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6號,星期三,上午十點鐘。
宇縣市人民法院。
今天來這里听審的除了我之外,還有羅芳芳、張春梅和甦清清的父親。
另外還有龔所長和童處長,他倆坐在最前排。
離開庭還有十分鐘,我看見尚靜竟然也走了進來。
她坐在我的左前方,沒有跟我說話,只是對我嫣然一笑。
一個小時之前,她父親打電話給我,讓我放寬心,法律肯定會還給甦清清一個公道。
馬律師的意思是,不管這次結果如何都應該接受,因為這將是最好的結果。
十點二十五分,甦清清被帶上被告席。
接著徐大炮也被人推了進來,坐在公訴人旁邊。
甦清清對著我們笑了笑。
我也沖她點了點頭,並示意她記住馬律師的話。
我旁邊坐著甦清清的父親,我小聲安慰老爺子別太擔心,清清不可能判重罪。
小曹這次也有出庭,並不是因為案件的需要,他只是來听審的。
上午十點半,庭審正式開始。
在核對完甦清清的身份後,公訴人宣讀了對甦清清的起訴書。
然後是公訴人舉證,甦清清在庭上沒有表達任何訴訟意見。
這次審判的關鍵是,甦清清是在什麼樣的前提下重傷徐大炮的。
公訴人指出,甦清清是在徐大炮身體受限的情況下,揮刀猛砍其身體各個部位。
而馬律師在辯護中聲稱,甦清清當時是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展現出了超常人的求生欲,最終才導致徐大炮受傷。
他否認了徐大炮當時身體受限。
也就是說當時並沒有人把徐大炮按在地上。
為此他還出示了公安局的調查結果做為依據。
砍傷徐大炮的那把西瓜刀持有人就是徐大炮自己。
而徐大炮確實用西瓜刀攻擊過甦清清,只不過甦清清躲閃及時,加上又有人阻攔,才沒有受傷。
雙方各執一詞,在法庭上展開了辯論,听得我昏昏欲睡。
我只想知道最終的判決結果。
公訴人和馬律師分別向甦清清和徐大炮提問。
但這兩人都三緘其口,好像此事跟他們無關一樣。
甦清清這麼做我可以理解,但徐大炮不說話又是幾個意思?
法官也很無奈,導致審判差點無法進行下去。
但馬律師要求釋放被告人,聲稱甦清清無罪。
公訴人又立馬起提出了反對意見。
他不相信甦清清一個弱女子在沒人幫助的情況下,能揮刀把徐大炮砍成重傷。
何況這把刀還是從徐大炮手里奪過來的。
只是徐大炮一直不表態,公訴人也沒有辦法。
法官最後參考了雙方的證詞,又跟檢察院合議後,于中午十二點一十五分做出了宣判。
甦清清故意傷人罪名不成立,應當庭釋放。
但她的過激行為使人受傷,且在原告無其它訴訟的情況下,只承擔其民事責任。
法院判賠甦清清向徐大炮支付八萬塊的醫療費和其他費用,另罰款六千塊。
听到這樣的判決後,不但我不敢相信,就連馬律師也懷疑自己是听錯了。
在打這場官司之前,馬律師一直認為法院不可能判甦清清無罪。
可事情往往就是這麼神奇。
法官向徐大炮詢問是否要提起上訴,徐大炮搖了搖頭。
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庭審結束後,我走到甦清清身邊,和她相擁而泣。
“清清,你自由了,自由了……,”
“老公,我愛你……,”
這時候我們都忘了,身邊還站著羅芳芳和張春梅。
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尚靜。
“陳老板,恭喜你,明天我就要回省城了,今天晚上一起吃個飯吧,也算是給這位嫂子慶祝一下。”
我連忙向甦清清介紹,“這位是……小尚,我在省城認識的朋友。”
我沒有說尚靜的父親是檢察長,但我估計甦清清這次無罪釋放,葛老師肯定在暗中幫了忙。
我答應尚靜晚上一起吃飯,並跟她說等我安排好了之後會打電話通知她。
“陳老板,今天晚上是我跟我爸請你,所以你不用安排什麼。”
“這怎麼好意思?還是我請你們吧……,”
尚靜說都一樣,讓我晚上八點鐘去葛老師家里,他親自為我下廚。
在我和甦清清相擁而泣的時候,羅芳芳和張春梅就離開了。
是尚靜悄悄告訴我的。
我讓甦清清先跟她爸爸回家。
而我跟馬律師還要聊一聊。
法院門口的台階下,馬律師用公文包遮住烈日,他和小曹在等我出來。
