一邊說道︰“大娘,放心吧,大爺這是火急攻心,氣暈的,一會就會醒。對了,你把風扇對著大爺扇會兒吧,興許這樣能醒得快些。”

    老大娘依言把風扇對著他們扇著,然後又去倒了杯茶水放在茶幾上,道︰“小伙子,你是醫生吧?”

    任筆友道︰“不是,不過讀書時學過一些中醫基本理論和急救知識。大爺這屬于氣火攻心,就是體內氣血運行不協調導至的,關鍵原因還是心態不正,遇事情緒波動過大導致的。不過沒啥大事,掐住大爺的人中,他一會就會醒來。”

    老大娘便也坐在一旁,看著任筆友掐著老伴的人中,等候著老伴的醒來,說道︰“小峰是我們的孫子,這次是放假回來玩的。老頭子見不慣他天天玩游戲,兩人就吵了起來,誰也不讓誰,就這個樣子了。”

    老大娘說到這里,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老伴,象是自言自語,道︰“怎麼還不醒呢,不會有事吧?”

    任筆友也覺得奇怪,這掐人中怎麼不管事呢?他側耳听听老人的心跳,還是很有規律的在跳動著,他想了想,說道︰

    “大娘,有針嗎?給我拿一顆來。”

    “有。”老大娘不解他要干什麼,但還是回里屋拿了一盒縫衣針出來,並遞給他一顆。任筆友接過針,捻捻,便要去刺老人的人中,卻又猶豫起來。老大娘見狀,道︰“小伙子,你干嘛?”

    “掐人中對大爺無效,我想給他扎針,不過我從未給人扎過針。”

    “那,那怎麼辦?還是去叫醫生吧,可大門口離這也有七八里遠啊!”

    “大娘別急,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扎大爺的手指頭放點血吧。”任筆友捏住老頭的右手食指,捻著縫衣針就去刺老頭的指頭。輕輕地一下,竟然沒有刺進去,任筆友自嘲的笑笑,十指連心,他感覺得到針刺破指頭時的那種痛,所以他沒敢用力去刺。老大娘在一旁說道︰“怎麼,針不尖嗎?要不再換一顆。”

    任筆友尷尬地笑道︰“不用,馬上就好。”

    他咬緊牙關,生硬地捏著針顫微微的朝老頭的手指扎去。說真的,在平時他還真不敢去扎人放血,不過此時他卻更加介意被老大娘笑話,所以他才咬著牙閉著眼狠著心去扎老頭的手指頭。終于感覺到了食指傳來的刺心的疼痛,應該是扎破了吧!他長長地呼出憋在胸腔的一口濁氣,無比輕松的笑了起來。

    老大娘卻突然說道︰“小伙子,你怎麼扎你自己的手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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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娘取來一塊毛巾,一邊給他拭著額頭的汗水,一邊慈祥憐愛的說道︰“小伙子,你暈血吧。”

    “不是,應該是太緊張了吧。”任筆友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大娘,還是你來給大爺扎指頭放血吧。”

    老大娘也不說話,拿起針就扎向老頭的食指頭,只一針下去,沒想到老頭突然哎喲一聲驚叫竟然彈跳著坐了起來。十指連心,他忙握住被刺的手指,看著滲出的點點鮮血,道︰“老婆子,你扎我手指干什麼?”

    “你個老大不小的東西總算醒來了。”見老伴醒來,老大娘顯得既高興又沒好氣,道,“你說你都快入土的人了,還跟孫子賭什麼氣呢?”

    “我就看不慣他......”突然瞅見面色慘淡的任筆友怔怔地看著自己,便驚凝的問道,“老婆子,他是誰?”

    “對呀,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老大娘慈眉善目的笑著,道,“要不是他相救,你到現在還不知死活呢。”

    任筆友忙擺手道︰“大娘,我叫任筆友。大爺,其實是大娘救醒你的。”

    老大娘道︰“小伙子還謙虛著呢,再怎麼著也是你熱心相救,出主意掐人中扎手指放血的。”

    老頭明白了,道︰“是啊筆友,不管怎麼說都得謝謝你。我姓姚,叫姚定疆,她是我老伴莊淑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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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筆友忙道︰“大爺,你應該少喝酒。酒能加速血液循環,加重心髒負擔,同時也可能造成腦部缺血缺氧而導至飲酒的人昏厥。”

    “你是學醫的?”

