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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
羅曼的突然提議，著實讓人有些意外。
很快，怪獸公寓便發出嘶吼:“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怪獸四號太過凶殘，對怪獸展示出赤裸裸毫不隱藏的敵意，怪獸公寓把先前的一切全部看在眼里，那種對怪獸趕盡殺絕的態度，讓它膽戰心驚，那麼它為什麼還要相信羅曼沒有別的意圖？
“因為你沒的選，不是嗎？”
這種激烈的反應也在羅曼的預料之內，他語氣平淡，闡述了其中的利害關系。
合作了是伙伴，可以短時間內共存，不合作就是敵人，羅曼並不介意手上多染一點鮮血。
“還是說你腦子已經僵化了。不明白自己當前的處境嗎？你能活下去只是認為我覺得你的能力有價值而已。”
羅曼的話冷若冰霜，不留情面。
“可惡……可惡……”
怪獸之王沒有一個好東西。
先是怪獸五號來強行綁人，現在怪獸四號又在趁火打劫。
搞得怪獸公寓郁悶無比。
明明按照人類對怪獸的等級劃分，怪獸公寓應該有s級別的戰力，甚至能摸得到s+級的門檻，再加上【認知扭曲】這種超強的能力，足以讓怪獸公寓在同級別的戰斗中立足于不敗之地。
但是，很可惜。
它面對的戰斗一直都不是同級別……
一度讓怪獸公寓懷疑人生，自己到底算不算s級的怪獸了……
面對半強迫性質的合作，怪獸公寓只好無奈接受，生活就像強.x，抵抗不了，也就只能躺平享受了。
“那麼，您想怎麼合作。”
怪獸公寓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形成持續不斷的回音。
羅曼皺著眉，扣了扣耳朵。
“首先一點，你能不能改變一下形態，別搞得跟鬼屋鬧鬼一樣。”
怪獸公寓稍微頓了頓，語氣有點古怪。
“嚴格意義上來講，我確實是鬼屋……”
“……”
這把羅曼也給整不會了。
“我的意思是說，你能不能變成可行動的物體，跟我一起出去，而不是一直留在這里。”
羅曼為什麼要找怪獸公寓合作？
不還是看上它可以改變人類認知的能力。
這種能力雖然對羅曼這種級別的怪獸作用有限，但是在實力相當或者略遜一籌的時候，改變認知的能力就會變得極其可怕，會被玩弄于股掌之間，怕是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怪獸四號的強大在于超級強大的肉體和雷電粒子噴射，而不是特殊能力方面有多厲害有多花里胡哨，因此怪獸四號只是一頭永不停歇的戰爭機器。
可是，很多時候打打殺殺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就比如說。
羅曼準備潛入高家獲取情報的時候，不可能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把所有人都殺光，我就是完美潛入吧……
這是不是多少有點抽象了。
因此，羅曼認為怪獸公寓的能力可以與自己達成互補，至少能夠減少很多麻煩。
羅曼已經盯上這份能力，他下定決心，就算怪獸公寓不同意，他用綁架的方式也要把【認知扭曲】綁在自己身上。
“出去？”
怪獸公寓輕笑一聲，它也有些無奈。
“哈，不可能。我的本體就是這棟居民樓。自我誕生意識起，我就一直矗立在這里。要是能自己到處亂走的話，我怎麼可能守在這里十五年？世界這麼大，我真的想去看看。”
“動不了……”
羅曼摸著下巴，表情有些不悅。
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如果怪獸公寓真的只能像地縛靈一樣，鎮守在這里，那麼它能力的作用也就大打折扣，甚至讓羅曼先前的設想都成為了泡影。
一個不能行動的召喚獸拿來有什麼用啊。
同時，這也讓羅曼更加好奇起怪獸公寓誕生的契機了。
明明按照人類的理解，怪獸誕生于人類的惡意，因此怪獸對人類抱有天然敵意，恨不得將人類血肉和靈魂全部吞噬干淨。
而這也是怪獸變強的關鍵，血肉可以讓怪獸體型增大，更多的惡意也會增強怪獸所持有的能力。
而無論怪獸的類型是什麼，進化到什麼程度，是個體，還是群體，都不會脫離這個最基本的行動準則，就像人類的進食本能一樣，世界上哪有不吃飯不喝水不獲取任何養分還能存活的人類？
不食人間煙火的人類，還能算人類？
那不妥妥的原地坐化成神仙了？
同理，怪獸公寓這種不同尋常的異類，真的還能算作怪獸嗎？
如此高的智慧，如此豐富的情感，還懂得克制自身的欲望，不殺人，不吃人，甚至還會養著身為人類的陳雪一點點長大？
這真的是羅曼記憶里凶惡無比只會屠殺人類的怪獸？
因此，羅曼忽然詢問起來。
“在十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你又為什麼會出現？”
“我……我不想……”
這個疑問果然觸及到怪獸公寓的核心秘密，它支支吾吾，並不想對羅曼說這些事情，可是在見到羅曼揮起拳頭，大有把整棟居民樓拆成碎塊的想法。
它趕緊高呼:“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說我說。”
心中暗道。
自己這個倒霉蛋，到底是怎麼惹來這個瘟神啊。
“大約在十五年前，新木市還是高速發展的階段，那也是高家最鼎盛的時期。”
怪獸公寓長嘆一口氣，它將往事娓娓道來:“這棟公寓所佔據的地皮被高家人看中，畢竟人家是搞房地產起家的大家族，幾乎一手壟斷了新木市的新時代建設計劃，修路和建房全部大包大攬。而這棟建立于2018年的公寓也因為年老失修的緣故，理所當然被規劃為需要拆除的危房。”
“高家？又是高家。怎麼在哪都能看見他們。”
羅曼揉了揉額頭，反復听著這兩個字，他感覺自己神經多少有些衰弱了。
“我猜測一下，是不是資本圖利，想要白嫖，溝通始終溝通不下來，拆樓相關事宜被一拖再拖，最後動用暴力手段準備強拆了？”
“有細微差別，但是整體事件走向不大。”
怪獸公寓也有些驚訝，似乎不明白為什麼羅曼知道的這麼清楚。
“當時，高氏集團的挖掘機都開到了樓下，準備強行拆樓，還喊著再不出來就等著被活埋，甚至挖掘機已經開始空地上開工，就在這時候……意外突發……”
怪獸公寓語氣變得異常沉重，言語中還帶上了恐懼。
“挖掘機從泥土里挖出了一團持續散發強烈光芒的球體。隨後，光球炸裂，現場全部人類被高溫蒸發，現實被改寫，沒人再記得這里發生過什麼，而我也隨之誕生……”
它在講述著嘴不可思議的一幕。
“眾人在臨死前的怨念和求生欲賦予了我生命，而光球卻給了我能力、靈魂和知識，讓我與普通怪獸徹底區分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