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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我讓蘭英表姐幫我整理了一下發型，新年新氣象嘛。
然後穿上西裝，系好領帶，又在甦清清車里找了一瓶香水噴在身上。
當然也沒有忘記把皮鞋擦干淨，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皮鞋擦得亮，愛情有方向。
“兒子，走，爸爸帶你去找哥哥……，”
張春梅朝我‘哼’了一聲，在甦清清耳朵邊嘀咕了幾句，甦清清就叫住我。
“陳愛國，你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樣的，想去干嘛？”
“帶帆帆找他哥哥……，”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那點花花腸子別以為我們不知道。”
甦清清不讓我去，我說今天是過年，她沒有權利不給我自由。
周紅艷過來挽著我的胳膊，替我捋了一下衣領，“愛國，我也想出去轉轉……，”
她已經把孩子交給了我媽，在我收拾打扮的時候，她也給自己化了個淡妝，還涂了唇膏。
見周紅艷要跟我一起出去，帆帆就松開了我的手，跑到甦清清身邊。
“兒子，走啊……，”
他搖了搖頭。
甦清清在他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真懂事，你是媽媽的乖寶貝，媽媽以後再也不打你了。”
我也無奈地搖了搖頭，知道他也不喜歡周紅艷，這多多少少跟大人有些關系。
我領著周紅艷在村子里面轉了幾圈，跟很多人見面並打了招呼。
這其實也是周紅艷想要的，她希望所有人都認識她。
伍家村沒有幾戶有錢人，大多數都還住著土坯房，最主要的收入來源還是靠外出打工。
所以我也在考慮，是該找機會為父老鄉親做點貢獻了。
童科長不是說了嗎？要想讓他人有所忌憚，就要提高個人在社會上的影響力，而做慈善就是最好的方法。
不知不覺我就和周紅艷轉到了四嬸的家門口，伍胖子和陳愛華也剛好在這里。
我看見院子里停放著一輛摩托車，坐著兩個我並不認識的人。
“你是不是想到她家里去坐坐？” 周紅艷問。
“我想把輝輝帶回去……，”
“那就去啊，猶豫什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棟房子也是你出錢修的吧？”
我反而被周紅艷拉到了四嬸家里。
來者都是客，今天又是大年初一，四嬸還是給我們搬來了板凳。
“新年快樂！阿姨。”
“快樂……，”
四嬸回應了周紅艷，盯了我幾秒鐘。
那兩個陌生人一男一女，女人五十來歲，一看就知道是這個男人的母親。
陳愛華在陪他們聊天，男人也在盯著我看，他應該是認識我的，長得果然高高大大。
羅芳芳這時應該是在二樓的房間里吧。
我听到輝輝跟兩個妹妹在二樓嬉鬧聲，就打算上去把他叫下來。
“董事長，我們打牌去吧。” 伍胖子對我說道。
“伍總，你大哥不打牌，大家在一起聊會天也挺好的。”
伍胖子還沒有稱呼過周紅艷，我相信他也絕不會叫嫂子。
“聊天到我家聊去，走吧。”
我當然不會去，直接表示沒那個心情。
便上到了二樓，在客廳里見到了三個孩子。
嬌嬌跑過來，“爸爸，新年快樂，你要給我們發壓歲錢……，”
我從錢包里面拿出幾張十塊的鈔票交給她，“寶貝，新年快樂，拿去買玩具和零食。”
“爸爸你太小氣了吧，干爹給我們每人拿了兩張一百塊的。”
“你干爹有錢嘛……，”
“你不也很有錢嗎？”
“妹妹……，”輝輝站在那兒說道︰“你不要找他要錢，他的錢又不是給我們花的，他還有一個女兒，他也不是我們的爸爸……，”
我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輝輝問，“你說什麼？信不信老子揍你？”
羅芳芳來到客廳，她今天好像也有打扮，穿了一件紅色的呢絨外套。
“陳愛國，你凶什麼凶？誰允許你到我家來的？”
“你家？”我指了指旁邊的房間，“我也在里面那張床上睡過。”
“不要臉，趕緊給我走，還有你帶來的那個女人。”
“呵，你今天要給女兒找新爸爸了對不對？放心吧，我絕不破壞你的好事。”
