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臭小子,就知道拿你奶奶來開玩笑,等你爺爺回來了我就跟他說,看他怎麼收拾你。”林奶奶要告狀的意味很明顯。
“奶奶,我錯了,你可別跟我爺爺說,不然他要把你的小孫子給打壞了,你去哪找這麼可愛的小孫子啊!”林季發揮著不要臉的功力,不斷的撒嬌搖著林奶奶的手。
“好了好了,別搖了,我不說行了吧!你再搖下去我這把老骨頭就被你給搖散了,再說你也不是我最小的小孫子啊!”林奶奶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嘿嘿,我忘了嘛!謝謝奶奶,您還這麼年輕,哪里老了,就算是臉上有了一絲的皺紋,那也是這十里八鄉最漂亮的一枝花!”林季嘴甜的哄著林奶奶,愣是把林奶奶哄得喜笑顏開的!
一旁的林西看得一愣一愣的,她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小哥這麼能說,這麼會來事,不去當銷售都可惜了。
“媽,湯圓都好了。”此時林母從廚房里露了一個頭出來。
“好,我去看看…”
林奶奶心系著湯圓,也不在這跟林季磨嘰來磨嘰去的了,直接抬腳往廚房里走。
“小妹,怎麼樣?你小哥我這張嘴是不是很厲害?以後要是有誰欺負你了,記得要跟小哥我說,我去幫你罵他,保證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的。”
林奶奶剛走,林季立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我就先謝謝小哥了。”林西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話音剛落,就傳來了林奶奶叫吃湯圓的聲音,于是林季拉著林西就跑了過去。
此時林家的所有人都回來了,一家人圍著坐在了一起,有高興有傷心,因為元宵節一過,意味著林西就要回到鄉下去了。
“過兩天小西就要離開了,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林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林母的。
“爸,你放心,東西都準備好了,每樣都不少。”林母停下了吃湯圓的動作,然後認真的回答著。
“那就好!”雖然他還沒弄清楚自己的孫女為什麼會變化這麼大,但他還是心系著她,不想讓她受一丁點的苦。
之後沒有人再說話,也許是想到林西就快要離開家了,每個人都覺得再好吃的湯圓在此時也變得沒那麼美味了。
“爺爺,到時候我會送小妹回去的,你不用擔心。”林絕本來過了年初五就要回部隊了的,可愣是讓他以各種理由拖到了現在,為的就是能安全的把林西送回鄉下去,當然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楚然的原因,他實在是放心不下她們兩人。
“好,你小妹的安全問題就交給你了。”有林絕在,林老爺子那是放心得很。
可讓他們都沒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正月十六,林絕被一通緊急電話給叫走了,這可把林老爺子氣得不行,可一想到那是他的責任,再生氣也只能讓他走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林西回鄉下的日子,這天林家人包括林老爺子而林奶奶在內的人全都起了一個大早,吃過早飯之後,就全家出動把林西送往火車站。
“小妹,你就不能不走嗎?我不想讓你再走了,你就待在家里不好嗎?你放心…小哥能養得起你。”
火車站里,林季淚眼婆娑,眼淚一直在眼眶里打轉!