    “不是,只是略知酒的性格。”

    姚定疆哈哈笑了,道︰“知章騎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陽三斗始朝天,道逢車口流涎,恨不移峰向酒泉。

    “左相日興費萬錢,飲如長鯨吸百川,餃杯樂聖稱世賢。

    “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甦晉長齋繡佛前,醉中往往愛逃禪。

    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張旭三杯草聖傳,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雲煙。

    焦遂五斗方卓然,談雄辨驚四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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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定疆又哈哈笑道︰“酒乃糧**,越喝越年青。”

    任筆友微微笑著,道︰“賓之初筵,溫溫其恭。其未醉止,威儀反反。曰既醉止,威儀幡幡。舍其坐遷,屢舞仙仙。其未醉止,威儀仰仰。曰既醉止,威儀辥辥。是曰既醉,不知其秩。

    “賓既醉止,載號載呶。亂我籩豆,屢舞�[�[。是曰既醉,不知其郵。側弁之俄,屢舞�欏<茸磯觶 が芷涓!W磯懷觶 俏椒Д隆R瓶準危  淞鉅恰!br />
    姚定疆樂了,他拉著任筆友坐下,道︰“有緣有緣,既是詩友,豈能不飲酒助興焉?”稍頓,他又說道,“筆友,你在哪兒高就?”

    任筆友道︰“我就一農民工,在郎中郎的永勝磚廠搬磚。”

    姚定疆頻頻搖頭,又點點頭,他遞給小伙子茶水,道︰“中國農民偉大,幾千年來,我們農民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創造了舉世無雙的農耕文明。來,以茶代酒,為我們農民干杯。鋤禾日當午,汗滴和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任筆友與老人踫了杯,小呷一口茶水,道︰“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姚定疆沉思一會兒,道︰“是啊,我們農民太辛苦了,也最偉大最無私,為了支援國家的工業化建設,總是自己吃進枯草去,奉獻出奶汁來。”稍停,他又笑道,“不過我相信,政府不會忘記我們農民所作出的貢獻的,等國家富強了,黨會改善我們農民的生活的。”

    任筆友看著姚定疆,猜測著老人應該是端鐵飯碗的退休人員,點點頭,道︰“大爺,我真的該回去了。”他站起來朝屋外走去,並說道,“酒雖然是個好東西,不過為了你的健康,還是少飲的好。”

    姚定疆也跟著站起來,陪著他往外走去,他沖廂房喊道︰“老太婆,筆友要走了。”

    莊淑芬從廂房出來,一邊解著圍裙一邊說道︰“筆友,還是吃了飯再走吧,一會兒菜就好了。”

    莊淑芬慈祥的笑著,誠心的挽留著小伙子,她打心眼里感謝任筆友熱心救助自家老頭。任筆友朝老人笑笑,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母親慈祥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腦海里。由于母親長年累月在田間地頭勞作,比莊大娘年歲小卻比莊大娘更顯老。他心中泛起陣陣酸意,這就是農民與工人之間的差距吧!

    “大娘,大爺,你們回吧。天氣燥熱,你們遇事別激動,要心平氣和。歲數大了,就怕……”他突然不說話了,站在一株胡楊樹前疑神四望。

    姚定疆發覺異常,問道︰“筆友,怎麼了?”

    “我的摩托車不見了。”

    莊淑芬也才發現,那輛倒地的摩托車不見了,不由的哎呀一聲叫了起來︰“摩托車剛才就倒在這里的呀,怎麼就不見了呢,是被賊偷了吧?”

    他們圍著路邊四下搜尋一番,最終不見摩托車的影子,確定被偷無誤,�z視芽嘈ψ牛 倉壞冒樟恕RΧ  獠蝗ュ 潰骸氨視眩 ν諧刀嗌僨  遺餑恪!br />
    “丟就丟了吧,反正就是一堆廢鐵,值不了幾個錢。”任筆友無所畏的笑道,“況且這不關你們的事,只怨我太粗心大意了。不過好在這離磚廠不遠,我走路回去,半個小時就到了。”

    他說著,朝兩位老人擺擺手,然後故作瀟灑的朝來路而回。姚定疆看著小伙子堅實的背影逐漸變得單薄起來,對老伴說道︰“筆友是個好小伙子,可不能讓他蒙受損失,我一定把摩托車給他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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