羅芳芳瞪了我一眼，讓我進屋，她有話要跟我說。
我嘲諷她不應該躲在樓上，更不應該讓我進房間，萬一人家誤會怎麼辦？
她沒有理會我的那些話，而是一本正經地說道︰“艷艷上次那個相親對象為什麼沒成？是不是因為你？”
“胡說八道，關我屁事……，”
“愛國，收起你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在跟你說正經事，艷艷過年都不回來，你有沒有問過她？”
我該怎麼跟羅芳芳說？
昨天晚上我有打電話給羅艷艷，她還是問我明不明白那天在翠湖公園那個男孩子所說的那些話。
我說我沒听見，她偏要說我听見了。
還說她只是想讓我明白而已，沒有其他想法，我永遠都是她姐夫。
如果我把這些講出來，羅芳芳會怎麼看我？肯定會罵我豬狗不如。
“艷艷不小了，真不知道她要找個什麼樣的男孩子，你這個做姐夫的也要上上心。”
“他馬上就有新姐夫了，不是嗎？”
羅芳芳問我說這些風涼話是不是因為心里很難受。
我岔開了這個問題，問她知不知道輝輝為什麼不認我這個爸爸。
原來在我回老家的前一天，我帶著周紅艷和小女兒一起去商業街買東西，當時是我把女兒抱在懷里的，看著她那討喜的模樣，一路上忍不住親了又親。
而當時的輝輝恰巧就在商業街的服裝專賣店里，透過玻璃目睹了一切。
幾天前他就給我打過電話，說他這次期末考試得了滿分，想讓我陪他玩一天，我說自己沒時間。
輝輝昨天晚上哭著把這些話告訴了羅芳芳，他說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陪，為什麼他沒有，就連過年的新衣服爸爸都沒有給他買一件。
“愛國，有些事情不能怪孩子，他媽媽平日工作忙，而你也沒有照顧過他，所以才讓他覺得自己沒有爸爸。”
知道這些原因後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後悔昨天打了他，可又該怎麼去彌補呢？等過完年再說吧。
“芳姐，你今天相親呢，趕緊下去吧，我看那個男人不錯。”
羅芳芳用手拍了拍床，“如果他睡在這張床上，女兒們喊她爸爸，陳愛國，我就不信你不會發瘋。”
這種話深深刺痛了我的心，可伍胖子也跟我說過，不愛就要放手。
我不是不愛，而是身不由己。
“芳姐，你想多了，我不是那種佔有欲很強的男人，只要你能過好我就心滿意足。”
“行，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下樓去跟他聊聊，他無兒無女，以後我會讓兩個女兒都跟他姓。”
“無所謂了……，”
原來陳愛華是今天的媒人，她認為那個醫生比我強百倍。
我下樓後就帶著周紅艷離開了這里，在回去的路上周紅艷問我，“你前妻今天相親，心里是不是有些不舍？”
“沒有，我希望她找一個比我好的男人。”
“你信不信她們兩個成不了事……，”
“為什麼？”
“因為你有不甘，她也有不甘，她羅芳芳不可能退出和我們的競爭，除非你陳愛國變成了窮光蛋。”
女人的心思有時候的確很可怕，周紅艷對自己的分析很自信，她讓我走著瞧。
“甦清清和張春梅肯定希望她嫁人，不信你回去問問她們。”
我問個錘子。
那還用她說嗎？其中的道理誰都懂。
只要羅芳芳沒有另嫁他人，她的兩個女兒將來就有資格繼承我的東西。
大年初二，我要跟周紅艷回城里，甦清清故意問帆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帆帆，跟阿姨去好嗎？阿姨也是你媽媽。”
甦清清听周紅艷這樣說，趕緊把帆帆拉到身後，她可不想失去這個兒子。
輝輝也在這天早上被羅芳芳送回來了，他怯生生的喊了我一聲爸爸。
我很感激羅芳芳，她應該是幫我開導了輝輝。
“兒子，爸爸向你道歉，那天不該打你，並且答應你，在你開學之前，陪你玩三天。”
“要把弟弟妹妹們都帶上……，”
“那是肯定的，所以你要先好好想想到哪里去玩。”
甦清清這時笑著問羅芳芳，“那個醫生怎麼樣啊？你們兩個能不能走到一起？”
“哎，人家沒看上我，嫌我帶著兩個孩子是累贅。”
張春梅說道︰“他那是蠢，你那兩個女兒是累贅嗎？她們是宇城國際的千金大小姐。”
“那也比不上你兒子是大少爺，我跟輝輝說了，讓她以後要照顧兩個妹妹，他也就只有這兩個妹妹。”
羅芳芳這話就有些過分了，所以周紅艷當即便說了一句，“我們家果果也姓陳……，”