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體內的靈力在大荒霸體的加持下，本就精純雄渾遠勝同階，此刻稍一運轉，那凝聚力就強得離譜！
根本不需要他刻意去“引導”和“親和”，周遭大量的水元素就如同被黑洞吸引一般，瘋狂地朝著他掌心涌來！
“嘩啦啦！”
一個比司音剛才那個大了十倍不止的巨型水球瞬間在武文彬掌心上方凝聚成型！
水球劇烈翻滾、膨脹，內部蘊含著驚人的力量，變得極不穩定！
還沒等武文彬念出“凝”字訣——
“砰！”
巨型水球猛地炸開！
化作漫天瓢潑大雨，劈頭蓋臉地澆了下來！
不僅澆了武文彬自己一個透心涼，連離他幾步遠的司音也未能幸免！
“啊！”司音驚叫一聲，瞬間被淋成了落湯雞！
精心束好的馬尾濕噠噠地貼在臉頰上，青色勁裝濕透緊貼身體，勾勒出少女初具雛形的曼妙曲線，狼狽不堪。
[叮！學習‘凝水訣’失敗！水元素控制力失衡！]
[大荒霸體被動影響︰靈力強度過大，元素親和力過強導致法術失控！]
[司音受到無妄之災被淋濕）！惡感度+5！] [當前惡感度︰31咬牙切齒）]
“武！文！彬！”司音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氣得渾身發抖，聲音都變調了，“你！你是故意的！”
“師姐！冤枉啊！”武文彬也渾身濕透，一臉無辜加茫然，“我就是按照你教的運轉靈力啊……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他是真有點懵，這霸體在法術修煉上，似乎有點“力大飛磚”反而壞事的意思？
“你！你就是個蠻牛！連水都控制不住！”司音氣得跳腳，看著自己濕透的衣服，又羞又惱，“罰！必須罰！今天你就給我練這個‘凝水訣’！練到能穩定凝聚出指甲蓋大小的水珠為止！凝不出來就不準吃飯！不準休息！”
于是，武文彬的“水磨功夫”正式開始。
“靈力收著點！你是要把整條靈瀑的水都吸過來嗎？！”
“精神引導！元素親和！親和！不是強搶！水元素也是有靈性的！”
“笨死了！你怎麼這麼笨！氣死我了！”
“再來！不準停！”
“……”
整整一個上午，司音化身最嚴厲的教官，武文彬則成了她口中的“榆木疙瘩”、“不開竅的蠻牛”。
他一次次嘗試，一次次因為霸體過于強大的靈力和元素親和導致法術失控，要麼水球爆炸，要麼凝聚失敗，要麼水流亂竄，將空地澆得一片狼藉。
他自己也一次次被失控的水流沖得東倒西歪，渾身濕透又沾滿泥巴，狼狽不堪。
司音在旁邊叉著腰，氣呼呼地指揮著，看著他一次次出糗，原本的羞惱漸漸被一種奇異的“成就感”取代——看吧，你再能打，還不是被本小姐訓得團團轉？
這種“掌控”的感覺讓她心情莫名好了不少，雖然嘴上依舊不饒人。
[司音情緒變化︰從‘氣炸’到‘掌控教學的滿足感’惡感度3）。] [當前惡感度︰28依舊想揍但有點解氣）]
到了午後，司音似乎也罵累了，找了塊干淨的大石頭坐下，抱著膝蓋，看著武文彬又一次被失控的小水柱沖了個趔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武文彬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和泥漿，看到司音終于笑了，心里也松了口氣。
他停下動作，走到司音旁邊不遠處的另一塊石頭上坐下，喘息著恢復靈力。
看著自己這一身狼狽，再看看旁邊雖然幸災樂禍但總算不再“殺氣騰騰”的司音，他心念一動，從系統空間里取出了那件“道歉小禮物”。
[道具︰道歉小禮物未指定）]
[效果︰一件能引起目標興趣或好感的小物件隨機生成符合當前場景物品）。]
他假裝從濕透的儲物袋里摸索，實則從系統空間取出。
那是一個只有拇指大小、通體瑩白、散發著朦朧柔和光暈的貝殼。
貝殼表面天然生長著奇妙的星紋，內部似乎還流動著淡淡的月光。
[系統生成︰月影星紋貝凡俗罕見，蘊含微弱月華之力，精致美觀）。]