“你在胡說些啥呢!又不是不回來了,你給我閉嘴。”林老爺子瞪著林季,他心里本來就很難受了,被他這麼一說,他就更難受了。
他以為自己想讓林西再回到鄉下去受苦嗎?他也想立馬把人弄回城,可是現在那些人盯他們家盯得很緊,只要一有機會肯定會往他們家扣上莫須有的罪名,所以他才忍痛繼續讓自己的寶貝孫女再回去的。
“四哥,等有時間我一定回來找你玩!”林西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
“玩什麼玩,乖孫女你不要理他,回來還要坐這麼久的車,你听爺爺的,別自己坐車回來,讓那個臭小子去找你好了!”林老爺子可不想林西來來回回的坐車累到了。
對啊!他怎麼沒想到呢!自己妹妹不能回來,但他可以去鄉下找她啊!林老爺子的話讓林季眼神一亮,就連林樺和林琦也是和他一樣的表情。
“閨女,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干活太累的話就別干了,爸爸養得起你。”林父也不想讓林西走,此時跟個被丟下的孩子沒什麼兩樣。
“爸,我知道了!”林西想說有異能在身,她打那點豬草都是分分鐘的事,根本一點都不累。
“小西,有空就常給家里寫信。”林母雖然沒有多說,但眼眶也是紅紅的,看得出來她很是難受。
“媽,我知道了,到時候不要嫌我煩就行。”
此時火車站里響起了廣播,“各位同志好,請還沒上車的同志趕緊上車,火車馬上就要開了。”
“爺爺,爸,媽,二哥,三哥,四哥,我要走了。”林西鼻子一酸,她這次回來後,好像特別不喜歡離別,明明她以前對離別沒什麼感覺的。
或許是自己已經習慣了溫暖,又或許是自己現在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林家的一員吧!
“你們幾個,快幫你妹妹把行李搬上去!”林老爺子怕林西會錯過這趟火車,趕緊叫林樺他們幾個搬東西。
“好的,爺爺…”林樺幾個異口同聲的回答,大包小包的就把行李全拿了起來。
“那我走了啊!”林西看著林老爺子他們。
“走吧走吧!別耽誤了時間…”林老爺子揮了揮手,然後背過了身,在轉身的那瞬間已紅了眼眶。
“爺爺,爸,媽,你們多保重,我會想你們的。”
林西听到廣播里再次催促快點上車後,也不敢多停留,說完便擠進了人群,林樺幾兄弟立馬跟了過去,把林西圍在了安全的範圍之內,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火車上。
等把東西都放好後,林西催促著林樺他們快點下車。
“小妹,那你注意安全,到了就給家里打電話啊!”
“知道了,二哥。”
“二哥,三哥,四哥,你們快下車吧!火車馬上就要開了,記得照顧好爺爺他們。”
“好…”林樺說完便拉著兩個不願離開的弟弟下了火車。
“怎麼樣?都幫你妹妹把東西放好了?”林老爺子見幾兄弟下來了,趕緊走上去問。
“爺爺,你放心吧!都放好了。”林樺解釋著。
“這麼多東西到時候妹妹下車可怎麼辦啊!要不我送妹妹下鄉好了!”林季說完便要往火車上跑。
“給我回來,那邊不是還有那個臭小子嗎?哪里輪得到你…”
林老爺子出聲把人叫了回來,一整天就知道瘋玩,一點正事也不干。
不用林老爺子明說,大家都知道他嘴里的臭小子就是顧廷霄,此時林老爺子口中的臭小子正準備出門呢!
“老五,不用去那麼早吧!不是說是今天早上的火車嗎?再怎麼樣也沒那麼快吧!”顧母說話間便把手里的雞蛋餅放到了顧廷霄的手上。
“娘,反正我都請好假了,去早一點還能佔到一個好位置!不然這麼多人也不好找人。”顧廷霄耐心的解釋著自己早去的原因。
“你說得有道理,那你快點出發吧!要不然好地方都被人家搶光了。”顧母推著顧廷霄往外走,催促著他快點去。
“行,娘,那我就走了啊!”
“走吧走吧!”顧母看起來比顧廷霄還要著急的樣子。
走之前,顧廷霄特地去跟村長借了牛車,因為不用想也知道她們的家里人肯定給她們準備了很多的東西,不借牛車的話根本就拉不完。
此時林西和楚然正無聊的嗑著瓜子,那香味都要傳出二里地了,不少人正偷偷的吞咽著口水,其中魏娟就是其中一個。
林西也沒想到在返鄉的時候還能遇到魏娟這個人,看來是有人把她撈出來了,林西看到魏娟瞪了她一眼之後,也不甘落後的回瞪著她,好像只有她會瞪一樣。
魏娟此時心里已經被氣到發狂,可想到林西的家世,也只能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她可不想自討苦吃!