這兩個也真是的,偏偏要站在太陽底下等人,我示意他們到涼快一點的地方去。
“陳董事長,你是不是給他們……,”
馬律師以為我給法官塞了錢的。
“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我又問小曹,“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但我覺得那個公訴人是在和馬律師演戲,他所謂的那些理由根本就沒有向我們警方求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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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曹說的這些我和馬律師也都贊同。
今天那位公訴人一看就是在例行公事,表面上激烈爭論,實際上又不把最關鍵的證據亮出來。
不管怎麼說,甦清清這次有這樣的結果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時龔所長和童處長來到我們身邊,我越看越覺得他倆很有夫妻相,走一起那是相當的般配。
童處長說,他也沒料到今天的結果會是這樣的。
而龔所長也懷疑我是不是給法官送了好處。
“你們都不相信我是不是?沒有就是沒有嘛。”
“姐相信你,今天中午你是不是該請我們吃頓飯?”
我心里的激動勁還沒有過,于是摟住龔所長的肩膀,“姐,想吃什麼你告訴我,只要是宇會有的,我都能滿足你。”
他們幾個都是不懂享福的人,最後竟然只讓我請他們在法院外面的大樹底下吃了一碗涼面。
我心里高興,直接給了賣涼面大姐一張五十的鈔票,告訴她不用找了。
“謝謝陳老板……,”
“你認識我?”
大姐哼了一聲,“你這麼有名,我能不認識你嗎……?”
她要是不說最後一句話,我不會仔細去打量她,只會覺得是我自己太出名。
可她最後一句話說的是,“大家都是一個村的……,”
她是誰?
我始終沒有認出來。
有龔所長和馬律師他們在,我也不方便問。
下午我回到公司,讓魏丹陽給我準備五萬塊錢現金。
她又問我拿錢干什麼?
“我是你老板,干什麼不用你告訴你吧?”
她卻說這是財務制度,這麼大一筆資金出賬,就應該有個名目。
“我是拿錢去包二奶,可不可以?”
“不可以……,”
她比我還橫,拍了一下桌子,然後去把周紅艷喊到了財務室。
“听說甦清清無罪釋放了,你不好好陪她,跑到公司來鬧什麼?”
听周紅艷的意思,我現在到公司來不得。
“紅艷,我需要五萬塊錢現金……,”
“用來干什麼?”
“送人。”
“給誰?”
“負責處理甦清清這件案子的人。”
“張春梅有錢,你為什麼不問她要?”
“一句話,你就說給不給吧,不給我另外想辦法……,”
“丹陽,給他準備五萬塊錢。”
他媽的,我才是董事長,但現在好像被周紅艷架空了。
宇城國際總經理的位置還是甦清清的,不知道到時候周紅艷願不願意退下來。
這五萬塊錢我是給葛老師準備的。
晚上八點鐘我趕到他家的時候,那個法官和公訴人都在這里。
他們對我很客氣,反而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法官姓孔,也是在宇縣成為縣級市後新上任的。
公訴人是葛老師的學生,本身就在檢查院工作。
這頓家宴還真是尚靜一個人在下廚,我沒有見到葛老師那個嗜賭如命的老婆。
席間我們都沒有談論今天的案子,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推杯換盞。
葛老師感謝我幫他找回了女兒,敬了我三杯酒。
而我也把那五萬塊錢分成了三份。
葛老師兩萬,孔法官兩萬,那個公訴人一萬。
我沒有讓尚靜看見,而是不動聲色把錢塞進了三人的口袋里。
他們也裝作不知情。
直到這時我都不敢相信,甦清清無罪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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