“師姐……”武文彬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恰到好處的“沮喪”，“今天……真是麻煩師姐了。我這人笨手笨腳的，讓師姐受累了。這個……是我以前在凡間偶然得到的小玩意兒，看著挺別致，送給師姐，就當……給師姐賠罪了。”
他將那枚小巧精致的月影星紋貝遞到司音面前。
司音的目光瞬間就被那貝殼吸引住了。
女孩子天生對精致美麗的小東西缺乏抵抗力，更何況這貝殼散發著柔和純淨的光暈，內部流淌的月華更是帶著一絲神秘的氣息，完全戳中了她的審美點。
“哼！誰稀罕你的凡俗之物……”司音嘴上說著，但眼楮卻不受控制地盯著貝殼，聲音越來越小。
她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忍住那點好奇心和小小的虛榮心，飛快地一把將貝殼抓了過去，放在手心把玩。
[叮！使用‘道歉小禮物’成功！司音對物品產生‘強烈喜愛’！]
[司音情緒變化︰從‘掌控教學的滿足感’到‘收到漂亮小禮物的愉悅’好感度+8，惡感度10）！]
[當前好感度︰18有點意思），惡感度︰18可以再教訓一下但沒那麼氣了）]
“這……還湊合吧。”
司音把玩著貝殼，小臉上努力維持著嚴肅，但微微上揚的嘴角和亮晶晶的眼神卻出賣了她，“看在你這麼誠心認錯的份上……下午的懲罰稍微減輕一點點！繼續練！今天必須給我凝出一個鵪鶉蛋大小的水球！”雖然懲罰依舊，但語氣明顯柔和了不少。
武文彬心中暗笑，臉上卻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多謝師姐開恩！”
下午的練習，武文彬依舊狀況百出，但司音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指點時雖然還是嫌棄他笨，但偶爾也會多解釋一兩句控水的精妙之處，甚至在他一次差點成功凝聚出一個小水珠時，還下意識地露出了一個“孺子可教”的滿意表情。
武文彬也在一次次的失敗和司音的“點撥”中，逐漸摸索到了一點門道。
他開始嘗試壓制霸體那過于強大的本能吸引力，更加精細地去體會靈力輸出的細微變化，去感知水元素的“情緒”，而不是粗暴地“命令”。
雖然離穩定控制還很遠，但總算不再是大水漫灌式的災難了。
傍晚時分，兩人拖著疲憊的身軀主要是武文彬心累身也累）回到听雨軒附近。
“明天繼續！敢遲到你就死定了！”司音揚了揚小拳頭，抱著她新得的月影星紋貝，腳步輕快地飛回了攬月居。
今天雖然沒完成教學任務，但“收拾”了武文彬一天，又得了個漂亮小禮物，心情似乎還不錯。
武文彬回到听雨軒，剛換下濕漉漉沾滿泥點的衣服，還沒來得及調息，懷中的那枚瑤光密訊玉簡就微微震動起來。
他取出玉簡，神識探入。
[瑤光密訊]
“武文彬”
“聞爾入昆侖虛，首日便攪動靜心峰靈氣，引眾人側目。後又于演武場，徒手硬撼司音之《碧水劍訣》而未損分毫？此等體質，確乎‘大荒霸體’無疑。然其霸道剛烈，恐難久持。”
“次日，司音授爾基礎水系法術，爾竟屢屢失控，狼狽不堪？此為何故？霸體之威，莫非僅限肉身？” 瑤光的語氣帶著一絲探究和淡淡的疑惑）
“爾進展雖顯神速指體質覺醒），然根基浮躁，法術一道更是蹣跚學步。切不可因體質之利而妄自尊大，亦不可因一時困頓而心生懈怠。”
“司音之事，爾以‘陪練’之名近其身，此計尚可。然須謹記，墨淵目光如炬，勿使其察覺端倪。司音之心性，非蠻力可降，當以智取，徐徐圖之。”
“另︰昆侖虛非淨土。爾身負奇體，初露崢嶸，已引覬覦與嫉恨。靜心峰上，齊豫之言，不過冰山一角。宗內長老派系林立，弟子間亦有傾軋。謹言慎行，勤修不輟，方為正途。若有難決之事……可尋疊風商議。” 最後一句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瑤光”