可她又不甘心看著她們這麼瀟灑自在,于是眼楮賊溜溜的轉著,在看到列車員過來的時候,頓時心里有了一個主意!
林西看到她那不安分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憋著什麼壞主意,果然很快就听到了魏娟大聲說話的聲音。
“同志同志,這里…”魏娟突然站了起來,努力的朝著不遠處的列車員招著手,希望她能看到自己。
“這位同志你有什麼事嗎?”列車員看到魏娟朝自己招手後很快就來到了她的前面。
“同志,你能不能管管那兩位女同志,讓她們不要再吃東西了,她們吃東西的聲音實在是太吵了,已經嚴重影響到我了。”魏娟大聲的努力告著狀!
林西嗑瓜子的動作一頓,還以為她想出了什麼爛主意呢!就這…對她來說這還真的就是個小兒科!
魏娟沒看到的是,在她說完這些話後,全車廂的人,包括她叫的這個列車員全都怪怪的看著她,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可魏娟自己卻是一點也沒發現。
“她這里是不是壞掉了?”楚然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怎麼知道!”林西覺得她就是個神經病,不想搭理她。
可她越是不搭理她,魏娟就越得意,還真的以為她們不說話是怕了自己,所以還沒等列車員說話,她就再次出聲,“同志,要不你把那些東西都給沒收了吧!”
“這…這不太好吧!畢竟那是那位同志的東西。”列車員覺得她是不是把這事想得太簡單了點,就算他是列車員,他也沒有權利去沒收人家的東西啊!
他只是列車員而不是土匪強盜,哪能說沒收就沒收了。
“有什麼不好的,你可是這火車上的列車員,這事就該歸你管。”魏娟說著好話,想讓列車員幫自己。
“這…這不合適!”列車員騎虎難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有誰規定列車上不能嗑瓜子的?”林西也不想讓那個列車員為難,于是站了出來說話。
“沒有人規定啊!只是你影響到我們大家了,我讓列車員沒收你的瓜子有錯嗎?”魏娟看到林西冷眼看著她,雖然心底很害怕,可為了自己的面子問題,還是硬著頭皮回嘴!
“你們也是這麼認為的嗎?”林西沒有立即反駁她的話,而是轉頭問起了周圍看熱鬧的人。
被林西視線掃到的人默默地低著頭,不敢跟林西對視,沒人出聲贊同也沒人開口反駁,這算是默認了嗎?
林西冷笑了一聲,既然他們也這樣認同魏娟的說法,那就不要怪她沒有給他們留面子了。
“列車員,如果要沒收我們的瓜子的話,那也請你一並把他們所有人的能吃的東西都沒收了。”林西說完便主動把自己剩下的瓜子遞到了列車員的面前。
“憑什麼要沒收我們的東西!”
“是啊!憑什麼?”
不少人開始不滿,人群里一陣騷動!
“就憑你們吃東西會影響到我了。”林西皮笑肉不笑的說著,他們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牆頭草,不打在他們身上是不知道痛的。
剛剛還在起哄的人听到林西的話後頓時不敢出聲了,他們都沒想到林西主動要上繳她手里的瓜子,可他們不能啊!
路途這麼遠,要是沒了自己帶的干糧,那他們不就要花錢買火車上的吃食了?那不是意味著要多花一筆錢?不行…絕對不行。
“怎麼?你們都不願意?”
“當然不願意…”有個別性子急的人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既然不願意就哪涼快待哪去,被人當成槍使了也不知道。”林西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魏娟,明眼人都听出來她的意思了。
“這位同志,你的意思是那位女同志在利用我們?你是跟她有什麼私人恩怨嗎?”一個滿臉精明的老婆子問了起來,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