瑤光的密訊依舊清冷，但信息量巨大！
她對武文彬在昆侖虛的動向幾乎了如指掌！
顯然在昆侖虛內部也有她的眼線。
她對武文彬的表現有驚訝霸體之強），有疑惑法術失控），有告誡勿驕勿躁），有提醒警惕宗門暗流），更有對任務的指導智取司音）。
尤其是對齊豫的警告和對疊風的提示，更是讓武文彬心中一凜。
看來，瑤光雖然給了他任務，但也並非完全將他當棋子利用。
這提醒，至少是善意的。
武文彬收起玉簡，眼神變得深邃。
瑤光說得對，昆侖虛的水，比想象中更深。齊豫只是開始。
自己這身霸體，既是依仗，也是靶子！
“勤修不輟……智取司音……”武文彬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法術修煉雖然開頭艱難，但有了司音這個“嚴師”，加上霸體本身的學習能力，未必不能後來居上！
至于司音……這歡喜冤家的“教學”之路，似乎也並非只有痛苦。
他盤膝坐下，一邊運轉引氣訣恢復靈力，一邊開始仔細回憶白天司音施展“凝水訣”時的每一個細節，那失敗的經驗和司音偶爾說出的精妙之處在腦海中反復推演。
他掌心再次嘗試凝聚水汽，這一次，他更加小心地控制著霸體的力量，嘗試著去“撫摸”而非“掠奪”那些躍動的水元素……
一絲微弱但極其穩定的水汽，開始在他指尖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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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當司音再次氣勢洶洶地拍響听雨軒的門時，武文彬已經做好了迎接新一輪“水磨功夫”的準備。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院門，臉上帶著一絲忐忑裝的）和堅定真的）。
司音依舊穿著那身利落的青色勁裝，馬尾辮高高束起，小臉板著，努力維持著“嚴師”的威嚴，但眼底深處似乎少了幾分昨日的“煞氣”，多了幾分……好奇和審視？
[司音當前狀態︰好感度18有點意思），惡感度18可以再教訓一下但沒那麼氣了），教學探究欲↑]
“師姐早。”
“嗯，走吧！”司音干脆利落，轉身帶路。
再次來到那片僻靜空地，地面還殘留著昨日水漫金山的痕跡。
司音雙手抱胸，下巴微揚︰“昨天教你的‘凝水訣’，練了一整天也沒個樣子。今天……先讓我看看你回去有沒有偷偷練習，有沒有一點長進？”她語氣帶著質疑，顯然對武文彬的“悟性”不抱太大希望。
武文彬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他走到空地中央，緩緩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這一次，他沒有像昨天那樣急于求成，而是沉下心神，仔細回憶著昨夜推演和瑤光密訊中“剛柔並濟”的提醒。
他刻意壓制著大荒霸體那近乎掠奪式的本能吸引力。
強大的精神力霸體被動提升）如同最精密的儀器，引導著體內雄渾但被刻意約束的靈力，以一種極其細微、溫和的方式從掌心透出。
這不再是召喚，更像是向周圍的水元素發出友善的邀請。
“嗡……”
一股溫和而穩定的靈力波動散發開來。周圍空氣中游離的水汽，仿佛感受到了這股平和親近的氣息，不再像昨天那樣驚恐逃竄或被強行掠奪，而是如同找到了舒適港灣般，帶著雀躍的情緒，自發地、涓涓細流般朝著武文彬掌心匯聚而來。
沒有狂暴的吸力，沒有劇烈的能量波動。只有點點細微的藍色光點，如同夏夜的螢火蟲，輕盈地飄落在他掌心。
一滴、兩滴、三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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